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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

九鼎军师2-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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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统含笑道:“大人所言极是。”

    “其实山大人也是个极重情义的,就是呵呵,就是饮酒时不怎么痛快。”赵允适时的替山挺美言。

    “那时我少不更事,加上喝的晕晕乎乎,口角之事怪不得山大人,如今想来倒是该陪个不是,一会见了面我得敬他几樽赔罪。”

    赵允笑道:“大将军心胸宽广,不记旧怨自然是好的,可毕竟是陈年旧事了,山大人或许早忘记了,这赔罪之酒我看就免了吧,省的大将军看他喝酒的样子再动气。”

    许统展颜一笑,道:“你放心吧,我亦不复往日莽撞了,更不会无故生事,一会到了城下你记得把山大人请出城来就是了,就算不赔罪,到了故人之地也该见见,去歇息吧,一个半时辰后启程。”

    赵允应诺着退了开去。

    日稍偏西,歇过乏的易军精神饱满的朝遂平城进发。

    距城不过五里时,许统策马上了一座土丘,四下张望了一会,忽然伸手指着远处皱眉对赵允道:“大人看那处密林,我怎么察觉有隐隐刀光呢?”

    赵允注目看了一会,道:“下官并无所见啊。”

    许统狐疑的看看他又看看密林。

    赵允肃穆道:“请大将军万勿见疑,我王仁德义信,绝不会行鬼蜮之事,大将军所见刀光或只是砍柴樵夫手中的柴刀之光。”

    许统缓缓的点了点头,目光慢慢从密林间移到城头,又不安道:“城上守军为何这样少?据我所知遂平乃一要地,不会只有这么点守军吧?”说着目光又转向密林,其意不说自明,是在怀疑有一部分守军被调出埋伏在密林了。

    赵允暗自好笑,心道,你可比你家军师差远了,贺军师领军跨境数千里一路谈笑风生镇定自若不曾有丝毫猜疑,你这不是胡乱猜疑嘛,心里虽这么想,口中却不敢直说,陪笑道:“大将军多心了,我王有命,沿途城池在大将军路过时皆不得整军以待,一则是怕生出误会,二则是以此示诚,大将军若不放心,下官这就告知山大人,请他命守军尽数列于城头。”

    许统迟疑了一下,道:“不必了,大人既如此说我就放心了,不是我多疑,只是临行军师嘱托一路要谨慎小心,看来是我多虑了,让大人见笑了。”

    赵允笑了笑,道:“掌军理该谨慎,大将军所为合情合理,下官这就去请山大人出来与大将军叙旧。”

    许统点头道:“好,请大人催促把城内粮草尽快送出来,收了粮草得趁着凉爽多赶些路,不能在此耽搁太久了。”

    赵允应诺着带领随从策马朝遂平城而去。

    许统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下了土丘把几个将领召至身边低低的吩咐了一阵,然后领了大军缓缓朝遂平城行进。

    来到遂平城下时,山挺已迎了出来。此人四十余岁,相貌可算威武,见了许统下马施礼道:“遂平城守山挺拜见大将军。”

    许统下了马,笑道:“一别十余年,大人可还记得当日寿筵争酒?”

    山挺微微一笑道:“自然记得,当日你我官职相当,大将军近来可是平步青云,不似我这愚忠之辈,不堪重用。”

    赵允闻言一惊,听出山挺这是讥讽许统因背叛赵国才作了高官,忙插言道:“叙过旧该饮两樽了,大将军为救天子之难慨而远征,乃天下臣子之表率,来来来,山大人,你我共敬大将军一樽。”说着对他连连使眼色。

    山挺亦不再多言接过随从递上的酒樽,举在手中似笑非笑的看着许统。

    许统似乎并未听出山挺话语中的讥讽之意,接过一樽酒笑道:“赵大人过誉了,来,我们满饮此樽。”

    饮罢了酒,许统看着缕缕不绝从城门内运出的粮草,皱眉道:“这要耽搁到什么时候,早些送到城外就好了。”

    赵允不待山挺开口抢着道:“连年征战盗匪猖獗,山大人也是为防有失。”说着转向山挺,“请大人再催促他们快些,大将军忧虑天子安危急着赶路,请大人多多体谅。”

    山挺本想说几句,可见赵允一个劲的对自己使眼色只得忍住了,不甚情愿的传令加紧运送。

    许统身边将领道:“派些人过去帮忙,也不必查点数目了,尽快接收,够吃到下一处补给城池就行了。”

    山挺皱了下眉,欲要阻拦可见到许统满脸不耐烦的神情,不由略一迟疑望向赵允,见赵允偷偷对自己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只得作罢。

    千余易军跑上前接粮草,见到有些都靠近城门了,山挺生出警觉,刚要开口,忽见一匹快马驰了过来,来人到了许统面前滚鞍下马用低低的声音附耳说了些什么,只见许统脸色立时就变了。

    赵允见他虎目圆睁紧咬牙关瞪视着自己,挤出笑容道:“大将军为何这样看着下官啊?”

    许统猛地撤剑在手,高喝道:“赵人欺我,夺城!”

    赵允吓得魂飞魄散,急声道:“使不得使不得!有什么事还望大将军说个明白,我们何尝欺骗了?”

    许统须发皆张道:“你还问我?方才得报西屏早于数日前就撤去了朝都之围,你们却谎称朝都正遭受日夜猛攻,这是什么道理?!无非是狼子野心要诱我大军入伏,是也不是!”

    “哪有此事?大将军千万别误信谣言啊!请快勒止大军,免得不可收拾!”赵允急的都快哭了,他是真不知道内情,在这方面赵慜连他也骗过了。

    山挺见势不妙立即就想逃回城去,可刚上马就被易军拉了下来,一众随从官员也尽皆被俘,此刻听赵允还在乞求,厉声道:“大人好糊涂啊,难道还不明白吗?!他们就是夺城来的,什么远征都是做戏的!”

    许统冷笑道:“你不仁我不义,是谁居心叵测你们还是先去问问赵王吧,想来西屏撤围之事也不是你这小小城守能知道的,公道自在人心,早晚有一天你会清楚的。”说着转向赵允,“赵大人,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赵允带着哭腔道:“这一定是谣言,大将军万万信不得啊,请大将军立即收拢兵马,待弄清原委我一定给大将军一个交代,千万别中了奸人诡计致两国失和啊。”

    许统冷哼道:“消息是我方探听确切的,要行诡计的就是你们大王,这原委还不清楚吗?你芝麻大的官又有什么本事给我一个交代?你担当的起吗?”

    被捆成一团的山挺两眼冒火道:“血口喷人!你们这群背主的无义贼子不得好死!”

    许统斜了他一眼,道:“无知小卒,我懒得跟你费什么唇舌,我不会取你性命,一会就放了你,让你与赵大人去找你们大王问个明白,弄清真相了,要还有点血性就自尽吧,有这样的大王,我都替你们感到羞愧!”说完不再理他们的哀求与怒骂,专心指挥起攻城来。

    遂平虽然是座坚城,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拿下了。许统志不在杀戮,但为封锁消息夺城之后紧闭四门,放出话去,明日午后开城放行,到时愿走愿留悉听尊便,同时让士卒沿街高喊:“归易国,享新政!”

    遂平距易国一百余里,百姓对易国新政早有仰慕,时有私逃入易国者,如今易军真的打过来了开始难免惊慌失措,可见易军入城后秋毫无犯渐渐的都安定下来,一城人倒有大半城人决定留了下来,那些平日饱受欺压的民众更是含泪哭拜,献食献酒犒劳军士。

    许统并未入城,只留了三千人马抚民守城,余下人马被分作两部,按事先筹划分取附近诸城,兵贵神速,此战关键就在于此了。

第五十六章 尔虞我诈(下)() 
安善宫内,赵慜愣呆呆的看着狼狈不堪的赵允与山挺。深夜被唤醒居然听到的是这样一个噩耗,他真希望这只是一个梦。

    见大王久久不答自己的问题,山挺似乎明白了,脸色异常难看的喃喃道:“这么说,西屏真的早已撤军了?”

    赵允见他如此不识趣急的连连使眼色,虽然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毕竟久伴君王懂得眉眼高低。

    赵慜眼中露出一丝厌恶,强忍着没有发作,对内侍吩咐道:“快召军师、前将军入宫。”

    荆湅来的出奇的快,脸上也无丝毫睡意。

    赵慜强定心神,笑着道:“是不是还没睡呀?来的这么快。”

    荆湅虽也是强作镇定,可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日的从容,看了一眼山挺与赵允,严肃道:“臣已得报了,正在想该不该入宫惊扰大王传召之命就来了。”

    赵慜见他这般严肃也收起笑容,“你二人再说一遍当时情况给军师听。”

    荆湅听完赵允的讲述,重重的呼了口气道:“贺然这是早就谋划好了,一切都是演戏给我们看!”

    赵慜对山挺与赵允摆摆手,道:“两位爱卿多有辛劳,先下去歇息吧。”

    等他二人下去后,赵慜皱起眉头道:“许统所率不过万人,孤军深入近两百里,贺然这胆子也太大了吧?你给我尽快调兵歼灭之!”

    荆湅眉头皱的更紧,沉声道:“我们用来设伏的大队人马都在距遂平三百里处,臣方才已经传下急令让他们火速赶去了,可这军令最早也要明日正午才能送到,两三天后他们才能赶到遂平。贺然既是早有谋划,想必最迟明早就会全线发动攻势以图与许统汇合。”

    赵慜“嘿”了一声,“这设伏地点”他没有说下去,这距易国五百里布兵设伏的方案是他钦准的,当初这样拟定一来是此处地势险要可尽歼入伏的易军,二来是充分考虑了易军的战力,即便一时不能取胜有这五百里的关山阻隔,易国也难以派兵救援,现在看来当初的妙手已成了臭棋。

    荆湅有些难堪神情已经不太自然了,与贺然斗智再次落入下风,太有负大王厚望了,硬着头皮道:“臣已派人传令各处关口做好拼死抵御易军的准备,不过兵力恐有不足,现在唯一能用的就是城外驻扎的禁军了,臣请大王这就移驾靖曲城吧。”

    移驾靖曲是早就商议过的,定阳距易、顺太近了,在边关兵力屡遭耗损之后这里已成了险地,不过当初作这个打算的时候考虑更多的是番人出兵的情况,现在番兵尚未出动定阳就要不保了,让人心中怎不懊恼。

    赵慜没有立时答他的话,反问道:“调来防范顺国的军队都到齐了吗?”

    “都已抵达了。”荆湅说完苦笑了一下,“大王还是先去靖曲吧,易国以这种手段突然发难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其后战事必然艰苦,大王不可置身险境,有我等在此与其周旋就够了。”

    “番邦不会在这个时候发兵吧?”赵慜心里很虚。

    荆湅坚定的摇摇头,道:“不会!他们要安定下来还须些时日,番王绝不敢现在抽调大批人马入中原,从各方情报来看草原上也无丝毫异动。”

    赵慜稍稍松了口气,随即懊恼道:“原本是我们手握攻伐之柄的,怎么眨眼间就成了人家的砧上之肉?这个贺然,寡人必杀之!”

    这话虽是在骂贺然,可荆湅听来却面上发烧,讪讪道:“这人真是诡计多端,我们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会以这种方式与我们开战,唉,看来边关还是没能封锁住,想来他是在我们得知西屏撤军后不久就也得到这个消息了,从而将计就计定下了这个计策,如此一来所有的不是反而都落到了我们头上,这是臣等失策累及大王英名,请大王降罪责罚。”

    赵慜一脸愁苦的摆摆手,道:“爱卿不必自责,事出意料,怪不得你们,要怪只怪贺然太狡诈了,你专心应敌吧,至于这开战罪责一事找些借口与之互相推诿就是,实在不行就说我们已洞察了西屏撤军乃缓兵之计,图谋攻其不备一举打下朝都,在急需援手的情况下不得不向易国谎报军情以求催促其尽快发兵,实乃无奈之举,不想易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此为借口突然对我们下手。”

    荆湅沉吟着点点头道:“这样说天下人就辩之不清了,臣由此忽然想到一策,只是怕大王误认臣怯战,是以不敢出口。”

    “寡人深知爱卿忠国之心,但说无妨。”赵慜走过去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荆湅又斟酌了一下,才道:“定阳周边可守的险要屈指可数,在这一区域与敌死战非明智之举,再者临近易国诸城的百姓已深受其新政蛊惑,民心已不在我们一边,打起仗来多半会生民变,纵守军再舍命效死也难防内贼,这些城池是难以守住的,与其如此不若略作抵抗就舍给他们,我们幅员辽阔,暂时舍去一些地域无关痛痒,却可集中兵力凭险要地势痛歼敌师,只要能寻准机会重挫易、顺任何一方,局势就将逆转了,到时就不只是收复失地的事了。再有一条就是,这样作可让天下人由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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