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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撼鼎-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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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

    大殿内更加沉寂,本来已经立春刮起的柔风,竟有一丝萧瑟凄凉之感。

    终于,内殿传来脚步声。纱幔被一只手撩开,周帝陈凌面色冷漠的走出来。

    “参见陛下,太子殿下。”众人向陈凌躬身行礼。

    出来的不只是陈凌一人,后面还跟着太子陈庆。

    陈凌穿着一身宽大的棉袍,走得慢袍袖也飘不起来。他就拖着垂下去的袍袖,慢慢的移到大殿中间那把椅子坐下。

    陈庆跟着他,在他下方左侧的那把椅子前站住了。

    “都起来吧!”陈凌发话。

    “谢陛下。”

    陈凌扫视着众人,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张岭身上,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张相还是坐下说话吧!”

    李锦赶忙上前准备扶张岭坐下,张岭却说道:“朝局一误再误,内忧外患并起。罪在百官,臣首位首揆更是难辞其咎,愧对君父。陛下,就让臣站着回话吧!”

    “两回事。”陈凌放慢了语速,语气也变得柔和:“几十年了,朕最不愿意说的就是朝局。今天亦然,朕不和你们议朝局,只和你们说一个话题:父子。”

    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震,林焕、高湦、张森认为这是在说太子陈庆,张铮认为这是在说自己,刘慎觉得他是在说刘瑞。就连李锦想到他底下那些干儿子,也不如平日有底气了。

    “张铮。”陈凌这时候点名了。

    “臣在。”张铮出列答道。

    陈凌看了看张铮,指着张岭道:“八十岁的父亲了,扶他坐下。”

    “喏!”张铮扶着老父亲坐下。

    “你们都看见了。”陈凌开口道:“今天,朕把儿子也叫来了。不是让他和你们议政,而是叫他和你们说说父亲与儿子的关系。”

    陈庆低下了头,显得更没有底气了。众人也都屏气凝神。

    “从古至今什么人最难呐?”陈凌开口说道:“不是皇帝、不是首揆、也不是大内总管。”一边说一边看着那些被他点名的人:“什么也不是,最难的是父亲。”

    “就说说朕自己吧。朕这个儿子从小身体弱朕一直淡泊世事,对他疏于照顾。去年他给朕添了个孙子,朕赏了他十万匹绸缎。可是今天,朕的儿子把十万匹绸缎还给了朕。”

    所有人头埋得更低了,唯恐有一丝表情流露。

    陈凌继续说道:“这是儿子不认我这个父亲,还是孙子不认我这个祖父?”

    陈庆听了这句话,倏的跪下在地上磕了个响头。林焕、高湦、张森的心也提到嗓子眼儿。

    不知过了多久,陈凌又开口道:“都不是。朕这个儿子体谅父亲的难处,把十万匹绸缎退了回来。也不是退给朕,是退给朝廷。有人以朝廷的名义把灵丘、封陵灾民赈济了。这个粮朕得还,父债子还,朕的儿子在为朕还债。谁让朝廷国库亏空呢!”

    这时张岭接话道:“太子殿下为子仁孝,皆因臣等治国不力。贻君父之忧,不能替陛下分忧。请陛下治罪。”

    陈凌打断道:“朕说了不议朝局。就拿陈留来说,郡守是子之的儿子,两个县令是林相举荐的,皇庄那边是李锦的人。你们现在跟朕说朝局。”

    一杆子打翻所有人,大家不敢吭声,就立在那里。

    “张相。”陈凌说道:“你的儿子就在这里。朕今天只给你打个招呼,不要事事都让他去做,管紧点儿,对你对他都有好处。”

    张岭抬起头说:“臣谨尊圣名。”

    说着头看向刘慎,眼神变得柔和。对这个发小,陈凌总是对他比其他臣下更多宽容:“子之!你的儿子自小就聪明,也早熟。可是没受过什么磨难,心浮气躁着呢!不要管得太紧让他多碰壁。”

    刘慎说道:“臣恭领圣意!”

    又看向李锦:“李芳怎么回事?十万匹绸缎是朕的儿子帮朕还的。黑山贼要举事,总不能胡启在前线打仗,真要给他筹军饷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吧?”

    李锦赶紧跪下:“奴婢有罪,请陛下治罪。”

    陈凌:“请罪就能请出钱来?”

    李锦:“臣请罪是想告诉各位大人,皇庄是大周的皇庄,任何以皇庄的名义经商营私都属于以商乱政。朝廷当立刻查办,抄没家产以做军资。”

    陈凌不耐烦了:“朕说了,朝局你们去议。朕只是打个招呼,比方灵丘那个刘缙就做得很好,把治下子民安抚的不错。虽然给朕落下一屁股债,朕还真不好说他什么。罢了!这个债就让朕父子来还吧!”

    说着转身走进来内殿。

    李锦目光直视着张岭。

    张岭还未说话,刘慎抢先说道:“廷寄立刻六百里加急送往豫州,责成刘瑞抄了那个沈陉的家,筹粮募军供应胡启。”

    张岭愣了愣,有些诧异。随后又点了点头。

    廷寄下午到达到达州府,街上早已宵禁,戒备森严,似有大事发生。

    一阵马蹄声传来,蒋校尉连忙上去迎接:“刘大人终于来了,里面都急坏了。就等您了。”

    刘瑞走进大堂,看见除了郑景、何箴和李芳外还有四个身穿黑色锦衣的暗卫。虽然身为下属,但进来时郑景、何箴还有四个暗卫都站了起来。

    刘瑞一怔,也站在那里。

    郑景连忙笑一下:“刘郡守来了?这几位是宫里的钦差。为了一个案子,和眼下募集军资有关。我们一起商量吧!”

    刘瑞向堂上一揖:“让诸位大人就等了。募集军资之事属下已经吩咐下去,现在最要紧的是朝廷拨粮。”

    “我们正在商量此事,有廷寄到来。”郑景说道:“刘郡守自己看吧!”

    刘瑞接过廷寄看了起来。看完廷寄,刘瑞面无表情,让在场的众人有些捉摸不透。只见刘瑞向众人一揖:“臣刘瑞,谨尊圣命。”

    。。。。。。

    胡启在军营里守了快半月,一直在查看仙公山的地形。

    仙公山属于黑山山脉,地势险要。黑山贼龟缩于山里。朝廷数次派兵围剿,都因为黑山贼依托山峦阻击而无功而返。

    站在大营外的胡启和于治正在看着仙公山发愁。

    胡启突然脸色大变,捂着心口喘粗气。马上就要倒下。

    于治看着胡启的样子大惊失色:“将军!你怎么了?将军!”然后把胡启扶回大营大喊:“军医!”

    整个大营都充斥着压抑。

第40章 大战将起() 
郑景、何箴二人看着眼前的箱子,这是刘瑞抄了沈陉的家之后找回来的。所有家产刘瑞不允许州府的人碰,全部交给暗卫的几个人换为钱粮派兵押运到前线了。而沈陉本人在抄家之时就一把火把自己烧死在屋子里。

    而这个箱子里是二人收受沈陉贿赂的账本,刘瑞手里已经有了一份。这些就给了他们,至于他手上的账本早就让吴链送到他老爹那儿了,估计早就让皇帝看了。

    二人打开箱子,发现里面不只有账本,还有一卷竹简。竹简上写着:豫州刺史郑景、豫州刑名令何箴亲启的字。

    二人拆开竹简,读着上面的内容。二人脸色越来越不对:“从垕载十年至二十年,此乃沈某上交的最后一批账册。两人刺史、四任刑名令。豫州上下官员唯胡州牧一人未取沈某一分一毫,堪称国朝大吏。其余衮衮诸公皆不足道也!”

    郑景、何箴二人面露尴尬,对视一眼又看向竹简。

    二人眼睛有些花,似乎看到沈陉飘离那竹简,像往常一样在房间里。时而踱步,时而坐下。那声音也随身影在房内飘荡:“我大周富有四海,倘若朝廷节用以爱人。使之民时,各级官员清廉以自守。开丝绸、瓷器、铜铁。仅此三项便可富甲天下,何至于今日国库亏空?”

    “然朝廷上下挥霍无度,便掠之于民;民变在即,便掠之于商。沈某今日之结局早在意料之中。然此账册吾已一式两份交由陈留太守刘瑞。沈某家产或可充作军资,然无法为诸公洗清罪孽。望诸公另寻良策,为朝廷破敌或可减罪。否则,沈某先行一步,似诸公锒铛于九泉,此日不远矣!”

    两人跌坐在地上,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破门声,紧接着就是刘瑞带着一队甲士进到屋里。

    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二人,刘瑞说道:“沈老板的书信想来二位都看见了。朝廷昨夜六百里加急,命属下即刻捉拿二位大人,押送进京受审。”

    说完对身后的甲士一挥手,出来两人把郑、何二人押了下去。

    。。。。。。

    翌日清晨,顾清和沈龁刚来到郡守府,刘瑞变交给两人一张诏命。

    上面的内容大约是:胡启突发疾病,已经回洛邑修养,临行前推举刘瑞暂代主将之位。

    看着面面相觑的两人,刘瑞开口了:“留芳,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

    顾清朝刘瑞一揖:“诸公,在下以为。胡州牧并未回洛邑。”

    刘瑞嘴角一挑:“何以见得?”

    顾清:“据我所知,胡州牧的军队皆为精兵。将领皆为通晓兵法、经验丰富的良将。州牧若抱病需要回洛邑修养,军队指挥权也该交给他手下的将领,为何会推举主公?”

    刘瑞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那你以为当如何?”

    顾清笑了笑:“在下以为,州牧并未回洛邑,而是携轻兵北上前往平原抄黑山贼后路。”

    刘瑞哈哈大笑起来:“不错,胡州牧却是诈病。现在黑山贼内部一定都在流传:胡启重病回洛邑,新任主将是个没有上过战场的纨绔。胡州牧与黑山贼交战多年,虽未将其剿灭,却也打得他们闻风丧胆。他们此时得到这个消息一定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而且刚刚遭了雪灾,不只是百姓。他们也一样受了灾。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山劫掠。我军正好可以一举歼灭。”

    沈龁闻言一喜:“主公,在下以为此次对主公而言也是一次机会。主公或可凭此站扬名,为日后做准备。”

    刘瑞看着沈龁:“子季,我一个未上过战场的纨绔,他们全是身经百战的老将。我如何扬名?”

    沈龁:“在下以为,主公心中已有谋划。”

    “你好滑头哇!”刘瑞看着沈龁笑道:“也罢!留芳,你在陈留。管理一切军资调度。子季随我一道前往大营。”

    “喏!”

    。。。。。。

    下午时分,刘瑞与沈龁到达了仙公山大营,于治带领着诸将已经在大营外迎接。

    “末将于治,率众将迎接将军。”于治上前说道。

    没有传说中的下马威,也没有人不服。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进入大营之后,刘瑞视察了大营内部的状况。心中感叹:不愧是胡启带出来的兵。大营布防固若金汤。相信若是黑山贼攻打大营想要守住也是轻而易举。不过刘瑞要得可是剿灭。

    刚刚进入大帐,刘瑞就下达了他作为代理主将的第一道命令:“传命下去,将营外明哨缩小到方圆十里,十里之外的明哨都撤回来。十里之外全部改布暗哨。”

    说着看了看营中仍然挂着的胡启的帅旗说:“将州牧的帅旗摘下来,把我的挂上去。记住,挂得高高的,要让所有人尤其是黑山贼知道本将军来了。”

    众将面面相觑,胡启诈病是密谋。除了刘瑞与沈龁,这个大营里就只有于治知晓。就是怕走漏风声。于治看到众将犹豫,当下出列大声喊道:“喏!”

    此时在黑山贼的营寨里,头领张岩无比头疼。自从遭了雪灾,山下的官兵就一直枕戈待旦。只要他们一露面,迎接他们的就是疯狂的追杀。

    这些时日,营寨中已经饿死冻死了不少人。之所以还没有发生动乱不如说是没有发起动乱的力气了。

    张岩正在头疼时,一个小兵走到帐内:“报!头领,灵丘的弟兄回来了。说有要事禀报。”

    张岩抬起头:“哦?快让他进来。”

    小兵朝账外一招,灵丘的间谍走了进来。

    间谍朝张岩一揖:“头领,小的刚刚得到消息:胡启病了,已经回洛邑修养,新任主将刘瑞是个没上过战场的雏。”

    张岩眼里闪过一丝喜色,他强压着激动的语气说:“去,让各营帅大帐议事。”

    各营帅来到大帐,并列两排站着。

    中间的张岩开口了:“弟兄们,我刚刚收到消息,胡启病了。山下官兵主将刘瑞是个无名小卒。”

    话音一落,各营帅都面露喜色。其中一个大汉说:“大哥,那还等什么呀?我们之所以缩在山里就是因为打不过胡启。可是现在胡启病了,而且似乎病得不轻。新来的主将又是个雏。咱们现在就该杀下山去,杀了那个什么刘瑞。再杀进陈留,咱们过冬的粮食就有着落了。”

    各营帅都纷纷表示赞同。

    张岩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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