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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水浒我为王-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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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浪里白条的名声我们兄弟也是如雷贯耳,若有机会,定要与你比试比试水中的手段。”阮小七说道。

    “七哥有意,小弟定当奉陪。”张顺也是爽快地汉子,笑着答应了。

    三人随即叙了年齿,兄弟相称。张顺比李瑾大上两岁,李瑾称之为兄,开口问道:“哥哥如今在何处营生?”

    “我如今在江州当鱼牙子,权且卖鱼度日。”

    张顺这人和他一母同胞的兄长不同,两人原本在浔阳江上一起讨生活,兄弟二人演一出双簧,诈骗渡江客人的钱财,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分道扬镳了,张顺改行做了鱼牙子,张横却变本加利,直接做起了谋财害命的水匪。

    想到此处,李瑾问道:“以哥哥的本事,怎么只做一区区鱼人?”

    张顺说道:“不瞒二位兄弟,往日里我与同胞兄长在浔阳江上找些钱财。我弟兄两个,但赌输了时,我哥哥便先驾一只船,渡在江边静处做私渡。有那一等客人,要省些钱财的,又要快,便来下船。等船里都坐满了,我也扮做单身客人背着一个大包,也来趁船。等船摇到半江里,我兄长歇了橹,抛了锚,插一把板刀,却讨船钱。本合五百足钱一个人,便定要他三贯。却先问我讨起,我假意不肯给,我兄长便把我掀下江去,排头儿定要三贯。那客人一个个都惊得呆了,把出来不迭。都得足了,却送他到僻静处上岸。我自从水底下走过对岸,等没了人,却与兄长分钱去赌。那时我两个只靠这条路过日子。”

    说到这里,张顺面上颇有惭愧之色,接着说道:“只是后来兄长变本加利,要将客人身上钱财洗劫一空,稍有不合意处,不问良善,就要杀人,我劝阻不得,又不忍心,加上母亲往日时时劝我,我想着她老人家年事渐高,无人照顾,因此不再与兄长干这事儿,干脆在江州卖鱼度日。”

    人哪有不犯错的时候,张顺的本性不坏,只是往日与他兄长张横混在一起,才走了歪门邪道,但他毕竟心中还有良知,听了老母的告诫,能与自己的嫡亲兄长划清界限,走回正途,殊为难得。

    李瑾说道:“昔有周处除三害,改过自新,哥哥知错能改,倒也不见得比那周处差到哪去。”

    “兄弟过誉,只求良心能安而已。不说我了,那位徐宁哥哥得了什么病,几位兄弟不远千里来此求医。”

    阮小七口快,将李瑾如何上东京取林冲的家眷,徐宁又是如何遭受牵连之事说了,张顺听后,既为山寨中兄弟生死同休的深重义气感动,也对高俅、王晋卿的无耻行径不齿。

    三人在这说着话,安道全和徐宁也从后堂转出来,李瑾上前问道:“神医,我兄长伤势如何?”

    “官人不必担心,令兄之伤再由我治伤两三次,按方用药,半月后当可痊愈。”

    “多谢神医!眼看也到了吃饭的时辰,若不嫌弃,便由我们兄弟做东请神医吃酒,如何?”

    “这……好吧,既然官人如此盛情,那我就不推辞了。”

    几人带上张顺的母亲,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先开了一间上房,让老人家去休息,然后几人就在楼下喝酒吃饭。既然请人吃酒,李瑾等人也不隐瞒,将自己的身份对安道全说了,安道全已经有所猜测,倒是并不十分吃惊。席间说起徐宁身上的伤势,安道全说道:“似徐教师身上这般伤势,最是麻烦,不知有多少人就是丧命于此。”

    都是江湖上行走的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受伤,张顺问道:“先生可否详解?”

    安道全说道:“这样的伤口若是能及时处理,一般来说不会有大碍,若是如徐教师这般拖延的话,可没几个人能挺过来,至于其中缘由嘛,我也说不大清楚。”

    李瑾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道:“我倒是曾听人说过,这世间有一些极微小的事物是我们的肉眼看不见的,人体种种病症多由此而来。”

    这话一说,众人都提起兴趣来,安道全这样的医道高手更是兴致盎然,问道:“这说法倒是有趣,李兄弟快说说。”李瑾便将自己学到的关于微生物的生物学知识说了。

    安道全眼都不眨,仔细听李瑾说完,听完之后,闭目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睁眼说道:“朝闻道,夕死可矣!古人诚不欺我!”说完,竟然起身向李瑾躬身行礼。

    李瑾赶紧将他扶起来,说道:“先生何以行此大礼?”

    “今日听了你这一席话,解我往日不少疑惑,若能吃透了,那便是一生受用不尽,我的医术也可再上一层楼,此可比传道大恩,你当受此礼。”说着,又要下拜。

    李瑾赶紧拦住他,说道:“先生何必如此言重?李瑾不通医术,这些东西与我而言也就无甚用处,先生医术能再进一步,造福的却是万千病患,如此大礼实在不敢当。”

第四十四章 逢旧友,交新朋() 
接下来的几天里,徐宁和张顺的母亲都在安道全这儿治疗,为了方便,李瑾干脆将安道全家附近的一家酒楼客房包了下来,一行二十几人都住在这里,每天等安道全看完病人之后,大家就在酒楼喝酒畅聊,或是李瑾等几个江湖武人谈论拳脚,较枪比棒,或是李瑾和安道全谈论医道,好不快意。

    这天,五人正在二楼一张靠窗的桌边喝酒,张顺偶然间一回头,却看到了窗下街道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猛地站起身来,惊喜地说道:“李大哥!”李瑾四人看他这反应,都探头往窗外看去,这一看,惊喜的表情也出现在李瑾的脸上,他开口喊道:“贯忠兄长!”

    街上正有五人并肩而行,听到喊声,都抬头往楼上看来。看到李瑾和张顺,其中四人脸上也是一脸他乡遇故知的兴奋表情。其余四人李瑾不认识,但是其中一人却是在汴口相识,一路同行到东京,与他相谈甚欢的许贯忠。

    李瑾几人随即下楼,将那一行人迎上楼来。“兄长,东京一别已有半年,近来可好?”李瑾拱手,对许贯忠问道。

    “为兄一切安好如常,倒是贤弟一鸣惊人,在山东做下好大事业!如今江湖上怕是没有几人不知道你的名号了。”许贯忠拉住李瑾的手,笑着说道。

    “兄长取笑了,小打小闹,小打小闹。”

    “听江湖上的朋友说起你山寨的事业,可不是小打小闹而已。”两人说笑了几句,李瑾问道:“这几位朋友是哪里的好汉,兄长快介绍给我认识。”

    许贯忠笑着说道:“你这般急切,莫不是想要拉他们入伙?”

    “知我者,贯忠兄长也。”李瑾心中未尝没有这样的心思,也不隐瞒,半是认真,半是说笑地说道。

    “这三位乃是纵横这浩荡扬子江的好汉,贤弟必定也听说过他们的名声,不如猜上一猜如何?”许贯忠却不直接回答,而是和李瑾卖起了关子。

    李瑾也不着恼,看向那三人,这三人怎生模样?其中一个身材长大,浓眉毛,大眼睛,红脸皮,铁丝般髭须;另外两人也是身材高大,面相却有五六分相似,一般古铜色肌肤,显然是一对亲兄弟。

    李瑾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听闻扬子江上有三位做私盐生意的好汉,一位是混江龙李俊,一对亲兄弟,唤作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义气豪杰,便是这三位哥哥了吗?”

    许贯忠没有开口,反倒是张顺口快,率先说了出来,“正是我三位哥哥,李瑾兄弟确实是好眼力!”说完,正式介绍李俊三人给李瑾认识。“李大哥,二位童家哥哥,这位李瑾兄弟便是如今声名鹊起的山东梁山水泊的寨主,赛子龙李瑾!这两位一位是山寨马军头领,金枪手徐宁兄长,一位是水军头领,活阎罗阮小七!”然后又一指安道全说道:“这位是建康府有名的神医安道全安先生!”

    李俊三人上前见礼,说道:“早闻寨主和贵寨众位头领大名,今日得见,果真都是奢遮的好男儿,实在是三生有幸!这位安先生的名声也是早有耳闻。”

    “三位哥哥言重了,你们三位的名声我往日也是多有听说。”李俊三人自不必多说,都是水上的好汉,不敢说他们的本事多高,在水上的功夫至少也是和阮氏三兄弟相当的,更为难得的却是李俊的见识。

    征方腊之后,李俊心中知道蔡京、童贯、高俅等一干人必定不肯轻易放弃对付梁山的一众人等,但是宋江、卢俊义心中满是回朝受赏的打算,李俊便在回师途中在苏州称病,特意要求留下童威童猛兄弟照顾,等宋江走后,李俊等人到太湖榆柳庄寻找太湖四杰费保四人,打造海船,从太仓港出海,投化外海国而去,李俊最终成为暹罗国之主,这三人是原本梁山中少有的得了善终的好汉。

    几人叙礼之后,许贯忠接着说道:“这三位好汉便是你猜对了,你再猜猜这位兄长的身份。”

    李瑾看向许贯忠身边那人,但见他面容俊逸,一副读书人的打扮,却是身材高大雄壮,一股武人气息。一时之间猜不出这人是谁,李瑾却不愿轻易认输,对那人问道:“这位兄长有礼,敢问兄长高姓?”

    那人俊逸的面庞上满是温和的笑意,说道:“小姓萧,无名之辈,与许兄弟相识于江湖,想来寨主是没有听说过的。”

    李瑾则是转向许贯忠,说道:“兄长能否再给些提示?”

    “别的不能说,只是这位萧兄长乃是皇室后裔。”

    这么一说,李瑾忽然醒悟过来,说道:“兄长可是为荆南豪杰竞相推崇结交的萧嘉穗?”

    “荆南的朋友们抬爱而已。”萧嘉穗谦虚一句,也是证明了李瑾的猜测没有出错。

    许贯忠则是说道:“看来这整个江湖都在你李瑾李大郎的胸中装着啊!”

    “兄长说笑了,萧兄长可是在荆南地面上数一数二的人物,我若是不知道那才是奇怪。”李瑾这话可不是恭维,萧嘉穗的高祖萧嶦,字僧达,为南梁高祖武皇帝之弟,荆南刺史。

    史书记载,江水败堤,萧嶦亲率将吏,冒雨修堤。雨水甚壮,将吏请少避之,嶦道:“王尊欲以身塞河,我独何心哉?”乃刑白马祭江神,俄而水退堤立。

    萧嘉穗游历荆南,荆南人思慕其祖上仁德,对萧嘉穗十分敬重。萧嘉穗本人也是襟怀豪爽,志气高远,度量宽宏,膂力过人,武艺精熟,乃是十分有胆气的人。凡遇有肝胆者,不论贵贱,都与他结交。到了宋江征讨淮西王庆时,正好萧嘉穗在荆南城中,因不忍满城百姓受贼兵屠戮,便用计集合了城中居民,与宋江里应外合,打下了荆南。

    宋江要上表为他请功,但是萧嘉穗已经看透了大宋朝堂上下的腐坏,坚决推辞之后,当晚离城远遁。这样的人物,却才是真正有男子气的须眉丈夫!

    和萧嘉穗几人认识之后,李瑾叫来伙计重新安排了一桌酒菜,众人就坐喝酒。都是豪爽汉子,几杯酒下肚之后,放开彼此之间初次相识的那点不熟悉,互相称兄道弟起来。

    “兄长,我听闻先生说你中了武举,不得使用,离开东京,如何却到了南方地界来?”

    闻听李瑾此言,许贯忠将杯中酒喝干净,才说道:“虽是中了武举,朝堂之上却没有我的安身之地,想起贤弟说起江南种种乱象,我就来看一看,这正好路上遇上萧兄长,我们便一路同行。”

    “既是如此,想来兄长已到过两浙,不知其地情况可是如我所说?”

    “当日从贤弟口中说起两浙百姓种种惨象,我还以为是贤弟夸张了,到了两浙之后,方才知道,局势远比贤弟说的严重。”

    萧嘉穗也插言道:“如今的两浙局势可以说是一触即发了,若当真有人带头举事,不出一年,必定席卷整个南方!”

    “只怕两浙有此心的人不在少数吧?”李瑾问道。

    “贤弟所言不错,两浙百姓苦于花石纲久矣,确实有不少人有这般想法。”

    “那依两位兄长看来,何人最有成事的气象?”

    “方腊!”许贯忠和萧嘉穗异口同声地说道。

    “两位兄长倒是英雄所见略同!小弟再问一句,两位以为那方腊能做到何种地步?”

    两人对视一眼,片刻之后,许贯忠说道:“只怕不会走得太长久。”萧嘉穗也是赞同地点头。

    “为何?”

    “那方腊手下虽有宝光如来邓元觉、厉天闰、石宝这般猛将,但毕竟是依靠宗教凝聚人心,迷惑百姓,起事之后或能席卷一时,只怕朝廷大军一到,难逃覆灭败亡之运。”萧嘉穗如是说道,看样子他和许贯忠已经就这件事讨论过不少次了,凭两人的见识眼光,说得倒是切中要害。

    这时,阮小七给三人倒上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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