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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7节

佞-第20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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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也赶紧离开吧!”

    “焦松你们可带那些伤兵、残兵先行一步,某想带一小队人留下来清理一下山道上的尸体,并将他们埋葬了再说!”

    山道上的尸体?

    虽然穆迁的声音并不大,但听到穆迁话语,再怎么兴奋的焦松也一下沉默下来。

    因为焦松等人若想侦察山顶上的燕齐军状况又要怎样做,那自然只能通过前面被穆延军尸体填满的山道才能上山。

    所以不管有没有亲眼看过,隐约猜到山道上的情形,焦天齐就说道:“那我们不如还是带着这些伤兵、残兵绕过前面山道再前进吧!不然让他们看到山道上的情形,恐怕对他们的伤势影响不好!”

    “这也行!不过天齐汝比某会说话,那还是由汝带着伤兵、残兵及大部分人离开,而某则作为焦家军代表与穆校尉一起留下来给那些死去的战士掩埋遗体。相信不仅已经离开的燕齐军,纵是河口县的守军赶过来也轻易不敢冒这种大不讳……”

    虽然很少说这种明显经过思考的话,但责任即使并不在自己身上,焦松却不敢轻易在这种事上逃避。

    毕竟不说什么同袍不同袍的,即使换成焦松自己,同样不希望没人替自己在战场收尸。

    而多少也知道一些焦松的想法,点点头后焦天齐就默认了焦松的主意。因为不管焦天齐回去会面临怎样的局面,甚至焦天齐现在都还不知道穆延、焦全等人的生死,但他也必然得亲自带领这些伤兵、残兵回去解释才行。。。T

第三千零三十章、据说后面会很麻烦() 
“穆杰大人,这确实都是竹叶草!而且这些量也足够爵爷使用了。”

    虽然在离开最初的汇合地后,穆延军就再没有停留,但穆延军却并没有停止对竹叶草的搜寻。只是搜寻竹叶草用的不再是普通士兵,而是大量斥候。

    毕竟比起什么都不懂的士兵只知道一寸寸的搜寻地面、搜寻草丛寻找竹叶草,原本就已习惯在山林中独自行走的斥候自然有更多搜寻这种解毒草药的经验。

    所以在朝阳完全升起后,陆续回到队伍中的斥候不仅带来了燕齐军的最新消息,同样也带回了大量竹叶草。

    而在无须担心速度缓慢并且明显没有追踪穆延军的燕齐军部队状况下,穆杰却对斥候带回来的竹叶草非常兴奋。

    因为穆延现在的状况即使并没有恶化,但显然因为药不对症的关系已经开始微微有些不适。

    所以即使没时间再去找一条金线蛇来验证竹叶草的效果,接过燕齐军斥候递过来的竹叶草后,穆杰还是在第一时间送入嘴中嚼了嚼后才咽下去道:“这竹叶草怎么嚼起来有些麻麻的感觉。”

    “很简单,我们当地人其实更多都是将竹叶草当成麻药来使用,后来才发现竹叶草也能解金线蛇的毒。不过……”

    “……不过什么?”

    看到燕齐军斥候突然犹豫起来,穆杰的脸色顿时一沉。

    因为昨晚在黑暗中,穆杰或许看不到斥候的表情变化。但穆杰即使还没给穆延动手解毒乃至调制新的解毒药,穆延也更不想看到燕齐军斥候还有什么是向自己隐瞒的。

    而为避免其他人影响到自己给穆延解毒,或者说为避免因为其他事情节外生枝,穆杰自从承担了给穆延解毒的任务后就几乎是自己一个人在独自行走,所以在微微靠近穆杰后,斥候就小声说道:“不过金线蛇的蛇毒并不强,虽然在一日内若不服下竹叶草也肯定会死人,但本地人在被金线蛇咬后多半都能撑个一天多时间,可如果是用其他蛇药来解金线蛇的蛇毒,虽然同样不会死人。但据说后面会很麻烦。具体的大人可等到日后找个本地山民来问问。不过要想爵爷的状况不恶化,竹叶草还是一定要服下的。”

    “……麻烦?什么麻烦?”

    没想到燕齐军斥候要说的不过是指这个,穆杰的脸色就有些难看起来。

    因为斥候会压低声音说这些话或许确实是出于保护穆杰的用意,但若是所有本地山民都知道要解金线蛇的蛇毒不能随便乱用其他蛇药。穆杰即使要将燕齐军斥候灭口也没用了。

    可不管这是否就是燕齐军斥候对穆杰说这些话的原因。燕齐军斥候的脸上就多了一种微微怪异的表情道:“这不好说。因为某些人或许只是手瘫、脚瘫,当然这是指被金线蛇咬到的地方发瘫!但有些人却又会嘴角歪斜什么的。不过大人可放心,这手瘫、脚瘫不是指不能行走什么的。只是往后不能使太大力气。而爵爷乃是骑战将领,应该不会影响太大!”

    “……汝是说爵爷的脚会出问题?”

    “至少这要比其他地方出问题好,也更隐蔽。而且只要不用出力,影响不到日常生活。”

    偷眼看了一下脸色明显已经有些不好穆杰,燕齐军斥候除了同情外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昨晚当其知道穆延是被金线蛇所咬时,穆杰早就已经给穆延用过其他蛇药了。

    所以在昨晚再说这话已经毫无意义的状况下,燕齐军斥候也只能留到找齐竹叶草后再将事情的真像告诉穆杰。

    因为金线蛇的毒性虽然并不强,但是用了不对症的蛇药,后患也非常麻烦。

    只是其他人或许听不到燕齐军斥候与穆杰的悄声说话,藏在暗处的武老邪却有些哑然失笑道:“什么?还有这回事?那不是说别人想怀疑也怀疑不到某身上吗?”

    “武大人听到了什么?”

    由于距离的关系或者说是武艺的关系,武老邪能听到的话却不等于草上飞连黾也能听到。所以看到武老邪高兴的样子,草上飞连黾也有些好奇起来。

    而一边将燕齐军斥候的解释说给草上飞连黾听,武老邪就笑道:“汝说这是不是真的天要收盂州伯啊!居然小小的金线蛇蛇毒竟能给其带来偌大的麻烦!”

    “这全是武大人英明所致,要不小人去找个山民问问,看看被金线蛇咬了后服用其他蛇药还会有什么状况,以方便武大人动手!”

    “这也好,汝速度快一点就是……”

    草上飞连黾为什么能待在武老邪身边?原因就是草上飞连黾的武艺虽然不高,速度却非常快,有时甚至只有草上飞连黾才能勉强跟得上武老邪的疯狂速度。

    所以对于武老邪真将任务交给自己的事,草上飞连黾不仅一点不意外,更有些兴奋起来。

    毕竟草上飞连黾等人即使都已经投了图晟军,但比起去巴结燕齐军乃至图晟军将官,草上飞连黾还是觉得讨好武老邪更重要。

    因为再怎么说,还是江湖人更看重江湖人。

    而在草上飞连黾离开时,得知事情真像的穆杰在挣扎一下后还是将燕齐军斥候一起带到了穆延面前。

    因为穆杰现在或许是可以继续隐瞒,但若是穆延在服用竹叶草解毒后出现其他变化,穆延也是迟早都会知道事情真相的。所以在自己怎么都逃不脱罪责的状况下,与其继续隐瞒下去带来更大的恶果,穆杰还是选择了坦白一切。

    而听完跪在地上的穆杰和燕齐军斥候交代,虽然穆延脸上仍是不动声色的没有一丝表情变化,刚好来到穆延身边的焦全却有些恼怒的向那燕齐军斥候骂道:“混帐,昨日汝怎么不早将事情说出来。”

    “回禀大人,这事说出来也没用,而且那时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竹叶草!而若是不用竹叶草给爵爷解毒,不管爵爷一开始有没有服用其他蛇药,爵爷都不可能挺过两天时间。”

    没想到焦全会找上自己,不管这有没有保护自己的意味,燕齐军斥候还是一脸企求起来。

    因为不管燕齐军斥候在里面究竟有没有私心,至少他认为自己也不该承担全部责任,也无法承担全部责任。

    而看到燕齐军斥候一脸慌乱的样子,坐在一副简易担架上的穆延终于摇摇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毕竟以本爵身份不说日后亲自上战场的机会不多,若只是脚力有些问题,那也应该影响不到骑战是不是……”

    “……爵爷英明,不过这恐怕还得爵爷重新调教一下自己的战马才行,毕竟即使是骑战,也需要用脚力来调整马匹转向的!”

    虽然知道现在并不是自己放松的时候,燕齐军斥候还是在穆延望向自己时信誓旦旦保证了两句。

    毕竟在穆杰已经坦白,甚至拉着自己一起坦白的状况下,燕齐军斥候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而听到燕齐军斥候的保证,穆延反而跟着一笑道:“呵!只要调教好战马就没问题了吗?汝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那不如汝往后就留下来帮本爵调教战马如何?对了,本爵还不知道汝的名字怎么称呼呢!”

    “……小人多谢爵爷恩典!小人名钟三,爵爷要怎样称呼小人都没关系。”

    虽然宰相门前七品官,但真听到穆延要将自己留在身边帮其调教出能让穆延不受腿脚不便影响的战马时,钟三还是心中苦笑着在地上给穆延叩了叩头。

    因为钟三即使并没有说假话,这时也不敢再提并不是所有服用过其他蛇药的人都会出现手脚发瘫的症状了。

    毕竟不管这是不是穆延的唯一希望,至少也是钟三的唯一希望,纵然钟三只是被穆杰牵连也是一样。

    而看到穆延明显不愿理会跪在一旁的穆杰,焦全就在一旁说道:“那爵爷现在觉得身体有没有问题?如果不是太危险,要不我们先找个真正山民来问问,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可缓解用错蛇药的影响。毕竟钟三不知道的事,其他人未必也不知道。”

    其他人未必也不知道?

    虽然还是跪在地上没起来,但在听到焦全话语时,低着头的钟三还是翻了翻白眼。

    因为这即使不是不相信钟三的问题,但事实纵然如此,焦全也没必要非得在最后点钟三的名不可吧!还是说,这本身就是焦全在警告钟三,警告钟三不能再有其他隐瞒。

    而看到钟三依旧低头不语时,穆延也清楚钟三确实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于是不管这是不是自己的唯一希望,穆延就点点头道:“那就有劳少将军了,本爵相信一定能等到少将军的好消息。”

    “爵爷言重了。”

    点点头去安排寻找山民的事,虽然不知道穆延会不会惩处给其用错药的穆杰,乃至说会怎样惩处给其用错药的穆杰,焦全都知道自己留下来已帮不了任何人。

    或者说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自己负责,除了同情一下穆延外,焦全也打心底里没觉得自己应该去帮助穆杰。

    毕竟与钟三隐瞒不隐瞒都是一个结果的状况下,纵然穆杰不敢隐瞒事情真相,这也不是其能逃脱罪责的理由。。。

第三千零三十一章、看看能不能好像左翔一样走出一条新路() 
不是一个人,而是在找来三、四个山民仔细询问后,焦全最终还是认命了。

    毕竟不说钟三并没有欺瞒穆延的理由和必要,越是这种带有地域特征的事,对于外乡人来说就越是无可奈何。不然这世上就不存在什么水土不服,古代人也不会轻易不背井离乡了。

    因为不管是谁,要想适应一个新环境都必须付出足够代价才行。只是有些代价是金钱,有些代价却是生命而已。

    不过认命归认命,焦全却知道自己无法帮助穆延去做抉择,只能好像其他人一样望向了穆延。

    因为据那些住在附近的山民所说,被金线蛇咬伤并用过其他蛇药的人可不仅仅是手脚发瘫那么简单,甚至还有面瘫和身体全瘫,也就是疾病缠身,再无法进山采药、挖矿也无法战斗的危险。

    所以在大错已经铸成的状况下,众人也不知该怎么去劝穆延。

    因为若只是脚瘫还好说,按那些山民说法好像确实可同经过特殊训练的马匹进行一定程度的骑战,但不说身体全瘫肯定是穆延无法接受的结果,若是真变成一个嘴角歪斜的面瘫,恐怕穆延这个盂州伯往后也再不能见人了。

    而在这时,犯下大错的穆杰当然不可能继续留在穆延身边,甚至都没人会去关心穆杰已经被打发到哪里。

    然后望着在手中被微风吹拂摇动的十几株竹叶草,穆延心中却一阵平静。

    因为穆延一开始即使也很挣扎、很懊恼、很痛恨,但能坐上盂州伯的位置,乃至能在申州经营近十年,穆延早已不会为了任何事轻易大发雷霆,即使这事关自己生命、事关自己将来也一样。

    毕竟生命为什么重要?那就是还可看到未来,还可享受未来。

    可以穆延的盂州伯位置基本上已经不可能再有其他未来的状况下,虽然穆延很想再为北越国朝廷、为北越国皇上图炀奉献自己的忠诚。但仅是作为一种奉献来说,那也无所谓失去不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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