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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反攻日-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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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住,停下的脚步,有些不敢确定他说的话:“你说什么?”

    那个连长已经小跑着过来,手里递过来一封污迹斑斑的信封,我茫然的接过来,然后一秒钟后,我就清醒了过来,急忙着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拆开了信封。

    我颤抖着手打开了折叠的一丝不苟的信纸,当那熟悉的笔迹映入我眼帘时,就如同有一把锤子重重的击打在我的胸口,我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因为过于激动晕厥过去。

    那是我父亲的亲笔信,信写了足足三页纸,落款的时间是半年之前。我以为我从家里出来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会和他有一点联系。

    段彪有他的禁忌,有他不愿意提起的过去。我也有,我不愿提起的就是我的家庭,入伍时家庭一栏我填写的是父母双亡,而事实上,我还有一个父亲健健康康的活在这世上。

    之所以我不愿提及,因为他的身份是北平维持会的副会长,也就是地道标准的汉奸。

    为了这个我被学校的同学们取笑看不起,我回家和他大吵大闹,最后愤然离家出走,我甚至登报声明和我的父亲断绝了父子关系。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想起他,我以为我再想起他,也一定都是怒火万丈和满腔的怨怼。

    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我在读到第一行字“思虎我儿,见字如面”时,就控制不住的潸然泪下。我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坚强,我逃不开血浓于水的亲情牵挂——哪怕他是人人唾骂的汉奸走狗卖国贼。

    我把信件妥帖的放在贴身的衣兜里,急忙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因为毛小豆一脸疑惑的走过来:“营长,你咋了?你哭了?”

    我把脸藏到阴影里:“没事啊,眼睛被土迷了一下毛豆,你有事吗?”

    毛小豆忙说:“我是问你借支笔,我要给家里回封信,嘿嘿。”

    我摸着口袋:“我哪有那种稀罕玩意,你去团部,那应该有嗳,你认识字吗,怎么写回信?”

    毛小豆挠挠头:“他们都没几个识字的有认识的就帮着写呗。”

    大老粗们接到了家信,可是并没有多少人是识字的,于是少数识字的家伙就像是表演一样,当众读着所有人的来信。

    毛小豆可能是想起了某个读信的场景,咧着嘴笑:“马顺媳妇儿来的信可是笑死人了”

    那一定是涉及到了夫妻之间的隐私,也被这帮家伙拿出来当众朗读,这成了丘八们今天得到的额外的快乐。

    我:“你想写什么,回头我帮你写吧。”

    毛小豆喜道:“那可是太好了我就是想告诉俺爹俺娘,不要惦记我,告诉他们,等我打完鬼子就回去了。”

    “就这一句话?”我有些好笑,几百里甚至上千里的路途,就写这一句话寄出去,可真是浪费了感情。

    “哦,对了,就说我也惦记着他们,等我回去就都好了。”毛小豆憨笑着。

    我心想着写信的时候,要给他加上一些话才好,这实在是太简单了。

    很快我就听到了那个叫马顺的家信,因为某个丘八又在故意地拿捏着尖细的嗓音大声念着:“马顺,你啥时候回来俺都想你了你想俺不?俺不在你身边,你可不许找野女人你要是找野女人,俺就给你找个野汉子哎哎哎,别抢别抢,抢烂了我可不管”

    一个窘迫大于恼怒的声音笑骂着:“狗日的,咋又念了一遍”

    然后是在哄笑中,更多的声音重复着这句话:“马顺,俺都想你了,你想俺不?”

    见龙湾阵地的黑夜在这喧闹中仿佛也在减弱着肃杀气氛,而平添了一些温馨。

第22章 剑走偏锋() 
进入了七月的第一天,期盼已久的雨终于来了,傍晚的时候天空中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并且还刮起了大风。

    受够了闷热的丘八们欢呼着叫嚷着,祈求雨再大一些。老天似乎也听见了这些祈求,到了夜里雨势骤然的增大,风势也比白天的时候要大了许多,一时之间,雨势借着风势,整个怒江两岸陷入了疾风暴雨中。

    毛小豆和一些丘八们光着身子,在大雨中欢快的洗着天然的淋浴。因为前一阵子干旱缺水,各班排都拿出来各式器具接雨水储存,但是我们很快就发现,这样的行为纯属多余。因为接下来的几天里,雨势没有丝毫减弱的意思,就连怒江也因为持续的降雨而暴涨,水位一度淹没了残缺的青云渡桥面。

    段彪和一个排长在较着腕力,我无所事事的望着外面似乎已经停不下来的滂沱大雨:“这雨要是这么个下法儿,我估计再有几天,见龙湾真的都能见到真龙。”

    段彪大喝一声,扳倒了那个排长,他松抖着手腕,晃悠着走过来:“临勐当地人说,现在是进入了雨季,这样的雨下一个月不停,也是有过的。”

    “真要是那样可坏喽,运输营的汽车都趴了窝,再有几天咱们团可就要断粮了。”我没有半点担心的说着一件看似很担心的事。

    段彪有些忧心忡忡:“别说见龙湾了,整个东岸的物资补给,怕是都要成问题了。”

    我们如今的装备和几年前相比,强了不只是一星半点,不仅仅是体现在武器配置上,其他相关的装备也都水涨船高得到了提升。

    像搜索连工兵营这样的特殊兵种,现在用的一律都是德械美械,以前的骡马大车运输营,也都鸟枪换了炮,变成了真正的汽车运输营。

    要是在路况正常的情况下,汽车确实能提高运输效率,而且因为机动性比骡马车要灵活,也便于躲避日军的空袭。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连日的降雨造成了进入临勐的简易公路多处严重损毁,汽车已经无法通行,而骡马车又准备不足,事实上在发生了几次翻车事故后,向临勐运送的物资补给就被迫暂停了。

    我接了些雨水刷了牙洗了脸,一边擦着脸一边说:“所以说这为帅者,运筹帷幄这几个字还真不是胡乱自封的,对天文地理一窍不通,或者是干脆不闻不问,最后就是这样的一团糟!”

    段彪:“越说越玄乎,还什么天文地理,你当人人都是诸葛亮啊,领兵的要是都那么厉害,我们今天就不会在这跟鬼子较劲了!”

    我伸出大拇指(京剧腔):“段将军此言甚是!说到诸葛孔明,且听我慢慢道来!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论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联东吴灭曹威鼎足三分”

    段彪撇着嘴:“唱的啥玩意,你这小鸡嗓子像要下蛋一样,太难听了。”

    “没见识了吧,这要是在我们北平的戏园子,你要想听这段儿,最少得一块现大洋,而且瓜子茶水毛巾板你还得另外掏钱。”我不理他,继续我的西皮流水。

    “安营长,团长请你过去。”传令兵一身水迹的跑进来说。

    段彪幸灾乐祸:“对,赶紧去,到团部去唱,团长能赏你一个大嘴巴。”

    “大雨天也不让人消停!”我起身去拿斗笠,忽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我叫住那个传令兵:“等会儿!你说团长请我过去?”

    “是的,长官。”

    “团长原话是什么?”

    “团长说去请安营长过来。”

    “好了,没事了。”

    段彪:“咋地了,安子,你今天咋神神叨叨的”

    “你没听传令兵说吗,团长请我过去!我怎么觉得这个请字不是什么好兆头呢”

    段彪瞪着我:“这咋地,人家跟你客气,还客气出来毛病了?安子,我听救护兵说过,像你这种症状在外国都属于一种病,叫什么被哦,被迫害症。”

    我:“滚蛋!你丫才有病。”

    我顶着斗笠踩着泥水,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进了黄文烈的团部,一进门险些撞到正急不可耐的黄文烈。

    他冷着脸说:“传令兵都已经回来了十分钟!你们俩难道走的不是一条路吗!”

    我把斗笠挂在墙上:“团座,外面雨大路滑,走快了就摔跤。”

    黄文烈不和我说废话,他连半句提示的话都没有,就直奔主题:“西岸的日军主力,目前主要集中在龙陵、松山,摩云岭这些要塞之中,他们的后方则是非常空虚,几个县城兵力加在一起也超不过五百人,而且重火力极少。如果我们能够进入到他们的腹地,迂回穿插展开游击战术,无异于是插进敌人心脏的一把利刀!”

    我是真的被他的天马行空惊吓到了:“团座的意思是,派一支军队进入敌军的后防?”

    黄文烈脸上带着那种好战分子才有的狂热:“这个计划怎么样?这只是初步的一个构想,具体的细节还有待完善,而且也要看上峰能否批准这个计划!”

    黄文烈的计划听起来不错,实际上困难重重,首先是如何突破怒江,绕过日军把守的防线就是一个巨大的难题。就算突破了日军防线,一支孤军深入到人家地盘上,物质补给怎么办?没子弹了和日军拼刺刀?饿了去啃树皮吗?

    这些话我没有说出来,黄文烈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计划,必然是有应对之策。

    果然,黄文烈一副洞察秋毫的表情,他看出了我的疑虑:“我昨天和美军顾问交流了一下,他们的飞机完全可以把军队分批空投到指定地点去。人可以空投,食物武器就更不是问题了。”

    我想了一下:“团座,做为你的属下,我想提醒你,深入虎穴就要有伏虎的本事,以我军目前的战力以及信心,试问谁敢接受这个任务?”

    “我们。如果上峰批准这个计划,我就为新200团请缨,去做这个计划的执行者!”黄文烈表情平静,就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一样。

    我在心里咒骂着,果然是没好事!我们仗着天险尚且和日军打了个平手,这要是直接面对日军,我能想象出我们会陷入什么样的境地。

    我:“既然团座已经事事计算周全了,只需要向上峰提出来就好了,您跟我说其实真是没什么必要。”

    黄文烈转到了我的身前:“安营长,你的情绪看起来着实不高难道。。。你怯战?”

    我的怒火又在升腾,这个一根筋的家伙就是这样,你不站在他那一头,他就会立刻把你划入到对立面。

    “团座,我是民国26年从的军,虽说没什么功绩可言,可也从未有怯战一说!您喜欢披肝沥胆快意恩仇,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必须跟你一样,世界上要是人人都一样,那也就简单了。所以,我现在明白无误的告诉您,我并非怯战,我只是对这个计划没有信心!”

    我说完了,板着脸坐在了凳子上,然后我就听见咔嚓一声,我心知不妙,想要起身已经是来不及了,凳子被压的四分五裂,我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第23章 逃兵英顺() 
一件本来都已经到了到了唇枪舌剑地步的事情,忽然被当事人之一的我,以一个滑稽无比的四脚朝天动作,一下子改变了性质。

    很少笑的黄文烈都没能忍住,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强忍的嗤笑,然后又迅捷的绷回了他的一脸严肃,这其实会让人加倍的感到尴尬和难堪。

    我坐在地上,看着四周散落的形如劈柴的凳子残骸,恼怒地踢了一脚离我最近的凳子腿,然后借着势慢慢站起了身子。

    “好吧,我收回我的话,我道歉!”黄文烈声音寡淡的听不出丝毫的歉意。

    他接着说:“我会完善这个计划,到时候希望你能改变态度!”

    一周后。

    无休无止的大雨终于告一段落,久违的阳光洒满了临勐的每一个角落。我分派着丘八们清理着交通壕内的积水,检查加固着我们的防炮掩体,做着理所当然的分内事。

    因为持续多日的大雨,我已经是一个多月没有见到英慧,她是我的期盼,是我在这个边陲小城最温暖的去处,我在忙过了团里的事情之后,我就起身赶奔了临勐。

    英慧:“好大的雨哦。”

    我:“是啊,真是好大的雨。”

    英慧:“我就猜到,雨停了你也该来了。”

    我忽然没由来的想起了马顺的那封家信,我轻抚着英慧俊美的面庞:“我不来的时候,你会想我吗?”

    英慧先是惊讶地望着我,尔后迅速羞红了脸:“安大哥,这样子羞人的话,你也讲得出口哩。”

    英慧意料之中的难为情,就没办法不让我想起性子开朗的阿妮,我心想着:也不知道那个假小子一样的疯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英慧:“又发啥子呆哩?”

    我:“哦,最近军务繁忙的很,搞得脑子乱哄哄的”

    英慧:“安大哥,我们出去转转好么?来了临勐几个月,我还只晓得在附近买菜买米,都不知道临勐到底是啥样子哩。”

    这实在是一个既简单又容易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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