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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状元养成记-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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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玉蝉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心中一窒,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只玉蝉,是你给我的吗?”

    “是少爷给您的,我听少爷说,这是黄老先生的遗物。”她低眉顺眼,甚是恭敬。

    韩冰恼怒的拍了下榻。“老朽年老,可是眼睛没瞎,当夜我便问了白明简可有信物,他摇头了。”

    阿措当然想到了他会这么问,回答的话里确实是实话。“黄老爷子去世那天,就只给了这个,并没有说它是信物。”

    “你家少爷方才也在这里,你猜他怎么说?”

    阿措抬起头,望着似笑非笑的韩冰。

    ——那一晚,阿措因在言语里得罪了韩冰,心中惴惴不安。当岳麓书院的学官一拥而上时,她的不安到了极点。就只有跟韩冰见一次的机会,再过半个月就是县试的日子,如果韩冰不能收下白明简,他没有一个合格的身份来参加潭州县试,就要再白白等上一年,参加明年的县试。

    她情急之下,把最有重量的砝码系在了韩冰的腕子上。韩冰早早放出消息,愿意招收佩戴玉蝉的年轻人,足见这个信物的重要。但当时唯一的纰漏,是没有时间跟白明简说清楚,当看见他坦率的摇了头,阿措的脸色变了。

    事后,白明简也在追问她。“为什么老师会把玉蝉单独给你?”她更有一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冲动。

    她只得解释说:“那天夜里,我扶着黄老爷子站起来的时候,他糊里糊涂的送到了我的手里。我当时贪钱,怕与少爷你说了,你非得把玉蝉烧给老爷子不可。”她用的春秋笔法,未说一句假话,解释堪称天衣无缝。

    但是白明简不相信,他淡淡的说:“阿措,你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

    阿措见韩冰也是一副不愿相信的样子,暗自慨叹了一句,这是逼她使用杀手锏了。

    她狗腿子似的先给韩冰端过来一杯香茶,那端茶的姿势法相宝严,堪称平生以来最像丫鬟的一次。

    韩冰不解,但还是接了过来。

    “山长大人,我许是明白您这般发问了。我家少爷是个君子,我做丫鬟的当然也不能说假话。”她讪讪的笑道,但却暗暗嘀咕白明简到底是怎么说的。

    她踌躇了一会,小心谨慎的反问道:“这世上的夫子,哪个会收丫鬟为徒呢?”

    韩冰当即顿住了手。普天之下,招收女弟子的夫子先生或许是有的吧,招收个婢女当徒儿的绝无仅有。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天夜里,他看着阿措实在不敢置信。

    韩冰认真审视着她,那天夜里他和这个丫头斗嘴的情景实在难忘,她眼见着这种好事,不上赶着承认才真是怪事一桩。

    “我也想承认黄老爷子是我师父呢,但是这肚子里没学问,要是被老先生您问住就拆穿了西洋镜了。再说少爷知道我撒谎了,会动家法的。”阿措见他神情不对,赶紧填补了一句。

    在学堂之中,教习先生方志学引着白明简坐到了座位上。

    学堂的学生们顿时骚动起来了。人人皆知,今年的甄别招录已经结束了,选中的十五个人,他们都见过,其中两个正课生因为昨夜私自出门还被学官们罚着抄书,至今还没有被放出来。

    他们绝没见过这个人。

    教习先生只是简单介绍了白明简的姓名,就让学生们默习了,自己背着手出去了。

    他一走,学堂更乱了。所有学生的眼睛都往白明简身上瞟,相互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安静!安静!”曹文贺将镇纸狠狠的拍在书案上。

    学堂先是静了一下,随后又小声讨论了起来。白明简却很平静,他经历的大场面多了去了,视众人异样的眼光为无物,将书案上的书本摊开,认真看书了。

    但是很快地,他发现自己没法看进去,后边坐着的学生正拉着他的后襟,硬要他转过头来。

    前边的学生也把脸凑了过来。

    “白兄,你是哪里人?”这个惫懒的学生生怕他不答,把他的书一把抢了过去。

    “洛阳。”

    “洛阳啊,咱们班上的冯少敏,乔新山都是洛阳人。”

    说话间,两张小纸条已经传到这两人的手上,他们回传纸条的速度也很快。

    他们并不认识白明简。在年根底下,白明简在白家宗祠认祖不认宗的事情,在洛阳城里传播极快,但他们两个都在岳麓书院过的新年,家乡的街头逸闻还没有传过来。

    “白兄,以前在洛阳官学上的学?”前排的学生仍在跟他套近乎。在地方官学中,有学习极优异的学生会经过考试进入岳麓书院。这种考试比书院的甄别招录更难一些,要府、州、县的官员选定,再由专管书院稽查的朝廷三品学政官员审查,最后以调送的方式进入书院。

    但这种例子在岳麓书院太少,三四年都碰不见一次。

    “我没有上过学。”

    “那想必白兄是过了乡试的举人吧。”后排学生替他想到了一个合理的答案。岳麓书院的门槛极高,入学考试只甄别招录已通过县试的人,也就是生员。

    他们能想到的,没有甄别招录,又不是地方官学选调的,最可能的原因就是这位学生的文章惊为天人,并且他已经是经过秋闱考试的举人相公了。

    可是白明简在柔玄镇连私塾都没有上过,按照世间的说法,他都不是童生(有资格并参加过县试的人可以叫做童生)。

    他对着那个后排的学生摇了摇头。

    前后排的学生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晨鼓敲过,下课了。一帮学生在门口钻头,对着白明简指指点点。学堂上学生们三五成群的悄声讨论,看着白明简的眼光愈发异样,却再没有人跟他搭话。

    他们在学官们已经听说了,白明简是商籍生。

    商籍生的意思是说白明简的学生身份是拿钱买来的,这在岳麓书院是比科考失败更要丢人的事情。因为他本身没有资格与他们坐在一处。

    前后排的学生,把自己的书案挪的离白明简非常远,似乎生怕他的呼吸沾污了他们的学问。前排学生把他方才抢过来的书,扔在了地上。

    白明简却没什么糟糕的感受,反而觉得清净了不少,他捡起书来,认真的看了起来。

    阳光洒在他的书上,风吹过书页,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向窗边望去,阿措应该会遵守她的诺言,在那间屋子里等着他回去吧,他就再相信她这一次,这次她再失言,他就真的不原谅她了。

    此时此刻,阿措还被困在廷英阁。她看着日头越升越高,心中也愈发焦急了。

    这要是白明简杀个回马枪,跑回破屋。他一定不会再相信她说的任何一句话了。

    阿措心里很是委屈。

    在柔玄镇大火那夜,白明简给黄老爷子行了拜师大礼,又被他唤做唯一的徒弟,这绝不是假的。而黄老爷子交给她玉蝉,则是后边的事情了,她并没有点头同意,可以说他们的师徒关系没有成立。

    虽然这么想好像是有点没良心,但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就算非要承认,以一个生存主义者的危机意识来说,她在承认之前,总得知道黄老爷子传她玉蝉的真正用意吧。

    她望着韩冰,韩冰望着她。

    “若你是黄芳的弟子,你会做什么?”

    韩冰把皮球踢给她了,她腹诽道,她要是知道就好了,这不是等着你老先生发话呢。

    突然,她的灵光一闪。

    “山长大人,您是说您会帮忙吗?”

    韩冰突然害怕起来,他第一次见这个小丫头,她可是叫嚣着各种走后门徇私的。

    “你随意说一下,不必当真。”他冷汗下来,不住地捋着胡子。

    阿措打开了廷英阁的窗子,深深吸了一口外间竹林的空气。“山长大人,刚才一路走来,发现您的书院缺个东西。”

    “缺什么?”岳麓书院是一顶一的书院,只多不少,韩冰很有自信,甚至自负。

    “小卖部!”

    “什么?”

第95章 姜还是老的辣() 
现代人完成大学教育;要足足过够16年,阿措在现代活到25岁;要说最熟悉的还就属学生生活。方才她被肖伯翎带进岳麓书院;一路上听到书声朗朗;仿佛重回学生时代。他们从长廊走过;路经讲堂、御书楼、崇圣祠各处。她自然而然,心中作了对应;这就是后世的教学楼、图书馆、大礼堂。

    她在路上就很疑惑;问肖伯翎。“肖先生,日常买东西的在哪里?”

    肖伯翎摇摇头。斋舍有给学生做饭的炊夫,衣裳、灯烛等物也都由书院提供,并不需要采买东西。

    在廷英阁上。“小卖部;是顶重要的东西呢。”阿措语重心长的和韩冰说道。每当下学,她和小伙伴们都会钻进学校门口的小卖部,买冰棍、吃辣条,租看小人书;无论是小学、中学还是大学,小卖部的生意总是火爆。

    韩冰作为当代大儒;学富五车,硬没懂“小”、“卖”、“部”出自何典。阿措嘴中的门店流量、经营环境、竞争策略等等,他听得目瞪口呆,直到她说完;他都没有给出反应;最后憋出来一句。“这算是个什么路数。”

    话说当年;妖道李思茂乱政,惹得当年白玉京一片腥风血雨。钦天监的官员被斩杀无数,黄芳与他辩道胜了,反被他暗害,家破人亡。黄芳侥幸从白玉京逃命,来到岳麓山上躲藏。也就在那个时候,他和韩冰合写的冷凝块垒录,流传于世。那时候韩冰尚有少年热血,认为在朝廷做官的不考虑朝政,在地方做官的不留心民生,隐退乡里的不关心世道,不为人子。岳麓书院入学就读的精英学子,入阁拜相的不在少数,韩冰想当然的以为他联合学生上书朝廷,自然便能形成一股势力。

    然而已入朝堂的学生并不同心,皇帝痴迷长生不老已经入魔。韩冰的政治主张彻底以失败告终,黄芳在岳麓山上被人发现踪迹,再次逃亡。黄芳下山后,遇到了如今的大学士孟盛高,随意胡诌了几句,孟盛高凭借青词,直达天听,官运亨通。黄芳定居柔玄镇,看到孟盛高来信,又气又笑。从此钦天监的监正黄芳彻底死了,留在世间的就是一个坑蒙拐骗偷的糊涂老头儿。

    韩冰手腕系着的玉蝉,是黄芳的信物。它属意的并不是获鹿城罗府尹说的“向死而生”,而是一腔孤忿。

    两人临别之际,相对无言。韩冰叹气说道:“百无一用是书生”,黄芳手握玉蝉,下了狠心。“咱们拿不出对症的良方,那就以毒攻毒,我定要找个胜过李思茂千倍的人来!”

    十几年过去了,白玉京的钦天监传来消息。

    “黄芳身死。”

    韩冰遣了学生去钦天监,学生回信给他说,棺椁中并没有看到那枚玉蝉陪葬。他便在岳麓山上散扬消息说,想要招收佩戴玉蝉的年轻学子。

    阿措在发呆的韩冰面前来回晃手。

    “山长大人,你怎么了?”

    韩冰回想往事,越想越不明白。方才白明简站在他面前,说他是黄芳的唯一弟子。这孩子聪颖好学,志向高远,是个读书的好材料。他的性格端方,绝不可能说谎话糊弄自己。

    可是以毒攻毒,毒在何处。白明简从哪里看上去,要比李思茂那个妖道胜过千倍?

    倒是这个丫头他抬头看向阿措。

    阿措眼神骨碌碌的转着。

    他莞尔一笑。虽说黄芳收婢女为徒,甚是不可思议。但是将白明简和阿措放在一处,那还得说是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更像一点。

    他教阿措扶自己起来,他在榻上写了几个字给她。

    “你认得这几个字吗?你说的明白,老朽就把玉蝉还给你,它还挺值钱的。”

    她看着韩冰。

    “你方才说什么小卖部,不是不能商量。”

    她挣扎了一下。

    韩冰拢起袖子。“白明简方才就在这个屋子里,他说自己是黄芳的唯一弟子,故而不能另投名师。他说的很是在理,老朽不能收他当我的弟子,抢了挚友唯一的传人。”

    “我听书办大人说,我家少爷已经录取了。”阿措疑惑的指着门外。“这会正上着课呢。”

    “确实录取了,老朽以商籍生的身份录取他。”

    “什么是商籍生?难道不是走后门进去的吗?”

    她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前世的书院和后世的学校如果真的是一一对应,那么“商籍生”三个字

    她窜的快极了,抢过那张纸。“这纸上的字,写的是‘玉蝉青云器,蛰伏雍州西,神理何渊浩,标持亦嶙峋’。黄老爷子自吹自擂说他是蛰伏的大人物,有着高尚的情操和浩博的学问呸,他应该是想说他坑蒙拐骗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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