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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状元养成记-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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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柔玄镇她都活过来,冻毙在此处,她不甘心。她抖抖索索地取出绳索,拴在自己和白明简的腰间,她真没力气了,要是再往下滑,也就是这点体重能延缓一点。

    一呼一吸的间隙愈发漫长她心里的急切,变化不出半分劲儿。

    白明简似乎先缓了过来,他站起了身,半抱半扶着她,寻路往山下走。

    她的体力已经不支了,由他拖拽着,但也怕给他造成负担,她哪怕攒起一点点力气,也要就把压在他身上的重量减轻一点。

    白明简似是觉察出了。“阿措老实待着。”他的双手抱得极紧。

    冷月进入了云层,白明简完全辨认不出雪和路,他小心地用脚踩着,慢慢去找硬实的地方。

    他这中间又磕腿又摔跤,不知跌了多少个跟头。她半蹲着身子,紧紧去抓绳子,一时不敢松开。

    每次他找到了落脚点,伸手去拉自己,她都意识迷迷糊糊的说“不能再走了,天太黑了,什么都瞧不见。”

    他嗯了一声,又去找了。

    “嗯”是什么意思,她的脑子浑浑噩噩的,想不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了眼睛。

    她竟是在一处洞穴里,那种洞穴潮湿腐臭的气息她很是熟悉。可她和白明简明明走在雪地里,大月亮底下大雪一望无际,仿佛永远都走不出去。

    她竟是出现了幻觉。

    “嗤!嗤!”洞穴的石壁上震响回荡出声音。就在不远处,她看见了一闪闪的火星。

    她的幻觉真是奇怪,火星一闪,黑暗中照出了白明简的脸。幻觉居然是有逻辑的,白明简正在打燧石,声音单调之极,他一遍遍在打,极有耐心的无数次重复。

    就是那燧石的火星一闪一闪的,总也敲打不着。

    这就是濒临死亡的感觉?她想着,这场景似乎只是无聊,她的意思飘飘忽忽,却也没有什么灵魂俯瞰的感觉。更没有前世宗教学说渲染的那么玄乎,什么天堂之门,地狱之河的。

    爸爸,妈妈,妹妹

    白明简跟着死了吗?

    她真心对不起这个小男孩,似乎他跟自己在一起,他的运气反而变坏了。不止家没了,家乡也没了,最后连性命都没了。

    “阿措!”有人在叫她。

    她摇摇头,她不是阿措,平日里被叫这个也就罢了,这身躯壳里的灵魂并不叫这个。

    “阿措!”那声音更急切了。

    突然,她的脚感到了一股暖意,冻僵的脚趾微微可以动了,她心里想着好温暖啊,冰凉的脚趾又往近蹭了蹭。

    那个声音变得激动了。“阿措!”

    她下意识地回了句少爷她隐隐想着这有些不对,可脚上真舒服啊。先不管了,就这样待下去吧。

    脚上的温暖,慢慢在唤醒她身体其他部位的知觉。

    又过了许久,享尽温暖的双脚不再舒服,有了疼痛感,她不自然地蹬了下腿,神志瞬间醒了。

    “别,别,少爷!”

    她挣扎起来,原来她的鞋袜都脱了,双脚全是在白明简的衣服里边,抵着他的胃部,与他赤着的肌肤相贴,如何不暖。

    “你清醒了。”他的声音透着喜悦。

    “我的脚冻伤了,你别再裹着了,我的脚可要残废了。”

    他吓得松开了手。

    她慌不迭地去找自己的鞋子。

    洞穴里很是安静。

    “少爷,我们这是在哪里?”她并没摸见鞋子。

    他们居然逃出了雪地,还找到了个避身的洞穴。这要是她干的还有可能,但是白明简什么时候有这个本事的。

    “真的会残废吗?”他在黑暗里担心地问。

    “不会哦,差一点点。”她非问非所答,胡乱应付道。

    洞穴里感受不到风,他将洞口用东西遮住了。若是他再将火打着,他所做的一切堪称完美。

    这是不是太不能让人相信了。

    她脸上有什么流了下来。

    “嗤!嗤!”她砸起了燧石。她让白明简把鞋子先给她。他不肯,只说他要去。

    还好,没有把手艺全教给他。

    “少爷,这燧石砸火也要碰人碰时候,我来试试。不然洞里过夜得冷死呢。”

    他郁闷地把鞋子递了过去。

    鞋子湿哒哒的,她的脚伸进去的时候,又是一阵刺痛。这其实要比想象中要好,她应该只是轻度冻伤,并且白明简拿体温给她煨暖回来了。

    其实她亲手缝制的两双鞋子,又在里边贴了羊皮垫子,已经是最大限度的保暖了。但这场雪突如其来,来得欺负人了。

    外边的月亮地仍然亮亮堂堂,雪地上留下一行清晰的痕迹。她细瞧之下,原来情况真是惨。

    很明显,那痕迹东一块西一块,根本不成脚印。她都想不出白明简,是怎么将昏倒的自己一路拖拽过来的。

    白明简不放心地从洞口探出头来。

    她要他赶紧回去,守住洞穴。这大雪天除了人,还指不定有野兽要钻进来呢。

    她这会还在尴尬着。

    这场大雪下得极大,但天气寒冷,却还没有全部浸湿植物的干茎,白明简寻的柴火发湿,是寻的地方不对。她拿起匕首,砍断了埋在雪底下的树丛,收拾了一堆干的树根树枝。

    她一边砍,一边埋怨自己。她那坚强的生存意志是飞了吗?她没死没重伤,怎么就怀疑到濒临死亡身上了?

    她的脆弱竟跟这场雪一样,突如其来。

    火燃的极旺,将洞穴照的暖暖和和,她心中得意,这活计她办的比白明简漂亮。那会儿,在迷迷糊糊中,她记得那一声声无休止的打击声。

    她有种奇怪的想法,他定会一直打下去。

    白明简一直在盯着火苗,似乎在研究当初是怎么失败的。

    她突然不乐意起来,若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来干,那还需要她做什么呢。

    这火势,是她故意烧的这般旺的。可她也不安地往洞口处看了一眼。

    这洞口径直径长,火光没有东西遮挡,老远就能看见。

    她自然不是怕野兽出没,它们看到火光是不敢厮近的。但是人若是突然有人,会见到火光跑进来呢。

    她本能地生出了警惕,但随即觉得自己想多了。

    他们在这个地方九死一生,差点冻毙在外头,始终连个人影都瞧不见,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出来个“雪人”呢。

第36章 风雪夜来人() 
“你脸上的伤该抹哪个?”白明简止住了她给自己上药的手。闪舞网。。

    她没挣开手;瞪了他一眼。

    他又问了一遍。

    “很严重吗?”她在褡裢里唯独没有放镜子。她从瓶瓶罐罐里;捡了一只给他。

    他细心地拿软布给上药。“这药怎么是黑的?”他担心长好了,黑乎乎的颜色还留在里头。

    这个世界上;也没有无色的药膏吧。

    她舔了舔手指;在伤口处抹了一下。

    “”

    “土法子。”唾液里含有一种叫溶菌酶的物质,有溶解、消灭细菌的功能。唾液中还有一种叫上皮生长因子的蛋白质,能促进表皮和上皮组织的生长。

    她呲了下嘴;就是伤口沙得慌。

    白明简俯下头来,直勾勾地盯着她。

    “我的口水对我的伤有用,少爷的口水不行!”她撇过头去。

    他笑了。

    “好像是有用;不流血了。”

    阿措也在给白明简上药。她在冬日里出行;怎么会不准备冻疮的药膏。

    她甚至是做了双手准备。

    只见她用匕首切下一小片生姜;用它小心涂抹在白明简的手上、脚上;生姜对冻疮的疗效极好。

    她其实更担心白家小少爷;他比自己冻伤的地方多;手脚不少皮肤处有出现苍白的斑点,问他是不是疼,他沉默着摇头。

    他动不动就变成闷嘴葫芦;但她上手去摸就能摸出他手上卵石似的硬块;他定是要起冻疮了,待上一日半日,只怕就会发肿,起疱。

    她很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气软体虚了,这一路上要他拖过来。

    他究竟是怎么拖来的,她心中不由一抽。

    “我不觉得怎样。”他淡淡然地烤着火,这般说道。

    阿措的精神飞速高涨,张罗着干起活来。

    白明简紧紧拉住她,她的身体极累,但她自己不知道。他们进洞之前,她全身脱力,怎么唤都不应。好不容易捱到进了洞穴,有了蔽身之所。他打火打不着,在一闪一闪的火光中,他看见她醒了,大喜过望,可她眼神的木木呆呆,浑然不曾认识的样子。

    自从程家病倒之后,她迅速恢复的不太正常。她在人前不大咳嗽,也不甚难受,但是到了晚上,她挨着自己睡的时候,一直在咳。程二郎知道这个,他说人着急的时候都这样,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一旦不提那口气了,肯定是大病一场。阿措带着他从柔玄镇中逃离,又拉他一路狂跑,已经过去了十五六2个时辰了,她完全没有歇眼。

    “有治风寒的药吗?你吃了。你说干什么我来干。”

    她挠挠头,他怎么又抢自己的活干了。

    两个人推推嚷嚷地出去,又推推嚷嚷地进来。两个人捡了一块干净的雪地,扒开一层,避开最底下的部分,只抓中间的,满满灌了一壶。野外生存手册上说大多数雪和饮用水一样干净,按照前世的标准,这个世界完全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环境,比山林子的溪水似乎还好些。

    白明简,简直过目不忘,那日她怎么埋皮囊壶的,这遭他抢过去,原样埋了一遍。

    她在一旁搓着手,她是不是该提醒他他是少爷,自己才是奴婢这件事情?

    好像这样自己太贱了她坐了回去。

    突然,白明简和阿措倏地站了起来。

    洞口的遮挡物被移开了,一个人影进了来。

    那人先是一惊,但瞧见是两个小娃子,他脸上那狰狞粗暴的紧张神色,渐渐转变为狰狞的笑容。

    “我赶着回家,被雪截在了半道上了。”他说道,将手藏在了后面。闪舞网“你家大人呢,怎么就你们两个半大娃子?”

    “嗯”阿措正要说个缘故。

    白明简又抢了先。“家里的羊跑丢了,我和阿弟怕爹爹喝酒骂人,到山上寻了一天,没想雪封了山出不去了。这位老爷山下的路可好走了些?明日回不去,爹爹就要拿鞭子抽人了!”

    他倒是不惊不慌,然而这一口书生调子,听着就不对头。她低头看着自己仍然是男童装束,想着自己那口做不得假的嗓音,却又只能闭住嘴。

    她偷眼望去白明简,虽说他的手在微微发着抖,却比那晚在白家要镇静得多。

    “有吃的没有?”那人却没发觉出不对,一听他们说没有大人在旁,立马放松了神色,金刀跨马地坐下。

    “有没有吃的?”他饿极了。

    阿措点头,从褡裢里掏出三个黄糖饼子递了过去。

    他咬的“个楞个楞”声响,她做的这饼子冻了一个昼夜,更瓷实了。

    他大口大口地吃着,又发现了埋在沙子里的皮囊壶,瞅着温热恰到好处,一口气全灌在了嘴里。“贼杀才的,贼杀才的!”一连串痛快的骂声。

    阿措和白明简在火堆的另一侧慢慢坐下来,两个人均是默默低下头,手脚放轻,避免与那人直接对视。

    那人看面相只有三十多岁,说不上善恶,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的身材,长得也极为平常。若在柔玄镇瞧见,只当他是个寻常的布衣百姓。

    可他一进来他们就瞧见了他身上被血浸了一半的棉袍。如果说这人可能是个打猎的猎户的话,那他们刚一打照面,他把一个物事儿背手藏在身后。

    他从暗处往亮处走,故他自己都未察觉这物事儿被火光映得明晃晃。

    ——一把带血的钢刀。

    白明简和阿措看得明白,他方才杀了人。

    都说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月亮地亮亮堂堂,他俩走都走迷路了,在荒郊野岭里,怎么还能撞见恶人。

    这种撞鬼的运气在白家主仆远离人群之后,在九死一生地从雪野中爬出之后,阿措的心口堵极了。

    她再次深刻感受到了来自上天的恶意。

    阿措握住白明简的手,教他不要害怕。这个人只是来找口吃的,不会伤害他们,瞅准机会就逃出去,不必硬抗。

    她佯装无事地伸手去够褡裢里的弹弓。

    火堆旁他们的靴子正烤着,白明简微微摇摇头,并不相信她是这么想的。

    在她的余光下,她发现他的手上攥着个袋子她的脸滞住了,那是自己装石灰粉的。

    她饶是不慌张,也连连眨了眨眼睛,不能她做的每件事,他都有样学样啊。

    那人抹了下嘴巴,将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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