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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兽王追妻路漫漫-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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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呀,优胜劣汰,生存铁则。大白苦笑一声,可是母亲啊,我既然是已经被抛弃的人,你为什么还要找人来救我呢?

    大白缓缓跪倒在那具骸骨旁,为什么,被抛弃的总是我呢,甚至连死亡,你都等不及和我一起吗?

    要是我背后没有那个印记,我是不是就不会被赶出去呢。你和父亲生下的我,是你们给了我这个印记。

    但也是因为这个印记,你们一直疏远我,甚至把我赶出族中,如果要这样对我,当初为什么生下我?背后这个印记······我不要!你收回去!

    大白忽的发狂般从母亲那堆巨大的白骨中抓出一根尖锐的骨头,狠狠朝着背后剜去温热的鲜血瞬间流出来。

    ——明明是你们给了我这个印记,为什么又要因为它抛弃我!

    “哥哥。”一个细细小小的声音忽的在他心底炸响。

    大白警觉的四散查看,却发现周围的景物在一瞬间坍塌下去!

    就像被一股外力猛然揉捏般,眼前的一切开始变皱,随即被粉碎。

    “归蓝!”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抓身侧的手,却捉了一个空。

    该死!大白暗恼,这里真的是自己的梦境吗?为什么不受自己的控制!

    温和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怒意。

    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他忽然觉得身体烧起来,仿佛烈火在他四肢百骸里流窜,直烧的人想要从这幅皮囊里挣脱出来!

    莫名的烦躁从心底腾起,口中的犬齿无意识的伸长,压过薄薄的下唇探出来。

    “哥哥。”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闭嘴!离火!”想也不想的,大白厉喝出这个名字。

    “哥哥,我在这里。”这回少年的呼唤近在耳畔,大白猛然侧头——一张苍白的脸颊出现在他眼前,那样的近,两人几乎鼻子抵上了鼻子。

    天地在刹那间翻转,大白此刻正跪伏在水面上,四周全是黑压压的枯死的冷杉木和雪山。

    那是一个被困在水底的眉目苍白的少年,他睁着无神的眼睛微微仰头看着自己,薄唇微微开阖似乎在说着什么。

    “离火!”大白立马伸手想要将那少年从水中拉出来,但一股无形的力量却始终柔软而坚定的推开他的手,让龙骨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那正对他说着什么的少年。

    “离火!”大白感觉自己难受的紧,他明明不认识这个少年的,但不知为何,他就在心底笃定的相信着这个少年就叫离火,而自己,非常的想救他出来!

    银色的长发从他肩头倾泻下来,水般的垂坠到水面上,大白紧抿着唇,金色的瞳孔的死死盯着水面下的人。

    “离火!”他再一次大喊出声。

    这一次的呼唤似乎起了点作用,水下的少年朝他缓缓伸出手,贴在了水面上。

    大白也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与那只苍白的手掌在水面合上。

    他听到了少年的低语“哥哥,何为最深的寂寞?”

    “哥哥,你听到过封地里永远苍白的古种吗?永远荒唐的钟声,飘散在皎皎水波中,飘散在潇潇风声中,飘散在大雾的血腥中。天地间一片寂静,在钟声中只有一片雪花颤巍巍坠下。”少年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哥哥啊,我终于等到你了。”最后一句低语宛若叹息。

    无形的力量推动着离火朝着大白缓慢靠近,黑色的长发在他身后游曳。

    大白呆呆的看着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第67章 另一个主人() 
离火在贴近水面的时候微微侧头,露出锁骨处的雪花印记“这是你送给我唯一的东西,我保存了这么久呢,连同你送我的这永久的生命和无穷的寂寞。哥哥,我就要来找你了,你,做好被我杀死的准备了吗?”

    “离火?”大白皱了皱眉,似是在极力思索着什么,忽的,他展颜一笑,眉目间又回复温柔“如果这是你最想做的事情,那么就来吧,杀了我。”

    离火笑了,贪恋的看了一眼大白,渐渐闭上眼睛,沉入水底。

    大白在水面跪伏了良久,才缓缓起身,脸上温柔与狂傲交融,最终回复惊骇——刚刚他,是在与自己背后的印记对话吗?

    他猛然抬手扯去自己的衣衫,就着昏暗的湖面查看着自己背后的印记。

    自己曾因为那个印记被父母抛弃,被族人追杀,而如今,这个印记,愈发的诡异起来了!

    昏暗的湖水上清晰的倒映出大白后背的景象——线条优美的肌肉在白瓷般的肌肤下流畅起伏,然而更为惹眼的则是蜿蜒盘旋在那细腻皮肤上的人形印记。

    那道印记从脖颈处的棘突处开始,顺着脊柱的凹陷一路向下蔓延,掩入长裤遮挡的尾椎处,不难看出,那些细致的红色纹路在他的后背勾勒出另一个少年的模样。

    似是察觉到大白正透过水面看着自己,那个印记勾勒而成的少年缓缓睁开眼——不过与其说是睁眼,倒不如说是那组成少年眼睛的两条红纹缓缓分了开来,形成一个眼睛的形状。

    “该死的!”大白手臂青筋陡然暴起,十指间腾出锋利的兽爪,狠狠刺进自己的后背中!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大白仿佛发狂了般,一下又一下的朝着自己后背的血色纹路插下去,金色的眼睛里有着一股独属于野兽的狠劲,几乎恨不得将背后的整块皮都掀下来!

    该死!

    大白脸上沾上自己的鲜血,颈窝处汗湿的银色长发纠缠在一起,又被飞溅的鲜血沾染,就像是泡在一小潭鲜血中。

    他至今都还记得,在自己幼年第一次化皮蜕变成人形时,满眼欢喜来拥抱自己的父亲在看到自己的后背时,目光陡然变得阴沉,将还很虚弱的他直接丢出封地!

    幼年他被蹲守在封地外的炼鹰群包围,那群丑陋的生物叫嚣着要吃掉自己,无数的利爪插进体内的疼痛,至今想来仍是刻苦铭心,最后自己被逼的回复兽形才勉强从炼鹰的包围圈中逃了出去,回到封地,回到父亲身边。

    可他没想到,那个自己一直仰望崇拜的父亲看到他满身的伤竟是更加的嫌恶,直接掐住他的咽喉将他一把丢进深渊!

    该死!

    锐利的兽爪又一次埋进温热的血肉里,飞溅的血液沾上大白唇边伸出的两颗尖牙,他皱了皱鼻子,伸出粉嫩的舌头将尖牙上的血液尽数舔入腹中。

    涩涩的甜在他舌尖蔓延,淡淡的腥味惹人沉醉。

    再也抑制不住的,大白猛然抬起头,张大嘴巴发出一声声的怪异嘶吼,一声又一声,似是压抑多年的不甘在这一刻终于得到完全的释放。

    条条青筋在他脖颈上腾起,缥缈的白气随着那一声声的怪异嘶吼从龙骨口中飘出,银色的长发在身后无风自舞,就像一面被展开的猎猎白旗。

    而就在大白在这莫名的梦境里一声声嘶吼的同时,天地的东南西北四角也猛然响起一声声的吼叫,就像沉睡的猛兽从睡梦中惊醒,一声声的回应着他的狂吼!

    四道异色的光芒的从大陆的四角冲天而起,在天空短暂的相碰之后,立刻合为一股光芒,朝着药王谷的方向激射而去!

    与此同时,唁梧皇城内,刚刚回到皇宫的帝宣夜背后猛然一阵剧痛,一把推开搀扶着他的宫女,立时痛的在地上翻滚,手指痉挛的撕扯着身上的衣物。

    宫女登时慌了,她们从没见过帝君这样啊。

    就在宫女侍卫惊慌失措间,一身玄色长袍的老者赶到,看了一眼地上的帝宣夜,神色一变“快去长生湖通知祭司!”随即两指并拢快速点过帝宣夜身上几处大穴,嘴里喃喃“竟然发作的这样快,必须要尽快举行长生祭了。”

    在属于犼族的遥远封地里,一身布衣的中年男子看着远方的天空,忽的松了口气般的长叹一声。

    他蓦然阖上窗户转身拿起一旁的长衫披上,推门走了出去——在门外,早已蜿蜒跪伏了一地的人群,那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是白袍银发,乍一看去,美丽的让人怀疑是银河从九天之上坠落在此。

    那个走出来的中年人目光一一扫过跪伏在下面的人群,沉声开口,声音就如一坛沉酿,迷幻醉人“你们在此候着,就由我这个老族长去接回你们新的王吧!”

    融陶冶一向严峻的脸上有了一丝温和“也让我这个可怜的老父亲,去见孩子最后一面吧。”

    新王诞生了,那么老的王就注定会被淘汰。

    但是,在死之前,我想去看看自己的孩子。

    “族长。”跪在前面的有人不忍,开口说道“少族长生性纯良温和,只要我们愿意尊他为王,王您大可不必去往神冢。”

    “糊涂!”融陶冶大袖一挥,将那个出言的人一下掀飞出去“我融陶冶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既然我儿泽轩已经吸收掉了万兽雷,这兽人的王位他当之无愧!至于我,去留自随我而定,岂容你们插嘴!”

    那被一掌打飞的人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嘴角的血迹都来不及抹去,就连忙翻身跪伏在地,双肩微微颤抖着,竟被老兽王的威势压得说不出一句话!

    融陶冶定定的看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同族,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他已经不年轻了,鬓角有了白发,眼角也有了几丝细纹,但刀削斧凿般的菱角让他看上去远比实际年纪年轻,英挺的鼻梁下是紧抿的淡粉色薄唇,深邃的眉眼带着上位者的不怒自威。

    “罢了。”猛然撤去施加在同族身上的威压,他说道“这次我便饶过你,下次休要再胡说!”

    “是,是,是······”那人将头磕在坚硬的石板上,一下又一下直到砸出血迹,感谢着老兽王的不杀之恩。

    融陶冶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了。

    在他走后,那人还在不住的磕着头,周围的人静静的跪伏在原地,没人敢动一下,更没人敢去阻止那个人的磕头,即使明知道他继续这样磕下去就要将自己活活敲死在那石板上!

    而在药王谷这边,融泽轩嘶吼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似是疲惫到一个极点,他僵硬的身子缓缓瘫软下去,连将兽爪从背后拔出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复苏,暖洋洋的就像初冬的太阳打在自己的身上,说不出的惬意,但在这惬意之中,却又有什么更深的渴望的随着血液在体内奔腾,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令得泽轩无端的烦躁。

    “啪!”的一声轻响,仿佛脑海中有什么紧绷的东西猛然断掉了。

    “归蓝。”泽轩忽的从唇瓣间吐出这么一个名字。

    是了!归蓝!

    他想要她!

    想的发疯!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泽轩在无尽的黑暗中胡乱摸索着,口中低喃着那个名字“归蓝,归蓝,归蓝!”

    “泽轩。”一只略微冰凉的小手忽的握住了他胡乱挥舞的手“你是在找我吗?”

    那个手的主人如是说道。

    “归蓝!”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泽轩吞咽了一口口水,一把将黑暗中的人拖了出来,一下压在身下!

    “是我。”被压在身下的女子睁着奇异的赤金异色的双瞳,漆黑的长发披散在她身下,她抬起白皙纤细的手臂抚上泽轩的眉眼“你想要我?”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魅惑。

    “是,我想要你。”泽轩将双手按在归蓝颈侧,支撑起自己的身躯。金色的瞳孔满是炽热“主人,给我生个孩子吧。”

    他又一次说出自己的这个请求。

    “可是啊龙骨······”归蓝妩媚的挑起垂在自己唇边的一缕引发放在手心把玩着“你敢说你就一点不恨我吗?”

    泽轩微怔“主人,你·····”

    “毕竟······”归蓝将那缕银发放入自己的口中“我杀了你母亲啊。”她将那缕湿润的银发从口中吐出,眼神陡然凌厉“你就一点都不恨我吗?”

    仿佛平地一声响雷,身下的女子陡然间变了一个人——劲装裹身的她指间早已握了一把长剑,锋利的剑刃正抵在龙骨的咽喉处!

    两人的距离被陡然拉开——黑暗在瞬间席卷而来,淹没一切。

    大片大片金色的火焰从黑暗中降下,印亮了对面执剑之人的雪亮瞳孔。

    脚下是焦黑的土地和蜿蜒的血河,身侧是堆积的如山高的尸首,那些有着一头银白长发的尸首被头朝下的堆叠在一起。

    龙骨颤着双手抬起一具尸首的头颅,血肉模糊的面容令他面色一白,神色为之一冷——那原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只余下两个血淋淋的窟窿。

    “我也只是按命行事。”对面的女剑士一抖手中的长剑甩去剑身的鲜血“离陌,我们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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