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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撩闲-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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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先将画纸铺平,用镇纸压好,再准备笔墨。

    工笔画,笔墨是基础。常用的笔为勾线笔、染色笔、板刷等。勾线笔又分衣纹笔、叶筋笔、大红毛、小红毛、蟹爪、狼圭、紫圭等;染色笔则为大白云、中白云、小白云,再是大面积涂色时用所的羊毛所制的板刷等。墨则为油烟墨、松烟墨、漆烟墨为主,勾线时用油烟墨,描绘头发须眉、翎毛渲染时用松烟墨,从漆树脂中提炼出来的色黑细腻有光泽的漆烟墨则常作为黑色颜料使用。再就是调色,调色都是有配比的,她画了这么多年的画,调色配比就烂熟于心。

    笔墨备好,便是开始作画。

    工笔画用纸是用熟宣纸或熟绢,因为熟宣纸和熟绢都不易改动,所以大部分人画画前会先画好素描稿,待定稿过后,再在熟宣纸或绢上画上正稿。通常会先整体勾线,再层层细描、色着,将效果一层层渲染出来。

    因为先有素描稿,所以通常来说,在画作之初,便会将整幅画作的线条勾勒在纸上。

    她画作的起蒙师傅是她爷爷,而她爷爷是画写意画的,她虽然学的是工笔画,但多少还是受到写意画的影响,再加上画的又是不存在于现世中的山精鬼怪、神话传说等,画作之时,不仅着于形,也着眼于意。立意不同,作画时,便有些细小的出入。

    便如此刻铺展在她面前的这幅凰战苍天图,她最先想到的是凰鸟,最先画出来的也是凰鸟,她在作画之初,脑海中的那些雷霆霹雳、乌云闪电皆成了模糊的背景,脑子里想的、眼前浮现的都只有这只凰鸟昂然不屈的身姿,画出来的也只有这只凰鸟。

    凰鸟画成时,这幅画纸上,只有凰鸟。它是这幅画的灵魂,最先画出来的也是它。

    有了凰鸟,才有追随它的万千大小不一、形状不一、种族不一的鸟群,它们在这场大战中,有些仍旧迎着雷霆霹雳冲霄直上,有些鸟羽飞落伤痕累累,有些已经失去生命直坠九霄

第一百零八章() 
此章防盗;正版发表在,订购比满80%能立即看到更新温徵羽明白了叶泠的意思。叶泠的办公室闲置在这里,如今想借用来料理日常事务;她自然不好拒绝。她说道:“只要不影响画室经营;叶总;您随意。”

    叶泠说道:“多谢徵羽。”她问温徵羽:“中午请你吃饭?”

    温徵羽回道:“中午孙姨给我送饭过来。”

    叶泠略带遗憾地轻轻“哦”了声;说:“那改天。不打扰你了。”她抬手指指外面,示意自己先出去忙别的事去了。

    温徵羽说道:“叶总慢走。”

    叶泠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出了画室。

    温徵羽跟在叶泠身后,走到绘画室门口。

    叶泠在画室门口停下;对温徵羽说:“留步,不用送。”

    温徵羽心说:“我没打算送您。”她的嘴角挂着柔柔的笑,当着叶泠的面,慢悠悠地关上了绘画室的玻璃门。她心说:“我只是过来关个门而已。”她隔着玻璃门冲叶泠挥挥手;做个拜拜的手势,便转身回到画案前,继续提笔作画。

    山火烧了九天九夜;漫山遍野的灰烬;烧成碳冒着青烟的古树;被烧死在大火中的野兽,从天上坠落下来跌进火里的万千鸟群;有些已经在大火中烧至焦黑;或烤得只剩下骨架、骨灰;有些鸟群还从天上坠落。

    凰鸟,从天上坠落,径直坠入昆仑深处的无底之渊。

    小精怪趴在山脉之巅的岩石裂缝中仰头望着凰鸟的身影从九天之上坠落身影,那身影映在它的眼中,如火如血。金色的凰鸟血自凰鸟身上洒落,其中一滴,滴在了小精怪的额头上

    叩门声响起,打断温徵羽的思绪,她扭头望去,见叶泠出现在门口。

    温徵羽恍惚了几秒,才想起自己在画室的绘画室里画画。

    叶泠指了指门锁,似乎是让她开门。

    温徵羽困惑地想:“我顺手把门锁了?”她搁下画笔,起身到门口,果然见到门锁住了。

    叶泠抬手朝旁边的会客室指了指,说:“你家孙姨等你吃饭等了半个小时了,来敲了三趟门了。”

    温徵羽愣了下,赶紧去看时间,发现已是十二点半。她轻轻拍拍额头,心虚地解释道:“太入神了,没听见。”话说完,才想起她又不是让爷爷或姑姑们逮到,她跟叶泠解释什么?

    叶泠说:“正好我也没吃饭,不如一起?”

    温徵羽想到办公室的人午饭时经常凑到一起,把各自带的菜摆到一起用餐的情况。叶泠叫了外卖要跟她拼餐?她长这么大还没跟人这样拼过餐,平时看到同事们拼餐,便觉得挺新奇有趣。不过大家对着她都挺拘谨的,估计她凑过去,大家吃饭都吃不香,便不好意思凑过去。如今叶泠提议要拼餐,温徵羽正好体验一把跟同事拼餐的感觉,当即欣然应允。她让叶泠稍等她几分钟,她先把画笔清洗干净,把绘画工具和画案整理下。

    叶泠淡笑着应了声:“好”,站在门口安静地等着温徵羽细细地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妥当。

    温徵羽收拾完东西发现叶泠还在门口等着,不由得略感意外,她以为叶泠会去她的办公室等。不过又想,她不在办公室,叶泠估计是不好意思去吧。她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让叶总久等了。”她做了“请”的手势,走在前面,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孙苑放在茶几上的食盒打开,将里面的汤盅、保温饭盒、菜都端出来摆在桌子上。她摆好东西,见到叶泠已经在沙发旁坐下,并且非常自觉地分饭,愕然地愣了下。

    她呆呆地看着叶泠把保温饭盒里的米饭拨出一半到盒盖中,另一半米饭拨到饭碗中,叶泠那不要脸的还把饭碗端回自己跟前,把装有饭的盒盖推到她面前。叶泠还自带了一次性餐筷和汤久,就是没有带饭和菜,还分她的汤。

    不是说拼餐么?叶泠就带了她自己来?饭菜呢?

    温徵羽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又来抢饭了。

    叶泠招呼道:“愣着干什么?坐。”把筷子塞到温徵羽的手里,说:“一次性餐具不干净,我用就好了。”

    温徵羽干瘪瘪地吐出三个字:“谢谢啊。”她拿起筷子,默默地端起装有米饭的保温饭盒盖子。她竟然莫名地感到有点委屈。惊觉到自己的情绪,温徵羽又是一阵无语,专心埋头吃饭。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完午饭。

    温徵羽被叶泠分走一半的午饭,和昨天一样,只吃了个半饱。

    她让孙苑进来收拾碗筷,又看了眼时间,见才刚过一点,便又沏茶招呼叶泠。

    叶泠品了一会儿茶,才问温徵羽:“后天的秋拍,你会去的吧?”

    昆仑画室的秋季拍卖会,也是画室成立以来的第一场拍卖会,有诸多名家画作要上拍。

    当初画室成立时,她和温黎在画室里的那价值一千多万的股份就是从这些画作里来的。开画室是做生意买卖,还在起步阶段,没有资本囤积这些画作,积压不起这么大的一笔资金。

    开业当天的一系列宣传只是预热,这次秋拍才是重头戏。

    她作为画室的经营运作者,当然是要去的,不仅她会去,温黎和温儒老先生、她师傅齐千树先生都会去。

    齐千树先生的那幅一米八长的长城雄关图更是压轴大作之一。为了支持她的画室,师傅把他去到北京画了好几年的画作拿了出来。

第一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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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于慎重起见,温徵羽没敢轻易地去找老前辈们约稿。

    她先把名单列出来,又自己理了遍登门拜访的流程;再去小库房翻找茶、墨、酒、笔等礼品。

    到傍晚时分;外出的温儒老先生回来,便见客厅的茶几上摆满了一堆堆的小礼盒,小礼盒堆上还贴着小贴纸;温徵羽正趴在茶几旁忙碌着。

    温儒老先生好奇地踱到温徵羽身旁,探头看去;问:“忙什么呢?”他一眼瞥见他珍藏的那盒雨前龙井;心疼得抽了下。他不动声色地绕到这些礼盒前,将礼盒的品类与上面贴的人名一一核对;明白过来,他孙女这是在准备礼单呢。例如;肖山先生喜欢喝茶,独家龙井,于是,他这宝贝孙女就把他珍藏的雨前龙井给刨出来了;“归鹤山人”喜欢收藏砚台,他孙女把这龙尾砚给翻了出来。

    温儒老先生打开礼盒,取出里面的龙尾砚看了看;又给放回去;心疼得“咝”了声。这些年龙尾砚也是水涨船高;就这块砚当时买的时候就花了几千块;以现在的市场价来说,没个二十来万,那可是下不来的。

    温徵羽见到温儒老先生回来,赶紧把自己备的名单和礼单给温儒老先生过目。她把自己的打算给温儒老先生说了,她说:“这登门求人总不能空手过去,我想着就根据这些老前辈们的喜好带着手信过去,您看这礼单合适吗?您再帮我看看这名单。”

    温儒老先生翻开名单,看着名单上那一长串名字就有点晕。他瞪大眼睛看向温徵羽,很怀疑他孙女是准备把江南这一片区域都跑完。画协里,排得上号的,都在这名单上了。就这名单上,价格最低的一平方尺是几千块,贵的,一平方尺得十几万。温儒老先生顿时担心,这生意没做起来,她孙女已经把钱花个丁点不剩。他按捺住心头的心疼,先问了句:“你打算花多少钱来买画?”

    他又把名单和礼单比对了下,发现其中一大半人的喜好,他孙女居然都了解。这了解喜欢的一大半人,都是他带温徵羽去见过的,打过交道的,不了解的这一小半人,是温徵羽没接触过的。

    温徵羽说:“我想过,我去约画,人家不一定肯给我画,肯定有白跑的。这么多名单,能约到一半都不错了,那还得冲您老的面子。我先去约个画,约上了固然是好,约不上,送个礼登门拜访一下,留个印象,等回家画室开起来的时候,再过去送请贴,他们拒了我一次,万一不好意思拒我第二次,再看到来的同行比较多,说不定我的画室开业的时候,他们会来呢?第二次拒了我,我还可以在开业后,再去约画,这也显得出我的诚意。是不是?开画室,总得卖画,约多了也不怕,不怕画多,就怕没画卖。画要是约多了、买多了,留着放在画室里卖或者是以画室的名义拿出去参展、拍卖都行。都有名气的大画家的画,不怕卖不出去。”

    温儒老先生“嘿”了声,说温徵羽:“您想得倒美。”

    温徵羽很是忐忑地说:“就是得让您老再出一次血。”她这么一通翻找,她爷爷的仅剩下的一点不太值钱的小收藏又去了一堆。她说:“不过我会把这个钱记在画室的账上给您的。”

    温儒老先生见自家孙女知道记钱算账了,一颗心疼得直抽抽的老心又略感安慰了些。他看看他那块龙尾砚,想了想,说:“成吧,就这么着吧。”指指温徵羽,又看了看名单和礼单,起身去餐厅。

    他吃完晚饭,拿着温徵羽的礼单上楼,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他把礼单拿去给温徵羽,说:“价格我已经给你拟在礼单上了,回头找到投资,先把我这笔费用付了。”

    温徵羽瞄到礼单上,一眼看到砚台的价格,赶紧叫了声:“爷爷,我换块砚台。”把砚台上的小纸条撕下来,把砚台抱起来就准备送回小库房,说:“您老帮我挑一块五万块以下的。”

    温儒老先生一脸淡定地说:“就送这块吧。那老头挑,东西不好,入不了他的眼。”

    温徵羽想了想,又再备了点老先生喜欢的茶带上。要是老先生不愿给她画,砚台贵,他不会收砚台,她就改送这几千块一斤的茶。小几千的东西,作为往来的礼节还是送得出去的。

    她又让她爷爷帮把她礼单、名单过了遍,确定没什么纰漏后,又借来温儒老先生的手机,翻温儒老先生的通讯录,找电话号码。

    温儒老先生交游广阔,她名单上的这些老前辈与温儒老先生同属一个画协,他们的电话号码在温儒老先生的手机通讯录里都能找到。她仔仔细细地核对过名字、备注的名号,将电话号码抄在名单上。她冒冒然打电话过去联系这些前辈不太合适,先让温儒老先生帮她搭个线,通过电话联系约好登门拜访时间,又再叫上温黎与她一起去拜访求画。

    她开画室做生意,自己都得对自己打个特大号的大问号。有温黎在,就是一颗大号的定心丸,可靠度直线上升到可以合作的水准。

    有她爷爷的交情、面子,有温黎这位商界人士入股,约画出乎意料的顺利。

    二十多份合同在手上,温徵羽都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这么多知名画家的画,足够她开一个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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