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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撩闲-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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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呆呆地看着叶泠把保温饭盒里的米饭拨出一半到盒盖中,另一半米饭拨到饭碗中,叶泠那不要脸的还把饭碗端回自己跟前,把装有饭的盒盖推到她面前。叶泠还自带了一次性餐筷和汤久,就是没有带饭和菜,还分她的汤。

    不是说拼餐么?叶泠就带了她自己来?饭菜呢?

    温徵羽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又来抢饭了。

    叶泠招呼道:“愣着干什么?坐。”把筷子塞到温徵羽的手里,说:“一次性餐具不干净,我用就好了。”

    温徵羽干瘪瘪地吐出三个字:“谢谢啊。”她拿起筷子,默默地端起装有米饭的保温饭盒盖子。她竟然莫名地感到有点委屈。惊觉到自己的情绪,温徵羽又是一阵无语,专心埋头吃饭。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完午饭。

    温徵羽被叶泠分走一半的午饭,和昨天一样,只吃了个半饱。

    她让孙苑进来收拾碗筷,又看了眼时间,见才刚过一点,便又沏茶招呼叶泠。

    叶泠品了一会儿茶,才问温徵羽:“后天的秋拍,你会去的吧?”

    昆仑画室的秋季拍卖会,也是画室成立以来的第一场拍卖会,有诸多名家画作要上拍。

    当初画室成立时,她和温黎在画室里的那价值一千多万的股份就是从这些画作里来的。开画室是做生意买卖,还在起步阶段,没有资本囤积这些画作,积压不起这么大的一笔资金。

    开业当天的一系列宣传只是预热,这次秋拍才是重头戏。

    她作为画室的经营运作者,当然是要去的,不仅她会去,温黎和温儒老先生、她师傅齐千树先生都会去。

    齐千树先生的那幅一米八长的长城雄关图更是压轴大作之一。为了支持她的画室,师傅把他去到北京画了好几年的画作拿了出来。

    至于她爷爷温儒老先生的画作,早在给她爸还债时都卖光了,她要开画室,老先生带着展程成天早出晚归爬到山顶采风找灵感,耗时将近一个月,画了一幅江南秀岭初秋图,在落款上写着“祝昆仑画室开业大吉”的提字。冲他老人家的这贺词提字,以及这幅长两米、宽一米二的画作,她把画作为镇店之宝,挂在画室非常显眼的地方。她原本还想老先生再给她画一幅拿去上拍,老先生先说肩疼胳膊酸,等她给老先生捶了半天肩膀捏了半天胳膊,老先生慢悠悠地告诉她:“画贵在精,不在多,多而不精,就成路边货了,回屋休息去吧。”

    温徵羽告诉叶泠:“会去。”

    叶泠又问了她一些关于画作拍卖的事,宣传画册、请贴之类的早就发出去了。

    温徵羽估计叶泠问的肯定不是公布出去的那些资料讯息,应该是想问关于行内评估这一块。叶泠作为画室最大的股东和生意合作伙伴,是有权知道的,她便细细地把相关的情况告诉给叶泠。

    这一聊,便聊到下午四点,聊到她肚子都饿了。

    她是真怕了叶泠请她吃饭,当即借口约了温黎谈事,溜之大吉。

    她家离这里并不远,不到三公里的路程,其中很大一段是沿着湖边用的鹅卵石铺成的散步道。她把每天上下班就当作锻炼身体,都是步行来回。

    她肚子饿,先逛到离这里不远的小吃街,找了家门面不太起眼,但在这附近还算有名气的小馆子,吃了碗片儿川,这才慢慢散步回去。

    温徵羽下午四点多吃的面食,不到六点又吃晚饭,肚子还是饱的,于是,饭量又减半。

    温儒老先生很是担忧地问她:“是不是病了?怎么这两天都吃这么少?是不是工作很累很辛苦?”

    温徵羽不好告诉温儒老先生这两天叶泠都来抢她的午饭,愁怅地在心里暗叹口气,以:“我下午零食吃多了。”搪塞过去。

    温儒老先生顿时就有点不乐意了,说她买零食也不想着爷爷,白疼她一场。

    温徵羽:“”

    饭后,孙苑收拾完碗筷,趁着老先生回屋的时候,悄悄问她:“小姐,明天我要不要多备份饭菜过去?”

    温徵羽不想跟叶泠一起吃饭,她轻轻摇了摇头,说:“不用。”她让孙苑明天上午去帮她买把躺椅让人送到画室,最好是中午或中午前送到。

    可叶泠自卖自买抬价的目的又是什么?抬出这么高的价,明眼人能看出是怎么回事,起不了多大作用。把她的画作的价炒上去忽悠外行?她的画作虽然多,但大多数都是早年的,大幅的、能够卖得起价的画作并不太多,折算下来,撑到天也就赚个几百万。以叶泠的身家来说,花十天半个月时间、请这么多人摆这么大的阵仗,赚到的这几百万还不够填她耗进去的时间、精力和人脉成本。

    温徵羽都替叶泠亏得慌。

    她很清楚,叶泠不会做亏本生意。叶泠这么做必有其的用意,并且应该与她有点关连。要不然,叶泠为什么不捧别人,来捧她?

    如果是跟她有关,叶泠与她家没交情,能图的不外乎就是利益和名气。她家现在已经没有了钱,那么,能让人图的就是名了。

    她家虽然没钱了,可烂船还有三寸钉呢。她家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好几代人的经营,她姑姑家、堂叔、堂姐家都还在,如果叶泠做事做得太难看,她家的亲戚也不会让她们爷孙俩被叶泠任意欺负。叶泠斗垮了她爸,还买了她家的宅子,虽说是生意买卖,可难免让人侧目,指不定她那些堂叔、堂姐、堂哥什么时候在叶泠没注意的地方就给抽个冷刀子。她看叶泠那样就知道叶泠不是怕事的人,不过,不怕事不代表愿意落个恶名、处处被人提防甚至避之唯恐不及。所以,叶泠借她的画开画展,拿她作牌坊,挣点名声?

    温徵羽只能作这样的猜测,但到底是不是,还很难讲。

    温徵羽还有纳闷,她的堂姐温黎便来了。

    温黎搁下画笔,扭头看向烫着头卷发,踩着高跟鞋,妖娆得像个勾魂夺魄的妖精似的温黎,问:“黎黎姐,你怎么来了?”

    温黎把包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扔,人懒洋洋地窝在另一张椅子里,抬起头把温徵羽上上下下打量番,她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想了想,问:“你说叶泠是不是真的有神经病?”

    温徵羽愕然地看了眼温黎,莫名其妙。

    温黎见到温徵羽这傻愣愣的样子,一颗心就觉悬得慌,她说:“听姐一句话,以后离那神经病远点。”

    温徵羽问:“出什么事了?”

    温黎说:“她拿你的画开画展,卖画。我去买画,一幅都没买到。你那昆仑万妖图我出价都出到了五百八十万,心都开始滴血了,那神经病居然找人出价六百八十万,还来到了我身边,跟我说,‘你要是出价到一千万,我就不跟你竞价了。’”温黎气得又骂了声:“神经病!”

    温徵羽去替温黎倒了杯水,说:“喝喝水,消消气。”她对温黎说道:“黎黎姐,谢谢。”

    温黎没好气地扔给温徵羽一个白眼,说:“谢个毛线,一肚子气。”她喝了口水,又托着下巴,想:“你说叶泠到底想干嘛?买了你的画,开画展,别人要买她就找人出来搅和”

    温徵羽问:“别人知道是叶泠在替我抬价吗?”

    温黎说:“大家不傻也不瞎。”

    温徵羽把她的猜测说了。

    温黎淡淡地扫了眼温徵羽,没作声。

    温徵羽从温黎瞥她的这一眼就能看出温黎不太认同她的猜测。她问:“黎黎姐,你是怎么想的?”

    温黎说:“我要是想得出来,就不会顺道来你这儿探消息了。”

    温徵羽颇有点无奈地说:“关于叶泠的事,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还少。”

    温黎起身,拎起自己的包,说了句:“我可以确信的就是那神经病开画展卖你的画,但又不想让人把你的画买走。”她的话音一转,说:“成了,我走了。”

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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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徵羽原本以为自己面对这么多的媒体以及各行业的宾客会很紧张;可谈到画;画就成了她眼中最浓重的一笔颜色。

    老实说,她不爱经商,从商只是为了生存。

    可当她介绍这些画作时;面对这些画作;将它们介绍给更多的人了解认识,让更多的人认识创作出这些作品的画家,她便又有着走进了画中世界的感觉;所不同的是,以前她是独自作画;今天;她是把其他人的画展示出来;与人分享。

    好的画、好的作品;是有自己的灵魂的,看着画,便能看到画里的世界,那是一个源自现实,又超脱现实的世界,它承载着某一角、某一隅;某一片天地。画是死物;但落在人的眼里;它能引发人的情感、精神的共鸣。人说音乐无国界;画作,同样如此。

    她介绍完画作,又简单介绍了安排在一个月后进行的画作拍卖会。

    她如今是商人,画留在手里不是收藏,而是积压资金。

    待她介绍完这些,媒体结束采访,叶泠过来递了瓶矿泉水给她,说:“喝点水,休息下。”

    温徵羽说得口干舌燥。她有点不太想喝叶泠递过来的水,可叶泠拧开盖子递到她的面前,放矿泉水的地方离她还有点距离,她不好驳叶泠的面子和好意,接过水,道了声谢,先润润唇和嗓子。

    叶泠说:“你先歇一会儿。我安排了人先把他们送去饭店,你一会儿再过来。”

    温徵羽的心头划过一丝异样感。她怎么感觉叶泠好像挺关心她?这是专程送水过来让她休息一下?她下意识地朝画室外面正在招呼人的温黎望去,温黎一上午忙得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倒是她跟叶泠不经意地对了好几眼,确切地说是她不经意地扫向叶泠时,发现叶泠在看她,四目相对,叶泠冲她微微一笑,便挪开了视线。

    她又不能问叶泠“你是不是关心我?”这种自作多情的话,于是客气地道了声谢,把这异样感压下了。

    叶泠关心她?无亲无故,顶多可能有点神经兮兮的喜欢她的画,再加上现在有点生意合作关系,扯到关心上有点离谱。

    温徵羽喝了半瓶水才解了渴,她对叶泠说:“我去补个妆。”到自己办公室配置的休息间略作休整。

    说是补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补的,主要还是想洗个脸,顺便再整理下仪容。

    她不喜欢在脸上糊粉,向来只补水,偶尔用点浅色系的唇彩唇膏。反正她现在年轻,一张脸没老没残,平时也有注意保养,没太祸害自己的脸,顶着张素颜也能出来见人。

    她洗完脸,便听到电话号,拿起电话见到是司机李彬打来的。

    李彬告诉她,叶泠说车不够用,想让他送来宾去饭店。

    温徵羽心说:“提前安排了车,大巴车都上了,还不够用?”可她想到还提前安排了停车场,今天的停车场也没够用。

    电话里又传来叶泠的声音:“徵羽,我先让李先生把几位老先生先送过去,你待会儿坐我的车,你看成吗?”

    温徵羽心说:“你都亲自打电话来了,我能说不行吗?”她说道:“行。”

    她洗完脸,补了个唇彩,稍微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便下楼准备过去饭店。她走出画室大门就见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外面,驾驶位上的车窗落下,叶泠正坐在驾驶位上。

    叶泠见到她出来,探身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

    向来习惯坐后座的温徵羽稍感意外地略微顿了下足,这才坐到副驾驶位上,并且立即系好安全带。

    叶泠说道:“我的司机也被征用了。”

    温徵羽客气地回道:“没想到叶总亲自开车,深感荣幸。”

    叶泠轻声笑了笑,将车驶上公路。

    车开得很慢,在湖滨路上缓缓前行。

    温徵羽望着窗外的金色的梧桐树。

    落叶纷飞的时节,满树金黄,地上铺满层层落叶,映照着秋日的阳光和略显萧瑟的风,美得如同傍晚时分的云霞。

    凤栖梧桐。

    梧桐百鸟不敢栖,止避凤凰也。

    相传,梧桐知时知令,是灵树,为树中之王,作为百鸟之王的凤凰选择梧桐而栖。

    温徵羽想到凤凰,又想起她那幅凰坠九霄图。这段时间的忙碌,让她连提笔作画的时间都没有。她想等忙完这阵,一切走上正轨,应该会好些。

    她和叶泠都是不爱说话的人,两个人谁都没出声,一路沉默地到了饭店。

    温徵羽挺喜欢叶泠不爱说话这点。

    开业这天,她忙得脚不沾地,到晚上回到家,人都累瘫了。

    好在这天顺顺利利地渡过了。

    温徵羽拖着疲累,洗了个澡,便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她到画室,财务把开业当天的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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