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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撩闲-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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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黎有点无奈地瞥了眼反应迟钝的温徵羽,端起茶杯喝茶。

    温徵羽没见叶泠有回应,只是看叶泠的表情似乎有点无语。她又朝温黎看去,见温黎在埋头喝茶。她问:“有不妥?”

    温黎说:“没有,你们谈。我喝茶喝汤。”

    温徵羽见叶泠只看着她不说话,她又不明白叶泠是个什么意思,便问道:“叶总?”

    叶泠露出一个笑容,说:“叫我叶泠就好。”

    埋头喝汤的温黎抬头扫了眼温徵羽,又扫了眼叶泠,愁怅地暗叹口气。

    温徵羽“嗯”了应了声,面带疑惑地看向叶泠。

    叶泠说:“我能给出这个价和这份合同,就表示这个价是我和企业都能接受的。”

    温徵羽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道了声谢,便将她还没来得及看的合同又从头到尾看了遍,然后问温黎看过合同没有?

    温黎说:“你如果觉得合适就签,我没意见。”

    温徵羽又把合同看了遍,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后,告诉叶泠她没有带公章,约叶泠明天去画室签合同,顺便告诉叶泠,她想见见负责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叶泠表示没问题,问温徵羽:“那明天上午十点,我去你办公室找你?”

    温徵羽应道:“好。”

    她们吃完饭,便挪到旁边的沙发旁,谈开业庆典细节的事。

    画室刚筹备,人手不齐,很多事情就得她自己操持,但她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怕出纰漏,所以让温黎帮她过一过细节。叶泠这个大股东也想了解下相关细节,便坐在旁边旁听。

    她把开业要应对的事都拟在一张清单上,再把各项事情分派下去,指定这些事情的负责人。重要的事情都已经安排下去准备妥当,但仍担心细节上出问题,安排的事情有遗漏或者是安排的人员不合适,如果有,得赶紧调整。

    温黎看完,没见到有问题,又给叶泠看。

    叶泠仔细地看过,莞尔而笑,说:“很好。”

第二十七章() 
此为防盗章可叶泠自卖自买抬价的目的又是什么?抬出这么高的价;明眼人能看出是怎么回事,起不了多大作用。把她的画作的价炒上去忽悠外行?她的画作虽然多;但大多数都是早年的,大幅的、能够卖得起价的画作并不太多;折算下来,撑到天也就赚个几百万。以叶泠的身家来说;花十天半个月时间、请这么多人摆这么大的阵仗;赚到的这几百万还不够填她耗进去的时间、精力和人脉成本。

    温徵羽都替叶泠亏得慌。

    她很清楚;叶泠不会做亏本生意。叶泠这么做必有其的用意;并且应该与她有点关连。要不然;叶泠为什么不捧别人,来捧她?

    如果是跟她有关,叶泠与她家没交情;能图的不外乎就是利益和名气。她家现在已经没有了钱;那么,能让人图的就是名了。

    她家虽然没钱了;可烂船还有三寸钉呢。她家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好几代人的经营;她姑姑家、堂叔、堂姐家都还在;如果叶泠做事做得太难看,她家的亲戚也不会让她们爷孙俩被叶泠任意欺负。叶泠斗垮了她爸;还买了她家的宅子;虽说是生意买卖;可难免让人侧目;指不定她那些堂叔、堂姐、堂哥什么时候在叶泠没注意的地方就给抽个冷刀子。她看叶泠那样就知道叶泠不是怕事的人,不过,不怕事不代表愿意落个恶名、处处被人提防甚至避之唯恐不及。所以,叶泠借她的画开画展,拿她作牌坊,挣点名声?

    温徵羽只能作这样的猜测,但到底是不是,还很难讲。

    温徵羽还有纳闷,她的堂姐温黎便来了。

    温黎搁下画笔,扭头看向烫着头卷发,踩着高跟鞋,妖娆得像个勾魂夺魄的妖精似的温黎,问:“黎黎姐,你怎么来了?”

    温黎把包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扔,人懒洋洋地窝在另一张椅子里,抬起头把温徵羽上上下下打量番,她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想了想,问:“你说叶泠是不是真的有神经病?”

    温徵羽愕然地看了眼温黎,莫名其妙。

    温黎见到温徵羽这傻愣愣的样子,一颗心就觉悬得慌,她说:“听姐一句话,以后离那神经病远点。”

    温徵羽问:“出什么事了?”

    温黎说:“她拿你的画开画展,卖画。我去买画,一幅都没买到。你那昆仑万妖图我出价都出到了五百八十万,心都开始滴血了,那神经病居然找人出价六百八十万,还来到了我身边,跟我说,‘你要是出价到一千万,我就不跟你竞价了。’”温黎气得又骂了声:“神经病!”

    温徵羽去替温黎倒了杯水,说:“喝喝水,消消气。”她对温黎说道:“黎黎姐,谢谢。”

    温黎没好气地扔给温徵羽一个白眼,说:“谢个毛线,一肚子气。”她喝了口水,又托着下巴,想:“你说叶泠到底想干嘛?买了你的画,开画展,别人要买她就找人出来搅和”

    温徵羽问:“别人知道是叶泠在替我抬价吗?”

    温黎说:“大家不傻也不瞎。”

    温徵羽把她的猜测说了。

    温黎淡淡地扫了眼温徵羽,没作声。

    温徵羽从温黎瞥她的这一眼就能看出温黎不太认同她的猜测。她问:“黎黎姐,你是怎么想的?”

    温黎说:“我要是想得出来,就不会顺道来你这儿探消息了。”

    温徵羽颇有点无奈地说:“关于叶泠的事,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还少。”

    温黎起身,拎起自己的包,说了句:“我可以确信的就是那神经病开画展卖你的画,但又不想让人把你的画买走。”她的话音一转,说:“成了,我走了。”

    温徵羽纳闷地看着温黎,问:“这就走?”

    温黎说:“我路过,顺便过来看你一眼,见你一如既往的呆,没受到什么打击,我就放心了。成了,画你的画吧。走了。”

    温徵羽送温黎到门口。她知道温黎是不放心,特意过来看看。

    叶泠和她爸是属于生意场上的争斗,胜负已定,只能这么着了。叶泠拿她的画开画展,唱的这出戏,引起了她堂姐的戒心。她估计温黎是担心叶泠会对她不利吧?

    温徵羽自认没有得罪叶泠的地方,即使有得罪人的地方,也是叶泠得罪她家,但又没得罪到非得把她家赶尽杀绝才能绝后患的地步,不像是要针对她或她家起什么坏心。她这么一想,便放下心,继续作画。

    凰战苍天图作为一个系列的开篇画作,场面恢弘,不仅出现的鸟多,还有山岭草木。这些花草树木还是在火焰燃烧中的花草树木,不仅得画出它们的茎叶,还得画出它们被火燃烧时的形态、形状。一株草、一朵花,都得一层层细描着色。每株草、每朵花、每棵树还都不一样,它们生长的地方、形态,燃烧时的模样,燃烧的程度都不一样。

    她画得细,自然就画得慢。

    待画成时,已是盛夏时节。

    出忽她意料的是叶泠居然没有催她的画。

    她心说:“难道叶泠把这画给忘了?”她想起叶泠的模样和为人处事,并不觉得叶泠是马大哈的忘事性格。她打电话给叶泠,电话无人接听。

    待过了两分钟,叶泠的电话打回来,声音里透着些许疲惫:“是徵羽吗?”

    温徵羽说:“凰战苍天图画好了,不知叶小姐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取画?”

    叶泠说:“我现在有事抽不开身,大概要过半个月才能过去取画,麻烦徵羽先代我保管一阵子。”

    温徵羽每次听叶泠叫她“徵羽”都觉得有点刺儿,可又实在不好反驳。她画了两个多月才把这幅画画完,对于叶泠要晚半个月来取画自然不好有意见,于是应了声:“好。那不打扰叶小姐了,再见。”挂了电话。

    叶泠不来取画,对温徵羽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她接着凰战苍天图,画第二幅凰坠九霄图。

    凰败,自九霄坠落,坠入昆仑深处暗无天日的无极之渊。

    与凰鸟一起坠落的,还有那万千鸟群。

    那是浩劫过后的天地。

    天地似乎都为之寂灭。

    山间的草木早在大火中烧成飞灰,满山灰烬中只剩下一些未燃烬的焦树还泛着青烟。

    小精怪藏在岩石中,身上沾满飞灰,黑得像块碳。

    那自九霄坠落的凰鸟还在滴血。它的血已经不再着火,那泛着金色光华的神鸟血自九霄中落下,恰好滴在小精怪的额头上,发出“啪哒”一声响,渗进了小精怪的额头中。那灼热的血,很烫,也透着浓浓的悲,难以言述的悲怆感至今缭绕在温徵羽的心头。

    她不明白为什么凰鸟要战苍天,不明白为什么它会那么绝决,纵然身死,亦义无反顾。

    她不知道是因为凰鸟心头的悲怆而战苍天,还是因为战苍天力竭落败而悲怆。

    她只是一只游荡在山间的看戏的小精怪,不小心在额头上沾了这么一滴血,沾上了这缕悲怆。

    她虽然不知道凰鸟为什么要战苍天,但她明白,亦理解。

    有些事不论输赢成败都要去做,有些事,明知代价惨烈也要为之。

    温徵羽铺开画纸,用镇纸压好。她的脑海中浮现起凰坠九霄图的情形,视线落在画纸上,将脑海中的景象印在纸上,用手里的笔在画纸上将凰鸟的身影勾勒出来。

    她画画,从来不画素描稿,都是提笔,在熟宣纸上直接作画。她手里画的是脑海中想的,画出来时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如果要改,只会改得不伦不类。她想,这大概是像整形,即使不那么完美漂亮,但那是天生的,纵然是丑,那也是有自己独特的个性。整形出来的,纵使漂亮,皮下的骨早已面目全非,呈现出来的皮相亦失了真实的灵动,有些整形整多了,针打多了,那张脸看起来就像假人。她的画作,从来都不完美,她追求的是灵动,是生命,是灵魂,残缺有时候也是一种美,过于完美的东西,必失于残缺,亦不是完美。

    温徵羽不画素描稿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最先根据脑海中画出来的是融进了感情的,是最真实的。画出来后,又再誊描到纸上,像拷贝复制品,会失了最初、最原味的感情和灵动。

    徵羽这名字是奶奶起的,取自“宫、商、角、徵、羽”,“五音不全”的五音。

    她出生的那天母亲便过世了,为此,母亲的家人与父亲一家断了往来。她只在照片中见过母亲,泛黄的照片,温婉秀丽的江南女人,眉眼如画、眸中带笑,身旁,琼花正盛,团团簇簇、满树满枝。

    她的脸形、五官皆像母亲,只是不如她的母亲温婉柔和,添了几分清秀、清冷。

    父亲是位商人,听说年轻时是位才子,下海经商后自诩儒商。

    从她记事起,父亲便一直忙于应酬,气质儒雅的他身边从不缺红颜知己。她小时候,学校开家长会,父亲忙,红颜知己代他去,六年下来,红颜知己不重样。

    奶奶说那些都是狐狸精。

第二十八章() 
此为防盗章温徵羽估计叶泠的在外的声誉不太好;至少就她与叶泠打交道的情况来说,她再不想见到叶泠,不想再跟叶泠有下一次合作。

    她送走范锋后,把范锋送来的两份合同都仔仔细细地看过。

    同门师兄妹,范锋多少会给她些照顾;但这样一来,难免有人情纠葛。这世上,金钱债好还,即使欠再多钱,总有个具体数目,大不了加上利息慢慢还;总有还清的一天。人情债却往往连衡量都很难。她画画,是出于兴趣爱好、精神寄托,以自己收藏、自我欣赏为主。她师兄画画,追求名利;走的是商业路数。不是说谁比谁高贵、谁比谁好,寻求的目标不同;走的路就不一样,凑到一起容易产生矛盾。她不想有天因为这些分歧坏了师兄妹间的这点情谊。

    温徵羽又有些矛盾和彷徨。她以前不缺钱,不需要靠卖画过活;所以可以把她的那些画收起来自己欣赏。如今她自己的存款连辆代步车都买不起;连展程叔和孙姨的工资都付不起。二姑对她好;愿意帮她、养着她;但如果要让二姑一直养着她;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她想养家就得先学会挣钱,她唯一擅长的就是画画,再就是奶奶教过她一些乐器。乐器中,她学得比较好的是古筝,但如果她靠教人弹古筝挣钱,估计挣来的钱还不够她给全职保镖兼司机的展程叔开工资。

    她要靠画画挣钱,就得卖画,画要卖出高价,就免不了要进行商业运作、宣传等,作为画家本人,就得出去与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出去应酬。先不说人际往来时会不会遇到不好相处的人,她如果忙于应酬,还怎么画画?

    她很清楚,要想像以前那样专心埋头作画、不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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