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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节

撩闲-第1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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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抬指往温徵羽的额头上一戳;说:“要是哪天活不下去,赶紧把你们爷孙俩打包打包往我那送。”说完;把银行卡强行塞在温徵羽的手里;正色说道:“我常年不在这边;你爷爷年纪大了,这钱放着万一有个急事,不至于抓瞎。”她的话音一转,说道:“生意买卖,商场如战场,有赚有赔,老三亏了就亏了,钱这东西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回事。家里还有你大姑和我,还倒不了,你呢,要是遇到难处或者是想做点什么事,别藏着掖着,那样反而让我们担心。”

    温徵羽压下心头的涩意,轻轻地“嗯”了声,撒娇地在温时纾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然后说:“我还要打包行李,二姑您自便。”

    温时纾轻轻拍拍温徵羽的背,看看这搬空的屋子,悄悄地暗叹口气,转身出去了。

    家里能卖的都变卖了,剩下要打包带走的只剩下些零碎的个人物品,要收拾的,更多的是心情。

    生活了二十多年、充满无数回忆的地方,要搬走了,温徵羽除了不舍、淡淡的失落和愁绪,还有点既然出去闯荡面对社会的新鲜感和隐隐激动,那感觉有点像雏鸟离巢,虽然作为二十六岁的大姑娘已经不能算是雏鸟。

    她将行李装箱封好,去到客厅,便见温儒老先生和温时纾女士间的气氛有点不对,好像又吵上了。他俩性格不合,凑到一起,不超过半个小时准吵起来,每次见面都跟斗鸡似的,温徵羽已经习惯了。她下意识的想回避,给他俩挪地方慢慢吵,忽又觉得在这时候吵,估计只能是为安置的事。

    客厅里,除了茶座旁的几张茶凳,所有东西都搬空了,没别的坐人的地方。

    温徵羽只能硬着头皮坐在温儒老先生和温时纾的中间,默默的,小心翼翼的把茶桌上的茶具全部收到自己的面前,唯恐他俩一激动又上演互砸茶杯的戏码,自己坐在中间遭那池鱼之殃。

    她听了一会儿,才明白他俩是为了人员解聘的事起了争执,确切地说是关于还要不要继续聘请家庭医生和司机的事。她明白她爷爷是想削减开销,她二姑则认为温儒老先生需要有家庭医生照看他的健康状况、伴随温老先生日常出行的司机也必不可少。她坐在这一言不发都躺了回枪,“你跟前要是只留羽儿,万一摔了、跌了,羽儿连酱油瓶倒了都扶不起来,还能扶得起你?”

    躺枪的温徵羽很是无语地扭头看向她二姑。

    温时纾觉察到温徵羽的目光,明白温徵羽想说什么,问她:“你就说吧,你扶过酱油瓶吗?”

    温徵羽暗自心塞,心说:“谁没事去扶酱油瓶。”

    温儒老先生和温时纾女士争执半天,各不相让,最后便把难题抛到了她这里。她说:“我能问问家里有哪些人要解聘吗?”

    温儒老先生表示知道她做不了饭买不了菜,所以留下了阿苑。

    阿苑,孙苑,她称作孙姨,在她家干了二十多年。

    温徵羽也觉得别的地方的开支可以削减,反正她家以后也没有大花园,不用园丁,家里没那么多值钱摆件、不怕人惦记、不需要那么多保镖,宅子小了,打扫卫生的人也不需要那么多,确实很多方面都可以削减,但不能全都减了。她说:“爷爷,展程叔给我们家开车也有十几年了吧?”

    温儒朝温徵羽抬了抬眼皮。

    温徵羽慢吞吞地说:“我听说展叔家的孩子是今年高考,正是压力大的时候,您这让人家下岗,多不好。”她的话音一转,说:“酱油瓶倒了,我扶得起来,可您老这体重,要是跌了、摔了,我跟孙姨俩人加起来也扶不起您。有展叔,有沈医生,我能放心,不然,哪天你真要不小心磕着了,背锅的是我。”

    温儒气闷地瞪着温徵羽,可看到自家孙女这娇滴滴的风都能吹跑的模样,认命地暗叹口气。他自认身体健壮,可架不住这么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没经历过风浪的孙女。不过看到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孙女没慌没乱,有条不紊地帮着料理事务,这颗老心又有点熨帖,至少这孩子还是能扛得住事的,还懂得体贴他。温老先生勉为其难地说:“成吧,随你们。”起身离开。

    虽说叶泠给足了搬家的时间,温徵羽在收拾完行李后便与温儒老先生一起搬离了宅子,搬到了她二姑湖边的一住处宅。

    那处住宅也是老宅,其建造历史可以追溯到建国前,青砖青黑白墙的小院子。进门一座面积不大的摆了点假山、盆裁、挖了个小池子,还搭了座两步路就能迈过去的小桥。院子不大,不过够温儒老先生每天起床打几套健身太极拳。屋子是二层小楼,楼上是三间卧室,楼下是客厅、厨房、一居室一卫生间。

    房间略小,比她以前住的卧房小一半,毕竟,以前她住的卧房还连着间以前那些少爷、小姐用来念书的书房,被改造成了她的衣帽间。好在她如今东西不多,也能摆得下。

    屋子里的家居齐全,很多东西都是新陶腾回来换上的。

    她看得出来,在他们搬进来前,她二姑费了不少心思收拾这屋子。

    这一片宅子都属于老城区,划在一片商业旅游区的步行街上,只是她二姑的这宅子位置略偏,很少有游客走到这边来。不过离湖不远,推开窗,视线略过窗外的青瓦,便能看到湖边的杨柳和粼粼水波。她二姑还很体贴的在窗前摆了张书桌,书桌上还放了个笔架,是准备让她临窗望湖描画?

    虽然搬了新家,暂时还有些不习惯,可比起成天面对搬空了的空荡荡的大宅子,已经非常好了。

    她二姑问过她的打算,得知她想找份工作,临回首都前又帮她联系过几份工作,让她抽个时间过去看看合不合适,都是跟她画画相关的。她的师傅、师兄也问过她,愿不愿去他们的画室。

    温徵羽没想好。

    她画画,不是对着山水景物临摹,不是将看到的用笔融入自己的神韵绘于纸上。她的画都在脑海中,画画时,需要静,人静、心静,忘却现实中周遭的一切,沉浸在画作世界中,将脑海中浮过那一幕幕景象画面用手里的笔,一笔一画一点一滴地勾勒描绘出来。她画画时,她脑海中的那些山精鬼怪、妖魔仙神都是活的,他们有他们的贪嗔痴爱欲念,如这尘世间般的变迁般演绎着沧海桑田是是非非。

    她的心不静,她画不出画。

    家里的这番变故、发生的事、卖掉的画,每一桩看起来都不是什么渡不过难关的大事,可一桩桩一件件叠加在一起,便觉心头有些乱,且对于未来的工作又有点没想好。

    她索性搁下画笔做些别的,陪温儒老先生下下棋、喝喝茶、静静心、养养神,想要放空下,理理思绪,又总在脑海中浮现起那满是山精神怪的世界。

    下午,她的师兄范锋过来了。

    范锋是她师傅齐千树先生的得意弟子,与她爷爷一样喜欢画花鸟,不过,一个写实,一个写意。

    温徵羽成天埋首画画,恨不得两耳不耳窗外事,她师兄则不尽然,非常推祟营销,常说“有道是酒香也怕巷子深”,画展、联展、拍卖会、各传媒机构、网络营销等,时常能找到他活动的痕迹。三十出头的年龄,已是事业小有所成。

    范锋这次是带着合同来的,他坐下就说:“师妹,知道你仙,可仙也要吃饭不是。”

    温徵羽替她师兄斟了杯茶,说:“仙,餐风露宿就好,不用吃饭。”

    范锋双手接过茶,说:“我就是觉得你埋没了太可惜。你看你那微博,我把你的画作拍照上传上去,随随便便就给你圈了二十多万粉了,货真价实的粉,我没给你买粉。”

    温徵羽淡淡地说:“我看见了,你还把我画画时的背影照、侧面照拍上去了,脸上还打了马赛克。”

    范锋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画家本身”他话到嘴边,收到温徵羽那眼神,又咽了回去,改口说:“看看合同。”

    温徵羽接过合同,发现是两份,一份是邀她加入工作室的合同,另一份则是邀她参加画展的合同。她把参加画展的合同还给范锋,说:“我的画都卖了。”

    范锋看温徵羽递回合同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又是那句“我的画不卖,现在也不想展览。”便“哦”了声,“哦”完了,才发觉这“哦”得有点不对,好像说的不是不卖。他说:“我刚才没听清。”

    温徵羽说:“我的画都卖了。”

    范锋把温徵羽看了又看,半晌,问:“骗我的吧?你会卖画?”他觉得他师妹就是那种把自个儿卖了也不会卖画的。

    温徵羽憋了这几天也想开了,很是淡定地说:“卖了,当作卖我爷爷宅子的搭头一起卖了。”她把邀她加入范锋的工作室的合同留下,说:“这个,还请师兄容我考虑下。”

    范锋说:“没问题。”他很是难以置信地问:“你卖给谁了?昆仑万妖图也卖了?神女沐浴图也卖了?”

    温徵羽说:“我连三岁的涂鸦都一起卖了,一张没剩下,包括那幅半成品的对方也一并买了去。”她提到这事,就一阵憋屈。

    半品成的画,只画到一半的,叶泠一句:“说好了是这间画堂里的所有画”

    温徵羽留下了一张没画完的半成品在卖掉的画堂里。

    范锋的内心轰轰隆隆的有一群长相奇怪的动物奔腾而过,又一次问:“谁买了你的画?”

    温徵羽说:“一个叫叶泠的女人。”

    范锋:“”他问道:“玉山集团的叶泠?”

    温徵羽说:“她留的私人名片,不知道是哪家企业的。”

    范锋彻底无语。他叹了口气,合十,说:“羽仙,当师兄求您,来师兄这吧,别哪天不小心把自己给卖了。”

    温徵羽淡淡地扫了眼范锋,说:“有事就说,叶泠怎么了?”

    她先把名单列出来,又自己理了遍登门拜访的流程,再去小库房翻找茶、墨、酒、笔等礼品。

    到傍晚时分,外出的温儒老先生回来,便见客厅的茶几上摆满了一堆堆的小礼盒,小礼盒堆上还贴着小贴纸,温徵羽正趴在茶几旁忙碌着。

第一百五十五章() 
此章防盗,正版发表在;订购比满50%能立即看到更新以世人的眼光来说;妖婆是丑陋的。对暗河生灵来说;妖婆是庇护它们的守护神。她的威望;随着她的年龄逐年增加。她的外貌;随着她的年龄逐渐衰老。相比画年轻时貌美如花的妖女,她更愿画老去后受暗河生命尊崇的妖婆,但她不愿把妖婆挂出去;受世人指摘。

    老去;是每个生命都要面对的问题。人老了都会皮肤松驰、肌肉萎缩、腰不再直;背不再挺;可有些人老了;令人憎恶厌恨,有些人老了;令人尊崇敬仰。

    温徵羽想到自己。二十六岁的年龄,风华正茂;待她七八十岁时;又将是怎样的一个光景?

    她可以想象得到自己老去时的模样,但她不知道自己这一生将过成怎样。

    温徵羽选完画;向叶泠告辞。

    叶泠看了下时间已到饭点;便诚邀温徵羽留下吃饭。

    温徵羽对着叶泠是真没吃饭的胃口,她说道:“我约了温黎谈事。”

    叶泠说:“如果方便的话;我想约你和温黎谈谈开业庆典的事;我看过开业安排;有些想法。”

    温徵羽颇为诧异地看向叶泠,心说:“有想法你不早说?”开业庆典的流程早定了,再过两天就要开业了才说。可叶泠作为注资的最大的大股东,她的想法,温徵羽不可能不考虑。她略作沉吟,说:“我先和温黎说一声。”打电话联系温黎说她在叶泠这里,要和叶泠谈开业庆典的事,得晚点过去。

    温黎说:“你和叶泠一起过来吧。”

    温徵羽只得叫上叶泠一起。

    她刚钻进车里,叶泠便拿着文件也钻进了车里,坐在她的旁边。她有点诧异地瞄了眼叶泠的车,见到叶泠的助理钻进了叶泠的座驾。

    叶泠将手里的文件递给温徵羽,问:“你开车看文件头晕吗?”

    温徵羽轻轻摇了摇头,回了句:“不晕。”她接过文件看了眼,先见到的是一家广告公司的宣传册。她看了下企业介绍,是家新成立不到三年的公司,不过注册资本还算雄厚,宣传册中介绍的合作方都挺有实力。她看完宣传册,便见到挺厚的一册昆仑画室宣传推广策划方案。她很是诧异地看向叶泠,问:“这是?”

    叶泠说:“这是我名下的一家广告公司。还记得你上个月把开业庆典的安排传给我后,我问你要过画室的宣传策划安排和相关合作方案吗?”

    温徵羽点头。

    叶泠说:“宣传力度有点弱,先不说后面,就说开业庆典当天。我看过你派发出去的邀请函名单,以及你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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