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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卧唐-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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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二郎李正羽上前几步,轻声劝道:“小姐,你这是何苦?你看老夫人和夫人都快急成什么样子了?别胡闹了,快快回家吧。在这里跪久了会落下病根的。”

    狄雪轻轻摇头,将手中宝蓝点翠珠钗对准了自己的脖子,钗尖儿已是刺到了如雪的肌肤,她不禁想起了欧阳回来的那一幕,她不禁想起了欧阳看向她的那一眼,其中的推拒之意虽是模糊,可作为一个女子,她敏锐的感受到欧阳对她的摇摆不定。她踏出了那一步,她拒绝了武元爽,她将勇气鼓足并展现出来,可仍然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难道是自己不入他眼?还是他嫌弃自己之前曾与武元爽交好?可自己心里清楚,自己仍是完璧,冰清玉洁的女儿身啊!抑或在他的心中,自己根本没有丝毫的位置?

    不,不可能,她能感觉到那一点点的情绪共鸣,脑中各种念想如潮水涌来,她悲切的哭喊道:“莫过来,莫多言,我意已决!”

    “这,这可如何是好!”狄府老夫人捶胸顿足,差点哭背过去。。。。。。

    夏荷站在门口,看到小姐竟要以自尽的方式拒绝回家,铁了心的入那空门,心中的悲苦情难自抑,跑过去扑通跪在狄雪身旁,抱着狄雪的一只胳膊痛哭起来。

    欧阳看着眼前的一幕,轻轻的阖上双眼扪心自问:“欧阳宇,你对她到底有没有感情?到底会不会接纳?妻子。。。。。。儿子。。。。。。。梦馨会理解我吗?会怪我吗?自己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年方双十、如花似玉的女子为自己空守一辈子佛门?”一幕幕的记忆涌上心头,酒楼偶遇,花园装鬼,柴房轻薄。。。。。。,夏荷的话在他耳旁越来越响:“你知不知道我和小姐自从知道你受伤的消息每日守候在北门外?!你知不知道小姐看到你的大黑马回来那血淋淋的样子差点没哭死过去?!你知不知道小姐大病了一场,直至刚才听到你二哥说你回来就急急赶来,仍是病体缠身!?”

    是啊,自己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和狄雪之间已是在短短几月的时间里生了情愫?“我现在居然如此婆妈!”他睁开双眼,伸手接过几片轻落的飘雪攥在掌中,丝丝清凉入手,心境渐平。

    老尼已取过剃刀,看向眼前的女子:“你尘缘未了,何苦如此?”

    狄雪只是轻轻摇头,阖上双目不发一语。

    老尼长叹一声,举起剃刀。。。。。。

    “木叶黄,花渐褪。

    流水与山静。黛影随心碎。

    车与江水相低昂,寂寂虫吟人不寐。”一声朗朗诗词从门口传来,众人皆是扭头望去:星眉剑目,虎背蜂腰,不是欧阳还能是谁?欧阳这句诗,乃是初入晋阳城,被歌夜带入归云楼和武元爽比试时所说的,当时狄雪也曾在场,只不过化作男子装束。

    第一句响起时,狄雪仿若遭到万千雷击,双目陡然睁开。

    “灯影残,珠帘垂。

    弱水自向东,相思渐成灰。

    五粮酒好醉难欢,依稀梦影还相随。

    风一缕,愁一缕。

    树静栖野鹭,水冷隐河鱼。

    未有江枫映渔火,但闻村笛断肠曲。”欧阳一步一句,狄雪却是一句一颤,待听到欧阳的声音愈近,她心中大乱,“当啷”一声,手中的宝蓝点翠珠钗滑落在地。

    欧阳轻轻的俯下身子,一边捡起珠钗,一边继续念道:

    “小苑静,漏断催。

    月残树影乱,岸远水声微。

    秋风吹尽花溅泪,且待冬心听雪醉。

    天欲晓,思未了。

    秋风瘦花影,流水乱岸草。

    相逢未肯轻言笑,却叹青丝与花少!”念罢蹲下身子,一手将狄雪如墨青丝挽起,一手轻抚几下。口中问道:“莫非我赠你的宝蓝点翠珠钗不好么?你怎舍得将它掉了?”

    狄雪死死的咬住嘴唇,只任眼中泪水狂涌。当她听到第一声时,就已然知道是何人来了。这诗她曾在当日回家后誉写数遍,不能或忘。此时此刻,他竟然又将这诗念了一遍,难道?难道!她心中忐忑,在经历了大悲之后,她不敢轻易的揣测任何一点儿希望的来临。

    直至欧阳蹲下身子,拾起珠钗,挽起自己散落长发的那一刻,她心中的悲苦愁结就如脆纸一般被击了个粉碎,化作狂喜和激动,又化作泪水喷涌而出。她不停的颤抖,生怕眼前一幕是自己的梦境,生怕一转脸后是空欢喜一场。只能死死的咬住双唇,让阵阵入骨的刺痛来告诉自己这是真实的。

    欧阳和狄雪如无人之境,可狄雪的亲母却从发愣中反应了过来,柳眉一横,怒气上涌,自己女儿冰清玉洁的身子岂能是他这个小子所沾染的?她一手伸出,怒言道“你。。。。。。”,刚吐一字却被老太太一把拉了回来,怒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

    欧阳以指作梳轻捋长发,表情极为平淡,动作极为自然熟练,仿佛他和狄雪本就是夫妻二人,此时正在家中画眉取乐一般轻闲。他梳理的极为认真,从发顶到鬓角,没有一丝错漏,手下三盘两绕,一个唐朝从未有过的发髻在他手下诞生。他轻轻一笑,将宝蓝点翠珠钗稳稳的横插其中。

    一旁的夏荷早已感动的稀里哗啦,小丫头此刻心中的幸福怕是比狄雪少不了几分。她停了呜咽,急急抹去眼泪,从怀中掏出常备的掌大铜镜递到狄雪面前。

    狄雪轻轻低头,一组清新华美,自己从未见过的发髻映入镜中。那只他送给自己的宝蓝点翠珠钗正横插其中,随着自己的动作轻轻摆动。她再次看去,却见镜中身后多了一半脸,那脸的主人也是在镜中望向自己。

    她急急低头,胡乱抓过铜镜扣在手里,脸上的红晕却止不住的蔓延而上。

    欧阳轻声一笑:“你可愿让我一生为你梳此发髻?”

    狄雪浑身大震,欣喜的凤目大睁,之前种种莫不都是为了等待这一句铭心刻骨的话?

    眼泪再次从眼中狂涌,而这次不再是悲苦,却是无言的幸福。

    她慢慢转身,盯着欧阳的双目一字一句说道:“我—愿—意!”

    言罢猛的扑向欧阳,紧紧搂住眼前的男人。这是她期盼了多少次的场景,这是她羡慕多少次的拥怀,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她一边依在怀中,一边使劲捶打着眼前的男人,将往日所有的辛苦和委屈统统发泄而出,这怀抱是温暖的,能将自己从发梢暖道脚趾,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感到暖意和幸福。

    欧阳搂着狄雪,心中的最后一片壁垒渐渐弥散。看着狄雪在怀中发狠的样子,轻声道:“傻丫头。。。。。。”

    狄雪闻声不再动弹,静静享受这让她永生难忘的片刻。

    欧阳扶着狄雪站起,用手指细细将她脸上泪痕抹去,轻叹一声:“我还大半年要忙,你可等得了?”

    狄雪一愣,也不去问何事要她等待,只是傻傻的点了点头道:“莫说半年,便是三年、五年、一辈子我也等得,君心不变,妾亦不渝。”

    欧阳有些感动,亦在放下心中的包袱后感到自己终于灵魂归窍,肉灵合一。他伸手抚过狄雪的秀发,半转身子放声豪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我年少。功名于我唾手可得,且待我功成名就,八抬大轿将你娶回,安心就好!”

    说罢看了狄雪和夏荷一眼,朝门外行去。

    狄雪心中的激动和甜蜜可想而知,在她鼓起勇气的那一刻,那终于得到了自己一生最珍贵的礼物。夏荷在旁边挽着狄雪的手臂,目送欧阳离去,却听到狄雪口中反复念叨:“这才是我的夫君,这才是我的生活。。。。。。”

    老尼将一切收入眼底,微微一笑合十出声:“女施主,可还要剃度?”

    狄雪转身,一脸惭愧道:“今日小女多有莽撞,还望师傅原谅。此地乃我姻缘所成之处,日后每逢初一十五,大小年节,我必遣人送上香火以谢。”

    欧阳路过狄府家人和二哥时候,只是恭敬的拱手行礼,并未多说一字,直接朝外走去。

    “你,八弟,你怎。。。。。。”二郎被这一幕惊到当场,他是万万想不到狄府大小姐居然喜欢自己的八弟,现在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若自己说错一句话,说不定还没捂热的大管家之位就要丢掉了。

    狄雪莲步轻移,走至老太太和母亲面前,羞涩的不敢抬头。老太太见状将她手掌拉过,拍了两下道:“孙女儿,有你奶奶我当年的风范,这下你可满意了?”

    狄雪嘤咛一声,将头埋到老太太怀中不肯出声。

【151】 朝争() 
小年二十五,长安太极殿。

    李世民身穿四龙金袍端坐龙椅之上。文武百官手持朝笏分列左右。

    此时中书令房玄龄出列,行礼问道:“皇上,眼看年节将至,大石堡一战的折子都报上来两个多月,其它有功之臣的升迁已是毫无争议,而关于欧阳宇的。。。。。。臣下认为也该有个决断了。”

    朝中重臣一听又是要讨论大石堡之战的问题,顿时来了精神,支楞着耳朵要听听皇上怎么说。这有关如何奖励欧阳宇的问题争论不休,都已经耗了快两个月,现在年节将至,看来是要有最终结果了。

    李世民微微沉吟,看了一眼站在右侧第一位的长孙无忌一眼,出声道:“辅机,你有何看法?”

    长孙无忌闻言,心中暗叹一声,自己的立场早已表明,为何又要拉自己初来表态?他趋步出列拱手道:“皇上,这大石堡一战,战情复杂,但战功却简单明晰。想突厥骑兵突然出现在我大唐境内几百里处,一路防线却毫无察觉,定是有人甘为走狗提供准群情报和引导。后据线索分析,乃是前隐太子之流和突厥人勾结所为。而至于战功,纵观战报可知,欧阳宇虽是一介草民,却实实在在的有些本事,头功之奖实乃事实,某认为不妨升其为兵部郎中。”

    旁边重臣一听,十人有八人脸现惊讶,一阵嗡嗡议论声响起,这是他们在表达心中不满。

    长孙无忌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皇上,这些年来除了朝廷向颉利纳贡,沿边各州郡也不断用钱粮向颉利赎买平安,这已是事实。而我军久不与颉利大战,已经没有几人熟悉颉利了。欧阳宇出生在云州,虽是年龄有些不足,却可从大石堡一战中看出他的才华和勇武,亦可想象他在边境之地生活多时,也是更为熟悉那里的情况。臣下以为不妨赐他个兵部郎中,专职应对突厥之事,也好为我唐军多备一个可造之才!”

    “什么?!”

    “这太过了啊。。。。。。”

    他旁边的老臣封德彝走了出来,一脸严肃说道:“皇上,这恐怕不妥吧?老臣也看过此次战报,他出生之地不详,落脚在云州一猎户家中,如若从一介草民直接提到从五品的兵部郎中,这也太耸人听闻了。”

    长孙无忌一听,眉毛都快拧成了疙瘩,愤愤道:“封大人,又是“草民”之说。他既能杀敌,又有胆略,从并州都督徐世绩所言来看实乃罕有英才,难道有此上上之选不用而弃之荒野?”

    封德彝冷哼一声,抚了抚花白的胡须反问道:“长孙大人,你把一块顽石捧的如此之高,就不怕荆山之玉都弃我主而去啊!?有道是上品无寒门,讲究门第的规矩,是老祖宗手里传下来的,延续了好几百年。有那么多豪门世家的英才不用,却非要中用一个出身卑微的欧阳宇,也显得我朝廷太无人了吧?!陛下,这件事您要三思啊!”

    他话声一落,朝中文武走出一大群人来,皆是附和他所说的话。

    “皇上,封大人说得对啊,我等羞与欧阳宇之流为伍。”

    “是啊!”

    长孙无忌一看,肝火顿起,心想这哪里还是唯才是用,简直是官必出豪门,将必出世家的歪论。将宽大的袖子一甩,指着众人怒斥道:“你们嚷什么嚷?人多就有理了!?”

    朝中顿时一片纷乱。

    李世民一看,一掌猛的拍在御案上,众人皆惊。李世民愠怒道:“长孙无忌,朕早就说过,不要提什么门第高下!翻出这个来说什么,唯恐天下不乱么!”

    “皇上,我。。。。。。”长孙无忌心中委屈,有口难言。却被李世民一瞪,只好站回位置。

    封德彝一看,心中暗笑,脸上却是兔死狐悲的表情,轻声说道:“皇上,长孙大人也是举贤不避亲,在为朝廷着想啊!”

    李世民用手指挠了一下额头,温言道:“德彝,不过话说回来,这欧阳为了引走主力竟是受到昏迷重伤,且之前又是破了突厥骑兵的包围,要是没有他在,怕是人亡物散的下场!而且上次云州旱灾蝗灾之事,他也是出了大力气。这样吧,兵部郎中就免了,就给欧阳宇一个从六品上的振威校尉,让他先在并州徐世绩手下磨练一段时日,再做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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