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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卧唐-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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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行动,是由族中智者执失思心精心组织的。目标是唐军的辎重车队,执失达勇是突厥人中的猛将,寻常战事,本不会用到他。他十多前天百无聊赖,静极思动,带了几个亲卫和几十名族中子弟,外出打草谷时接到传信,请他于此时此地在此实行遮断。

    那十几个唐人,在他眼中不过是十几只两脚羊,此时的他,醉醺醺的骑着一匹烟灰色的骏马。大冷天打着赤膊,穿一件虎皮坎肩,敞着怀,露出一片黑糁糁的胸毛。左腰间晃晃荡荡吊着一柄大号弯刀。

    正当他呲着大黄牙,随众大乐,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袭来,身体发僵的他只来得及侧了一下身,一缕乌光透胸而过。血花飞溅中,执失达勇一声狂嚎。本能的夹马疾驰。

    一晃,两晃。。。。。。“扑通”一声,跌落马下。

    突厥人目瞪口呆的瞬间,第二支、第三支箭电闪般飞至!

    执失达勇左边一骑右臂处连甲带肉被带走碗大一块,痛呼声刚出口,右边一骑瘦高的骑士被一箭射中面目,登时气绝!巨大的冲力把那推出丈外。

    突厥人被这惊天巨变震傻了,有几人奔向落马的执失达勇,有几人拢着惊马原地打转,更多的人还在呆滞之中,就听到对面传来一片隆隆蹄声,就见唐人排成一个锋矢阵型狂冲而来!

    在执失达勇落马的瞬间,本已萌生赴死之志的北行众人心中,大起波澜:一线斗志,一股战意,一种生望喷涌而出。热血沸沸,浑身颤颤!在刘宇轩的一声爆喝中,怒冲而下。。。。。。

    人未至,矢先到,冲近的唐骑平端手中马弩,“嘣嘣”声响中铁矢如同飞蝗扑至!

    突厥人顿时大乱,人仰马翻,接着唐军举起锋利的横刀,楔进敌骑。要以突厥人的凶悍,怎会如此不堪?其因有二:第一乃是狂妄大意自不必多说,最主要的是同样毫不在意的执失达勇和他的两个铁卫的伤亡,使得大部分随行取乐的贵族子弟失去了主心骨。这些人大部分年龄尚幼,可要是打顺风仗或外出打草谷、烧杀抢掠却是个顶个的凶残。眼下这种情况却让大部分人斗志全无。怕是只恨爹娘少生了两只脚,跑得不够快。只有数人尚能挥出兵刃,而执失达勇随身带来的其余几个卫士,却在忙着抢在他身旁,一边聚敌,一边探查执失达勇的生死。

    要知道在突厥人的律法中,主死仆亡。要是执失达勇死了,他们也活不成。哪还有半点心思管这些人。

    唐骑中,欧阳宇一马当先,一根盘龙棍子虎虎生威,带着呼啸声狂砸怒扫,当者无不筋断骨折,冲开一条血路。身后众军士熟悉军中战法,打马急冲!

    不纠不缠,遇有活物,只是一刀!

    即使有力大的突厥人挡过一刀两刀,却挨不过连续的五刀六刀,终被断臂削头。

    众人咬牙急冲,兵刃撞击声,战马嘶鸣声,伤者死者的惨呼响成一片。一条血路鲜血怒放,断肢纷飞。。。。。。

    十几个呼吸间,埋头疾冲的欧阳宇只觉得眼前一亮、压力骤减,已是冲出敌围。

    众人不敢停留,驱马疾走。十余里后见无敌踪,方在一高地上驻马。此处地势甚高,可见来路,此时下马,各个骨软筋麻,站都站不稳。

    刘宇轩清点人数,却是只折了一名军士,冲阵时那名军士和他的战马同时受伤倒地,他被压在马下。在那种情形下众人实在无法施救,只能狠心离去。另有两名军士受伤较重,一伤腹,一伤臂。其余人多少带了点儿轻伤。

    欧阳宇却是众人中受伤最多的。左前臂中了一刀,伤口将近三寸,几可见骨。右大腿处被扎了个血洞。左腰被敌人弯刀掠过,幸亏欧阳宇躲得快,只留下一条两分深半尺长的刀口。稍有差池,就会有破膛之祸。

    一方面是欧阳宇身处冲杀阵型的锥尖儿,压力最大,敌方抵抗最烈,另一方面却是欧阳宇马战方面的生疏。他虽然对冷兵器熟悉,也只在擒拿格斗,一击毙命方面是强项,对棍棒也有一定的功底,对刀枪之类的造诣比起这个时代人却是大有差距。遑论马战,更是天壤之别。在草云山一战中他只是沾了力大身轻,镇静敏捷的光。而对方又失之大意,所以胜的干净利落。

    此役中,他的身心得《无相》功之助。无论力量,神经反应较之从前已是倍增,方能如此惨胜。换在从前,只怕是凶多吉少。他一边心中苦笑,一边包扎伤口,令他惊奇的是伤口虽重,但凝血的速度出奇的快,失血并不太多。“这恐怕也是《无相》功的神奇之处吧?”

    正思忖间,只见杜涛和刘宇轩双双来到身前,并不言语,一齐躬身施礼!

    欧阳宇弹身而起,一手按着尚未包好的伤口,言到:“杜兄,刘兄怎可如此!?”

    二人近前,一左一右扶着欧阳宇坐下,刘宇轩挥手招来一个稍懂伤患处理的军士帮欧阳宇包扎上药,对欧阳宇拱手道:“欧阳小兄,某在此诚心谢罪!某有眼不识泰山,有意怠慢小兄,这次如果不是小兄神箭惊敌,尔后勇为前锋浴血开路,我等恐怕没人能活命了!如此大智大勇,大恩大德,刘某无以为报!某,某。。。。。。”

【102】中伏(三)(爆3)() 
刘宇轩正不知如何说辞,一旁的杜涛截断话道:“罢了,罢了!古人云:‘大恩不言谢’,刘兄你我也不必多言,我观欧阳小弟乃是人中龙凤,日后必将显达!这时日还长,到时候不论欧阳有何需求,咱们竭力相助就是!”

    欧阳宇见二人眼神真诚、言辞恳切,早没了前几日或遮掩或**裸虚情假意,举手礼道:“两位兄长不可如此,咱们一路前来,遇敌正该争先恐后。小弟有那么几分蛮力,又是年轻力壮,做个前驱杀敌之事那是应该,更何况突厥狗涂毒我族,;杀我父老;辱我姐妹抢我财物。我大唐个个恨之入骨,恨不能寝其皮食其骨,就是抗个锄头也要上去刨两下!怎么还说起了恩德?小弟不敢领此语!”

    欧阳宇这话一说,不仅杜刘二人,就连其余军士还有那些鼻孔朝天的护卫,看向他的眼神都夹杂了一些善意和亲近。

    被众人如此目光上下巡扫,欧阳宇有些受不了,赶忙说道:“小弟看来,我们此行怕是还有凶险!这些突厥人的行为实在不像打草谷,也不像冲我们而来,到有点儿像是。。。。。。像是遮道!”

    “遮道”一词是他前些日子和歌夜在闲聊中所学到的,专指阻断交通,封闭战场信息。他怕自己表述不准,回忆一下说了出来。

    “遮道”二字一出,杜刘二人不禁神情一凛,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意味着什么?!

    杜涛是文人出生,虽会简单防身之术,但近身冲杀、冷血搏命的场面这可是第一次经历。此战中他被众人重点护卫,却也让手中宝剑染血,这使得他大受刺激,神情有些亢奋。既然有意在军中建功立业,他早对军务军略下过狠功夫,听此二字,脑筋急转脱口道:“难道前路还有突厥人的大目标?”

    刘宇轩在破围中也受了伤,身上脸上溅满了点点血迹。他在军中多年,军情比杜涛和欧阳宇两人精通的多,听了二人前后一说神情渐渐凝重,沉思片刻吟道:“这条路前后百里并无油水丰厚的村镇,只有前面二十里处的大石台,但此处只是传警的烽火台,其地形险要、墙磊坚固,突厥人即使费力占了此处又有何用?”

    沉思片刻,忽然轩眉大惊道:“不好!他们的目标是辎重车队,车队从并州比我们早数日出发,这批辎重里有军士御寒的军服、补充的药物、箭矢、兵器,还有数万贯军饷和三十架‘破军弩’,估量时间正该在大石台附近,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刘宇轩的最后几句话越说越快,杜涛、欧阳宇一众人越听脸色越阴。

    “护送车队有多少人?”

    “随行军士几何?”

    刘宇轩话音刚落,欧杜二人同时出声问道。此次来领取辎重的是云州卫边东大营。由一位徐参将率本部悍卒三百余人,再加上能动刀枪的车夫民壮一共五百余,放在平日可保无虞,如果是突厥人的目标,大队来袭击,恐怕。。。。。恐怕。。。。。。”

    刘宇轩话音越来越低,脸皱得像吃了苦瓜。

    欧杜二人听着只觉得一颗心向深渊沉了下去,现在形势清楚,这正是突厥人得到准确消息后设下的死局。

    欧阳宇心中更是大惊:“难道那日交给都督的缴获纸条,上面写的‘庖刀亮,厚砧出’就是这个意思?这岂不是前有大军堵路,后有突厥追兵。冲出了一个埋伏,却撞进了一个更大的陷阱!”

    杜涛看这欧阳宇在那里沉思不语,心中不免感叹。实际上一路行来他一直在关注此子,经历了刚才的种种后,他对欧阳宇的轻视和不以为然已被彻底打碎。欧阳宇那超人的警觉,果断、勇猛冲锋,和那神奇的箭术,让他得出一个结论:此人天生大器,足可深交。

    刘宇轩却在这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心中大起波澜,欧阳宇在他心目中本是个走了狗屎运的毛头小子,因此一直对他极为冷淡,视若无睹。并有隐隐敌意,可不论是欧阳宇那近乎神奇的示警,还是那惊天神射,再就是刚才浴血拼杀的凶悍,使他冷漠自私的心防壁垒被打破了,冷却多年的血液一点儿一点儿热了起来。

    他二人中,一个是自诩满腹经纶,一个军中打拼了近二十年,却都在此役中被欧阳宇的表现征服,对视片刻,不约而同望向欧阳宇。

    欧阳宇看着二人的目光,心念电转间明白了他们的心意,不禁苦笑。

    刘宇轩抢先道:“欧阳小弟,昨日种种皆是刘某之错,此时前狼后虎,形势不妙!还请你出谋,我等无不遵从。”

    此言一出,等于是把这只队伍的指挥权移交出来,身为军中宿将却能做到如此地步,可见他对欧阳宇的信任,欧阳宇见二人意诚,思忖片刻肃言道:“刘兄,你二人不论身份地位都在我之上,即使同行诸位也都可做我兄长,请勿再如此客气!这样让小子无法自处。再者,当下我们已是同生共死的战友,这‘遵从’不‘遵从’的等庆功时到酒楼再说罢!”

    众人哈哈大笑,听到“战友”一词,都觉新鲜。默思其中含义正是恰如其分,那看向欧阳宇的目光,崇敬中又增加了几分亲热。

    欧阳宇话音一转道:“小弟想来,咱们现在人困马乏,又多有损伤。后路追敌虽已不多,却还是我等强敌。前路虽然更加凶险,但辎重队人多,如果敌人没来大部队,咱们可与那些辎重兵合兵一处,在大石台依托地势抗击;若果突厥大敌已至,那只有随机应变了。”

    话音刚落忽然心有所觉,回头远远望去,方才征战方向的树林中蹿出一骑朝这里冲来!后面依稀可以看到烟尘荡起。

    欧阳宇看到追兵已至,大喊一声:“就是如此!勿要拖延!”。

    刘宇轩和众人一看之下,神情中多了几分焦虑,不敢再多有耽搁。刘宇轩起身令道:“上马!刘小四,张麻子,你二人向前哨探!”

【103】烽火台(一)() 
在欧阳宇等人遇伏的同一时刻,一个骑了一匹大青骡的老翁信马由缰、晃晃悠悠顺着官路向并州方向而来,脚蹬一双轻软的小牛皮靴,穿一件细毛羊皮大敞。厚厚的布巾裹头,布巾两端搭下围住了脖子。白眉白须的脸上皱纹密布,只有一对儿眼睛却是如幼童般黑白分明,湛湛有神。

    寒风刺骨,老者伸手从鞍袋里掏出一个硕大的紫皮葫芦,揭盖儿小饮了几口。惬意的叹息一声。忽然顺风传来一阵异味,老翁抽了抽鼻子,原本温润的双目中寒光迸射:好大的血腥气!

    四处一打量,赶着青骡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山谷,翻身落地,从鞍旁抽出一个四尺余的藤杖,在骡子臀上轻击一掌,那青骡颇有灵性的自行找到一僻静处啃起了干草。

    老翁轻纵而起,几个纵跃后不见了影踪。

    大石台,位于代朔二州交界处,是一处方圆七八里的平坦谷地。除了并州方向的一片丘陵,其余三面环山。官道从南至北从此山谷穿过。可惜的是此处地势虽平,却遍布砂砾,没有半分可耕之地,所以附近并无村寨。

    山谷的西侧地形奇特,裸露地面的大青石向台阶般层层叠叠、逶迤而上,高有四五十丈。烽火台就筑在这台阶之顶,此处烽火台是前隋所建,尔后为了方便军资调运,在大石台下一个凹处,顺着地势围出了一个小堡。

    小堡内方圆百丈,盖了几排石屋、马厩。堡墙用大条石垒成,高丈二,宽三尺。若遇到战事,把硬柞木大门一关,俨然一座小小坚城。

    此处设有正丁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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