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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卧唐-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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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处红花红处处!”张子秋见他答的轻松,扔给他个回文倒顺联。

    “重重绿树绿重重嘛!兄台,麻烦你出点厉害的对子,总是拿蒙童学的联来问我,没甚意思。”欧阳宇出言讽刺道。

    “你!”张子秋见他讽刺自己,指着欧阳宇的手直抖。脸色已经由红转黑了。

    “小子莫张狂,且听这一联:‘嗟叹嚎啕哽咽喉’!”张子秋想了半天,把自认为杀手锏的对联拿了出来。

    “泪滴湘江流满海!”欧阳宇笑嘻嘻的看着张子秋,那边刚一出口,这边就答上。

    “好!绝了!”、“没想到这后生这么厉害!”台下众人看着欧阳宇连对三联且出口即成,都不带思考的。热闹的称赞起来。

    “你!你!。。。”张子秋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那个五十左右的老者见情形不对,急忙闪了出来道:“别得意,老夫狄贵,且听上联‘身居宝塔,眼望孔明,怨江围实难旅步’!”感情还是不顾规则,两个人战一个了。

    “大爷,您老没事儿回去钓钓鱼,喝喝茶多好!非来凑这热闹?哎。。。”欧阳宇故作惋惜道。

    “休得逞口舌之利,你可是答不上来了?”狄贵抚着胡须问道。

    “小子是尊老爱幼,不愿为难您,下联么‘鸟处笼中,心思槽巢,恨关羽不得张飞’!可好?”欧阳宇正色道。

    “对的好!真绝了!”下面众人和开了锅般热闹,齐齐夸赞起欧阳宇来。大众本就有同情弱势的心态,相对于刘子鸣这个官宦子弟来说,村人李五郎、欧阳宇就是处于弱势地位的。这场比试中,五郎成了一个草根阶级的代表,输了不骂,赢了喝彩!这就是潜意识的共鸣。

    “哼,莫得意,上联是‘二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狄贵指了指欧阳宇和台下的五郎说道。这联可就是在骂他们二人是山中猴子,井底之蛙了。

    “一马陷足污泥内,老畜生怎能出蹄!”欧阳宇见对方不客气,也就没有什么保留了。直接以骂对骂。

    “哈哈哈哈!”台下听懂的众人笑的前仰后附,待得旁边不解的问清楚下联的意思,台下众人笑声如雷。

    “你!~你!~气煞我也!”本来就心浮气躁的狄贵,先是被欧阳宇以联对骂,又是被台下众人笑话,想到要是此对联传了出去,名誉尽毁。一口心血涌上喉头,喷了出来。

    “啊!狄贵兄!~”看到狄贵喷血,张子秋面色煞白,赶紧过来扶住他,刘子鸣也跑过来扶着将他送下去找郎中去了。

    老太太被云娘和素梅扶着,从头看到尾。先是紧张不已,尔后发现欧阳宇出口便对,都是喜不自胜。特别是最后一对联,在狄贵还没吐血前,听得二郎在旁边解释,几人都笑的眼泪流了出来。然后看到狄贵吐血,才听到老太太说道:“这孩子,过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啊!”不过还是欢喜的情绪居多。

    知道这一场文比胜了,五郎攥着七郎的肩头,傻傻的“嘿嘿”直笑,这实在是意料之外的惊喜!本来他将心思放在了后两场,没想到八郎欧阳宇端的厉害,以一战二,轻松松赢了,还把一人气的吐血,实在是解气!

    “五哥,以后家中重活你可都要包了么?”七郎皱着眉头问道。

    “为啥?”五郎傻傻的回头问七郎。

    “你再使点劲儿,再多攥会儿我肩头,我这一边就废了啊!以后你不干活谁干活?”七郎看到获胜也开起了玩笑。

    “你个平时一棍子闷不出个屁来的家伙,也笑话我!找打么!”五郎赶紧松了手,自己傻笑去了。

    且不说众人百态,欧阳宇虽然赢了,还是有点儿小惭愧的,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都是千多年积累,自己“拿”来用的!不过既然来了这大唐,不用反而浪费,活在这里就要有生命的价值!

    人生在世,便如水中鱼儿,起起伏伏随波逐流。永远抗拒不了小溪、江河或者大海的自然之力。水中鱼儿也看不清自己游向何方,偶有跃出水面的鱼儿或能窥得外面世界的一二,也只是眼前的一段江河湖海,却无法看清楚前方的终点。人便如这鱼儿,到底该怎么走下去,朝哪里走,待得生命终结之时,是在这一个生命段内是留恋了水中的风景,还是创造属于自己的东西,让后人去留恋、去敬仰?

    “我将是个传奇!”欧阳宇喃喃自语,这时他真正的敞开内心,去接受大唐,去生活在大唐!“我现在就是一个大唐人,虽然不知道我后世如何,我就是要创造自己的传奇!”

    “大家静一静,且听我一言!”这时楚天走上擂台,“相信不用某多言,众位乡亲皆已知道第一场乃是李正朔获胜!”

    “我等知道,不需多言!”众人回声应道。

    楚天笑笑,继续说道:“还请众位移步,那里就是弓箭比赛之地!”

    只见弓箭比赛场地狭长,一百步、两百步外分别摆了一个箭靶。过得一会,刘子鸣也满脸怒气的赶了回来,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见刘子鸣和李正朔到齐,楚天说道:“武比的规则很简单,百步箭靶射三箭,环数多者胜。如若平手,两百步箭靶三箭再比。以此类推。二位,开始吧。”

    刘子鸣率走到位置站定,一个家中下人双手送上一张长弓和一箭壶,欧阳宇看了看,估摸着此弓力约一石。整个弓身黑沉,弓角银丝盘绕,华美异常。

    “来呀,把我的百步箭靶移去!我就用两百步箭靶和他百步比!”五郎站定位置后,朝旁边喊去。

    自有人负责调校位置,数靶报靶,听到五郎这么说,疑惑的齐齐看向楚天。

    楚天前两日早已得知爱徒新造一弓,名曰盘虎,射程甚远。所以也不多言,对着负责的人点了点头。

    五郎从欧阳宇手中接过盘虎弓和一壶箭。把盘虎弓高举过头,向众人说道:“此弓名盘虎,乃前些日子我和八弟所造,也正是今日要参加匠作之物比赛的物件。我也不沾别人便宜,我两百步的成绩和刘子鸣百步成绩算作相同,开始吧!”

    众人听得他如此说,都是嗡嗡议论起来,有些人从盘山村中知道了此弓的前前后后,倒还不惊奇。而不知就里的人则为五郎捏了一把汗。

    刘子鸣更是又惊又惧,本以为必胜的文比输了,还丢了人。这武比并不是自己强项,故而一言不发,能赢就好,你自己送死别怪我,他心里想到。

    看向五郎,五郎并不说话,也不看他,只是闭目放松,似在等待什么。

    “武比开始!”

    注1:“二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一马陷足污泥内,老畜生怎能出蹄”一联,是解缙、李调元互嘲。“锯、蹄”谐“句、题”。

【018】扬名(精修)() 
只见刘子鸣双足站定,起手拉弓,并未见吃力,显是平时也有练习。待稍稍稳了稳,松弦放箭,乌黑的铁头箭朝着箭靶疾飞而去。

    这边厢,待刚听到刘子鸣松弦之声。五郎虎目乍开,双目透出一股子凌厉味道。右手如电抹箭上弦,推弓松弦,只听得“咻”的一声,铁头箭如流星赶月般飞向靶子,最让人惊奇的是五郎射出的箭竟有后发先至之势!

    “好快的箭!”楚天惊道!

    “好凌厉的势!”欧阳宇惊叹!前两日练箭之时并未见到五郎身上有如此凌厉迫人之感。

    “箭靶红心!”、“箭靶红心!”两声同样的报靶!两声同时的报靶!

    百步和两百步的箭靶竟然同时射中!还都是红心!

    围观的众人顿时骚动起来。太不可思议了,这是什弓,什么箭法!竟然如此厉害!

    “看他还嚣张!看看现在变苦瓜脸了!”

    “话不能这样说。给谁谁能赢的了?你可见过如此模样的弓?你可听说过能射这么快的弓?听说前些日子盘山村的有个什么欧阳小郎拿的好像就是这个弓试射,射了三百余步远,还没用全力呢!”

    且不管众人如何评论,只是这第一箭射完,刘子鸣面色凝重了许多。在比赛之前,想着文比有高人助拳,武比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父亲虽然没亲自出面,却帮他找了神山县一个有名的秀才,又托人请了素有“云州对王”之称的狄贵。加上搜罗来的一把上古好剑。三局两胜是铁板钉钉的事,可却文比先败,武比被压,至于匠作之物,不用比了,人家不就是用这个来射箭的么,满盘皆输!想到这里,刘子鸣觉得以前做的种种都是如此荒唐可笑。

    “某技不如人,不必继续了,某输了!”将长弓扔给下人,刘子鸣扶了扶进贤冠,肃面整衣向五郎行礼认输。

    “什么?你认输?”五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惊讶的嘴巴快要掉下来。他本想着最差也要射完三箭,再以盘龙弓相比匠作。没想到胜利如此轻松,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县丞之子刘子鸣竟然如何平和的给自己认输,不见了那股子纨绔劲儿,“莫非他以后要慢慢报复我?现在只是演戏?”五郎实在想不通。

    “正朔,你且不急忙其它事,今日带神弓至此,不若让大家开开眼界,看看这弓的真正威力如何?你刚才只射了一箭,我心中便如猫爪般痒痒不已,不过瘾啊!”楚天走上台来面对五郎和众人说道。

    “遵命,师父!”五郎恭敬行礼。

    “五哥,喊错拉!”欧阳宇唯恐天下不乱,在下面高声喊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平时和榆木疙瘩般的七郎也喊了声:“五哥,改口呀!”

    他们二这一起哄,人群中都随着起哄起来。听得老太太和云娘捧腹直笑。

    五郎“啪”的一拍脑门,重新行礼道:“谨遵岳父之命!”

    “好!好!”楚天抚着胡须畅怀大笑。

    “人来,把箭靶移至三百步处!”说完此话,五郎又肃穆而立,不再言语,凌厉压迫之感扑面而来。

    待得箭靶放好,五郎行云流水般射出一箭,直奔箭靶而去。

    “中了!中了!三百步箭靶上靶!”查靶之人一人接一人的传递报讯,个个中气十足,与有荣焉。人群登时沸腾。

    “神兵!神兵!此弓必定留名后世!”楚天不禁赞道。

    “正朔兄,某在这里恭喜了,就此别过。”刘子鸣走过来贺喜,盯了一眼那弓,转身去了。

    “今日喜得爱婿,又遇神兵出世,亲家,省了俗礼,三日后小女出嫁,你看可好?”楚天就那么站在擂台上向台下的老太太李王氏问道。

    老太太早已笑的合不拢嘴,脸上如同开了朵花儿般。这让她费心多年的五郎,终于要结婚了,怎能不高兴,便也喊道:“老身为我儿做主,三日后必来上门迎娶!”

    “欧阳宇、李正朔,恩,此二人有些意思!还有那盘龙弓。。。”在人群最远处,有二人站着观看。其中一人头戴斗笠,一身素服,看上去已近不惑之年。只是一站一语,气势却漫漫而出。刚才的话正是从他口中所出。

    “老爷,可要叫人寻他二人前来对话?还有那弓。。。”他身后站着一老仆,垂手躬身问道。

    “我只是来游历山川,今日机缘巧合到此,不必打扰他们。我们走吧”那人笑了笑说道。

    “是。”老仆恭敬答道。

    盘山村中,李家正屋。

    “八弟,为兄今日得偿所愿全靠你相助!以后哥哥这条命便就是你的了!”五郎跑到欧阳宇身边认真的说道。

    “五哥,什么命不命的,你又来是不是?上次要跪我还没挨够骂呀?好吧,让嫂子过几日回去替我‘修理’你罢。”欧阳宇笑着说道。

    “八弟,哥哥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你看。。。”五郎扭捏起来。老太太也好奇的看了起来,自己的儿子居然也会扭捏?

    “五哥,这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看到五郎和个大姑娘般说话,实在是让一家人眼珠子掉了一地。

    “八弟,哥哥的命真的攥在你手中!”五郎抬起一张苦瓜脸,第三次说道。

    “停!停!打住,五哥,我有即将被卖了的感觉,请别告诉我是真的。”欧阳宇苦笑道。

    “八弟!哥哥的未来啊!”五郎就差哭出来了。

    “五哥,您老人家说罢,有啥事,一气儿说完,要不我的小心脏受不了!”欧阳宇装模做样捂着胸口说道,其实他已经猜到五郎有事求他帮忙了,否则不必三番五次的重复一句话,死皮白赖的戳在这里。

    “你未来的嫂子说了,她想要一个不一样的婚礼,叫我上心,否则即使嫁了,晚上有我好看。。。”五郎声音越说越低,直至不可闻。

    “五哥,没想到啊,你惧内啊!”七郎没心没肺的开起了玩笑。

    “哎,痴情种,又一个。”二郎出声道,满脸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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