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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

盛唐余烬-第1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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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稷无奈地为他打圆场:“嫂嫂莫怪,都是稷得不是,大郎寻来时,我正睡着,故此就起得晚了些,乍一见满心欢喜,便留他在府里吃了些酒,这才迟了。”

    封娘子宛尔一笑,掀起门帘又进了屋,片刻之后,她再次出来,朝刘稷招呼了一声。

    “五郎,母亲请你进去。”

    刘稷应了一声,给了封浩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后者有些不解,直到他进了屋,房门被关上,封娘子走到身边,轻轻拍了他一下。

    “运气不错,五郎替你挡了刀,母亲不会再惦记你了。”

    封浩收回目光:“为什么惦记我?”

    封娘子笑眯眯地说道:“白府的歌舞好看么?陪酒的娘子可人么?你这身上的脂粉味,难不成是在刘府挨上的?”

    “你们都知道了?”封浩不禁张大了嘴。

    “哼。”封娘子冷笑了一声:“自小你便同他厮混,这么多年,哪一次不是他为你出的头,这城中四害的名声,有多少是你的干系,要我一一道来么。”

    自家娘子的利害之处,封浩岂能不知,家中为他寻的这门婚配,何尝不是为了弥补他的性格缺失,因此,平素对于娘子,他是又敬又畏,此刻又被捉到了短处,哪里还敢抗声。

    大都护府的后院主宅,只在正面的两个角落点着油灯,而不是那种气味不大的明烛,当中的主位上坐着一个妇人,边上站着一个侍女,妇人穿着一身整洁的素衣,是那种未经淀染的天然布色,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用一根钗子束着,上头连个珠饰都没有。

    刘稷稳步走上前,低头拱手,深深地弯下腰去。

    “刘稷见过郡君,多日不曾问安,恕罪。”

    郑氏奇怪地看着他的做派,又与侍女对视了一个眼神,后者摇摇头。

    “你。。。。。。”郑氏等他起身,疑惑地说道:“是不是又闯祸了?”

    刘稷不禁愕然:“郡君何出此言?”

    “你每次郑重其事的时候,不都是闯下大祸,要我等为你善后么,这回是抢了人家女郎,还是同他人争花魁啊。”郑氏一本正经地说道。

    刘稷听懂了,她是在开玩笑,只是这语气中,隐含着告诫,借着起身的机会,他打量了一番对方,妇人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皱纹,生活在她的脸上刻下了不少痕迹,然而从眉眼间,仍能依稀看出当年的模样,看来,无论是封浩还是封寒月,都继承了母亲的基因,真是幸事。

    “之前的胡闹,让诸位担心了,都是稷的不是。”

    “之前?”郑氏笑了笑:“一个时辰之前么?”

    “白府数次相邀,说是有事相商,实在推托不过,只得去略坐了坐,不曾吃多少酒,席还未散就先行告辞了,郡君明鉴。”

    刘稷坦然相告,他进门之前就明白,对方肯定知道了,若是城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封府还一无所知,那封常清怎么可能坐得稳节度留后的位子。

    而这位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内宅妇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看起来你并不知情。”郑氏注视着他的表情,刘稷的心里顿时一跳。

    “就在你们离开白府之后,一辆马车便从他们府中驶出,为首的是王弟白孝义,他们送去的是什么,你当真一无所知吗?”

    刘稷的心中,浮现出那个陪酒女子的身影,白孝节这一招,不得不说,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现在关心的是,对方是有意想让他在未来岳家这里吃个憋呢,还是另有意图?

    与之相比,岳母的兴师问罪,反而是其次了。

第三十章 心眼() 
    郑氏和她的侍女,并没有催促他的意思,相反一直在观察他,这一次的见面,给了郑氏一个完全陌生的印象,让她也产生几分兴趣。

    刘稷随同父母来到安西镇时,只有六岁,两家毗邻而居,又是同僚,自然会比较亲近,刘家是京兆氏族,不同于以往那些市井之民,郑氏愿意走近,因为她的骨子里,还是那个出身高门的女子,哪怕是个罪属。

    这一来二去的,几个孩子就玩到了一块儿,在大唐这个相对开放的社会形态里,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没有人会在乎,更何况是偏僻的安西镇,于是孩子们近于野生似地成长起来,看到两个孩子都有意愿,两家也愿意将这层关系更近一步,郑氏纵然有些保留,但随着封常清的地位步步提高,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谁知道后来,刘稷会有那么响亮的名声呢?

    其实对于一个世家女来说,男人的这些花花心肠,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在高门大院里,她见识过更离谱的,至少对方的取向还算正常,没有去招惹男子。

    将来,只要女儿的主妇地位确立,无论进来多少女子,都不过是生育机器而已,生死操于手中,能翻出天去么,那只能说明自己的教育太失败。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希望,两个孩子之间有着真挚的情感,那样才能把日子过得舒坦,至少他们不用像自己一样,从一个贫困的起点开始,慢慢地煎熬。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美好,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因此才会一直采取默认的态度,全了女儿那份痴心,也是弥补心底的那份遗憾。

    在她的注视下,这个全镇风头最劲的年青人站直了自己的身体,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和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好教郡君知晓,那是一个交易,可我并不知道,他们会将人送来,并以为我会喜欢。”

    “可据我所知,那个女子,是导致你数月之前离开安西的原由,他们这么做,不正是投其所好吗?”郑氏的语气平静温和,言辞却有着一种咄咄地逼人。

    “那是之前,如果说,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那样做,郡君相信么?”

    郑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刘稷的确是在突然之间性子大变的,当时的情形,她仍然历历在目,因为那是安西镇最为难熬的一段日子。

    浩浩荡荡的两万戍军,占据了全镇军力的八成还有多,回来的却不足两成,多少家庭一夜之间支离破碎,妻子失去丈夫,父亲失去儿子,满城哭声的惨状,曾经让她和她的夫君彻底难眠,对方正是幸存者中的一员。

    他经历过什么,没有人会向她提起,但不妨碍她的猜测,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在首次出征中就遭遇了生死之间的打转,任是谁也不会无动于衷,那些日子,她亲眼看到过,少年常常会从恶梦中惊醒,一身地大汗,嘴里喊着谁也听不懂的呓语,后来,便成为了放浪形骸的枭五郎。

    想到这里,郑氏无声地叹了口气:“我信。”

    “多谢体恤。”刘稷继续说道:“想必郡君也关心那个交易,他们。。。。。。”

    郑氏突然出口打断了他的话:“我不关心你们之间有何交易,但我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所以你不必说出来。”

    刘稷一愣,他原以为郑氏最关心的就是自己去赴宴的目地,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一清二楚,他在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在安西镇,白氏一伙的利益和封常清的利益是一致的,没有后者的点头,他们怎么敢去试探自己?

    封常清执掌安西留后这么多年,过手的财计不可胜数,他又不是什么清廉自守之辈,哪怕只是寻常的惯例下,所获也必然是大头,更何况,还有庞大的商业利益,看着穿着毫不起眼的妇人,只怕是这城中最大的财主,也不一定。

    见他这付模样,郑氏笑了:“你是个洒脱的性子,手上必然存不住东西,为了你们的往后,我也不得不多做打算,三娘不能像我一样,过男耕女织的日子。”

    刘稷也笑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人家把败家子说得如此清丽脱俗地,自己或许还是真是那样,这些年没少折腾封府。

    “只要三娘不弃,我刘稷绝不让她受委屈。”

    郑氏点点头,对方的性子如何姑且不论,但一诺千金,却是不争的事实,有了这句保证,她才能够放心。

    “关于我等的行程,你是如何安排的?”

    “如有可能,明日一早就出发,大都护府已经在布置,入关之后,会有河西方面的人接应,只是时间上会紧一些,不知郡君意下如何?”

    这么赶?郑氏却是不曾想到,要知道,对方回城不过一日,转念一想,这多半是夫君的安排,他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府中倒是无妨,收拾起来也简单,只是有些事要提早打算,早些走也好,那就定在明日吧。”

    “郡君理解就成,那稷便先行告退了,明日再来请安。”

    刘稷见她应承下来,便提出了告辞,这一趟除了封府,他自己的府上还有一堆事呢,想到那些抢来的女子,就头疼不已。

    “慢着。”没想到,郑氏突然叫住了他,刘稷诧异地回过头。

    “你叫我什么?”

    刘稷缓缓地一拱手,朝她一恭身:“大娘。”

    “这才像话,回去吧,明日请早。”郑氏摆摆手,露出一个满意的神情。

    退出她的居所,刘稷长出了一口气,与未来的岳母打交道,不下于同白孝节那帮人玩心眼,都是一个字,累。

    想了想,他最终打消了去见未婚妻一面的打算,左右以后有的是机会,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府,处理那些个烂事。

    同封浩打了个招呼,他便带着随从出了大都护府,就在转过第一道弯,即将到达刘府所在的那个坊市时,他意外地在街上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康老四。

第三十一章 担待() 
    再次踏足这座底邸,张无价依然感觉很不自在,因着女儿的关系,引路的刘府老管事,对他还算客气,并没有因为一个戍卒而有所怠慢,只是语气间那种淡淡的琚傲,若有若无地传出来。

    “戍副莫怪,下人们不知情,以往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只看在老夫的面上,多多担待。”

    “不敢,小女在府上,往后还要老掌事的照应,她性子倔,若有不当之处,你只管教训便是。”

    虽然性子木讷,可并不代表没有智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无论之前有什么怨怼,事情都成了定局,女儿能在这府上做妾,已然是最好的结果,他还能说什么呢。

    “戍副言重了,令爱得我家郎君看重,往后只怕还有恩赏,谁照应谁都是两说呢。”

    张无价的脸色一沉,却不敢表露出来,两人在后院前的花厅上停下,老管事客气地请他稍待。

    “后院俱是女眷,就是老夫也不能入内,请在此稍等,一会儿,令爱就会到来。”

    “无妨,老掌事若是有事,只管忙去,某在此等着就成。”

    老管事的确没打算陪他,闻言歉意地答道:“启行在即,府内事多,恕某怠慢了。”

    张无价与他拱拱手,没等对方离开,突然跑来一个下人,一付气喘吁吁的模样,老管事的笑容立刻消失了,瞪了来人一眼。

    “什么事这般急,没见着有客人在么?”

    “回管事的话,白府差人送了辆马车过来,还有不少的担子,说是与我家郎君的行礼。”

    白府?老管事的面色一霁,追问道:“是谁送来的?”

    “督府留后二郎君。”

    老管事一听,提起袍角就走,再也顾不上张无价,后者听在耳中,并不在意,因为他已经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正匆匆走来。

    “阿爹。”

    张连翘裣首施了一礼,张无价将她叫起,仔细打量了一番,与初见时已经大有为不同。

    此时的女儿,身上穿着一袭淡绿色丝织高腰长裙,梳着高高的云鬓,束发的金钗上,镶着一颗指头大小的明珠,精心修剪过的蛾眉、淡淡的西域脂膏、艳丽无比的红唇,已经与心目中的那个村姑相去甚远,不过短短的一夜,竟然有了几分高门贵妇的味道。

    更要紧的是,一双俏丽的凤眼当中,又恢复了往日的生动,再也没有了恨意与绝望,如此美丽的女儿,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不禁呆了片刻。

    被父亲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张连翘不禁羞涩地低下头,娇呼了一声。

    “爹!”

    “从未见你如此装扮,一时有些不习惯,若是你娘看到,必会欣喜有加。”张无价回过神来,

    听他提到娘,张连翘顿时红了眼:“女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

    张无价摇摇头:“只要你过得好,家里人自会安心,只是,我要听你一句实话,他待你,可好?”

    张连翘的脸色慢慢地红了起来,她的肌肤原本没那么白净,自从被刘府抢了来,好吃好喝地关了大半年,反而养得肤白细腻,一想到昨夜的那一幕,面上那层薄薄地脂粉,哪里还能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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