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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节

盛唐余烬-第1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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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僵持() 
    “怎得还没有动静?”

    新复州外的杨预已经等得有些焦急,一旁的张无价虽然面色平静,心中也是有些不安,因为这样的隐秘行动,有着很大的不确定性,他们只有十个人,想要在两千人当中找出对方的主将,并一举拿下,可谓异想天开。

    然而,自从跟着他进入大勃律以来,刘稷每一次的行动,都会出人意料,而每一次的结果,同样也是出人意料,这一次,会是一个例外么?

    两人不自觉得看着远处,那里所发生的每一处细小的变化,都逃不过两个老军的眼睛,就在他们看得眼睛发酸的时候,终于传来了不一样的动静。

    “他们在集结。”杨预眼尖,首先发现了这一变化。

    “说得不错,预郎君,咱们是否也该动了?”

    张无价的话,其实并非是征询,杨预明白,无论他怎么想,乾坑戍的这帮人是肯定要去救自家戍主的,可真要到了那一步,事情就没法控制了,毕竟,他们并不是真得要去打仗,还是与自家的军士。

    他在马上一挥手,那些征集起来的各地戍军,就连编制都不曾打乱,只是排成了整齐的阵型,王滔与皮山镇的镇将,各自领着一部兵马,朝着新复州的方向,缓缓行进,为此,他们打出了所有的旗帜,看上去就像一支刚刚回师的主力大军一般。

    新复州中,北庭骑军的军士们,的确都从各处屋子里钻出来,惊动他们的,是来自于阗国都方向上的使者,来使被带到了王惟良居住的那所大宅前,里面却无人回应。

    宅子里集中了瀚海骑军的几位高层军校,外头连个旅帅一级的军官都没有,谁也无法做主,因此,他们不得不使劲地敲门,希望能得到上级的命令,这是军人的天性,自古至今都是一样。

    然而,当大门被敲得咚咚响,里面却毫无反应时,再蠢的人也觉出了不对,于是,三三两两的军士们开始聚集起来,这就是杨预等人从远处看到的情景。

    大宅里的激斗正酣,被逼到墙角的王惟良,激起了凶性,丝毫不惧地与刘稷斗到一处,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好一会儿,一时间无法分出结果,听到外头越来越响喧闹,前者一声狞笑,斗志更盛。

    “某的人打进来,你们通通要死!”

    刘稷反手架住他的刀,奋力荡开,却没有再向前进逼,而是后退了几步,顺手将地上的女子拉了起来。

    “本想留你一命,既然你要找死,成全你好了。”

    就在王惟良怔住的一刻,刘稷已经带着女子退回了自家人队中,他看到许光景还傻愣愣地看着,有些恼怒地踢了对方一脚。

    “看戏吗?比武吗?不一起上,等着过年啊,老子迟早要被你们气死。”

    许光景被他一骂,才恍然大悟,现在根本不是讲道理单打独斗的时候,正待冲上去,被刘稷一把拉住。

    “还打个屁啊,射他!”他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别弄死了。”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几支弩箭飞射而出,躲闪不及的王惟良只来得及避开身体的正面,腿上立刻中了一下,弯曲着跪倒在地上。

    他马上弃了横刀,大叫着喊道:“降了降了,莫要再射。”

    “捆起来,拉出去。”

    刘稷带着手下,押着被捆住的王惟良等人来到外面,只是将那些女子都留在了屋内,紧接着他让手下们依次打开每一间厢房的门,将里面的人全都捉住,同样捆了起来。

    果不其然,这几间屋子里,分别住着王惟良的亲兵和一些中层军官,密密麻麻地捆了一地,足有上百人之多。

    “发响箭,让杨鹄子他们进逼。”

    一个手下将一支特制的弩箭点燃,朝着天空射出去,尖利的哨声,一下子响彻了新复州的上空,几乎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眼中满是疑惑。

    “他们得手了!”

    杨预和张无价等人熟知内情,自然是欣喜万分,前者马上打出加速前行的手势,身后的一千七百边军,以及更后面一些的近两千名本地男子,逐渐加快了脚步,紧紧逼近州中的方向。

    发现这一状况的骑军,全都陷入了慌乱当中,因为他们面对的,并不是敌人,而是打自家旗帜的唐人军士,每个人心里都在想,是不是本地的镇军回师了。

    没有人给他们答案,他们只能继续敲打着军使所在的那所大宅子,声响越来越大,眼见着毫无回应,已经在商量是否要破门而入了。

    “下令,让他们不得抵抗,接受外面唐军的看管。”

    刘稷将横刀架在王惟良的脖子上,后者犹豫着不想开口,又听到对方说道。

    “放下武器,事情还可循军法一途,对抗下去,旁的不说,你自己就会先死,有了这么多女人和外头的百姓做证,栽你一个杀良冒功、强掠百姓不为过吧?”

    “某应了你,岂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应不应你都是任我宰割,老子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来,就能大摇大摆地杀出去,外头还有接应的兵马,你要不要拿自己的命,赌我会死在这里?”

    王惟良还想再讲一讲条件,被刘稷不客气地打断了。

    “可是某怎知,你不会下死手?”王惟良实在是被之前的事情吓到了,要知道,他的一个亲信手下,还躺在屋子里呢。

    许是看到了自己人多,他又有了一些侥幸心理,这种变化十分不利,刘稷的脑海极速地转动着,眼见着敲门的声响越来越大,门栓被撞得不住摇晃,真要弄起来,就凭这里的十个人,根本支持不了多久。

    再说了,硬来一场厮杀,本就不是他的原意,他们的僵持,让被捆在地下的上百人觉出了不对,对方的人少是个硬伤,都是老行伍了,一眼就能看出虚实,气氛慢慢地,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不好了,使君他们有危险,把门撞开,杀将进去是正理。”

    门外乱哄哄地喊着,动静闹得越来越大,守在门后的许光景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横刀,只待对方破门的那一刻。

    怎么办?

第九章 软化() 
    响箭升空的尖啸声,在方圆几百步的范围内都听得清清楚楚,尉迟曜自然也不会例外,他同带来的卫队一齐抬头张望,那里正是新复州的中心地带。

    出事了!

    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卫队军士立刻分散开,一边警戒四下,一边将他和另外一人围在了当中。

    尉迟曜头也不回地吩咐道:“速带王女离开。”

    穿着一身不合体的卫士衣甲,骑在一匹矮马上的伽罗,不依地嘟起了嘴:“小叔,你也太胆小了,又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等到冲着咱们来,就晚了。”

    尉迟曜不由分说地一招手,两名上前来,牵过她的马,朝后头退去,伽罗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严肃不苟言笑的小叔,与平时的印象大相径庭,竟然让她心下有些惧意。

    情况不明之下,他们只能聚在外面,而尉迟曜之所以没有退却,是在等待他的人回来,如果,这个人一直没有出现,那就说明,里面发生的事情同他们的到来有关。

    因此他不得不多想一层,让伽罗先离开。

    他这队人马所处位置与杨预等人正好相反,分别在新复州的两个出口处,因此他们无法看到州对面所发生的情况,只能远远地注视着州中的北庭骑军,在缓慢地集结着。

    尉迟曜已经做好了逃离的准备,无论唐人的想法是什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硬拼是没有出路的,这是出发之前国王兄长的忠告,其实也是他行事的准则。

    就在骑军大部都已经上马,近两千人将整个集市挤得满满当当时,他所等待的人终于从里面出来了,而对方所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差点惊得掉下了坐骑。

    “不好了,唐军大举来袭,他们捉住了骑军的统领,似乎就要打起来。”

    “你看清楚了?是唐人来打唐人。”

    尉迟曜听得不明所已,来人只得连连解释,集市中的骑军如临大敌所戒备的,是从另一个方向上过来的大队人马,数目很多,打的旗号也是唐人,只不过,不是北庭。

    “镇军回师了?”

    尉迟曜本能得有些不信,如果于阗镇军与这支骑军相隔不到一天的距离,那后者绝对不敢如此行事,因为那是找死!

    杨和看着笑咪咪,一脸人畜无害,可是对他的畏惧,尉迟曜还在自家兄长之上,哪怕对上哥舒翰,他都能言笑不忌,可是这老头子心里在想什么,只有天知道。

    不过话反过来说,如果真是杨和到了,这么肆无忌惮地领兵直接杀将过来,会有几分可能?不像,根本不像他的作风。

    尉迟曜有些凌乱,更有几分好奇,如果不是杨和老爷子,又会是谁如此胆大呢?要知道,一旦真起了冲突,事情就闹大了,两部唐军之间火拼,那是开国以来都不曾听说过的事。

    竟然会出这种事情,一下子勾起了尉迟曜的好奇心,莫名地他竟然浮现出一个年青人的影子。

    若是他,只怕真会这么做。

    位于州中的那所大宅院,“咚咚”地撞门声越来越响,外面的军士已经在寻找梯子、撞木等事物,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刘稷的横刀还架在王惟良的脖子上,后者的大腿着了一箭,血流不止,他用手按着伤处,低头盯着地面,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粒,却连哼都没有哼出来。

    “许棒子,去把里面那具尸体扛出来。”

    许光景正在紧张盯着大门,一听之下,赶紧拔脚就跑,飞快地从大屋里将那个死去的军校扛在肩膀上,一转眼又来到了他的面前。

    “戍主,要它做什么?”

    “扔出去。”刘稷冷冷地说道。

    许光景毫不犹豫地走到大门前,双手抓起尸体的两端,身体下蹲,然后猛然起身发力,将足有近二百斤的尸体,扔过了墙头,不知道砸中了多少人,只听外头一片惊呼,连绵不绝的砸门声也中断了下来。

    “是秦旅帅!”

    很显然,外面的人根本想不到,这群劫持了几乎所有将校的匪人,竟然开始杀人,他们怎么敢?

    趁着外头的喧哗声渐渐停歇,刘稷又让许光景朝外头喊话,以便进一步打消他们强攻的想法,否则仅凭这里的人,是无法阻止他们冲进来的,到时候,就算宰了这里的所有人,情况只会变得越来越糟。

    “外面的兄弟们听着,你们的上官全都在我们手中,请不要鲁莽,更不要逼我们杀人,此次只是警告,下一回,你们将得到你们王军使的一只耳朵、一只手、一条腿,直到凑齐整个身体,带回去给你们的中丞,这样可好?”

    群龙无首之下,那些军士们没有再敢上前撞门,刘稷等人松了一口气,将注意力再度放到了里面的人上面。

    “王惟良,你的伤,如果不及时包扎、上药,应该知道是个什么后果,想要你死,我根本用不着动手,你不要自己的命,连这么多部下的性命,也浑不当一回事吗?”

    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对于前途的灰暗,王惟良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满院子的部属、亲兵,每个人都用企求的目光在看着他,很明显,这伙人有着玉石俱焚的打算,自己真要把命赔在这里?那就再也没有机会报仇了。

    “你待怎的?”

    他终是叹了一口气,态度软化了下来。

    刘稷面色不变地说道:“之前就同你说过了,让你的人全都放下武器,接受外面来军的看管,余下的事情,交给军法,如此公平否?”

    “哪里的军法?”王惟良反问道。

    “自然不是北庭了,这么多人,这么远的路,你肯我也不会干,于阗镇,让镇守府与都督府共同来处置,不算欺负你吧?”

    王惟良的面色有些阴晴不定,事情可大可小,全数由本地的人来处置,安上一个激起民愤的罪名,就是杀头也是要得的,因为根本不会有人为他们说话,看着面前这个虎视眈眈的年青人,他已经到嘴边的话,又犹豫了。

第十章 就擒() 
    杨预没有丝毫犹豫,他知道目前是关键时候,容不得半点犹豫,一定要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决心,那就是。

    不惜一战。

    近两丈长的大槊被他提在了手中,胯下的坐骑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缓缓地奔驰在通往州中的道路上,镶着蹄铁的马掌,将细小的石子踢得四散乱飞。

    跟在他后头的是乾坑戍一众军士,张无价和几个队副全都将背上的陌刀解下来,或是扛在肩上,或是双手紧握,义无返顾地冲向已经集结起来的北庭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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