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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节

隋唐全传-第3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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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这婆子吓得坐地下了,好容易才缓过这口气来。她爬起来高声叫喊:“快来人哪,了不得啦!这儿出事儿啦!郡主死啦!”听她一喊,管家和仆妇人等都来了。一瞧郡主死于非命,有人赶紧把老王爷叫醒,说:“王爷,不好了,郡主被刺死了,姑老爷不知去向!”李道宗听说女儿惨死,如同闷雷轰顶,可就哭了:“哎呀,我那苦命的女儿呀!”他让家人们在府内搜寻凶手,发现李密、王伯当都没影儿啦,问大伙谁见到他俩来着?马夫过来说:“启禀王爷,天刚亮时,李密、王伯当来到马号,说要出城压马,我给鞴好两匹马,他们可就走啦!”李道宗一听就明白了:“哎咳咳!来呀,赶紧给我备轿,我要上朝见驾!”里班传外班,外班传轿班,一会儿工夫,轿子备好了。李道宗出门上轿,轿夫起轿,直奔朝房而去。这时候,正好早朝,武德关子登殿办理国事。李道宗久不上朝,到了朝房,先让黄门官回禀一声:“请你先奏明万岁,就提我有大事启奏。”黄门官上殿奏道:“启奏万岁,今夭成亲王老王爷上朝,说有大事启奏。”李渊说:“好,唤他上殿。”李道宗迈步上殿,跪倒见驾:“臣李道宗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愿找主万寿无疆!”李渊说:“成亲王,快快平身。”李道宗脆在那儿不起来。李渊又问:“皇叔,你究竟有什么大事要启奏孤王?”“臣有一行大罪,望万岁宽恕。”“有什么话坐下言讲。”有人搬过一个龙墩,李道宗平身、坐下。他这才把李密、王伯当前来投奔,被自己窝在府中,又将郡主许配李密等等之事说了一遍,李渊说:“啊,皇叔,此事你已知错,特来请罪,孤王也不深责于你。我问你,现在这两个反叛怎么样了?”“哎呀万岁,那李密他刺死我女儿,跟王伯当出城跑了!还望万岁给老臣做主啊!”李渊一听,事不宜迟,喊遭:“开国公殷开山听旨!”殷开山出班脆倒:“臣在。”“朕命你带领二百名羽林军马队,火速捕拿李密、王伯当,不得有娱!”“臣领旨。”殷开山下了金殿,即刻点了二百名羽林军马队,问明两名逃犯出的是东门,大家扳鞍上马,急匆匆出城追去。再说李密、王伯当马不停蹄,出城一气跑出二百里开外,忽听后边人喊马嘶,知道是追兵到了。王伯当说:“啊,大哥,后边追来了,咱们快马加鞭,赶紧跑!”这两人扬鞭打马,哗愣愣愣,又跑了一段路,眼前潼关不远了。事清也是凑巧,今天潼关城门大开。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建成、元吉在潼关听说二弟世民班师还朝,今天到达潼关,赶紧开关迎接。要不然,李密、王伯当也跑不过潼关去。李密一看,心里高兴,对王伯当说:“此天不亡我,快快闯关!”嗒嗒嗒嗒,这两匹马穿城而过。刚出了潼关东门,殷开山带人追来了。建成、元吉在十字街口看见殷开山带着马队纵马飞奔,急忙问道:“殷公爷,你们追谁呀?”殷开山也不停马,喊了一声:“奉旨捉拿李密、王伯当。”“噢,那你们别耽误,快追吧!”李密、王伯当出了潼关东门,下山坡,出山口,正碰上秦琼班师还朝,挡住去路。这二人赶紧折向西南。秦琼又见到殷开山,过了几句话,自己一马当先,领头往西南追了下去,到了一座山口外边,他追上了李密、王伯当。李密把投奔李道宗、入赘为婿、杀人闯祸的事简单说了儿句。秦琼说:“甭管怎么着,你们赶紧走吧!”这二人说:“多谢了!”急忙打马闯进西边这个山口。进来一看,坏了!怎么?这是一个山坳子,山势陡峭,无路可走。要知李密、王伯当能不能脱离险地,且听下回。

138李和臣命丧椴密涧 程咬金私访董家庄() 
书接上回。李密、王伯当被追进一个山坳子,一看周围都是险峻的高山,无路可走。这两匹马从清早跑到后晌,累得都够可以的了。主伯当说:“哥哥,咱们把马弃了吧!甩掉马,盘山而上。”二人下了马,蹬住坡上的岩石,攀藤附葛,一步一步往上走。走着走着,李密坐到一块大石头上不动弹了,说:“哎,伯当贤弟呀,我骑马跑了一天,实在迈不开步啦!干脆我在这几藏着,他们找不到我算是万幸,找到了我拔宝剑抹脖子就完了。你一个人逃命去吧!”王伯当说:“哥哥,您走不动不要紧,我背着您走。”李密不肯。王伯当往前一催身,说:“哥哥哎,别耽误工夫了,您赶紧趴在我后背上吧!”李密这才趴在王伯当背上。王伯当背起李密,寻路而上。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条牧羊人走出来的羊肠小路,又陡又滑,两边都是草棵子。他试着步儿,吭哧吭哧往上走着。这时候,秦琼马也到山坳子里了,后边殷开山离他不远,老远就能瞧见,他不敢不追进这个山口。工夫不大,殷开山带着马队也到了。殷开山四下扫了一眼,问秦琼:“秦元帅,怎么会事?人哪?”秦琼一指山脚下,哪儿趴着两匹马:“你看,那两匹马累趴下了,他们准是盘山而逃了。周围都是山,咱们到哪座山上找他们去呀?”殷开山说:“这是钦命捉拿的要犯,无论如何也得拿获,来呀,统统下马

    !”众羽林军士纷纷下马,秦琼、殷开山也都下了马。殷开山往山上一望,怎那么巧,正好远远地看见王伯当背着李密往上爬呢!他用手往上一指:“你们看,在那儿呢,追!”大伙赶紧往山上爬。王伯当背着李密强努着劲往上爬,浑身汗水淋漓,象水洗一般。快到山顶了,就见这里生长的树木一色都是椴树,密密匝匝,参差不齐。敢情这条羊肠小路,就是当地收羊人常来这里打锻树叶子,这才踩成的。鸣!呜!呜!……听得下边不远的地方,水声象牛吼似的。李密央求说:“兄弟,你给我放下,快走你的吧!,王伯当说:“哥哥,我这儿喘得够呛,您就别跟我说话了。”“兄弟,我求求你了。”王伯当咬着牙登上山顶,就见眼前有一块立石,上边刻着两行大字,都染着红油,上边四个字是:“行人止步”,下边三个字是:“椴密涧”。这也是牧羊人留下的标记。李密说:“哎呀,兄弟,头里是涧,你也过不去了。你看看这是什么所在?”王伯当念了念立石上的字:“椴密涧”。李密这个人迷信天命,他把“椴密涧”误听成“断密涧”了。心想我叫李密,这儿叫“断密涧”,这不正是断送我李密的绝地到了吗!他放声大哭起来:“哎呀,断密涧,断密涧,我李密完了!”王伯当听见他哭,心里陡然一惊,一脚蹬跐了,俩人向前咕噜噜噜滚了下去,登时都坠涧身亡。过了不大工夫,殷开山,秦琼带着兵赶到了。秦琼一看,俩人摔死在涧下,可就哭了:“哎呀,伯当贤弟呀!”秦琼他哭什么呢?他哭王伯当这朋友够“义气”。别看秦琼是天下闻名的义士,可他并不真正懂得什么叫“义气”怎样才算真正做到了“义”字,时常犯点胡涂。为救老百姓出水火,朋友们结盟聚义,同生死,共患难,这个“义”字大好特好。秦琼和贾家楼弟兄们是这样做的,所以受到天下人尊敬。要是甭管什么朋友,都为朋友两肋插刀,这样的“哥儿们义气”,就要不得了。象李密这样的人,开头还为老百姓做点好事,后来沉湎酒色,毁了义军。瓦岗英雄们都顺应民心,投了大唐,唯独王伯当死保李密,舍命全交,为这样的人丢了性命,这真是大错特错了。当初在虹霓关,主伯当不顾大义,一枪刺死了杀兄献关的新月娥,就看出他心地狭窄,食古不化。当时李密保了他,如今他为李密送了命,这也是他这样人必然的结局。秦琼在椴密涧边哭了一阵子,殷开山劝说道:“秦二哥,我也知道您和工伯当是金兰好友,现在人已然死了,您也不必过于难过啦!二人坠涧而亡,这么多羽林军都看见了,还是赶紧回去复旨吧!”秦琼说:“他们既是朝廷要犯池不必往回运尸了。大伙就在这儿刨俩坑把他们理了吧!”殷开山说:“这事就依二哥”他派人到涧下把两具尸体拖上来,就在立石旁边,用军刃刨了俩坑,把尸体草草掩埋了。事情完了,众人下山上马,出离山口,秦琼返回本队,般开山带领观林军马队经潼关返回长安交旨。秦琼回烈唐军队内,大军原地未动。原来秦琼走后,秦王有渝,要等秦元帅回来,再一齐凯旋进关。秦琼刚刚下马,贾家楼弟兄们都围了上来,争着问道:“二哥,出了什么事?”秦琼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大伙心里都为王伯当难受。徐茂功说:“哎,在咱们贾家楼弟兄里,就出了这么两位:一位是单雄信,那是左脾气,他为私仇伤了大义。另一位就是王伯当,可说是右脾气,他为私交伤了大义。这一左一右都不是正道,毁了大事,也害了自己。”大伙都说:“三哥说的在理,咱们对他们总算都尽了朋友之道,往后引为鉴戒也就是了。”秦琼把李密、王伯当坠涧身死的事情,向秦王禀明。这时候,天渐渐黑下来了。秦王传谕,人马进关。霎时间,鼓乐喧天,凯歌齐奏,大队人马整齐队伍,向潼关进发。建成、元吉命人点起了灯笼火把,带领大小官员和仪仗人员迎出了关外。李世民一看,心里暗自纳闷怎么是自己的哥哥、弟弟出来迎接,勇国公罗成呢?城上怎么也不见勇属公的旗号呀?兄弟们见礼完毕。李世民命令全军在潼关西门外扎下浮营,自己带领秦琼、徐茂功和敬德、程咬金等将官随英、齐二王来到帅府。大厅里幻火辉煌,所有战将向英、齐二王参拜已毕,依次落坐,有人献上茶来,喝茶叙谈一会儿。英王建成吩咐摆酒。有人过来调开桌椅,中间一张大桌,英、秦、齐三王落坐,两边两行桌子雁排式排开,众将落坐。不多时,酒筵摆好。英王建成举杯,为秦王和将帅庆功。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英王问了问襄阳的战事。秦王向他简单学说了一番,说:“全仗父王鸿福齐天,我军大获全胜。大哥,我问问您,这勇国公罗成怎么不在潼关哪?他的旗号怎么也撤了?你们哥儿俩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英王说:“二弟,你问这个呀,现在我们不能说

    。刘弘基、段志贤已然来到潼关接任,明天咱们一同还朝,在金殿之上见到父王,此事便知分晓。”秦王见他俩不肯说,也不好往下再问了。酒宴过后,秦琼、徐茂功和众将都到帅府安歇。哥儿几个坐在一处,秦琼对徐茂功说:“三弟呀,今天秦王问罗成的下落,英、齐二王不肯说,说见到武德天子才知分晓。我看这里边准有事。”徐茂功说:“谁说不是呢!咱这老兄弟会不会被他们暗害啦?”程咬金说:“那也没准儿。”徐茂功说:“咱们先得在潼关摸清底细才能还朝。二哥,我看还得用当初太原那法子,您先装病,拖他几天。”秦琼说:“这事是得这么办。我早看出来了,武德天子有点护犊子,老向着建成、元吉。我先装病,四弟你打扮成个老百姓的样子,到街面**访,一定要把这事弄个水落石出。”程咬金说:“这事交我了。咱们三点水儿加个包子,先在这儿泡了,非给他们泡出个样儿来不可!”哥儿几个说完,第二天清早秦琼就卧床不起了。李世民闻报,赶紧前来探望:“二王兄,你怎么啦?”秦琼躺在床上说:“哎,千岁呀,昨天我在马上把腰扭了一下子,酸痛酸痛的。一路劳乏,夜里睡得挺沉,想不到又着了风,今儿膀子都抬不起来啦!”“哎呀,赶紧请军医调治。”“千岁,我在这儿养病,您先带领人马回长安吧!”“二王兄,你是领兵大元帅,咱们还是耽搁两天,等你病好了再走吧!”不多时,来了几个医官医长,给秦琼用针用药。秦琼老是喊疼,怎么治也不管事。就在秦琼装病这当儿,程咬金也打扮好了。他头戴鹦哥绿的四棱巾,身披一件鹦哥绿的通氅,下身是大红中衣,白袜子,福字履。他在腰里揣了点银子。带了一包南方的好茶叶,鞴了一匹普通的马。他骑马出了潼关,走出足有二十多里地去。抬头一看,头里有座大镇店。进了镇店,走到正街,见路南路北有不少买卖户,甬路下坎儿还有推车的、摆摊的,做买做卖,十分热闹。再往东走,看见路北有一座茶馆,门前挂着茶牌子、酒幌子,卖茶兼带卖酒。程咬金下了马,牵着马下甬路,来到这座茶馆前边,门外左右有十几个拴马的桩子,把马拴在桩子上。他一掀门帘,喊了声“掌柜的”,往里就走。有一位六十多岁的白胡子老头儿迎上前来:“爷,您往里请吧!”看样子这老头儿自东自掌,还伺候座儿。“掌柜的,我把马拴在门口桩子上了。”“爷,没错儿,您放心吧!”程咬金一瞧,屋里喝茶、喝酒的人还真不少,勾连搭六间房,进门西边是栏柜,后头摆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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