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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皇歌-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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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兵得令,护送着两位主子向村中前进。

    陈无疾倒有些不情不愿,刚刚行到村口,便看到如此惨绝人寰的一幕,那村中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

    陈无疾时才知道,为什么在关山小道山,在关山口处,会有那么多的逃难的农民?因为留在家中,会死!

    他也才知道,为什么看到自己一行人的百姓会纷纷让开道路?因为在他们眼中,自己这些人不是子弟兵,而是从地狱中走出的屠夫!

    被亲兵保护着,陈无疾继续向村庄中走去。出乎他的预料,村里面并没有太多血腥画面,只是一片狼藉。

    看来那些朝廷军队不仅杀害了无辜的村民,还把他们多年的积蓄搜刮一空!

    “一群畜生!”陈无疾一个没忍住,破口大骂起来。

    听闻儿子出口成脏,陈恬却没有出言呵斥,反而面露微笑。他知道,此行的目的已经完成了大半。

    二三十人的队伍走到一个还算宽敞的院子之前,陈恬下令停马。

    众人下马,把马匹拴在院子之中,开始为今晚的过夜做准备。

    这个村子刚刚经过洗劫,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来。加之陈恬早就向村口各个方向派出了斥候,所以这里还算安全。

    夜晚渐渐袭来,整个村子都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

    大军过境,百姓惨遭屠戮,村子了无一人幸存,安静是不可避免的、只有一些不看眼的乌鸦时不时的鸣叫着,彰显他们的存在。

    陈无疾在得到父亲同意后,悄悄离开了院子,拿着早已找好的铁锹,一步一步来到了村口。

    村口依旧是那些尸体,几个胆大妄为的老鼠正在肆意的撕咬着。

    陈无疾随手拍死几只,其余的老鼠们闻风而逃。

    然后,陈无疾开始挖坑,他要把这些本不应死去的百姓埋起来。

    铁锹落在地上,眼泪流出眼眶。

    时间悄然流逝,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陈无疾终于把最后一具尸体放入挖好的简陋土坟之中。

    完成这一切的陈无疾,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手摸去了脸上的汗水,也摸去了脸上的泪水。

    这时,父亲熟悉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你知道,为父为什么一定要带你来山南吗?”

第24章 父子夜话() 
月光之下,陈无疾坐在一个土堆上面,思考着父亲的问题。

    良久之后,他嗅着空气中依然存在的血腥味道,回到道:“父亲是在教授无疾仁爱之道,不可随意用兵。”

    “没错。”陈恬轻轻拍了一下陈无疾的肩膀以示安慰。

    “其实,为父自小就是个孤儿。”

    陈恬开始轻声讲起自己的往事。

    “还好是皇帝陛下收留了我,给我饭吃,给我衣穿,才没让我饿死、冻死在街头。”

    陈无疾闭上了眼,这时父亲第一次讲述往事,所以他听得格外认真。至于父亲口中的那位皇帝陛下,自然不是当今圣上,而是驾崩许久的前魏太祖。

    “陛下待我极好,教我识字,教我武功,更教我明理。”陈恬慢慢说着,陈无疾的思绪也跟着父亲的轻柔话语,一下子回到了几十年前。

    “后来陛下继承了王位,成为众多诸侯中的一个,为父也成为了他手下的一名将领。”陈恬继续说道,脸上满是对当年的追忆神色。

    “陛下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他脑中的东西与世界上所有人都不同,他告诉我百姓比君主还要重要,他告诉我其实百姓才是官员们的衣食父母。”

    “后来呢?”陈无疾适时问道。

    “后来。”陈恬脸上又添一份笑意,“后来,我随陛下横扫天下,统一中原,陛下也坐上了皇位。陛下曾经和为父说过,他之所以要带兵出征,根本不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以战止战,是为了解民倒悬,是为了救民于战乱。这席话,如果是别的人说,为父肯定不屑一顾,认为他虚伪异常。但陛下说,为父相信。”

    皎洁的月光之下,陈无疾注意到父亲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可以用神圣来形容的表情。

    “再后来,陛下说,山北之地乃中原故土,理应收复。于是,为父就趁胡人内乱之际挥兵北上,一举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谈起往昔峥嵘岁月,陈恬难以抑制住心中的激动。

    “为父本想这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战争,打完了也就算了。但谁料想,陛下下旨,山北光复,人心必然不稳,胡人也不忿战败,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卷土重来。于是,陛下封为父为山北侯,镇守山北。”

    说到这里,陈恬的语气中忽然多了几分落寞的味道。

    “为父万万没有想到,这一驻守就驻守了二三十年。为父是秦人,总想着有一天能重归故里,再吃一碗回火面,但现在看是不可能了。”

    陈无疾长叹一声,知道这是父亲的心结所在,刚刚想要出言安慰,便又被父亲的言谈打断。

    “我成为山北侯之后,娶了一个妻子,也就是你姐姐的生身母亲。她很漂亮,比你姐姐还要漂亮,她也很贤惠,比你母亲还贤惠。然而,我们成亲数载,却一直没有个一男半女。”回想起逝去的妻子,陈恬脸上总有一种淡淡的幸福感。

    “她劝我纳妾,她劝我娶偏房,她甚至劝我休了她,重新再娶一个,但我都拒绝了。”

    “您一定很爱她。”陈无疾笃定说道。

    “不,不,我不爱她,至少我没有像你想象得那么爱她。”不料,陈恬给了他一个否定的回答。

    “我不纳妾的原因只有一个。陛下说过,男女要平等,既然男人不希望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那么男人自己就不要偷腥。”话刚刚说完,陈恬便觉得自己有些失言,儿子还小,说这些未免不太好,但看见陈无疾一脸平静的样子,他轻轻一笑,心说自己这个儿子果然是个怪胎,不能以常理论。

    “陛下说的话,我记住了,所以我不纳妾,不休妻。”陈无疾一怔,心说自己这个父亲受前魏太祖的影响竟然如此之大。除此之外,陈无疾不免怀疑起前魏太祖的真实身份。

    “后来陛下驾崩,二世继位。”陈恬继续回忆着历史,“二世继位后,残暴不仁,倒行逆施,弄得中原打乱,刀兵四起。”

    陈无疾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段往事。

    “起初,面对斩木为兵的义军,二世还可以招架得住。”

    听见此言。陈无疾的眉毛不经意地扬起。他注意到父亲的措辞——义军,这分明表示父亲是站在大魏朝廷反面的,看来父亲对那位恶名昭彰的魏二世也没有什么好的评价。

    “但到了后来,义军的兵器越来越好,人数也越来越多,甚至有不少朝廷官兵都加入到了义军之中。于是,平叛的军队开始捉襟见肘。”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陈无疾轻眯起眼睛,等待着父亲继续说话。

    “洛京被围的前几天,二世派来使者,命令我带兵回援洛京,但是我拒绝了。你知道为父为什么会拒绝吗?”陈恬看了一眼儿子,语气之中忽然多了一分激动,“因为先帝曾经说过,百姓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他们交纳税款,我们保护他们的各项利益。”陈恬的语言干巴巴的,丝毫没有吸引力,但落在陈无疾耳中,却让他的心中有些异样。

    这先魏太祖想法也超前了些,颇有些卢梭的感觉。

    “所以我不能出兵。若我把兵带到山南,这山北百姓就要落入胡人之口。我是百姓的官员,不是皇帝的官员,所以我不能出兵。”

    陈无疾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得父亲再次说道:“而且,我也不愿出兵去救二世那个暴君。”

    这一句话说得软绵无力,陈无疾却听出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父亲自幼在先魏太祖家中长大,想来和二世的关系也会很好。

    “世人都说山北是陈家的,但是我告诉你,我们陈家是山北的。”陈恬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陈无疾凛然受教。

    “这一地的尸体告诉你我,战争是十分残酷的。一旦战争爆发,会有无数的无辜之人惨死。所以为了山北百姓,你要记住,千万不能随意发动战争,更不能把士兵调离山北,把百姓留给胡人!”

    “孩儿记住了!”陈无疾朗声说道。

    恰在此时,一位斥候模样的人匆匆赶到陈恬面前,单膝跪倒,然后开口说道:

    “大帅,村西有异常情况!”

第25章 树下的月光以及风景() 
一大一小两只野猴一样的身影在这个无名村庄中飞奔疾跑,一路上不知踩碎了多少泥土,踏破了多少砖瓦,然而却不发一声。

    连老鼠都没有惊动一只。

    陈恬偶尔会望一眼身旁同样身轻如燕的儿子,在心底感慨女儿的教学能力果然不俗。

    行至村西,一颗高耸的大树挡住陈无疾的去路。这是计划之中的事,陈无疾不慌也不忙,真气一运,脚尖在地上一踩,双手在树上一搭,一瞬间,整个人就像小鸟般飘上了枝头,紧接着,他又挑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最后,他向树下望去。

    一览无余!

    这棵大树不知见证了多少年的风和雨,枝繁叶茂,长得极高,伏在枝头,不仅可以很好地隐藏身形,还可以获得一个极好的观影角度。

    然而要想看清树下究竟会发生什么,单单树高眼神好可不行,还要有亮光。

    天公作美,此时一轮明月正挂在天边,无私地向大地撒着自己费尽心思从太阳那里偷来的光芒。

    说来也巧,陈无疾两世为人,总是有意无意地习惯把两个世界凑在一起,比较个一番。

    两个世界虽然文明程度不同,但大体上却没有什么出入,都有山有水有树林,有外婆的小水湾,有沙漠里的小白杨。

    然而,这月亮却不大相同。

    这一世的月亮,也有圆有缺,也有嫦娥住在上面,也有吴刚不停地砍着桂花树,然而陈无疾却敏锐地发现了两个月亮之间的不同之处。

    这个世界的月亮更亮!

    虽然这个世界的月光依然争不过阳光,但比起前世,已经不知强了多少倍。

    套用一句流行的话来说就是,不知道比那一世高到哪里去了。

    每次陈无疾坐在窗边,冒充文艺青年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想到,这一世的米粒之光应该是拿不出任何脸面和皓月同辉了。

    就在陈无疾忆古思今之际,左边小道上忽然出现一个人影!

    人影脚步轻浮,似乎受了什么严重的伤。

    陈无疾伏在树上,看着那个人影,心中暗赞父亲果然是算无遗策。

    早些时候,斥候来报,村西不远处有异动,陈无疾本以为父亲出于安全考虑,会让这一伙来自山北的旅游团速速离去。谁知道父亲陈恬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让众人撤退,反而命令众人分散在村中,随时准备出手。一路同行的马匹,则是被妥善安置,马蹄绑布,马嘴塞草。这些战马也是久经沙场,万里挑一的良驹,想来也不会不识时务地发出噪音。

    而陈无疾人小体轻,则接到了在树上侦查的简单任务。

    虽然不确定是否真的会有人经过这里,陈无疾还是遵从父亲命令,爬上了枝头。

    这便是陈无疾扮演猴子的来龙去脉。

    人影越走越近,格外皎洁的月光下,陈无疾也看清了这个人影。

    这个人影满脸血污,赤裸的上身上绑着简易绷带,左腿之处更是可怕,一直羽箭直直地插在那里,看得人心惊肉跳,也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来不及把身上的箭拔下去。

    而且这个人受伤极重,绷带之下不停地渗着血。如果说这个人的脚步刚刚还可以用轻浮来形容的话,那么现在这个形容词只好换成踉跄了。

    然而,踉跄这个词只用了一会,就不得不停用了。

    原因很简单,这个人影竟然一头倒在了距树跟处不足十米的位置。

    陈无疾整个人像一只巨大的变色龙一样趴在树干上,将下面的一切看得真切,但在不知那人是敌是友,是情是仇的情况下,他也不敢贸然下树去扶。他向父亲栖身的草丛处望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见。

    正当陈无疾感慨父亲伪装技术一流,丝毫不逊于前世那些特种兵的时候,草丛中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老鼠在里面跑动。

    陈无疾却清楚,哪有什么老鼠,有的只是父亲。这窸窸窣窣的声音正是事先商量的暗号,告诉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于是陈无疾依旧趴在树干上,一动不动,就像一只死狗,连后背痒痒都不敢伸手去抓一下。

    其实,陈无疾不敢下树,不敢做一个乐于助人的好孩子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

    人影受了这么严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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