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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乱入白蛇-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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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给惊到,打斗的动作跟着慢了下来,一个不慎,就被这半具骷髅给截了胡。

    那半具骷髅估计打架从没如此顺遂过,都忘记了用匕首,而是拿臂骨勒住李默的脖颈,嘴里桀桀笑出声,很是自得。

    若是就这么被半具骷髅给擒住,李默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他就势捉住那半具骷髅的臂骨,一个借力过肩摔,轻松将背后的半具骷髅给丢在了地上。

    骷髅被摔躺倒地,还没来得及起身,李默已经一脚踩在了他的骷髅头上,劈手夺过他手中的匕首,寻思该刺哪里比较合适。

    “住手!”白福大吼一声,与他对打的白果以及不远处的凤三娘都停了下来,搞不懂白福这是闹得哪一出。

    白福丢下跟他过了几十回合的白果,着急忙慌的两步走到李默面前,“请不要伤他。”

    什么?

    李默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要伤他?难道等着自己被他用匕首捅死不成?

    白福的脸上带着尴尬,“我平日里从不唤他出来的,不晓得今日他怎么贸然跳蹿了出来。还请你不要跟他多计较,放了他吧。”

    “不是,我放过他,你会放过我么?”李默有些哭笑不得。

    白福坦率的摇摇头,“不能,我家大哥指名要你的首级,我不敢违命。不过,如果你放了他,我今天就决不再为难你。日后再相逢,咱们凭真本事见高低。”

    李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位大哥,你们是来割我的头,不是跟我闹着玩。我就问问你,要是换了你,你会这么爽快的放了要害你的人么?”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还是头一次听说杀别人不成,脸大求放过的。

    白福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可心里又记挂着那半具被李默踩在脚下的骷髅。

    明抢吧,旁边那位彪悍的萝莉兽妖估计就第一个不答应。

    看来,只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白福心里打定了主意,拱手道,“其实,他的身世很可怜的。但凡有丁点怜悯之心,都不会伤他分毫。”

    李默耸耸肩,比惨?呵呵。

    前世的他没日没夜的拉保险搞促销,累得像半条死狗一样,却连个厕所间都买不起。

    好不容易穿越了以为就此逆袭开挂,谁知道运气背的跑到了妖魔乱飞的白蛇传里,分分钟都可能成了大妖的餐前点心,不得不低调做人,就问谁能比他活的憋屈?!

    “那还真是对不住了,我比他更惨。若不是我自救,只怕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的尸体了。”李默有些哭笑不得。

    说好的害人之心毒如蛇蝎呢?难道不应该打得天昏地暗血肉横飞么?他们在这里聊天是什么情况?

    一旁的白果和凤三娘都跟着走了过来,白果还好,只是静静的站着,向来刻薄的凤三娘可不是好相与的。

    她嘴毒的说道,“分明是你们设下圈套要害人,如今打不过了,就说自己可怜,要对你们抱有怜悯之心。啧啧啧,这种话究竟是怎么说出口的呢?”

    白福心知理亏,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你可知他的身世?其父张巡当年死守睢阳城,其母捐身济灾民。我”

    “管我屁事!”凤三娘不等白福说完,就截停了他,“若是害人的都有难言之隐,那被害的就由人宰割好了。”

    白福被说的不敢抬头,却仍是不肯放弃,“此事皆因我而起,若是你们肯放了他,我就回去规劝大哥,抹了这桩仇怨,你们看如何?”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六章 壮志雄心守孤城() 
凤三娘满脸的鄙夷,觉得骨妖白福想得可真美,正准备再讥讽几句,一旁的李默突然开了口,“你说的张巡,可是安史之乱时苦守睢阳十月的张巡?”

    白福没想到李默竟然知道张巡,神情顿时激动起来,“你,你竟然知道张中丞?”

    李默默然点头,他有次无聊翻老片子来看,无意中看到了部血战睢阳的片子。

    那部片子制作不怎么精良,可里面的画面,实在是沉重的让人难以忘却。

    虽说里面的情节李默都忘得差不多了,不过,有一幕至今还徘徊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电视里,夕阳如血,火红的灶膛上架着一锅沸腾的热水,年迈的老兵虚弱的拎着刀,颤巍巍片下了自己大腿上的肉。

    因为,孤城被围断粮,身为炊事兵的他再也煮不出东西给士兵吃。

    “大丈夫生在天地间,当轰轰烈烈打一番。双肩有勇挑万险,一心无愧对祖先。”李默喃喃唱出了那部片子的主题旋律,心头沉甸甸的。

    “什么?”凤三娘没听清李默嘟囔的什么,皱眉问了句。

    “没什么,”李默冲凤三娘摇摇头,看向对面的白福,认真说道,“你能不能跟我们讲讲,张中丞的故事?”

    “好好的路不赶,听什么破故事啊?”凤三娘嫌弃的说道,很是不理解李默怎么突然升起了听故事的心。

    白果倒觉得没什么所谓,就拣了块残缺的石碑蹲了上去,“左右那许家姐弟还未醒来,听听故事也无妨。”

    “随便你们,我去马车里看看他们,别等下被这几具骷髅吞吃了咱们都不知道。”凤三娘说完,就朝停在坟冢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白福顾忌着那具被李默踩在脚下的半具骷髅,赔着笑说道,“放心吧,它们并没有去围攻马车。这坟冢内葬下的,也就只有我和两名养子以及一名养女,再没有其他人了。”

    “就是我们走进你幻化出来的白家庄时,出现的那两男一女?”李默顺口问了句。

    白福点点头,“是的,这里以前确实是白家庄无异。只是,一场大火,什么都没剩下了。唉,往事不堪回首,就先不提了。我还是跟你们讲讲,张中丞的故事吧。”

    对于那位传说靠着吃人肉赖以死守城池的张巡,李默实在是好奇的不得了。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白福所谓的两名养子里,就有一名是张巡的儿子。

    而且,就是被他踩在脚下的那半具骷髅。

    因此,他脚下更是多用了几分力气,生怕那半具骷髅给逃脱了。

    “讲吧。”

    “好。”

    白福看了眼被李默踩在脚下的半具骷髅,眼神飘忽,似乎正透过他看到过往血腥残忍的一幕幕往事。

    “天宝十四载,安禄山拥兵自重,发动兵变攻入长安称帝。

    自此祸乱继起,兵革不息,生灵涂炭,十室九空。

    刀戈掠杀下,我一家数十口仅只有我一人独活。

    形影只单下,心中苦痛难平,我索性愤而投军。

    行军颠沛艰辛,只有手刃敌军时,方能稍解我心头被夷族毁家灭口之恨。

    因为杀敌奋勇,我渐渐的结识了不少豪杰,其中最投趣的,便是武艺精湛的南霁云。

    正德二年,睢阳太守许远央张巡共守睢阳,我与南霁云共投张巡部下,转战睢阳。

    睢阳南接江南平原,是富庶的江南半壁的最后防线,从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张巡原是真源县令,文官从戎,只为佑护战火中颠沛流离的十方百姓,重复盛世太平。

    这座城被张巡守得固若金汤,我和南霁云每逢闲聊时必由衷感慨,七尺男儿洒热血,必将无愧天地间。纵然粉身碎骨,也要跟着铁骨铮铮的张太守守城退敌!

    然而,世间的事从来都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决心而妥协。不要跟它讲情怀,它听不懂。

    正月初,惨烈的攻城战打响,蛮夷番邦佣兵们蝗虫般红着眼睛往城头上冲,不是被密集的箭雨打回来,就是被英勇的我们擒杀。

    日以继夜的轮番强攻,尹贼率领的几十万大军轮番上阵打起了车轮战,誓要拖垮我们,拿下睢阳。

    我和南霁云同为守城将士,和大伙一起捉刀守在城头。

    但凡有冒头攻城者,就合力剁下他们的头颅。

    实在困乏了,就狠割下自己的手臂,保持清醒。

    城墙被鲜血染成了猩红的幕布,旧血未干,新血又至。

    分不清哪些是敌军的,哪些是自己的。

    大家都知道,这是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搏命战。

    一切,只是为了生存,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儿免受凌辱。

    当生机皆无,退无可退时,唯有殊死一搏。

    三月,张中丞亲率敢死队两次出城奇袭,均大获全胜,军心大振。

    此时,南霁云因为奋勇杀敌,已被提为大将。

    奇袭时,他匹马当先,我紧随其后,率领守军冲击叛军大营。

    此时的我们衣衫褴褛,却斗志昂扬,口中杀声震天,奋勇以一当十。

    吓得尹贼叛军全线崩溃,丢兵弃甲,仓皇奔逃。

    南霁云弯弓射箭,射瞎了尹贼的一只眼睛,满载战利品拍马而归。

    可是,缴获的战利品毕竟寥寥,勉强称得上杯水车薪而已。

    城内的存粮,早已经不多了。

    张中丞虽然率领兵将们数次奇袭退敌,却终究难解城内眼看就要断粮的危机。

    睢阳,成了一座毫无外援的孤城,在纷飞的战火中飘摇欲坠,仍固执的坚守据降。

    再多的储备,随着时间的流逝,也终将消耗殆尽。

    七月,城内除了人,再无其它活物。

    麻雀、老鼠、蟑螂,就连树皮和纸张,都全部被吃光了。

    满城都是面黄肌瘦的百姓,虚弱不堪的喃声喊饿。

    空有一腔平乱心,却对饥饿毫无办法的张中丞终于无奈的找到了南霁云,希冀他能杀出重围,去寻找最近的贺兰进明部求援解围。

    临行前,张中丞的妾室寻到了我,亲手交给我一个五个月大的男婴,跪求我寻个安稳所在,为张家留点血脉。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纷乱战火下,哪里还有什么安稳的所在?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七章 悲叹英雄泪满襟() 
看着襁褓内饿的皮包骨的男婴,我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

    因为我们知道,除非有增援至,否则城内众人除死别无它途。

    殊死抵抗再加上饿得虚弱不堪的他们,若是受了降,绝对会成为敌军祭旗的祀物。

    去外面,虽说也是惊险重重,却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张中丞的侍妾是瞒着他出来的,她跪别了我们,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趁着漆黑夜色,我们浴血杀出敌军重围,朝唯一的希望之所驰马奔去。

    我的胸前有块破布系成的包袱,里面包着那名侍妾冒死偷出的幼子。

    一路上,任我如何纵马颠簸疾行,他始终都没有发出半句哭声。

    或许是因为太虚弱了,或许,是庆幸终于逃离了睢阳那座死城。

    身怀满城希冀,我们策马顺利来到彭城。

    刚入彭城,我便寻了户富庶的人家,拜求他们收留了那名男婴。

    南霁云则去了御史府,恳请御史大夫许叔冀发兵解围。

    呵呵,乱世之下,岂能人人都似张中丞般大义凛然!?

    许叔冀支支吾吾,百般推诿,不肯发兵去救,生怕折损了自己屯养的兵丁。

    南霁云怒骂而归,眼中清泪难抑。

    英雄沾襟,泣血悲歌。

    徐州求援未果,我们三十精骑只得夜以继日的不眠不休赶路,生怕睢阳城内的将士和百姓们撑不到我们归来。

    突围至临淮,南霁云跪求御史大夫贺兰进明,央起出兵相助睢阳脱困。

    贺兰进明眼睛紧盯着室内歌姬乐舞,只说南霁云是难得将才,不若留在临淮享乐。

    南霁云断指明志,上马辞行,出城怒射佛塔,箭入半箭,言及平叛后必杀进明。

    然后,我们又去了真源,得李贲送赠马一百匹。

    最后,到了宁陵,得廉坦赠兵丁三千名。

    至此,数次求援无门,我们已经看清时局,睢阳被大军围困,谁也不敢以卵击石,枉送性命。

    若我们机警,就应当趁机另投明主,一样的沙场杀敌。

    然数月携手迎敌,我们早已与睢阳百姓同系一心。

    虽然明知道睢阳城必将覆灭的命运无法挽救,可我们打定了主意,要跟一起生死与共的弟兄们共存亡!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召集了几千人马,我们重返睢阳城。

    归途中,被尹贼叛军发现,历尽浴血奋战,终于返回城内。

    迎接我们的,是饿得虚弱不堪的张中丞和许太守,他们殷切的看向我们,以为我们带来了希望。

    可是,当他们看清我们身后只有寥寥数千人时,忍不住落了泪。

    他们清楚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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