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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隋风飞扬-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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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驱驱寒气不是?”平儿走过来,一脸讨好地请求杨凌道。

    杨凌本想以当差时不能饮酒为由拒绝平二这无理的要求,转念一想,便冲他点点头,说道:“不就是一壶酒嘛,平二哥你开了口,好说,好说。不过”

    “兄弟你都已经答应了,还有什么不过的。”平二生怕杨凌反悔,忙不迭地说道,“驿长那里你尽管放心,出了事,自有哥哥我一人担着,决不会牵连到兄弟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瞒二哥你,我也正好有一件小事想麻烦你呢:今天我向驿长告了假,寻思着回宿房收拾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去广陵一趟,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宿房里钻进来了一条大蛇,把我真是给吓着了。因想着明天就要去广陵了,待到返回驿站后再去求驿长为我换一间房住。今晚,能否在二哥你这里借宿一晚。。”

    “哎呀,借宿一晚倒是没啥,可二哥唯恐我这每隔一个时辰打一回更的,会搅扰你睡不好觉。”平二此时显露出一副老兵油子的面孔,拿眼觑着杨凌说道。

    “一壶酒,两样小菜,外加一碗汤饼。咱哥俩今晚好好说说话,行不行?”杨凌深知,只要给足好处,像平二这样的老油条一定会答应自己这小小请求的,便笑嘻嘻地冲他说道。

第69章 一夜不眠() 
经平二拉住他这么一打岔,杨凌在后院又多留了十几分钟,他回头向觉悟住的那间客房望望,仍没见驿长白申从里面出来,便按照穿越前岗前培训时教官教授的那样:凡是与所盯嫌疑人有过接触的人,都应当纳入监视的视野,决定将驿长白申也列作自己需监视的目标。

    可如此一来,如果加上老贾,杨凌一个人就需要同时监视三个目标,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一件事。

    在返回伙房的一路上,杨凌经过反复思虑,最终决定,在不知到何处寻找外援支持,而仅凭他一个人又难以实现同时对三个目标人物实施监视的情况下,依然将监视的重点放在觉悟和尚身上。至于曾在平陵驿中与觉悟有过接触的白申、老贾等人是不是觉悟的同伙,或者说是隐藏在驿站里的内鬼,待到自己见到李靖时,再提醒他注意就是。

    一经打定了主意,杨凌不再迟疑,回伙房待到天将傍晚之时,拿出一壶伙房里常备,专供驿长白申一人享用的“淮南春”酒,亲手做了两样小菜,外加为觉悟、平二两人煮得的两碗汤饼,将这些东西统放在一个木制托盘上,趁着驿中人等都在吃饭,无人注意他的当口,悄悄端着托盘再次来到了后院。

    杨凌先是来到平二在院门边上的宿房门外,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门,不见房里有人应声,遂寻思着这个时候平二或许是围着驿站走上一圈,去打定更锣了,便径直推开房门,把托盘上的一应吃食放在房内几案上,单端了碗清汤素面出门向觉悟住的客房走来。

    与前回大不相同,觉悟和尚不等杨凌把面放到他身旁的几案上,就先开口向杨凌打听道:“小施主,贫僧一向都是乘船走水路前往浙越一带的,日间白驿长来找到贫僧,劝我改从陆路赶赴天台山,你可知从平陵驿出发,骑马到天台山需要几天行程?我担心会误了智觊大师的百日丧期。”

    杨凌心里惊讶于觉悟对待自己的态度短短半天的功夫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表面上只得摇摇头,抱歉地答道:“高僧见谅,在下来平陵驿当差时日不长,且身为驿站伙夫,平时是不出外传送驿报的,难以给高僧一个满意的答复。既然是白驿长劝您改走陆路的,你为何不当面问问他,骑马到天台山需要走几天呢?”

    觉悟似是对改走陆路颇为介意,口诵佛号说道:“我这不是一听说水路有劫匪作乱,情急之下就答应了白驿长嘛,等他走后才想起没问改走陆路的行程,再去找他时听人说,他已离开了驿站,这才向你问问的。”

    白申竟然在日间来觉悟房中见过他后就离开了平陵驿!觉悟似是无意间透露的这一信息引起了杨凌极大关注。

    “原来是这样啊,高僧您先吃面,我这就帮您打听打听去。“杨凌安抚着觉悟,站起身,来到前院找到位常跑浙东这条路线的驿吏,向他详细地打听了从平陵驿骑马前往天台山的行程,尔后返回客房将打听到的行程原原本本告知了觉悟。

    觉悟听杨凌说起,从平陵驿骑马到天台山只需三天的行程,比他以往走水路还快上一两天,显得很高兴,对杨凌道了声谢,并请他把空面碗顺带收走,便盘起脚坐在床上做起晚课来了。

    杨凌见觉悟不像再有出门的打算,遂收拾了几案上的碗筷,替觉悟合上房门,径直来找平二喝酒聊天,实则是守在后院,打算整夜不眠,监视觉悟夜间还会有何异常举动。

    杨凌回到平二宿房时,平二已坐在几案前捧着碗正大口大口地吃着汤饼,一见杨凌进屋,就眉开眼笑地说道:“驿长进城看相好的,带的东西多,叫我送送他,我正寻思着错过驿里的饭点了,没想到却能吃上这口小灶。兄弟,今后但凡二哥嘴馋了,你就给二哥煮一碗汤饼吃,好不好?”

    “我瞧着白驿长挺正经的一个人,怎么还在这平陵城里有了相好的了?二哥,你不会是自己愉懒耍滑,错过了敲定更锣,拿送白驿长进城做借口吧。”杨凌此时更加深了对驿长白申的疑心,脸上却挂着笑质疑平二道。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老贾,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平二吹胡子瞪眼地冲杨凌叫道。

    “好好好,我信你了还不行?哎,二哥,你来平陵驿比我要早,咱们白驿长是哪儿的人啊,我瞧着他年纪也不小了,就没娶亲成家,生个孩子什么的?”杨凌在平二对面坐下,有意向他打听着驿长白申的情况。

    “说起来呀,白驿长是土匪窝子出来的人。”见杨凌不解其意,平二又补充道,“他是浙东会稽人,那里的土匪至今还活动猖獗,未被朝廷清除干净,不是土匪窝又是什么?可是,人家虽说是土匪窝里混出来的人,偏偏有能耐赢得上司的信任,做了这么一座水陆大驿的驿长,兄弟,你不服都不行。”

    “二哥,听你这话,白驿长背后是有座大靠山喽?”杨凌见白申三下五除二已吃完了面,便给他斟上一碗酒,笑着问道。

    “嘿嘿,叫你小子猜着了。”平二说到这里却不往下说了,站起身来朝房外走着,说道,“兄弟,等着我啊,撒泡尿去。”

    可等他出去撒完尿回来,再不提一句和驿长白申有关的话了,反而询问起杨凌为何要请假前往广陵来了。

    杨凌陪着平儿边喝酒边东拉西扯地聊着天,时不时起身走到门边朝觉悟住的那间客房望上一眼,直到近二更天时看到觉悟房内熄了灯,仍不见他出门,才略觉放心。

    平二宿房内只架着一张小床,为表示自己对杨凌带酒带菜给他的谢意,平二坚持将小床让给杨凌来睡,自己则推说还要起夜巡逻打更,等到明日天亮再睡不迟。

    杨凌人虽躺在了平二的床上,却一刻也还敢睡,竖起两只耳朵听着房外的动静,稍有响声,他都会一跃而起,扒着门缝往对面瞅瞅,看看是不是觉悟有异动。

    得亏平二这一夜不是到外面打更巡逻,就是回到房中趴下就着,睡得死,要不然杨凌非得在他面前露馅不可。

    杨凌穿越前就曾听警队的同事们说过,最枯燥乏味的工作便是这蹲坑守候了,今晚他自己算是实实在在地体验了一把蹲点守候的滋味了。一夜下来,折腾得他是精疲力竭、头脑发昏,还没有半点儿成果。

第70章 进城去找白申评理() 
好容易盼到了第二天天亮,杨凌听到院子里有了动静,坐起身来瞧见平二趴伏在几案上睡得正香,也没叫醒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手扒门缝向院子里观瞧,只见对面住着的觉悟和尚早早地起了身,披着他那件大红袈裟,肩头背着个小包袱,径直向前院走去了。

    李靖给自己下达的指令上只简单地写了“盯紧觉悟”四个字,既没写清要自己盯他到什么时候,也没有写明觉悟一旦离开平陵驿,自己还要不要一直盯着他。这令杨凌产生了片刻的犹豫,不过,在强烈的责任心驱使下,杨凌还是决定在觉悟离开平陵驿后,再尾随着跟他一段路程,或许到时李靖就会安排人手接替自己了。

    他站在平二宿房门内等了一会儿,估摸着觉悟也该到前院马厩向老贾借过驿马动身启程了,便装做也要离开驿站,前往广陵的样子,背起早已收拾好的包袱,对平二说了声:“二哥,我走了啊。”见平二没有反应,遂抬脚出了门,向前院的马厩走来。

    果然,杨凌来到前院时,远远地望见马厩里只有马夫老贾一人在忙活着,不见了觉悟的人影,便走到马厩前和老贾打了声招呼,请他把自己从广陵骑来,一直寄养在这的“飞雪”牵出来,自己好骑着它赶往广陵去。

    哪知老贾听说杨凌今日要骑马到广陵去,一拍大腿,叫声“糟了”,随即向杨凌抱歉地说道:“也不知你的那匹马昨天偷吃了什么东西,我明明喂的是同一种草料,别的马吃了都没事,只有你那马从昨晚后半夜起就不停地拉西闹肚子,恐怕今天你难用上它了。”

    杨凌一听这话就急了,也不搭理老贾,忙跑进马厩,来到拴着“飞雪”的槽边,果然见“飞雪”浑身无力地蜷缩在地上,看到他过来,也只眨了眨眼睛,却没有力气挺身站起。

    “老贾,你是不是存心给‘飞雪’下了泄药?”

    杨凌自来到平陵驿后,一直对老贾持容忍的态度,即便老贾暗中窜掇几个伙房里的帮厨往自己煮好的汤饼里多放盐、多放醋,他也是能忍就忍,始终没和老贾公开撕破脸,大闹一场,今天一则是杨凌一夜未眠,累得精疲力尽也没能有半点儿收获,本来就心浮气燥,二则“飞雪”这匹马是他向三郎暂借的,如今三郎仍未脱离牢狱之灾,杨凌自是将她的这匹坐骑看得比什么都重,自从老贾来马厩做了马夫之后,杨凌就唯恐他把对自己的不满发泄到“飞雪”身上,每天有事没事地都要来马厩转上两圈,亲眼看看“飞雪”的状况。

    今天乍一见到“飞雪”变成了这个样子,杨凌再也忍不住了,冲口就向老贾大声质问道。

    “哎我说你小子,怎么不知道个好歹呀。”老贾本就对杨凌挤占了他的位置极度不满,此时听见杨凌居然怀疑他有意给“飞雪”下了泄药,才导致“飞雪”拉稀的,当场也翻脸不干了,指着杨凌的鼻子骂道,“你事先又没告诉我一声,说你今天要骑马到广陵办差,要是那样的话,昨天我就把马交给你自己去喂了,没来由的把我的一番好心当成了驴肝肺,真不是个东西!”

    “你说谁不是东西?明明就是你有意给‘飞雪’下了泄药,事到临头还不敢承认,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杨凌毫不示弱地回骂道。

    “好,好,好,我把你个没大没小的后娘养的小杂种,走,咱们找白驿长评评理,看他会怎么说?”老贾气得满脸通红,上前拉住杨凌就要找驿长白申评理。

    杨凌听老贾骂自己是小杂种,一时气急,抬手用力一推老贾,气哼哼地叫道:“你明明知道白驿长不在驿里,还要拉着我去找他评理,是什么意思?”

    他这一推手上使力使得大了些,加上老贾没有防备,经他这一推,收不住脚,向前趔趄了几步,一头扑倒在了地上。

    杨凌也感到自己做得过份了些,眼见老贾扑倒在地,连忙走上前想扶他起身,不想却被已是气急败坏的老贾反手死死揪住了前襟,嘶声吼道:“我知道白驿长现在哪里,走,咱们进平陵城去找他评理去!”

    马厩里的动静一大,立马惊动了不少平陵驿的驿差们前来围观,众人因皆知杨凌和老贾这一前一后两任的伙夫之间素有积怨,所以今天见是他二人公然撕破脸,扭打在了一处,并不觉得有多么意外。虽有几个人上来想把两人拉开,劝架,但大数人还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抱着膀子站在一旁,想看看新老伙夫间的这场打斗最终谁胜谁负。

    杨凌却因听到老贾叫道他知道驿长白申现在哪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便任由老贾揪着自己的前襟,跟着他向马厩外走去,嘴里还叫嚷着:“去就去,谁怕谁呀。今天当着各位的面儿,我告诉你,老贾,今天你我要不到白驿长面前论出个是非长短来,我还就不依你了呢!”

    这时,平二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一边奋力将杨凌、老贾两人与围观众人隔开,一边笑呵呵地劝散众人道:“哥哥兄弟们,各人该忙什么都忙什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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