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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醉红楼-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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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荣看着赵雨村已经被自己说的晕头转向,当下又加了一剂猛药,“雨村先生,你不要妄自菲薄,人都有起起伏伏,那又一生的平稳,等我回到金陵,便与我父亲说道说道,让他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兴许不日先生就能官复原职”

    赵荣一边说着,一边故意盯着赵雨村的眼睛,果然,等到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赵雨村就已经激动地不能自已了。

    不等赵荣把剩下的话语说完,赵雨村就立刻起身,长长的鞠躬行礼说道,“荣公子,您这份恩情,雨村,雨村毕生难忘”

    该做的戏已经做了,该许的好处也已经许了,所以赵荣丝毫不怕赵雨村这一只落难的鱼儿不上钩。

    紧接着,又说了几句勉励期许的话语,这一松一紧,一应一承下来,赵雨村全然将自己复职的希望寄托在了赵荣身上。

    如果要是赵荣眼下说一句走人的话,只怕赵雨村恨不能立刻跟着到金陵城,苦读十年,高起又低落,没什么人比赵雨村更想着复出了。

    沾染过权力的人,自然难以忘记执掌生杀大权的那种感觉,赵荣用权力做诱饵,全然将赵雨村糊弄的团团转。

    赵荣趁机又询问了赵雨村一些关于林如海的事情,赵雨村无心之下,便说了一些。

    只是并没有谈论到漕运以及盐务的事情。

    赵荣也不敢继续追着这些问,毕竟赵雨村是当过知府的人,谁知道这人会不会看出自己的内心想法,所以便止住话题,转而问道,“怎地不见小姑姑?”

    “小姐在书房呢”

    管家林世雄终于插上话,又盯着赵雨村问道,“先生,可要将小姐请出来见一见贵客?”

    如果是别家男子,自然是不行的。

    但是赵荣却不一样,他毕竟是林黛玉母亲赵敏的娘家人,有着这层身份,自然不存在礼教之防。

    赵雨村也不多想,就说道,“荣公子乃是小姐的母族,又是贵客,如海兄既然不在,理应出来招待。”

    林世雄得了允准,便去后面叫人,不大一会儿,就见林世雄后面走出来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并两个贴身丫鬟。

    赵荣投准目光去看,只见那姑娘长得年貌虽小,但神态自有一股风韵,身体面庞虽怯弱不胜,却有一段自然的风流态度。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姣花照水,行动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秉绝代姿容,具稀世俊美。

    想也不想,赵荣便知道这人是谁了。

    站起身,赵荣问候道,“小姑姑安好。”

    林黛玉已经从管家林世雄口中知道了赵荣的身份,因是母亲的娘家人,自然觉得亲近,又见赵荣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言谈举止,自由风采,当下带着几分好奇和热忱道,“荣哥儿好。外祖母可好?大舅舅可安好?”

    “府中一切具好,老太君身体康健,诸位长辈也都康泰,就是挂念小姑姑,前些天中秋家宴,老太君还念叨,说让姑姑到金陵住上些日子呢。”

    赵荣的话,一般是虚,一般是真,他心中倒也盼着林黛玉到金陵,又担心一切都会重蹈覆辙,一切又都重演。

    倒是黛玉,听到这席话,不免心动,又觉得母亲去的早,父亲虽然体贴照顾,但是终究难谈心事,又想着外祖母年事已高,理应探望,当下急切说道,“等父亲回来,我就与他说,此番荣哥儿回京,可一道回去”

第61章仰慕() 
林黛玉说到回京,赵荣心中却不由地一阵颤动。

    想着林黛玉到荣国府,那么一切会不会如同红书里面的故事一样重新上演,赵荣不由地不担心。

    正这时候,从旁听得清楚的赵雨村却按捺不住了。

    赵雨村乃是林黛玉的启蒙老师,林黛玉入京,他势必能够跟随,想着刚才赵荣话里话外的暗示,赵雨村就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促成林黛玉进京之事,因为,进京可能意味着自己政治生涯的再次兴起!

    “黛玉,果然不枉费我对你的教诲,为人子女,首孝悌,你能想着念着外祖母便是孝顺,你放心,待你父亲回来,我便同他说此事。”赵雨村摩拳擦掌,又不好表现的太过,神情间自有一些难以言喻的复杂。

    这时候,赵荣便更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心中想着,但愿事情的发展,不要如同红书里面那样。

    几人又各怀着心事说了几句,期间,多是林黛玉询问赵荣一些关于荣国公府还有史老太君的事情。

    赵荣只能捡知道的说一些,后面,便避开宁荣二府的事情不提,专提一些金陵城的额趣事或者是美味吃食。

    林黛玉虽然碍于礼教一直绷着表情,但到底是个小女孩子,猛地听到金陵城不管是杂耍艺人还是街头小吃,都比扬州的要好,顿时便小女孩性子,拉住赵荣央求他多说一些那小眼神更是已经飞到了金陵城似的。

    说到后来,林黛玉几乎贴着赵荣坐了。

    小姑娘身上本就香扑扑的,加上说话时候的娇喘,在赵荣耳边吹得呼呼的,到后来,赵荣也有些心猿意马了。

    不过看着林黛玉稚嫩的脸庞,赵荣唯有暗骂一声自己禽兽,这林黛玉怎么说都是小姑姑,自己怎能有歪心思?

    幸好这样的尴尬没有持续多久,大概一刻钟左右之后,林如海就回来了。

    林如海是见过赵荣的,不过那也是多年以前,至于赵荣,却是对林如海一点儿的影响都没有。

    赵荣打量林如海,见他面目和善,身量很高,有些消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妻子早逝,每每看向林黛玉的时候,眉宇间总有些淡淡的忧伤。

    因为林如海是长辈,赵荣自然不能拘谨着,见面之后,就连忙行礼道,“姨爷安好,不请自到,还请姨爷不要见怪。”

    林如海初始也没说什么,然后闲聊了几句,问了问宁荣二府的人物,这才一转话语,问起赵荣怎么突然来了扬州。

    赵荣来林家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便径直说道,“姨爷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被圣上任命为五城兵马司东城指挥使,奈何因为一桩案子”

    赵荣叹了口气,说到伍谦之案的时候,情绪不免有些激动,断断续续的把伍谦案的一些细节说给林如海听。

    到最后,赵荣叹道,“伍谦突然暴毙,必然有所蹊跷,奈何上峰叫停,不让我继续追查此案,这算什么,官官相护?还是草菅人命?”

    “嘘!”

    林如海竖指禁言,生怕赵荣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语。又怕他心中郁郁难平,便劝道,“官场里面的事情,怎会那样简单,你父亲说你糊涂,我看丝毫不错,那伍谦的案子,查到最后,都查到了些什么,所以,这个人只能暴毙”

    说到这里,林如海突然想起女儿就在身边,便立刻收了言,转而说道,“那你不是应该随同铁铉大人往杭州而去嘛?怎地孤身来到了扬州?铁铉大人何处去了?”

    噔!

    终于,林如海打听起来铁铉的行踪,而这点,是铁铉以前就料到的,所以早早地就给赵荣说好了一顿说辞。

    赵荣也不知道林如海于扬州漕运案到底牵连了多深,所以面对此番询问,只能按照铁铉之前的交代说道,“铁大人带我离开了金陵,因路上我与他争吵,他便数落我一顿,我气恼之下,便与他道别,但又不知往何处而去,想着扬州不远,又有姨爷在这边,便打马过来了。”

    赵荣说这番话的时候,颇有点赌气的意思,然后故意地装作一派纨绔公子受了委屈的神态,这般下来,林如海果然没有多想。

    至于其他人,都隐约听到过赵荣在金陵城闯下来的诨名,知他是个浪荡纨绔,本就性格不羁,所以这等和上峰发生冲突的行径,也就见怪不怪了。

    当然,客套话还是要说的,林如海听完就佯怒训斥道,“你也是朝廷命官了,怎能如此鲁莽行事,我看,你就在这边歇几天,然后往杭州去寻铁达人吧。”

    赵雨村怕赵荣脸面上过不去,便当期和事老,打哈哈说道,“荣公子,且安心住几天,待闲暇时刻,我带你游览游览扬州美景。”

    赵荣拱了拱手,“那就谢过了。”

    同时心中暗想,这总算是糊弄过去了林如海这一关了,但想着林如海这等久经宦海的老奸巨猾之辈,肯定是不好套出消息的,思来想去,赵荣决定把突破口放到赵雨村身上,他觉得,赵雨村对于林府的事情,乃至林如海的事情,肯定知道的非常多。

    午宴,便在林府进行。

    因为赵荣初到扬州,林如海不能不表示一番,何况又是妻子的娘家人,便让管家林世雄从扬州城最负盛名的美味阁叫了一桌宴席,全都是些扬州本地的美味佳肴。

    席间,赵荣也不问漕运等等事情,只与诸人谈论风花雪月,或者说一些诗词歌赋,如此等等,一顿饭下来,到让林如海、赵雨村等人不由地刮目相看。

    宴会结束的时候,赵雨村不无诚恳的说道,“没有想到荣公子诗词竟然这般精通,老朽惭愧”

    林如海倒是开心,毕竟赵荣乃是亲戚,带着酒意与林黛玉说道,“黛玉,以后可要同荣哥儿好生的学一学。”

    林黛玉这时候算是对这位初次见面的大侄子刮目相看了,一对妙目,暗生出许多仰慕的神情。

第62章上街() 
宴会完毕,林如海还要回盐政司衙门办差,便只好对赵雨村叮嘱道,“荣哥儿初到扬州,毕竟人生地不熟,下午若是有空,你带着他到城中走走转转,领略一下扬州城的风土人情,千万不要怠慢了。”

    赵雨村早就存心巴结,即便是林如海不说,他都会把赵荣服侍的妥妥贴贴,当即就应承道,“林公请安心,荣公子在扬州一应事务,我一定照顾的周周到到,绝不让荣公子觉得有半点不妥。”

    赵雨村的为人处世手段,自然是无需多说,林如海知道的清清楚楚,他自然也是看得出来赵雨村有心巴结,但也不当面揭穿,只心中暗想着,如果赵雨村能够搭着赵荣这条线,从而赢得宁荣二府的青睐,到时候有宁荣二府保荐,想来赵雨村复出为官,便就是铁上钉钉!

    赵荣起身,送林如海离开,因席间喝了酒,感觉头晕脑胀,便提出想要休息休息。

    赵雨村着管家林世雄安排客房,林世雄言道,“不牢先生费心,客房已经铺整好了,荣公子且随老奴来。”

    八月底的天儿,到底是有了些清凉,何况扬州前些天才下过一场秋雨,所以客房里面是有些潮湿的。

    尽管屋里面的一应物事还有褥子被子都是新换的,但是入鼻还是有一股霉味。

    赵荣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

    或许是在阅微小筑里的日子太过舒畅,所以他现在倒真的还有几分怀念,尤其是想着离开这么多天,也不知道秦可卿、抹茶等人会不会担心自己

    迷迷困困,困困迷迷,借着酒劲儿,赵荣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躺在床上酣睡如故,等他睁开眼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这一觉,到睡得长。”

    赵荣起床,伸了个懒腰,正要出门去寻赵雨村,却见窗户外面似乎有人。

    赵荣觉得奇怪,便伸过脑袋去张望,没想到竟然是林黛玉还有她的贴身丫鬟雪雁。

    两人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各自争论着。

    赵荣靠的近了一些,才听到两个人是在争论诗句,当下就清了清嗓子,“小姑姑,诗词不过是雕虫小技,何必浪费大好时光争论这些?”

    林黛玉却气呼呼的隔着窗子问道,“我与雪雁说,你中午席间做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定是写与心爱之人,她却道不是,正好你醒了,你且告诉我们,这词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赵荣头大如牛!

    他没想到,中午自己在席间随口说的这首人生若只如初见,竟然被林黛玉给记住了,而且此刻她还要问自己是怎么做出来的!

    赵荣总不能说这首词是自己抄的,谁让那位明冠满清的大才子纳兰容若还没问世,只好一边感叹着文贼也不好当,一边寻思着对林黛玉说道,“人生若只如初见,其实,其实乃是我写给小姑姑的”

    “呀!”

    这下,倒是让林黛玉阵住了。

    一时间,林黛玉真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正思量的时候,又听赵荣缓缓颂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一曲吟罢,轻声一叹,让林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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