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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

大明末年-第1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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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事?”陈二牛一拍大腿,好奇着说道,“唬人的吧,镇子里那啥管事的赵秀才可说了,分我家这么多地,还是瞧在狗剩从军的份上呢,足足给了十二亩,虽然都是旱地,可也好过没有啊!陈瘸子家更惨呢,才给了三亩地,不过谁让他家不出丁口从军呢!”

    “有这回事?!”陈洪一听,顿时觉得其中出问题了,李璟不止三番五次的下发过明令,而且自己途径忻县,淳县和原平时,亲眼所见各家各户都分了田土,若非这样,大家哪里能在战场上死命相拼啊,不就为的这点田土么?

    不过他哪里想的到,那些个地方,都是建有地方守备营,有本地兵丁的监督,哪个敢乱来?但五台可就不同了,先前有守备营的时候,招兵买马都在县城一代,自然足额分了田土,但轮到后来,守备营开拨南下,也就无人监督了。

    这些个先投奔乞活军,占据了一定地位的穷酸秀才们,一失去了监督,顿时**徒然增大,加上没有节制,那吃相,简直叫人不敢相信,等到和陈二牛一旦确认真伪之后,陈洪只觉得怒火中烧。

    凭他娘的,咱们在前边卖命,简直就是拿脑袋在拼,随时可能丢了性命,后方这干鸟人,却借机吞没田土,本来按照陈二牛家的条件,分上十五亩上好的水田,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如今却偷梁换柱,只给了十二亩旱地。

    而陈瘸子就更惨了,本该给五亩田土,却被人为克扣了那么,这事叫人瞧见了,心中都要窝火啊,虽然自家分了这么多田土,但是良心不安啊!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干点什么了。(。)

第217章 村民鼓噪,错失杀人() 
不过陈洪也就一介粗人,不通文墨,自然也没有读书人的那套花花肠子,李璟三番五次严令驻军不得轻易扰民,倒叫他想出一条别的计策来。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便将陈姓族人在家的三四十号人纠集起来,询问各家分田的情况,等听到这些个人一五一十的将实际情况讲出来,他顿时就怒了,合着咱们在前方拼死拼活,得来的几亩田土,还叫狗贼子贪墨了?这怎行,定要讨个说法才是。

    不然咋说陈洪是个泥腿子出身呢,这事不管是上报县里,还是给乞活军驻军打个招呼,都比他直接动手来的强,但这群人的思维显然还停留在以前朝廷统治时期,那时候,有啥冤屈,就忍着吧,有道是有理无钱莫进来的衙门口,专为有银子的老爷们服务,寻常小民,哪个理你?

    负责分田的赵秀才,如今可是有名有实的胥吏,搁以前,小民敢去县里状告胥吏,必定叫先吃上一顿杀威棒,至于结局,无非是叫人抬回来罢了,这些个乡民,虽然分了田,但反倒对乞活军没甚好感,不就是换了个收税的头么,现在可不是太祖那会旁入公门的时候了,遇着这事,权当吃了哑巴亏,得过且过呗。。

    “洪哥儿,你就带着咱们干吧。”一个旁听的刘姓人听完陈洪讲解的分田方案,顿时怒了,他家虽然没有丁口从军,但是上头明文规定,该每家分发无主田土五亩,他家本积攒有三亩田地,但赵秀才借口他家田土碍着分田,硬是借口分给从军的,强逼着他家换了六亩山里的旱地。

    天可怜见,三亩上好的水田,和六亩山里满是石子的荒地,这能比么?再说这本该就属于他家的东西,硬是被巧取抢夺了去。怎能心中不满怀怨气啊,听他这么一说,其他家受了委屈的登时鼓噪起来,听得陈洪愈发的火大。直言道,“诸位乡亲都别慌,在我乞活军治下,竟有如此奸邪无耻之徒,我必手刃此恶徒也。大伙与我一块来。”

    于是,大沽口镇饱受欺压的农民,顿时汇聚起来,他们往日不敢与代表着官府的赵秀才斗,那是没人在后头撑着,眼下有这么个乞活军校尉身份的陈洪带领,各个胆气十足,拿着家中的扁担柴刀,就跟着加入进来。

    虽然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但整个镇子受了不公正待遇的。又哪里会只有这点人,很块,其他听到动静的顿时汇聚过来,形成一支上百人的队伍,乱糟糟的往镇子里的临时衙门驻地去了。

    只是赵秀才留了个心眼,派了个机灵的手下一直盯着陈洪的动静,本意是想寻个法子靠上去,最好是搭上稳固的关系,也叫在乞活军里有个后台照应着,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叫陈洪带人前来捉拿他,“赵头领,不得了啦,那个归家的陈校尉。带着人,说着什么要找你清算克扣田产,眼下上百号人正往这边过来呢!”

    听到这话,顿时羞怒,“陈洪这狗东西,他家田产该得的。我是一分不少的给了他,竟然带人来拿我,都不要慌,县里户房主事,是我的二舅姥爷,陈洪身为军户,插手地方,就是不该,咱们站着理呢,都给我提着胆子出去,我倒要瞧瞧这人是否敢动我分毫!”

    赵秀才心中虽然惧怕,但是事到临头,反而有股子血性,不然当日也做不出出卖自己同窗的事来,此刻见镇子里的帮闲都在,整整七八号人,顿时胆气丛生,高呼一声,“乱民冲击衙门口,都给我出去瞧瞧!”

    那些个帮闲听他这么一说,虽然心中惧怕,但是想着县里有户房老爷帮衬,平日里又吃喝着赵秀才的,家里也因此多分了几亩地,再加上不知陈洪这个校尉到底几品官,满心以为也就是个泥腿子,看到赵秀才一马当先出去,顿时也提着木棍出来。

    “好狗贼,竟然敢贪墨主公下拨的田土,真是该死!”陈洪一眼瞧见他出来,登时动怒,就想上来捉拿,只是赵秀才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此刻看着前来闹事的不过是帮老弱病残,顿时招呼着帮闲上来扭打,陈洪虽然身为一军校尉,但是也架不住人手众多,一时手忙脚乱。

    赵秀才眼见他身后那些个农民也想上来,心知一旦被他拿住,必要家破人亡,遂决意鱼死网破,又恐吓欺压,上来就是先声夺人,“给我打!军中明令不许干涉地方,这人仗着身份,欺压地方良民,大伙与我一块给绑了,送县里法办,如敢抵抗,打死勿论!”

    众泼皮帮闲一听,顿时打的更狠了,陈洪左右不支,头上也叫挨了几下,顿时红肿起来,他虽军户出身,不知经历了多少战阵,但终归还是常人,不使兵刃,绝非十来人的对手,再加上身后老父上来帮忙,竟然也叫一个泼皮上去就是一棍打的哎哟直叫,看的他是双目通红,手中便去拔刀。

    “啊~”赵秀才本还冷笑着站在一旁观望,突然听到身边一声狂吼,一道刺人的寒光闪过,就见一个帮闲嚎叫着扑倒在地上,刺眼的鲜血瞬间流了一地,陈洪手持利刃,面露寒光站在原地,遥指赵秀才吼了一句,“贼子受死!”

    赵秀才哪里经历过这个啊,当日乞活军拿着刀进了镇子,他可是第一个屈膝求饶的,眼见陈洪动了真格的,吓的几乎手脚发软,刚才的威风都丢的一干二净,只是强烈的求生**,支撑着他往院子里跑,想着打后门先逃,到县里报信去。

    只是陈洪此刻余怒未散,又手刃了一个泼皮,吓的其他的帮闲四散而走,正待去追,却瞧见身后众位乡亲惊恐的眼神,陈老实更是无助的坐在地上,披头散发,愣愣的张大着嘴,仿佛丢了魂一样,“完啦,完啦~小四杀人啦。”

    这样,只能恨气的跺了跺脚,方才混乱之中,也就是打昏了头,见父亲受罪,一时没忍住,竟然闹出人命来了,这下他心中也慌张起来,只是愈发受气,愈发想不通,见那些个鼓噪自己前来问罪的农民,此刻都远离自己,顿时气的更甚了,带着刀,就往院子里去了,干脆杀一个也是杀,杀一双也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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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亡命逃走,决意截杀() 
却说赵秀才在后院里奔走一阵,心知今日这事都闹出人命了,算是捅上天了,心头慌张无助,暗想非得自家二舅姥爷出面方能有个解决的法子,故而出后门牵了匹骡马,就往县里赶了。

    当然,这匹骡马与他也算熟识,只不过以前是刘家少爷坐在上头,他跟随着在左右招呼罢了,当日查抄刘府之后,这匹骡马便叫他藏在山中,等乞活军大队开拔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取出来自用,轻易不肯示人。

    不过今日,可顾不得许多了,直接挥动马鞭,朝县里疾驰而去,好在马力快捷,将追赶而来的陈洪远远的抛在身后。

    “哟,是大沽口镇的赵秀才啊,今个这么早进城干嘛使?”

    有那守城的兵丁惊讶的询问,可赵秀才是绷着脸,一言不发进了城,许是见了他这副神情,那套近乎的兵丁自讨没趣,又遭了旁人耻笑,嘟囔道,“忒瞧不上人,不就是有个户房主事的舅爷么,有什么好神气的。”不过那神情是止不住的羡慕。

    “什么?”此刻衙门口已经开门办公了,与以往朝廷在时不同,眼下的五台县,全叫投靠乞活军的六房主事掌握着大权,莫说朝廷眼下还没派下知县,就是有了,也叫在此地寸步难行。

    其中的户房更是重中之重,禀生出身的刘全已经四五十岁了,觉得前途无望,干脆从了贼讨个差事,作为第一批投靠乞活军的,叫看上了眼,司职掌管着这一要职,总算在五台县扬眉吐气了一把。

    今早开门上衙,正眯着眼哼着小曲享受着茶水呢,话说这茶杯还是前任知县老爷的心爱之物呢,突然见外甥赵秀才慌慌张张的进来,顿时就是不喜,不过看在往日的孝敬上。总算没动怒,只等听他这么一说,手中惊得连茶杯也没拿捏的住,摔在地上。顿时缺了一角。

    “舅姥爷,你可得搭救我啊!”赵秀才此刻是半分从容也不见了,满脸的惊恐慌张,跪倒在地,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他可真是怕了,那可是三言两语不合,就动刀子的狠人啊,再加上守卫县城的可都是乞活军的将官,要是陈洪追杀过来,可没地躲啊。

    刘全听了个大概,只觉得是天雷滚滚,几乎吓得自己站立不住,他可也是大沽口镇的人,赵秀才主持的分地。没少孝敬他,大地主刘家的地,其中上好的水田可足足拿了三十亩,还给了头牛,不仅如此,那处大宅院,如今可在他的名下呢。

    一但陈洪这人往上边一捅,那可就糟了,按乞活军的尿性,这决计是逃不开菜市口一刀了。不过刘全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权衡利弊之下,咬紧了牙关,“你逃吧。”

    赵秀才几乎不敢相信。原本在他眼中几乎无所无能的二舅怎的说出这么一番话?“什么?叫我逃?”

    “对,马上逃走,逃的远远的!”刘全当机立断,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实在是出了人命,上头必定要严查。赵秀才首当其冲,这个外甥是个什么习性,自己还不知道?届时为了活命,可是什么都能往外说的。

    但他要是逃了,这事可操作的余地就大了,届时上下遮掩,指不定还有个活路,所以他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让赵秀才逃,又怕他不肯,就只管拣要紧的吓唬他,只把赵秀才吓得面无人色,再也提不起别的心思了。

    不过赵秀才也舍不得啊,舍不得在大沽口镇存下的那些个基业啊,“二舅?没别的法子了吗?可外甥身上一分银子也没有,走了如何过活啊!”

    刘全也知道这时候不是墨迹的时候,忍痛从兜里取出一封随身携带的银子,“你马上走,我这有二两银子,你先拿着,往东北走,去北直隶朝廷地界,千万别叫乞活军给逮住了,等这事过去,咱们再从长计议,迟早还叫你回来,你那些个家业都不怕,有舅在这,迟早给你保住!”

    “诶。”赵秀才被他这么一吓,心知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只能摸着泪接过银子,又经不住刘全面露寒霜不住的催促,只能恨着气,出门来牵着骡马往东北去了。

    刘全等他这么一走,顿时也呆不住了,急的在原地团团转,左思右想觉得这事自己是扛不住了,必定叫县里其他人一道来抗,要知道乞活军在各地掀起的分田运动,除了开始乞活军起个头,后头可全是他们这些人经的手,要是追究下来,可是一个也逃不掉,谁家不乘机侵占个三五十亩好地的。

    如此,等到听他这么一说,县里其他五房的主事也纷纷变了脸色,这事可揭不得盖子啊,一个不好,大伙注定一块玩完的结果。

    不得不说,能在乞活军底下干上六房主事的,哪个不是人精?此刻听罢,六房之中刑房的主事,就咬着牙恨声道,“咱们拿着脑袋跟着这群兵痞厮混,求的不就是些银子么,这下倒好,一朝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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