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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将军血:狼烟再起-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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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尚不知触动了甚么心思,忽而眼光大亮,随之慢慢黯淡下去,重归枯寂

    邬蛮子见不是路,盯着桌上十锭黄金,恋恋不舍。兄弟你既然不受所请,是不是这金子收回来你没什么意见吧

    郭头领冷笑一声,伸手一抄一送,十道金光向邬蛮子激射而至。邬蛮子大惊失色,眼见得避闪不及,只得闭眼硬抗,兄弟你够狠!

    陡然间,那十锭黄金却像长了眼睛,滴溜溜打了个急转,嘡啷啷砸在邬蛮子脚前。

    邬蛮子长出一口气,好一身冷汗!他讪笑一声:嚯嚯,我就知道兄弟舍不得砸我

    郭头领骂道:“邬蛮子,念你施舍一枚铜钱,绕你一条狗命,快滚吧!别让老子再看到你!”

    一枚铜钱买一条命,这生意他赚大了!邬蛮子擦擦额头冷汗,赶忙将黄金收入囊内,抖抖索索包好,背在肩上。

    刘雄仁闭上了眼睛,郭头领这一招柔劲儿,自己便远远不及,此人武艺果然高深!

    “雄仁兄,送客!”,郭头领拂袖而起,转入后堂去了。

    黄尚五人只得随刘雄仁悻悻而出。蒯大鹏捂着半边白脸,恨恨道:“此人看来难以力敌!不如雄仁兄和我等一起出山罢了!少受这小子的窝囊气”

    刘雄仁低头不语。

    邬蛮子抢白道:“蒯老大,还说三策,如今一策不策,赶紧走人要紧呢”

    蒯大鹏自诩足智多谋,不免羞愤交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恶狠狠瞪着邬蛮子,恨不得把这厮撕了!

    哼!走着瞧,一切未可知也!

    几人一路默默无语,又到山口柳林。刘雄仁正待差人送黄尚诸人出山,黄尚抓住刘雄仁双手,有难舍之意,双目中竟有泪光。此人到底是什么人物,如此求贤若渴?

    刘雄仁心中一震,半晌不语。

    “先生保重!黄某从此别矣!天涯飘零,不知何时才能相见!”,黄尚情真意切,令人唏嘘。

    “公子保重!雄仁得遇公子,三生有幸”,刘雄仁深施一礼,也有些不舍。

    忽听有人大笑:执手相望,依依不舍呢!

    贺老四领着数人,大步而来。

    刘雄仁心下一惊:老四所为何来?

    贺老四哈哈一笑:我来送几位高人出山

    刘雄仁疑他不怀好意,赶忙拉住他臂膀,笑道:郭头领放他们出山,呃,刘某故人也在其中,贺兄不可为难他们

    走,回去喝酒!

    贺老四倒也不很坚持,边走边吵嚎:这些人尽知山中底细,留着只恐不利

    刘雄仁豪放一笑:贺兄多虑!那公子必是朝中贵人,志量宏远,大事还忙不过来,岂肯惦记你这穷乡僻壤、弹丸之地

    费不起那功夫!

    贺老四也觉有理:走!喝酒!喝他个天翻地覆

第六十七章 祸起萧墙() 
山坳之中,坟茔遍地,几颗劲松,稀稀拉拉散植各处,寒风吹过,呜呜作响。

    这是山中唯一的坟场。

    无贵无贱,无老无幼,埋骨之地,失魂之所。

    向阳一处斜坡,一座孤坟独占地势,坟头衰草荒芜,坟前一座墓碑,乃是硬木刻就,几个大字写尽沧桑:林姑娘婉莹之墓。

    一条黑大汉默默坐在坟前,定定地盯着那墓碑,看不出哀伤,只是默默坐着,久久地坐着

    突然旋风骤起,五双重掌齐齐击在大汉背上!

    大汉惨叫一声,身体前仆,一口鲜血喷在墓碑之上,将那个“莹”字染得腥红,艳丽得吓人。大汉挣扎了几下,慢慢委顿在地,说不出得凄惨。

    黑大汉抖动几下,慢慢翻过身来,坐在坟前,喘息深沉,像是受伤的猛虎,眼中满是愤恨,但是毫无惧意。

    此人正是山中郭头领。

    面前,五人环伺,俱是豪强。

    一人满目笑意,状如猛禽,望着“猎物”,得意非凡,正是蒯大鹏;一个黑胖子咬牙切齿,似乎恨意未消,乃是娄敬;另一个白胖子,明显面有惭色,乃是万兴;第四人是个黑汉,胡子恣肆,似乎有些不忍,正是邬蛮子。还有第五人

    第五人黑脸膛,美须髯,面无表情,岿然肃立;却是刘雄仁!

    郭头领扫视刘雄仁一眼,很是有些惊诧,嘴角一丝冷笑,极尽嘲讽。

    我的好兄弟!

    郭头领不再理他,目光依次扫过,里面像是有虎牙,撕咬人的内心,看得人发毛。

    “万英雄,万义士!你果然长进,都学会偷袭了!”,郭头领目光凛然,直刺良知。

    万兴喘了口粗气,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垂着头,惭色更浓。

    “邬蛮子,你坑过老子,也帮过老子,今天算是扯平了!”,其言铮铮,恩断义绝。

    邬蛮子黑脸发烫,欲言又止,毕竟背叛了兄弟,说什么也苍白无力看来此人也不是全无羞耻。

    “蒯大鹏、娄敬,你这两个搓鸟儿一贯阴损龌龊!背后下黑手,原是尔等强项,全在意料之中!”,郭头领骂得痛快。

    二人嘿嘿直笑,全无惭色,倒似听到了褒奖一般。

    “还有你!雄仁兄!领袖群伦,义气深重!郭某当真有眼无珠,你冷不丁这一出儿,可是大出意料啊!还有什么事儿你做不出来郭某佩服,佩服!”,郭头领吐字如钉,目光冷如利箭。

    刘雄仁不安之色一闪而过,面色重归沉毅,他微微一笑:“郭头领,这事儿是雄仁对不住你!”

    他吸了口气,叹道:“当初雄仁落魄,如丧家之犬,无处安身。多蒙郭头领收留,以兄弟相待,雄仁甚是感激!”

    所以你“知恩图报”!

    郭头领目光冰冷,面带微笑,尽是嘲弄之色:“好一个甚是感激!你知我常到此闷坐,所以引他四人偷袭,以报我恩德?”

    刘雄仁面无表情:“郭头领,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休怪我辣手无情!”

    图穷匕见,多说无益,五人同时挥掌抡拳,向郭头领要害击去。

    结局毫无悬念。

    郭头领忽然大笑,笑得气喘如牛,显是受伤极重,身体极其虚弱。

    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刘雄仁等五人有些发愣,暂且收势。

    “你笑什么?笑自己愚蠢吧”,蒯大鹏目光阴损。

    郭头领喘口大气,笑道:“我笑尔等胆小如鼠,还怕我这垂死之人!”

    娄敬冷哼一声:“哪个怕你!”

    郭头领不屑于理他,转对刘雄仁道:“雄仁兄,你总要我死个明白才是吧?”

    刘雄仁沉色道:“何必多言!”

    郭头领冷笑道:“你是怪我不该阻了尔等前程?”

    “此是其一,还有!”,刘雄仁冷冷道。

    郭头领眉头一皱,思量片刻:“莫非是项一鸣之事?”

    “不错!项一鸣杀我数十弟兄,此仇不共戴天,你不该,你不该横加阻拦,坏我好事儿!”,刘雄仁黑脸堂有些泛红。

    “所以你处心积虑,隐忍山中,寻机找郭某报复?”

    刘雄仁沉默不语。

    算是默认?

    郭头领长叹一声:“亏你刘雄仁也是条汉子!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哦?刘雄仁不明所以,冷笑道:郭头领也知推卸个干净

    “机缘巧合,郭某那日也去找项一鸣复仇,若不是尔等先到,我早已取了他项上人头!”

    哼,堂堂郭大哥,原来也会信口雌黄!

    既瞎编乱造,又自吹自擂,可笑之至!刘雄人一阵冷笑:“哼,你却将话颠倒说,本是我等正要复仇,你却恃强出头,救了项一鸣的狗命!”

    郭头领叹道:“此事儿怕是天意!”

    “尔等以众欺寡本已不该,更不该突施暗算!郭某实在看不下去,是以出手救了项一鸣。”

    呵呵,我等是复仇,又不是比武!哪来那么多规矩!

    哼,就算你郭头领花言巧语,不过是想拖延时间、苟延残喘罢了!

    郭头领叹了口气:“其实,那项一鸣也是个重诺的汉子!自败于李恩公之手,他便万念俱灰,散尽部众,从此洗手归隐,与世无争。”

    呵,此言倒是不假,若非他散尽部众,刘雄仁怎敢找他报仇!

    “郭某后来一想,我等皆受李恩公厚恩,李恩公当初既然不杀他,我等似乎不该再作纠缠!”

    哼,这话怕是言不由衷!那你不也是去找他报仇?

    刘雄仁半晌不语,强辩道:“恩公不让项一鸣来寻仇,却未曾让我等不去寻仇!”

    郭头领冷笑道:“倘若项一鸣不守承诺,与你为难,你一百个脑袋也不够他砍的,哪里轮得到你去寻仇!”

    刘雄仁默然。

    一言唤醒惨痛记忆,万兴、邬蛮子依然后背发冷,项一鸣的厉害,他们也曾领教。

    蒯大鹏长眼眯成一条缝儿,冷笑道:“你这不识抬举的村夫!死到临头还喋喋不休!啰嗦个鸟!早晚难逃一死”

    娄敬不知何时掏出了一个馒头,丢在脚下踹了踹,又吐上几口唾沫,踱到郭头领跟前,咬牙切齿道:“姓郭的,这个馒头留着黄泉路上吃!”

    说着,猛然向郭头领嘴里塞去,这厮心眼儿细如针鼻儿,他还没忘记郭头领对他的羞辱!

    眼看受辱,郭头领猛一摆头,一口咬住娄敬手腕,同时飞起一脚,娄敬倒翻几个跟头,一个狗吃屎,跌落尘埃,半天爬不起来。

    满嘴泥巴,其状甚惨!

    众人均是一惊,这五人均非庸手,自谓这姓郭的重伤之下,即便他们不再出手,他也必死无疑,熟料残喘之下还有此余勇!

    此人到底不可小视。

    蒯大鹏和刘雄仁同时逼前一步,万兴和邬蛮子迟疑了一下,也就跟上。

    刘雄仁举起手掌,淡然道:“郭大哥,事已至此,休怪雄仁无情,我若不杀你,日后必被你所杀!”

    言罢挥掌缓缓推出,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暗藏杀机。

第六十八章 此兄弟也() 
昔日称兄道弟。

    今朝痛下杀手。

    若在平时,郭头领自然不把刘雄仁放在眼里。

    可是眼下他身负重伤。

    郭头领心中轻叹了一声:莹儿,大哥这就来与你团聚了

    他脸上竟然浮现出笑容。

    倒让刘雄仁心中更加别扭

    忽然,一人打斜刺里冲出,大吼一声:住手!

    找死!

    刘雄仁大怒,翻掌击出,来人猝不及防,坐倒在地,嘴角渗血。刘雄仁浓眉倒竖,厉声道:“尹孟德,你到底是我的兄弟,还是他郭某人的兄弟!”

    来者正是尹孟德,他喘口粗气,朗声道:“孟德是你的兄弟,却不能看着你恩将仇报!”

    尹孟德如此高义!郭头领暗叹了口气。

    “少他娘的废话!”,蒯大鹏飞起一脚,尹孟德虽然急躲,仍然被踢了个筋斗。

    蒯大鹏正待痛下杀手,忽有一人飞出,正撞在他身上,饶是他身手不凡,仍被撞退十余步。

    来人大呼:孟德兄,快去叫人!尹孟德会意,若是贺老四等人在此,刘雄仁也不至于如此嚣张!

    他踉跄着向山下跑去,简直连滚带爬。

    刘雄仁冷笑一声,由孟德自去,他向来者拱拱手:“怎么,张恕兄弟!山中之事,你也要插手么?”

    眼前情形,恍如做梦;张恕不禁感叹,画虎画皮难画骨,人之是非善恶,当真其心难测!

    张、尹二人前日出山,偶闻暗夜阴谋,便原路返回报信。适才经此山坳,不想正遇上郭头领遭人暗算!

    谁想那些人走得如此之快!入山另有密道想是必然,张恕心思洞明。

    张恕一见郭头领,心中便是一动,险些叫出声来。尹孟德是个急性子,便要冲出救人,张恕急忙将他摁住,细听诸人言语,听了个八九。

    哼,娄敬等恶徒也就罢了,可惜了刘雄仁,虽觉他城府甚深,毕竟一身英雄气,竟也如此卑劣!

    野心害人!兄弟火并!

    张恕正在心中长吁短叹,尹孟德这个急脾气,已然冲了出去。张恕登时醒悟,有人命悬一线,自己还在胡思乱想!

    张恕拱手还礼:“雄仁兄救命大恩,张恕没齿难忘!只是这,这是,万不可误中他人奸计,兄弟相残啊!”

    刘雄仁哼哼一阵冷笑。

    邬蛮子记性颇佳,一听张恕开口,就知那日晚上曾与他交手!山洞密谋也被他听去,呵呵,听去又能如何,如今大势已定!邬蛮子更不废话,挥拳就打。

    蒯大鹏和万兴也来助兴,将张恕围在垓心,痛下重手。娄敬也终于爬起身来,拍打拍打尘土,他不敢再向郭头领寻衅,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干脆也拿张恕撒气,长拳飞腿如疾风暴雨,恨不得一脚把张恕踢死。

    张恕一时捉襟见肘,手忙脚乱。刘雄仁得闲,穷尽所学,向郭头领猛攻。

    郭头领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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