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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应如妖似魔-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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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兰听见回应,忙不迭抓住他说,“惨了,我们一定是被公子发现了。”

    观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香兰这么说,他不由想到那时指引他与二公子去到夏伯崇家时那副铠甲所发生的怪异现象,那时铠甲完完全全瘪了下去,就好像现在这样,地面凹陷,因此原本撑起铠甲之物才有地方容纳。

    “别担心,有我在。”观言虽然这么说,但此时身陷漆黑之地,心中难免有些忐忑,更有相当多的疑惑,除此之外,他还隐约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怪异空间似乎在缓缓移动,只是四周完全陷入黑暗,也不知是往哪个方向移动,唯一清楚的就是此时他们身在地底。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亮光从头顶的方向传来,渐渐的,光亮越来越大,整个上方慢慢开阔起来,随即,二人都感觉自己在缓缓上升,一直到脚底板与地面齐平。

    观言发现他们被带到了一座相当华丽的屋子里,屋子四角都装饰着夜明珠,将整间屋子照得如白昼般透亮,但屋子虽华丽,却是四面严实,唯一一扇门被牢牢锁住,门上的窗口忽然“咔嚓”一声开启,门外,熟悉的嗓音低低传来。

    “唔,现在的情况,究竟是我太大意,还是香兰你的胆子太大呢?”

    不高不低的声音,不疾不徐的语调,听不出一丝波澜,也感觉不出说话之人此刻的情绪,香兰不由心虚地唤道,“公……公子。”

    “若是让你们去到大宗伯那里,可是会坏了我的大计,就委屈你们在此静候几天吧。”应皇天悠悠地道。

    “应公子,你究竟打算做什么?河里的那只龟真的是玄冥吗?”观言着急地问道。

    像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应皇天便道,“你放心吧,你的师父不会有事的,他取得的是真正的千年龟壳,至于是不是玄冥嘛……等时间一到,你们便会知晓。”

    观言还待说话,却被香兰抢先道,“公子,今日之事这可是观公子的意思,您不能怪到香兰头上,还有,若是将香兰锁在这里,谁来服侍您呀?谁来打扫重楼呀?”后半句的语气明显带着谄媚和讨好,但观言这几天住下来,分明没见到她打扫过重楼一次,却见她还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不禁意识到她不仅被自家的公子宠坏了,还练就了跟主子一样说话信手拈来的本领。

    但偏偏她的对象是应皇天,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听应皇天淡淡地道,“就算是观公子的意思又怎样?怪不怪你,是我说了算,不是他说了算,不是吗?”

    “耶,公子你不讲理。”

    “我像是个爱讲理的人吗?”

    “哼,那观公子呢?”

    “观公子是重楼的客人,又有伤在身,我岂会怪罪于他?”

    “耶,公子你偏心。”

    “我像是个不偏心的人吗?”

    “……”香兰吃了瘪,扁扁嘴不语了。

    “应公子,你究竟何时才能放我们出去?”观言忍不住问。

    “别急,你只需待在这里好好养病,该让你们出去欣赏好戏之时,自然会让你们出去。”应皇天说罢,将唯一的那扇窗也关上了。

    “应公子!应公子!”

    应皇天没有理会观言的叫唤,只剩下脚步声越渐远离的声音,最后观言终于放弃,但他着实不敢相信自己如今的处境,他从未想过应皇天会把他关起来,限制他的自由,虽说的确是他理亏在先,要是自己不好奇他去河边做什么,也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但要不是他好奇,也不至于发现原来玄冥还没死,但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玄冥避过貹王陵坍塌之劫的?而且如果玄冥没死,那么它身上的邪灵想必还没有消除,只不过对邪灵一事,观言一直心有存疑,但问题是若非邪灵,那么就代表玄冥整整在墓底活了百年,这不仅令人觉得残忍,也太不可思议。

    “观公子,您不用太担心了,虽然公子他是一个又不爱讲理又很偏心的人,但答应的事一定能做到,所以,我们就在这里乖乖等着吧。”香兰倒是真不担心,她早就斜躺下来,这种悠哉的模样跟她的主子如出一辙,看得观言忍不住摇头,随后他叹一口气道,“担心又有何用,现在我已是阶下囚,也没有他通天的本领,只希望师父拿到的那枚龟壳能顺利开兆,否则……”其实他并非不相信应皇天,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形让他多多少少有些情绪,但当情绪一过,观言就开始专心卜筮,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大致估测师父那边是否会有好兆头,能否顺利开出兆来,解决这次的事件。

    “对了,观公子,若昭阳大人真的是玄黾一族的后人,为什么他不站出来?难道是怕死?”香兰的脑袋瓜一刻也闲不住,而且灵光得很,也许她的嘴巴也同样闲不住,当她这么说完之后,又接一句道,“昭阳大人生得不像是怕死之人,宫里有太多姑娘暗中仰慕他,但如果他真的是如此贪生怕死之辈,那,哎……还真是让人觉得挺失望的哩。”

    对于昭阳,观言进宫之后虽然跟他有过接触,但并不多,因此完全不熟悉,而且他也不愿意轻易下结论,便道,“也许他有他的苦衷。”

    “也不知道我家公子在搞什么鬼,他肯定知道昭阳大人的身份。”香兰嘀咕道。

    观言不响,低头面对方才筮占的结果。

    “观公子,观公子?”香兰唤道。

    此时的观言却恍若未觉,喃喃地道,“三天,三天之内,我想,一切便会有分晓。”

    …

    果然如观言所料,三天之后,与进入屋子时的方式同样,甚至压根没见到应皇天的人影,他们就被送到了大宗伯开兆的祭坛前。

    此时人群熙攘,并无人留意到忽然多出来的两人。

    观言远远见到他的师父,便努力钻过人群往祭坛的方向一点一点挪过去。

    但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此次开兆的地点并非是王宫内的祭坛,而是丹阳城中的祭坛,所以才会有如此多的丹阳百姓也前来瞻观。

    后来他就明白过来,只因不知是谁将胜王陵坍塌之事传了出去,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在丹阳城中传开了,于是人心惶惶,谁都觉得连王陵都震塌那么必定是天降不祥,因此楚王才决定将开兆之礼安排在这里,以便安抚民心。

第57章 玄冥纪年(九)() 
所谓开兆,便是由卜师将烧灼过的龟壳取出,开龟之四兆,观其裂纹,定其吉凶。

    玄冥之壳千年难见,但由于背壳太过巨大,因此光烧灼就用去了足足三天,才能开四兆。

    观言将流程观察得仔细,只见在大宗伯的带领下,四兆齐开,再以墨画烘烤完毕,准备开兆。

    然而就在兆开出之后,却让大宗伯和卜师们面露惊异之色,前者沉稳得多,用眼神示意卜师不要多言,同时命二人将龟壳一一交由楚王、大夫、大史、卜人察看,这一路察看的过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不自觉现出一抹吃惊的神色来。

    其实所谓兆纹,从来只有观裂或不裂,再加以兆纹与墨处是否一致来判定吉凶,但从未有哪个巫师是直接在龟壳上就能看见答案的。

    可是此刻,偌大的龟壳上因兆纹而现出双“五”之纹,又有墨色将其破除,意为祭之乃祥。

    大宗伯来到楚王面前,请示是否当场宣布,楚王微点头。

    于是大宗伯命两位卜师将龟壳举起来给所有人看到,并宣布道,“四兆皆现,双五乃祭,意为祭杀‘五日之子’。”

    众人闻言,皆面露欣喜之色,亦都松了一口气,只因所谓的“五日之子”,指的本就是在五月五日出生的不祥之子。

    不祥之子若是杀之,本就是好事一桩。

    “那‘五日之子’在哪里?还不赶紧献出来!”祭坛下已经有人忍不住出声了。

    一般的习俗若孩子在五月五日出生,要不是丢弃就是送给别人养,而送养时为了自己孩子的性命,父母都会刻意隐瞒生辰八字,而且会送到很远的地方,以免被人追查到,是以一时间要找出“五日之子”来并不是太容易。

    就在这时,身为卜师之一的昭阳忽然面对楚王开口道,“陛下,臣知晓谁家有‘五日之子’”。

    他这么说的时候,眼角瞥向坐于楚王下首的大宰御灵君。

    御灵君神情僵硬,原本颤巍巍的身体显得愈发苍老,他因昭阳忽然开口而盯着他,眼神之中慢慢现出一抹惊疑不定的神色来。

    “哦?昭阳卿知是何人?”楚王问。

    昭阳点头道,“正是大宰御灵君之曾孙。”说罢,他又道,“昭阳闻大宰大人一直愧对玄黾一族,当日玄黾一族全族献祭,大宰大人亦能违抗天命将唯一的玄黾血脉送出王城,殊不知现在天命降在自己族人之身,大宰大人可愿意将他之命献出来呢?”

    楚王闻言,看向御灵君问,“大宰卿,昭阳卿之言可是属实?‘五日之子’是否确有其事呢?”

    见楚王问来,御灵君的脸色一时变得灰败,就连脸上的皱纹都仿佛在不停地颤抖似的,他说话头一次开始不利索,“回、回陛、陛下,‘五、五日之、之子’确、确有其事,但、但……”

    “但是什么?”

    御灵君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最后竟然老泪纵横,他欲朝楚王跪拜,哪知一个没留意“咕咚”一声从车鸾上掉下来,左右侍从见状然后连忙去扶起他来,他却甩开他们的手,匍匐在地口中直呼道,“陛下饶命,请陛下饶吾曾孙儿一命啊——”

    

    冬至那日,应皇天请观言去到河边,观言在开兆那日之后便知晓事情的全部来龙去脉,原来玄冥邪灵一事本为子虚乌有,御灵君从一开始就知道玄冥被活祭在胜王陵墓底之事,因而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王陵的震动是来自玄冥,是以为了子虚乌有之事就要献出自己的曾孙,御灵君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也无法再欺瞒下去,为了救自己曾孙一命,他只好当场认罪,将自己的全部罪责一一道出。

    结果一牵十十牵百,百年前岁星超辰之事引发的玄黾一族全族献祭血案,终于大白于天下。

    冬至,便是玄黾一族全族的忌日。

    观言去到河边的时候,昭阳已经在了,除此之外,还有观言所熟悉的祭台和各种酒器等物。

    昭阳乃卜师,职位远在他之上,观言见状忙快步上前躬身一礼道,“观言见过昭阳大人。”

    “观言,今日我只是应公子的客人,而非宫中的巫官,倒是昭阳有一事要拜托观大人。”昭阳看着他,一贯显低调的眸子里此时稍稍泛起一丝光彩,竟让他给人的感觉整个都变了,香兰曾说过他是个美男子,从前观言并未如此觉得,只因昭阳无论做什么,都一直是默不做声埋头苦干的样子,既不惹人注意,也不愿给他人留下多余的印象,因此在巫官一辈中并无多大的成绩,可谁能料想他背负的竟是如此大的冤仇,一整族的血案全担在他的肩膀上,也难怪他不肯露出半点锋芒,暗中韬光养晦,直到近日真相大白,水落石出,昭阳此人才真正给人以“朝阳”之感。

    “昭阳大人有什么吩咐请尽管直言。”观言立刻回答道。

    “玄黾一族祭祖之礼,希望你能陪我和玄冥一起完成。”昭阳道。

    “这是观言的荣幸,观言岂能推脱。”

    “甚好,那我们便开始吧。”

    他话音一落,河里的玄冥亦渐渐浮上来,静伏在岸边。

    这时观言终于看清楚了,玄冥庞大的身躯伏在岸边如同一块巨大而圆润的石头,又布满光滑的水痕,纹路清晰可见,龟壳泛起的光泽美得超乎他的想象,而那双幽幽的瞳眸中,流溢出了与昭阳一样的光彩。

    便听昭阳已低低念出祷祝之词:

    皇皇上天,照临玄黾。集地之灵,息吾族魂。日月有常,星辰有行。四时从经,不朽玄黾……

    观言在一旁隐隐约约似乎看见万顷碧波之中,似有一抹青烟,自玄冥周身而起,再渐渐消散于天地之间……

    …

    “那么究竟,昭阳是如何分辨出凶手来的呢?”是夜,明月当空,长廊上轻轻溢起了酒香。

    观言捧着香兰赞不绝口的“美人酒”,细细品味,一面问对面的应皇天道。

    “其实很简单,当初玄黾心知自己死劫难逃,便特地透露了一个讯息,声称玄黾一族后背皆有标记,一见便知,随后,他将自己仍在襁褓中的孩子交予玄冥,玄冥利用一只巨大的龟壳将孩子送出水去,襁褓之中留有玄黾的亲笔血书,他料定凶手必定会赶尽杀绝,而认出凶手唯一的方法,便是那则假的讯息。”应皇天简单地回答道。

    “原来如此。”观言点点头道,随后又问,“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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