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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节

应如妖似魔-第2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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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问起,不过看起来,应皇天也的确一宿没睡,不然也不会一回来就去补眠。

    这边应皇天没等香兰下楼就径自离开,就在他走出重楼的门阙之时,忽地停下脚步,开口道,“途林,别跟过来。”

    他的身后,途林慢慢现身,虽停下脚步,却道,“公子,途林斗胆,想问公子是否要去祀林苑?”

    应皇天回过头,对他道,“知道就别跟来。”

    “可是——”

    “途林,什么时候起,你也变得跟香兰一样了?”应皇天淡淡道。

    途林闻言,垂首不语。

    应皇天静默半晌,道,“三日后,在祀林苑外等我。”说罢,他便没有再回头,缓步离去。

    途林抬起头来,一点都没有因他这句话而感到半点放心,反而皱起眉头愈发担忧,但他只能看着应皇天的背影慢慢走远,过了好一会儿,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途林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香兰。

    “可恶!公子又骗我!”香兰手上拿着外袍追了老长一段路,她此时跑到途林身边,忍不住跺脚道。其实香兰下楼见不着应皇天时就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估计是嫌她问来问去太麻烦,所以才索性支开她自己先离开。

    “公子昨晚一直就在祀林苑里吧?”途林这时对香兰道。

    香兰点头,懊恼的神情转瞬也变得担忧起来,道,“公子去哪里我都不担心,当然他也有胡来的时候,可是祀林苑……”她说着默默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过了会儿,她突然看着途林,猛地着急地跳起来问道,“等一下,公子连你都不让跟,那他有没有说什么?就一个人到虎口去了?”

    “公子让我三日后再去祀林苑。”途林回答道。

    “三日!”香兰惊得一颗心都拎了起来,她抱着脑袋嚷嚷道,“要我提心吊胆过整整三天吗!那真是要命!”

    途林也是一样担忧,却只能无可奈何。

    ………

    应皇天只身进入阴郁的祀林苑,里面同样一脸阴郁的宫人带他深入其中,一直来到其中一座大殿的地底下,烛火幽幽地在里面燃烧,将原本就稀少的空气烧得愈发稀薄,除此之外,里面的味道也令人难以忍受,微弱的光不足以照出地底宫殿的全部面貌,而当应皇天进入后,便有一个悦耳却毫无感情的声音缓缓地道,“你终于来了,想来,那个观言已经恢复正常了。”

    应皇天却道,“我对你无话可说,要做什么,尽管动手。”

    “看来,你早知我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而非观言。”对方又道。

    “显而易见。”

    “那我就不客气了。”她说完,“啪”的一声,拍手招人前来,道,“把血放满,才能让他离开。”

    幽暗之中,无比模糊且粗噶的一声“是”低低传来,随后,便有车轱辘缓缓远去的声音,过了不一会儿,就有两名看似生有犬首的执行人出现在应皇天的面前,但若看仔细了,就会发现那并非真正的犬首人,而似乎是戴着极为接近犬首的头套,那头套做工精细,与人的脖颈极为吻合,看起来几乎与真的犬首一模一样,甚至说不定就是由犬首制成,但毕竟会说话,即使嗓音如此模糊,也必然是人。这时,就听他们其中之一道,“公子莫要担心,只是取一些公子的血用,不会让公子您失血过多而死的。”

    应皇天自是无动于衷,仅不无讥诮地言道,“何必担心,我身上有她所需,她如何舍得取我性命。”

    他的话反令犬首人的眼中露出些微吃惊的神色来,显然他们是初次遇见既不因他们的出现而感到害怕,又对这里的一切都毫无畏惧的人,于是道,“如此,那请公子躺到那个试验台上去。”他伸出手指了指一旁特制的试验台,之所以被称为试验台,是因为那上面四角和上首处皆有半圆形的铁环,显然是为能将人牢牢锁住而打造的,另外,整张台子也是铁制的,上面还有各种机关和工具,相信都各有用处,而那上面早已血锈斑斑,应皇天瞥了一眼,像是有些嫌弃似地皱了皱眉,却仍是照做。

    犬首人这时上前,仅固定了应皇天其中一只手,然后利落地将他的手腕割开,血便自应皇天的血脉处滴落下来,滴到早已准备好的器皿里。

    滴答……滴答……

    然后,偌大的地宫里,就只剩下血滴落的声音,一滴又一滴,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声息。

    神仕之谜·完

第287章 颙颙之神(一)() 
令丘之山,无草木,多火。其南有谷焉,曰中谷,条风自是出。有鸟焉,其状如枭,人面四目而有耳,其名曰颙,其鸣自号也,见则天下大旱。

    “公子不在重楼。”香兰对观言道,“那日观公子离开后,公子也不知因何事又出门了,至今未归。”

    观言虽不觉得意外,但应皇天人不在重楼,他着实觉得有些困扰,香兰见他的表情不禁问,“观公子有何事?可否告知香兰,待公子回来,香兰便向公子转达。”

    观言想了想,却仍是欲言又止,这不由唤起了香兰的好奇心,便问,“观公子有何难处?”

    这让观言不禁叹了一口气,语气不怎么确定地道,“这事说不定会让应公子……生气吧?”

    他的话令香兰越发好奇,“为什么会让公子生气?”

    观言自己也没有把握,香兰好奇得不行,索性邀请观言道,“观公子,今日香兰备了好酒好菜,不如进来坐一坐,让香兰替观公子分析分析,而且说不定是观公子自己想多了,公子虽然脾气大,但也不会胡乱生气。”

    “话虽如此……”观言说着,已无意识地随香兰进了门,非常习惯地坐在了他常坐的位置上。

    香兰将酒菜取出来招待观言,道,“今日难得炖了鹿肉,观公子来得正好,鹿肉下酒最是美味。”

    随着她的话,香味一并扑鼻而来,香兰嗜酒,观言并非第一天知道,他习以为常,就算有时候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找香兰喝酒,不过既然酒菜都端了出来,观言也不会拒绝,香兰这时在观言对面坐下,一面为他斟酒,一面问,“观公子,究竟是什么事会惹公子生气?”

    观言看着香兰片刻,忽然问,“应公子……可有心上人?”

    香兰闻言怔了好一会儿,才大笑出声道,“心上人?哈哈……”

    观言见她一脸绝不可能的表情,不由喃喃地道,“应该是没有吧,我也那么觉得……”

    香兰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摇摇头道,“香兰实在想象不出来,这世上会有什么样的女子,能令我家公子动心。”

    观言对这句话自是赞同,香兰又道,“其实若公子能稍稍向普通人的方向靠近一点的话,恐怕追求公子的人会踏破我们小楼的门吧。”

    这句话的确也毫不夸张,观言不知是觉得可惜还是了然地一叹道,“所以,我觉得这次的事,会令他生气。”

    香兰因他这句话问道,“难道……是跟女子有关?”

    观言点头,回答道,“我想请他见一个人。”

    “什么人什么人?”香兰一个劲地问。

    “占梦。”观言道,“你听说过没有?”

    香兰点点头,道,“听过,据说占梦一职是代代相传的,而且只为陛下一个人服务,所以尽管在宫中,却很难见得到。”

    观言“嗯”了一声,道,“的确如此,我在巫宗府那么多年,也不曾见过,不过——”他说着,不知为何停了下来,香兰这时道,“难道说,是那位占梦,要见我家公子?”

    观言点了点头,香兰立刻又问,“占梦难道是女子吗?”

    “她是去年才任职的,听说跟上一任的作风不一样,但我也是初次见她。”观言回答。

    香兰听到这里,有些不解地问,“可是,她又为何要见我家公子?”

    观言一想到那个理由,不知为何就觉得有些头疼起来,对香兰道,“她说她对应公子一见钟情了,所以拜托我替她将应公子约出来。”

    “哈?”香兰闻言一愣,半晌后疑惑地道,“她什么时候见过公子了?”

    观言解释道,“上一次陛下设宴时,应公子不是曾去找过我吗?就在那个时候见到的。”

    对于这个话题,香兰的兴致难免高涨起来,连忙问,“一见钟情?是说她偶然间见到了公子?还是他们之间有过交谈?”

    “据她自己所说,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观言道。

    香兰“啧啧”地道,“这位占梦倒也大方。”

    观言也是如此认为,能把喜欢的心情如此坦然地表达出来,就这一点而言,连他都觉得钦佩不已。

    “不过,真不愧是我家公子!”香兰沾沾自喜地又道,“也就难得露个面而已,所以我说得不错吧,哈哈!”

    她显然颇为得意,可观言却无奈地道,“香兰,你觉得应公子会答应与那姑娘见面吗?”

    香兰并未回答观言的问话,而是自顾自地问,“对了,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梦霞。”观言回答。

    “梦霞……梦霞……”香兰似是兀自在想象着什么,然后立刻又问观言道,“听名字是个美人,啊,观公子不是见过吗?她美吗?”

    观公子想了想,才回答道,“……美是相当美……”

    “喔……”香兰满意地笑了起来,却突然问,“那跟公子比,观公子觉得谁更好看?”

    这问题把观言问住了,他愣愣地看着香兰,反问,“男女之间,该如何做比较?”

    香兰“哼”了一声道,“这有什么不能比的,我可是还没见过比公子好看的人,不论男女。”她说着又补充了一句道,“不过观公子本身是男子,看女子的眼光自然不同,就像我看到公子可能会觉得心中一动,但看到其他美丽的女子就不会,这两者之间应该是一个道理。”

    这么一说,观言似乎有些明白了,不过随后他却一怔问道,“咦?香兰你也喜欢应公子吗?”

    “当然喜欢啊!”香兰也大方地承认,随后叹了一口气道,“出去见过的男子越多,就越会觉得都不如我家公子,况且近一年来公子的变化很大,所以我很能理解那位梦霞姑娘对公子一见钟情的感觉,不过在这一点上她可没我幸运,哈哈!”

    观言总觉得香兰这句话有哪里不对,但仔细想了想,也不知问题出在哪里,过了片刻,他又问,“你喜欢应公子,那应公子知道吗?”

    香兰却道,“我家公子啊,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花费心思,虽然我也好奇会不会有哪一日他忽然中意上一名女子,但无论怎么想,我还是无法想象出那名女子的模样和性格来,所以公子知道与否,对我而言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他每一日都能活蹦乱跳,自由自在,悠闲度日,最好离那些危险的事远一点,那我就心满意足了。”香兰发自肺腑地道。

    观言因言看着香兰半晌,只觉得她的眼底似乎多了几分不安和担忧,但一想到应皇天不在重楼,就能明白香兰这番话的意思,因为观言也很清楚,对她来说,应皇天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他这时点点头,算是明白了香兰的心思,然后又问了一遍道,“那你觉得应公子会答应我的要求吗?”

    香兰却反问道,“可是,到底为什么观公子要答应帮忙呢?”

    观言回答,“因为我最近有求于她。”

    香兰一怔问,“什么事必须求助于她?”

    “占梦。”观言道,“自那日后我每晚都会做噩梦,内容怪异非常,因而想让她替我占梦。”

    “原来如此。”香兰闻言道,“然后她就向你提出了这个要求?”

    观言点头。

    “唔……”香兰想了想,回答道,“我想,为了观公子的话,公子会答应下来,不过嘛……别指望他给人家好脸色就是了。”

    “果然会这样吧……”其实,熟知应皇天脾气的观言也是做如此猜测,这时香兰又道,“不过,观公子是否只要带着公子去,就算完成了那位姑娘的要求?”

    “嗯。”观言点头道,“我也正是担心这个问题,才会反复确认,免得届时应公子得罪了梦霞姑娘。”

    “那就没问题了啊,等公子一回来,我就替观公子转达此事。”香兰道。

    “那就麻烦你了。”观言说着向香兰道谢,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他才告辞离去,观言一离开,香兰便起身收拾掉了碗盘,她另外盛了一碗已然炖烂的鹿肉羹出来,表情也早已没了刚才表现出来的轻松,她将鹿肉羹端上楼,蹑足推开应皇天寝室的门。

    寝室里此时漆黑一片,因为门开起来的缘故,才从外面稍稍透入了一丝光,里面满是药味,床上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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