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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节

应如妖似魔-第1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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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皇天微一颔首,便越过他,径直出了地宫。

    ……

    将所有残骸清理完毕后,鄂王做出了最终的决定,他决定重修地宫,将地宫改造成地陵,并为每一具尸体浇筑石像,将它们安置在尸骨上方,除了人以外之物,知晓模样的兽类按照所知的模样浇筑,不知模样的便按照骨骼的形状来浇筑,以求尽可能复原其本身的形貌,其中,便有与妖兽相似的兽,但由于这里大部分的兽都是为成“麟”一事而死,同时又要为了将它们与鄂侯所定之名区别开,鄂王便将此地陵中的亡灵统一定名为“其麟”,意为“他麟”,意指此“其麟”并非那一只麟。

    而在地宫上方,则有一块高耸的石坊,穿过石坊便是明堂,内设一块石碑,上刻“其麟冢”三字。

    地陵完工的那日,扶风设坛行祭,出乎意料的,全城的百姓都自发地前来拜祭它们,以慰这些到死都无法见天日的生灵们的在天之灵。

    唯独令人感到遗憾的,便是那一日妖兽并未出现,事实上它自雪崩之后便再也没有在人前出现过,一个月之期到来也不见它前来相扰,甚至有人专门去雪峰寻它,也同样遍寻不着,而这近三个月的时间逐渐过去,那些原本一心要复仇的人们也早已因那惊人的事实而得到释放,仇恨的心慢慢放下之后,便又生出了一分怜悯之心,纵然亲人是被其所害,可它身受之苦亦是因人类而起,罪魁祸首并非是它,又怎能把过错全部算到它的头上?而越是这样想,就越是想再跟妖兽见上一面,像是只要这样做,就能化解掉一直以来所结的仇恨一样,以往的被伤害和无尽的逼杀好像就能够一笔勾销一样,然而更多的,却是想让它能够知晓人类并非都是如此残酷之徒,亦有明是非讲道理的人的存在,他们都不希望它对人类感到失望,如果可以,他们总想尽可能挽回几分……

    ………

    “你的伤都好了。”挚红进入小楼的时候,应皇天正从楼梯上下来,他便又走了几步站定,看着他拾阶而下,一直到他在窗边停下,才低低地道。

    “如你所见。”应皇天负手而立,他着一身素色立领镶浅翚纹衣袍,外头还罩了一件厚厚的同色缎袍,窗外白色的雪光照进来,将他整个笼了进去,使得他的轮廓一时变得模糊不清,寡淡之极,偏偏眉目极湛,漆黑的深眸辨不出其他颜色,浓得如墨般分毫不化。

    “何时回丹阳?”挚红又问。

    “未定。”应皇天回道。

    挚红沉默片刻,又道,“城中之人,都想一见其麟。”他已用那名称呼妖兽。

    应皇天看向他,只问,“你来,是为他们请谒?”

    挚红缓缓摇首,又看他无动于衷的神色,了然地道,“我已将其麟奉为鄂王城之神兽,这也是出自城中众人的提议,不过恐怕它并不在意这种无谓的名头。”

    “这是好事,至少,没有人会再误会它。”应皇天道。

    挚红听他这一言,好半晌,才又道出一句来,“那么,你呢?”

    应皇天忽地勾起唇角,带着无限的轻嘲,却不答话。

    挚红却是看懂了,也不再问。

    茫茫雪色之中,只觉眼前人不经意间透露出来几分遗世孤立的淡渺,又或许是白色的雪光太过刺眼,使得挚红微微眯起眼睛,随即便对他道,“即是如此,那后会有期。”

    应皇天点头,目送他离开小楼。

    小楼外,风雪茫茫,终于,一场人与兽之间的世仇,落下帷幕。

    【后编】麒麟之冢·完

第183章 【年节特别番外】夢鸟之梦() 
夜色正浓,时已过亥。

    即便是偏僻如云乡之地,年节的气氛也相当浓厚,到处张灯结彩,煮酒设宴,正所谓“为酒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礼”。

    观言身为云乡唯一的巫师,其中的忙碌可想而知。

    在观言到来之前,云乡虽有祭祀之礼,却总是有些美中不足,后来人们才意识到原来是少了巫师之故,因而显得不够正式,于是当观言加入之后,一切就变得完美无缺了。

    事实上观言也不希望自己空下来,因此凡是他能做的,皆一概揽下。

    只是当一切都沉寂下来之后,就仿佛又回到了两个月前的那一晚,鸣翠死时的模样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无论是睁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

    他默默背负起这份罪责,放弃宫中的一切来到远方苦修,谨守巫师的职责,不多言,不苟笑,不藏私,肃衷正,照光远,他一方面继续钻研医术和巩固从前所学的各种巫祭之仪,一方面将他微薄之力奉献给寻常百姓,以赎枫佬和鸣翠、还有鸣翠的村庄中所有村民们之死的深重的罪孽。

    他每日都行斋戒,禁沾酒,禁听乐,禁笑语,禁嗜食,一心一意秉承师父所言“心不苟虑,必依于道,手足不苟动,必依于礼”的教诲,每日以冷水洁身,无论多寒冷他都一意坚持。

    兴许是到了年节,这种特殊的日子让观言固守的心绪无端起伏不定,方才欢闹的气氛观言看在眼里,置身其外,但或多或少,如此特殊的气氛仍然让他想到了去年的年节之时。

    离开王宫的这个决定至今他都不曾后悔,唯有一个人,他心中一直藏着抱歉,始终都无法说出口。

    他虽走得匆忙,但义父那里,他至少留下书信,解释了缘由,唯有对应皇天,他只字未留,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既不能去征求他的同意,更没有留下让他挽留自己的时间,甚至连道别的机会都霸道地一并带走,因而千言万语,兴许到最后只能化作一句“抱歉”,只是这两个字,他却也不能允许自己就这样留下来给到他,只因如此的轻描淡写,仿佛他们二人的交情只值这两个字一样,表面上看似他不希望应皇天在这场友情之中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实则是他的私心,根本不希望他们之间就这样结束。

    所以到头来什么都没有留下,所以在这种特殊的时刻,歉意萦绕于心,而对于友人的那份思念之情一如年节的气氛只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浓。

    这日忙到接近亥时,观言浸浴后爬上床,打开方才关上的窗户。

    冷冽的空气渗透进原本就冰冷而空荡荡的室内,观言此刻虽是全身冰凉,却依然看着窗外的远方,怔忡好半晌,他低头阖目,对着窗外熟悉的方向喃喃地念叨了一句什么。

    随即,他又抬起头,便想关上窗。

    就在这时,一声翅膀扇动的声音自屋檐上“啪啪”传来,随即,便落在观言的窗沿上。

    观言定睛一看,不由脱口而出道,“是你。”

    那是夢鸟,如鸱如鸮,也常被误认为是鸱鸮之类的鸟。

    但观言曾在应皇天的藏书中见到过该鸟的模样,夢鸟意为梦之鸟或夜之鸟,只在夜间活动,而此刻落在他窗沿上的这只夢鸟,正是他离宫后不久在路上偶遇的,当时它受了伤,观言就将它带在身边,一路医治好才放它离开。

    在那之后,这只夢鸟便会不时出现,有时候观言感觉它就像是老朋友上门拜访的模样,因为它会叼着猎捕到的食物大刺刺出现在观言的屋内,自顾自地享用完毕,毫不客气地将残骸留下,再一飞而走。

    往往它出现之时,是观言入睡之前,当观言一觉睡醒,夢鸟便消失不见,果真应了夜之鸟的名。

    不过,这夢鸟已有好一阵没来了,观言以为它因为过冬而去了远方,哪知在如此特别的夜晚,它居然又出现了。

    “是因为年节到来的缘故吗?”观言看着它,也不管它能否听懂,又或是不是知道所谓的人类的年节,依然开口对它道。

    夢鸟眨了眨眼睛,从窗沿一拍翅膀,飞进观言的屋内。

    观言与往常一样关上窗,但因为夢鸟到来之故,他特地留了一扇,方便它自由离去。

    “能拜托你一件事吗?”观言在睡下之前,又道。

    夢鸟这夜没有叼猎物进来,只管自己停妥在一角房梁之上,兀自埋头拾掇自己的翅膀,它翅膀上生有美丽的花纹,伸展开的时候,像是披着华彩的外衣。

    与其是对它说,观言更像是在对自己说,“如果你路过丹阳,看到一座风格迥异点着灯笼像眼睛一样的小楼的时候,替我向那里的主人捎去一句话……”

    夢鸟压根未抬首。

    “愿他岁岁平安……”

    夢鸟始终毫无反应,而将这句话说出口的观言,神思却飘到了他所熟悉的那座小楼里,那里的门对他总是敞开的,那里的香茗总是喝完一杯还想再喝一杯。

    他只要推开门走进去,便会看见熟悉的身影坐在点尘不染的格子窗旁,那人手中总是握着书卷,听到脚步声,便会抬起头来,脸上仍是带着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然后淡淡出声对他道,“嘿,观小言,好久不见。”

    要是对方只看着他而不说话,那么他便会走到那人对面,露出微笑,对他言道,“应公子,年节到来,祝你岁岁平安。”

    这一切,若是他没离开,就一定会发生……

    观言躺在冰冷的床板上,闭上双眼,不让自己继续像这样毫无节制地浮想联翩。

    ……

    他感觉他的身体轻飘飘的。

    天空中不知何时竟飘起了雪来,越下越大,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人已经来到室外。

    咦?

    这似乎是一座雪山,他正站在最高的山巅。

    观言有些愕然,忍不住四处张望,冷意一阵一阵侵袭上身,他想兴许是睡前浸了冷水浴的缘故,才会梦到自己身处如此冰冷的雪山之巅。

    忽地,天上掉下一件白色的狐裘,正好罩在他的身上,观言伸手拢紧了狐裘,霎时觉得暖了起来。

    当他低下头的时候,竟又看见自己踩在雪地上的两片已冻得通红的光脚丫子旁多出了一双冬靴,他便将冬靴也穿了起来,大小适中,他穿着冬靴走了几步,暖意便慢慢自脚底生上来。

    前方忽然浮现出两盏红色的微光,映得雪面红彤彤的,观言不由自主追逐着光芒而去,随后就见到了两盏大大的灯笼,正凭风摇摆不定。

    咦?

    观言再度发怔,使劲揉了揉眼睛。

    这里……难道是天锁重楼?

    但这里不见长廊,只见茫茫白雪。

    果然是梦……

    否则,他怎么会在这里见到小楼上的灯笼呢?

    而灯笼下,果然见到了小楼独特的轮廓。

    是夢鸟,将小楼带到了自己的梦中的吗?

    观言毫不犹豫便向那两盏熟悉的灯笼的方向走去。

    风雪凄迷,观言一脚高一脚低,明明是梦,可在雪地上行走仍然无论如何都快不起来,观言的一颗心已急迫地就要跳出胸腔,期待快一点靠近那里。

    正当他越渐接近小楼的时候,小楼里也亮起了灯光,透过窗户传至他的眼中,像是里面的主人已知道有客人要前来拜访一样。

    当观言走到近前,拾阶而上,小楼的门“咿呀”一声打开,可迎出来的,却并非如观言所想的那样是香兰姑娘,而是……

    一只状如禺的白耳兽。

    观言不由一怔。

    身后的门忽地阖上,门簪落下,门内灯火通明,乐声蓦然间响起,那只白耳兽和着节拍竟然在观言的面前大跳特跳起来。

    白耳兽虽用四肢走路,但偏偏也能用两条腿,似猴又似猩,它一会儿翻跟头,一会儿学人类的模样摆弄舞步,憨态可掬,直把观言逗得忍不住浮现了笑容。

    最后,由白耳兽为观言斟上一杯香茶,再连连向观言作揖道别,然后下场。

    观言捧着茶杯,才发现大厅一隅早已铺好坐席,摆好案几,但不知为何只有一张,而那白耳兽明明已经下场,见观言仍兀自发怔,便又再度出现,拖着观言到那席上坐下才肯罢休。

    又在这时,灯光刹那间熄灭,观言的眼前却乍然现五彩荧光蝶,它们成群结伴,飞到东飞到西,无数美丽的荧光组成了大大的“年”字,看得观言目瞪口呆。

    当灯光再一次亮起,五彩蝶消失,观言只觉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就见自己的面前多了一盘不知名目却脍炙得极香的佳肴。

    便在这时,乐声再度响起。

    这一次,从屏风后现出一匹像马一样的兽来,但与普通的马不同的是,它的头部是白色的,身上的斑纹描绘得像虎,尾巴又涂成了红色,像是精心打扮过一样,随后,它就“伊伊”叫起来,观言惊奇地发现,它的叫声像是人在唱歌,竟然好听之极。

    一首歌唱毕,那兽便下了场,期间一壶刚煮好的酒被白耳兽端上来放置在观言席上,它的那双大眼睛充满期待盯着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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