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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节

云淇传-第1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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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黎邕颇感兴趣道:“真得吗?我要是见到了他们,一定会向陛下引荐的。”

    孔偕又聊了几句,便从黎府出来了。他怏怏不乐地走在街上,一时也没有了主意。这时,就见百姓三五成群地朝集市走去,边走还边议论着。

    孔偕瞥了一眼,小声道:“无知的百姓,估计又去看什么热闹了。”说完,他便急忙回了知仁斋。到了书院后,他本来想看会儿书,可是睡意一阵浓过一阵,因为昨晚一直等着苏名远和牧春风,几乎没有合眼,反正目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于是他便睡下了。他刚睡下不久,他的学生蒲遵便焦急地跑了进来,见他在休息,便悄悄退了回去,在门口静静等着。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时辰。

    孔偕醒来,看了看外面强烈的光照,见蒲遵在外面站着,问道:“蒲遵,有事吗?”

    蒲遵心里着急,一不小心,绊到门槛上,差点儿趴在地上,他连忙站稳,作揖道:“对不起,老师,弟子不是有意的。”

    “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赶紧说吧。”孔偕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蒲遵道:“老师,弟子早上出去买菜,见集市上有两个人被枷号示众了,好像就是昨天在书斋后院的苏名远和牧春风。”

    “什么?”孔偕猛地将杯子往案几上一放,杯子顿时便碎了,水顺着案几流了下来,他也顾不得这些,“你可看仔细了?”

    蒲遵这时拿着抹布擦着案几上的水,“弟子看得一清二楚,而且旁边还贴着告示,应该不会错的。”

    “哎呀!”孔偕砸了一下拳,“你这个蒲遵啊,你怎么不早说呢?”

    蒲遵低着头,小声道:“弟子见老师正在休息,所有不忍打扰。”

    孔偕看了看蒲遵,“好了,为师现在要出去一下,有什么事,听你大师兄的就行了。”说完,孔偕便出去了。

    来到集市,孔偕果然看到苏名远和牧春风被上了枷锁,加上之前已经打了大板,如今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来到跟前,他顿时心疼不已,昨晚雄姿英发的年轻人,如今成了鼻青脸肿的狼狈相。

    牧春风见了孔偕,肚子里有许多话要说,可是到了嗓子眼里,却化成了一股气,艰难地张开嘴,这股气也出去了,光见张嘴,却听不见声音,苏名远也是如此。

    元嘉在旁边看守,见了孔偕,同情道:“哎呀!真是可怜啊,夫子赶紧想办法救救他俩吧,再晒几个时辰,就真没有了命了。”

    “你们再坚持会儿!”孔偕没有说更多的话,径直朝黎邕府上走去。到了黎府,却被告知黎邕下朝还没有回来,孔偕没有办法,只好在府上等着。

    又等了半个多时辰,才等到黎邕下朝回家了。孔偕将苏名远和牧春风的事简单说了。

    黎邕又惊又气道:“夫子早上来,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件事啊?”

    孔偕忙点了点头。

    黎邕愤慨地指着孔偕,“夫子要是早说,我不早就派人去救了吗?何至于弄成这样?”

    孔偕更加不满道:“先救人吧,再不救就被晒死了。”

    黎邕急忙派人到了县衙。伍茂乘早就料到了,因此躲了起来,不见黎邕派来的人。来人回去禀告,黎邕也无可奈何。孔偕只好前往集市,照看苏名远和牧春风了。只是,孔偕也上了年纪,在太阳下没有呆多久,只好回知仁斋了。刚回来呆了会儿,衙役们又来了。

    晏名卫见了孔偕,暴跳如雷道:“这世道,真是一点儿天理都没有了,非得把人逼死才算罢休。”

    孔偕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晏名卫话锋一转,叹气道:“夫子,这件事说出来,真是有辱斯文,但是已经发生了,也不能不说了,在下奉命行事,也是身不由己,还望夫子想开点儿。”

    听了这话,孔偕心中也有些忐忑,“什么事?”

    晏名卫低声道:“问春阁将知仁斋告到了县衙,说知仁斋指使罪犯捣毁问春阁,并窝藏罪犯,让知仁斋赔偿损失,县令大人已经接了诉状,让我来传夫子。”

    孔偕愣住了,然后说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走吧,老朽随你去看看,看看这趟水倒底能有多浑。”

    孔偕跟着晏名卫去了衙门。

    孔偕走后一炷香的功夫,知仁斋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晋国赶来的乐正珩和云千画。

    蒲遵正在院子里,问道:“请问二位找谁?”

    乐正珩微笑地抱拳道:“找苏名远和牧春风,不知道他们在不在这里?”

    蒲遵看了看他二人的衣着,又看到了他们的佩剑,惊叹道:“你们也是云梦山清溪先生的徒弟吧?”

    乐正珩点了点头,“他们在哪儿?”

    蒲遵将乐正珩和云千画拉到一边,将知道的关于苏名远和牧春风的事都说了。

    “狗官!”云千画勃然大怒:“竟然如此欺负我云梦山的人。”说着,他喘着粗气,紧紧握着剑,剑随着生气的手抖动着。

    乐正珩按下了云千画的手,冷静道:“生气只会让事情更糟,我们先看看五哥和十弟的情况再说。”云千画压住了心中的怒火,渐渐恢复了平静的呼吸。

    乐正珩和云千画出了知仁斋没走多远,便发现有人跟踪。他们两个佯装不知,径直朝前走着。走到一个僻静的胡同时,他们忽然加快了速度,跑了出去。跟踪的人见状,也赶紧追,快出胡同的时候,云千画忽然站了出来。跟踪的人立即停住了。

    “怎么样,兄弟?玩跟踪很有意思是不是?”云千画手里握着剑,轩昂自若地问道:“你家主人是谁啊?”

    这人不屑道:“你还真是灶王爷放屁——神气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长得跟个娘们似的,拿个破铁片子就敢来本大爷面前装横,你谁啊你?识趣的,赶紧屎壳螂推车——滚蛋,不然,让你后悔投胎投早了。”

    云千画正要拔剑时,这人扬手一散,都是白粉末,他连忙朝旁边躲去,这人趁机就往后跑。

    (本章完)

第206章 墨玉生病() 
    乐正珩这时从墙上跳了下来,正挡住这人的去路。

    这人举着手,威胁道:“识相的,赶紧躲开,不然,中了本大爷的毒粉,让你死得很难看!”

    乐正珩也不搭话,一甩手,飞出三根钢针,不偏不斜,全部刺在这人胸前。

    “哎呀!”这个低头一看,赶紧将三根针拔掉了,骂道:“他娘的,敢暗算大爷,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时,云千画也走了过来,两人将这人堵在了中间。

    乐正珩轻声道:“你已经中了我们的‘养志散’,接下来的几天,你的身体会一天比一天痒,你将会不停地抓,不停地抓,直到抓够一个月,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的时候,剧毒攻心而死。你也可以去配解药,但是需要什么灵芝啦、人参啦、燕窝啦、虫草啦、熊掌啦、鹿茸啦、象牙啦,等等,你如果有钱吃这一个月药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这人觉得胳膊好些有些痒,禁不住抓了一下,这一抓,浑身都痒了起来,他连忙跪地求饶,供出了幕后主使。这人叫温尽福,是县令伍茂乘派来监视苏名远和牧春风的。乐正珩将计就计,让温尽福继续监视,就像以前一样。

    乐正珩和云千画到了集市上,见到苏名远和牧春风已经被晒得奄奄一息,干着急没有办法。

    苏名远努力睁着眼睛,乐正珩凑近了,苏名远努力说了些什么。之后,乐正珩和云千画离了集市,朝大臣郁有声家走去。

    进了郁府,见到郁有声,乐正珩立即哭着跪倒在地。

    郁有声忙说道:“快快请起,这是干什么?”

    乐正珩将苏名远被枷号示众的事说了,郁有声佯装惊讶道:“有这样的事?伍县令做事也太刚直了些。不过,伍县令也是久居官场的人了,官箴也不错,他目前这样判,也是合情合法的,老夫虽然是他的上司,可也不能徇私啊?你们说是不是?”

    乐正珩道:“大人这样说,最是公正不过。晚辈还有一件事,恐怕要麻烦一下大人了。晚辈想进宫面君,但无人引荐,晚辈听说大人最得君上赏识,乃是君上股肱之臣,今日一见,大人气度不凡,确是我等后学晚辈终生学习的楷模。”说着,乐正珩站了起来,作揖道:“所以,晚辈冒昧前来,还望大人能玉成其事,晚辈代家师表示感谢!”

    郁有声想了想,笑着说道:“好吧,老夫也是个热心肠的人,何况云梦山如今名声大震,老夫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之后,郁有声领着乐正珩和云千画进宫了。

    此时,燕国国君燕釐公正在和申夫人逗一只鹩哥。不管他们如何逗,这只鹩哥就是不说话。申夫人又急又气,连午饭都没有吃,燕釐公下旨重金找人,也没有人能查出来这只鹩哥倒底生了什么病,他真是一筹莫展了。

    燕釐公这时五十多岁了,申夫人是他刚册立的正妻,刚三十岁,此时正得宠。

    申夫人撅着嘴,“陛下还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呢!居然连墨玉都摆置不了,臣妾将来还有什么指望?”申夫人给这只鹩哥起名字叫墨玉。

    燕釐公搂着申夫人,轻声道:“上午墨玉不是还叫得挺欢了吗?怎么一到下午就蔫了,而且这几天看着越来越没精神了,这个黎邕是怎么搞的,居然给寡人送来一只病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申夫人轻轻捶了一下燕釐公,埋怨道:“谁说墨玉是病鸟?明明是好好的,都是陛下非要拿过去玩,陛下把花言巧语都听完了,倒说是病鸟了。”

    这时,侍者来报,“启奏陛下,郁有声大人领来两个年轻人,说是云梦山清溪先生的徒弟,来求见陛下,说是有重要的事要禀告。”

    燕釐公瞪了瞪门外,“哼!来的人没有一个不说是重要的事的,说了之后,还不如放个屁紧要。让他们走吧,就说寡人刚批完奏折,正在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侍者正要领命出去的时候,申夫人道:“慢着!”侍者站住不动了,申夫人忽然有了精神,献计道:“这个什么云梦山清溪先生,不是能掐会算吗?各国把他说的跟个神仙一样,那他的弟子应该也是很有本事吧?陛下不妨召他们进来,让他们治治墨玉的病,如果治好了,就让他们说他们的事,如果治不好,就把他们赶出去,并且下旨永远不许云梦山的人踏入燕国。”

    燕釐公惊喜地看着申夫人,摸摸她的脸,“夫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谋善断了?真不愧是一国之母,寡人的贤内助啊!”说着,燕釐公冲侍者摆了摆手。

    郁有声领着乐正珩和云千画进来了,向燕釐公和申夫人行过礼后,正要说话,燕釐公先开口了,他将刚才申夫人的话说了一遍。

    云千画又失望又生气地看了看乐正珩,见乐正珩坦然自若地跪道:“启奏陛下,草民举荐两人,保证能使墨玉立即开口说话,并且活泼得跟刚来时一样。”

    燕釐公和申夫人异口同声道:“此话当真?”燕釐公冲申夫人笑了笑,然后扭头严肃道:“若是胆敢欺君,你可知道下场?”

    云千画这时偷偷拽了拽乐正珩,乐正珩继续说道:“草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望陛下即刻传旨,否则,耽误了给墨玉看病的良机,就麻烦了。”

    申夫人晃着燕釐公,“陛下赶紧传旨吧。”

    燕釐公急忙问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去哪找他们?”

    乐正珩微笑着说:“一个叫苏名远,是草民的五师兄,一个叫牧春风,是草民的十师弟,郁大人知道他们在哪儿。”

    郁有声这时才知道上当了,可是早已晚了。

    燕釐公迫不及待道:“郁爱卿,你办事,寡人向来放心,你速去速回,千万可不敢耽搁了,赶紧去吧!”

    郁有声只好领命出宫去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郁有声命人抬着苏名远和牧春风进宫了。燕釐公一看他们半死不活的样子,怒问:“乐正珩,这就是你举荐的人?你敢戏耍寡人?来人!”

    “慢着!陛下!”苏名远努力说道:“草民能治好墨玉的病。”

    申夫人早有些不耐烦了,她瞪了瞪燕釐公,“陛下就会没事发脾气,赶紧让他给墨玉看病吧?”

    燕釐公摆了摆手。

    乐正珩从袖子里取出纵横笛,递给了苏名远,苏名远横在嘴边,吹奏了起来。这时,燕釐公和申夫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墨玉,只见墨玉听见笛声,先是扭了扭脖子,然后又挪了挪位置,接着伸展了伸展翅膀,之后使劲儿拍打起翅膀,拍了一会儿,又安静地站好了。这时,笛声忽然欢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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