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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节

云淇传-第1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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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孝公朝韦诺示意了一下,韦诺赶紧去搀扶王随。晋孝公道:“你起来吧,寡人只是没有想到,戈县尉也是貌似忠厚的人,太让寡人失望了。”

    王随这时凑近晋孝公道:“戈县尉确实是忠厚之人,不过是白玉微瑕,辅助太子,也少不得他。‘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用人当其长即可,陛下也不用太悲观。”

    晋孝公点了点头。

    出了宫殿,太子不解道:“三弟喊我来做什么,父亲一句话也没有交待。”

    三公子笑道:“我听说云梦山清溪子的弟子来了,所以好奇想来看看,又不想吃独食,所以才通知大哥的。”

    太子笑着点点三公子,“你呀!真是千年的黄杨木——老也长不大,还是这么好玩。”

    两人说笑着往前走了。

    三公子回到家后,来到了密室中。昨晚去驿站刺杀乐正珩等人的蒙面人确实是他派的。

    三公子气得狠狠拍着案几,怒道:“狗娘养的屌货,还真有些手段。”说着,他看着昨晚派出的刺客首领,不服道:“金封,就三个小毛孩子,你们几十个人都打不过吗?”

    金封跪地抱拳道:“禀公子,他们虽然只有三个人,但会吹一种很邪门的笛子,让人听了之后,心烦意乱,耳膜难受,不能集中精力,他们又极会暗器,我们分心的时候几乎都被他们暗算了。”

    “啪!”三公子气得又重重拍了下案几,“娘的!跛驴背破口袋——都是废物!”这时,他看到下面站着的人表情痛苦,身体微微动着,仿佛有什么虫子在身上爬动着似的。

    “狗娘养的!你们他娘的晃什么晃?是不是嫌活的太容易了?”三公子吼道。

    金封跪道:“禀主公,他们都中了那几个兔崽子的暗器,叫什么‘养志散’,浑身奇痒,已经抓破皮了。”

    “狗娘养的!”三公子听后,越发恼怒了,“养你们能干些什么,痒死你们他娘的也活该,都是他娘的猪脑子,不会去找郎中吗?”

    这时,一个刺客冀恩抖着奇痒的手,跪道:“禀公子,郎中开的药,实在太贵了。”

    “太贵?”三公子一听,奸笑着,甩手扔出一镖,正刺在冀恩心间,冀恩登时吐血倒地而亡。旁边的人更不敢吭声了,虽然身上极痒,也不敢去抓了。

    金封忙道:“是属下办事不力,公子莫怒!属下一定将功赎罪,不负公子栽培。”

    “哈哈哈!”三公子放声大笑了几下,然后道:“自己没本事中了镖,居然还来我面前哭穷,老子他娘的是小气鬼吗?是舍不得拿钱给你们看病的人吗?他娘的来老子面前说贵,那就见鬼去吧!敢当着老子的面败坏老子的名声,是可忍孰不可忍!”

    密室中安静得只听见人的喘息声了。

    (本章完)

第177章 晋公中毒() 
三公子忽然严肃道:“金封,等会儿派人厚葬了冀恩,告诉他的家人,冀恩英勇善战,为国捐躯了,今后免除他家的徭役,赏田五十亩。”

    金封听后,激动地叩头道:“小人代冀恩感谢公子的大恩大德!”

    三公子摆摆手,“你起来吧。本公子向来是赏罚分明的,只要你们用心做事,本公子肯定不会亏待你们,要是你们敢偷奸耍滑,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冀恩跟了我九百一十四天,虽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管功劳还是苦劳,都不是你们忘记自己身份的借口。今天的事,希望你们都记得一清二楚,长个教训!”

    众人道:“谨遵公子之命!”

    三公子附在金封的耳边,交待给他一件事。

    却说乐正珩将清溪子的计策告诉了晋孝公之后,便回到了顾礽宗的府上。

    刚一到大厅,就看到顾礽宗铁青着脸,喘着粗气,瞪大了眼睛。

    乐正珩轻轻上前问道:“顾太傅,又遇到什么事了?”

    顾礽宗气得指了指案几上的锦盒。

    牧春风急忙上前拿起了锦盒,刚一打开,“哈!”地笑了一下,然后又急忙故意沉下脸来,佯装怒道:“这个鸟公子,真是欺人太甚了!”说着,他走到乐正珩和云千画面前,将盒子打开了。

    “啊?”云千画和乐正珩都惊讶不已,原来盒子里放着一撮狗毛,旁边的竹签上还写着几个字——上等老杂毛灵芝。

    乐正珩不可思议地看看云千画和牧春风,“这也太大胆了吧?万一我们当时打开盒子呢?”

    “哼!”顾礽宗满胸怒火,“你们别看这三公子年轻,他却有豺狼的凶狠和狐狸的狡诈,太子早已被他蒙蔽了,以为他是难得的好兄弟呢!他料到我不会打开盒子,就算我打开了盒子,凭他的口才,也会说出一堆的理由来,找一堆不相干的人来替罪。”

    牧春风这时真有些生气了,禁不住道:“个鸟公子,他以为自己是屎壳螂屁股上插鸡毛——不是寻常的鸟儿,其实就是屎壳螂爬鞭梢——光知道腾云驾雾,不知道死在眼前。”

    不知怎么回事,听了牧春风的话,云千画只觉得好笑,可是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只好说道:“十哥先莫生气了。”

    乐正珩将锦盒合上了,微笑着走到顾礽宗跟前,“顾太傅不必在意,三公子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让您生气,您如果生气,一则正好遂了他的心愿,二则您又上了年纪,万一动了真气,伤了身体,到时候养病还来不及,哪有心思辅佐君上呢?如果三公子不费吹灰之力便气着您了,那才叫心想事成呢!”

    顾礽宗一听这话,怒气顿时消散了很多,他钦佩地看着乐正珩,咂嘴点头道:“哎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真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啊!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心态,真是难得,看来,清溪子果然不是一般人。”

    “不好!”云千画忽然惊讶地砸了一下拳,“君上有危险!”

    顾礽宗的心情刚放松了下来,听了云千画的话,心忽得又提了起来,“怎么了?”

    乐正珩和牧春风也担心地看着云千画。

    云千画看起来却依然很镇静,他扫视了周围,低声道:“三公子很有可能对君上下毒。”

    “哼!”顾礽宗不屑道:“三公子虽然心狠手辣,还不至于自掘坟墓。如今宫中多有他的耳目,他下毒确实很容易,但看君上的病,据太医所说,恐怕也熬不到明年开春了。他现在下毒,就背上弑父弑君的罪名,就是韩赵魏三家都想立他,到时候恐怕也都不敢背这个恶名。三公子聪明绝顶,绝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三位放心吧,君上周围的侍者,都是老夫的心腹。”

    听了顾礽宗的解释,牧春风也微微点了点头,“顾太傅此言有理。十三弟,你想多了。”

    云千画托着下巴,沉思道:“三公子昨晚派了刺客来刺杀我们,结果大败而回,还中了我云梦山的养志散,解药他们倒是不难配制,但所用药材都极其珍贵,恐怕三公子不会掏这个钱吧?”

    乐正珩一听,拍了一下额头,“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昨天晚上十几个人都中了镖,现在正是养志散毒性发作的时候,三公子看到,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看到云千画和乐正珩的神情,顾礽宗依然将信将疑,只是,他没有说话。

    “哈哈!”牧春风开心地说:“活该这群鸟人运气不好,刺杀谁不行,偏偏来刺杀我们,偏偏又被家师料到,偏偏又见了纵横笛,听了《云梦捭阖音》,实在是天注定该他们倒霉!哈哈!”

    听了牧春风的话,顾礽宗刚才的将信将疑没有了,因为现在他彻底不相信了,看着眼前这三个春风拂面的年轻人,忽然觉得他们在故弄玄虚。

    吃过午饭后,戈钺急匆匆地来找顾礽宗。

    “怎么回事,这么匆忙?”顾礽宗见戈钺一脸着急的神色,知道一定又出了什么事。

    “哎!”戈钺叹道:“君上如今昏迷不醒,太医说有中毒的迹象,人们都把矛头对准了云梦山来的那三个人,所以太子下令让下官来请他们去宫中一趟。下官觉得事情重大,因此先来向太傅禀报一下。”

    顾礽宗微微眯着眼,慢慢捻着胡须,点头道:“这三个年轻人的确不简单啊!老夫上午还轻视他们,现在看来还得重视他们的言谈。上午他们从宫里回来,就推测三公子会给君上下毒,老夫只觉得他们那都是些无稽之谈,没承想居然被他们料中了。”

    “那现在怎么办?”戈钺急忙问。

    顾礽宗想了想,“那就按太子说的办吧。”

    戈钺领命前去将乐正珩三人带到了宫中。

    三人来到宫中,见侍者站立两边,一个个严肃无比,太子怒气冲冲地坐在上面,旁边站着一本正经的三公子。

    太子正色庄容道:“三位既然深谙岐黄之术,陛下如今昏迷不醒,还请你们前去诊断一下……”

    “大哥,你也忒仁慈了些。”三公子拦住太子的话,怒斥乐正珩:“看你们仪表堂堂,谁知道是蛇蝎心肠,太子仁厚,给你们脸面,我却不同!你们刚给陛下看过病,陛下就昏迷不醒,而且太医说有中毒的迹象,这一定是你们所为,若不赶紧将陛下医治好,你们也难辞其咎,云梦山的名声恐怕就此要砸了。”

    牧春风瞪着三公子,冷笑道:“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吧?是某些人想嫁祸给我们,自己好浑水摸鱼,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一看到牧春风,三公子就觉得手腕隐隐作痛,他忐忑道:“放屁臭别人,其实就是你放的。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们才认识几种药材,就敢腆颜说自己懂得医道,陛下如果稍有不测,我保证你们的寿命就到今年为止了。”

    乐正珩这时抱拳道:“太子如果信得过云梦山,就让我们去看看陛下的病情,就算我们三个死不足惜,但云梦山的声誉我们是万万不敢玷污的。望太子明鉴!”说着,乐正珩跪伏到了地上。

    “你们赶紧去看看吧。”太子迫不及待道。

    “大哥……”

    太子耐心对三公子道:“量他们也不敢拿云梦山做赌注,再说还有太医在呢,先看好陛下的病才是大事,等陛下好了,想怎么处置他们就怎么处置他们。”

    三公子微微低头看着太子,无话可说了。

    于是,众人又到了晋孝公的寝宫,只见晋孝公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旁边坐着哭哭啼啼的后宫的妃子,其中就有三公子的生母伊夫人。太子的母亲本为王后,可惜去世的早,伊夫人虽然没有正位中宫,现在却摄六宫事。

    众人向伊夫人和其他妃子行了礼节。

    三公子忙朝伊夫人使了使眼色,伊夫人佯装拿着手帕拭泪,眨了眨眼。

    云千画在一边站着,看到了三公子和伊夫人的举动。

    伊夫人这时轻轻放下手帕,低声问道:“太子找来良医了吗?”

    太子道:“儿臣把云梦山清溪子的徒弟找来了,他们深得……”

    “糊涂!”伊夫人装作埋怨的口气,“都火烧眉毛了,太子把他们叫来有什么用?太医说毒就是他们下的,太子应该赶紧把这些居心叵测的人抓起来严刑拷打,找出他们幕后的指使,看看究竟是谁想害死陛下,谁想谋朝篡位。”

    一听这话,牧春风立即就来气了,“夫人说这话有何凭证?我们虽然位卑言轻,但也不是别人想栽赃就栽赃的,陛下大老远的把我们找过来看病,看好了,正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我们给陛下下毒,对云梦山有什么好处?况且,我云梦山与晋国并不往来,与谁的关系都一样,何苦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一席话只说得伊夫人杏眼圆瞪,怒火心生,“放肆!哪里来的野小子,在本宫面前撒泼。来人!拉出去掌嘴三十,看他还巧言舌辩,搬弄是非。”

    太子在旁边恭敬地站着,也不敢说话。

    三公子这时跪道:“母后息怒,何必与这些下人一般见识?再说了,他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伊夫人指着三公子,怒道:“不孝之子,现在学会顶撞了不是,是不是还要忤逆犯上啊!退下,要不连你一起打。”

    三公子慢慢站到了一边。

    两个侍者已经走到牧春风旁边,还有一个侍者拿着掌嘴的木板。

    乐正珩忙跪道:“夫人息怒!请先让小人看看陛下的病情,若无效果,就是将小人千刀万剐,我们也绝不皱一下眉头。”话音刚落,就听见乐正珩的头“咚咚”撞地的声音。见到这样的情景,云千画的肺都快气炸了。

    太子这时哭着跪倒在地,也捣蒜一样的磕头,抽噎道:“母后息怒!不妨先让他看看陛下的病情,看看他怎么说,反正有太医在,量他们也不能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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