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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大争重-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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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日后,刘通、龙端儿快马加鞭经过新野特意来到沙堰村。

    两人站在门前,见门口院子里已经长满了杂草,铁将军把门,锁上已经布满灰尘,明显红鲤一直没有回家,刘通不禁担忧起来。

    刘通注意到村里有几个人远远地在看着自己,指指点点,刘通虽然叫不上名字,但以前都是见过的。

    “吱”,有开门的声音,刘通向西望去,见骆铁家的门打开,一个三十来岁的瘦黑高个子,脸色蜡黄,木然地看着自己。

    “骆铁在家吗?”刘通将手中的马缰递给龙端儿,向他走去。

    男子摇头,见两人富贵打扮,正要掩门。

    “骆云,他就是刘通!”远处观望的村民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三哥,就是他!”又有女人的声音传来。

    门口男子听后一瘸一拐向刘通扑来,着急中脚下一绊摔倒在地。刘通快步过去俯下身扶他,骆云伏在地上双手抓住刘通的胸口,“你为什么?为什么害死我全家?”

    骆云无神的双眼突然像射出悲愤的利箭,让刘通猝不及防,刘通见他双眼变红眼泪滴落。

    “三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通知道这就是骆铁的父亲,刘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骆铁、三嫂他们被谁害了?刘通心乱如麻。

    骆云见问,确认刘通,身体的力气像被突然抽干了一样,瘫软下来,双手松弛,顺着刘通的大腿下滑,拍打地面,大声哭了出来。

    村民逐渐围了过来,刘通不知所以,一只脚被骆云胳膊压着,蹲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骆云,只得等他慢慢平复心情。

    突然人群散开一条道,有个年长的男子,喊道:“骆铁,你回来干什么?还不快躲起来。”

    刘通扭头看去,只见骆铁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满脸污垢,瞪着一双血红含泪的双眼望着自己。

    “洛铁头!”刘通见骆铁安然无恙,心中欢喜,轻轻呼唤。

    “公子!”骆铁向刘通扑来,倒在刘通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刘通任他哭了一阵,“造孽啊”,人群中有人叹道。

    刘通知道骆铁家中发生大变故,见骆云已经哭得无力,骆铁也慢慢平复,便将骆云扶起,龙端儿也早将马拴好,扶住了骆铁。

    “大家回吧。”刘通将骆云扶着回屋,对村民说道。

    “骆铁,怎么回事?”刘通把骆云放在床上,将骆铁拉过来。

    “公子,你们走后,过了一段时间,新野来了一帮人,陈户带着来问你的情况,那陈户说你是我们的家人,他们打我,我娘阻止他们抓我,咬了那公子一口,他们就打我娘,我娘叫我跑,我一路跑,他们一路追,我后来跳进召父渠才没有被他们抓住。”

    “三嫂和大丫她们呢?”

    “我回家后发现我娘和弟弟妹妹们都被他们杀了!”骆铁说着攥紧拳头,全身发抖起来。

    “他们是什么人?”龙端儿厉声喝道。

    “除了一个公子打扮,其他人都穿着黑衣!那陈户叫他二公子!”

    刘通了然,曹丕!没有想到曹丕如此想除去自己,寻踪来到沙堰村,心狠手辣到这般地步,连妇孺都不放过。

    “陈户是谁?”龙端儿不知道黑衣人是什么人,听骆铁说了人名,杀意顿起,脸色难看,“大哥,我们去宰了他们!”

    “是曹丕!”刘通冷冷说道。

    “哦,这小子。”龙端儿是曹丕同门,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在她眼里,这一家顶多就是刘通的熟人,自己可不会为了这样的平头百姓,去找曹丕的晦气,便不再说话。

    “骆铁,走,带叔去找陈户!”刘通知道曹丕现在已经跟着曹操去了益州,找他只有等以后了,但陈户就在集市,却是跑不了的。

    骆云已经平复,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刘通见骆云坐了起来,便抓住他的手说道:“三哥,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听说那是左将军的二公子,胳膊扭不过大腿的。”骆云是个本分的人,哪里敢找曹丕报仇,眼神黯淡,忧惧地看着骆铁。

    “骆铁,走啊,曹丕跑益州去了,陈户却还在!”

    “公子,我后来把陈户捅死了。我躲进了林子,官府把我阿爹抓去了,还把他的腿打断了。”

    刘通见骆铁说杀人如同平常事,脸色毫无异样。这是怎样的炼狱啊,把这八岁的孩子锻造成了这般模样?

    “公子,我一直躲在山上,每天站在山岗上看着,就等着你回来。今天我看见你骑马进村了,我就下山来了。我红鲤姑呢?”骆铁看了一眼龙端儿,问道。

    “你姑跟我们走散了。”

    “哦。”骆铁平淡说道。

    刘通突然感觉,身后有动静,转过头来,见骆云跪在了地上,“公子,求您把骆铁带走吧,我已经残疾了,无法养活他,他一旦被官府抓住就是死罪啊。”

    刘通早就有了这个打算,自己再如何漂泊江湖,带着骆铁也是没有问题的,但骆云该怎么办,刘通一时无措。

    龙端儿见刘通表情,知道了什么似的,冲骆云问道:“你会什么手艺没有?”

    “回小姐话,我服力役期间是给官家打铁的,这些年倒是学了打铁的手艺。本来想回家攒些钱,开个铁匠铺子,谁曾想到……”

    “行了,这手艺不错,跟我们去北方吧,我们家赏你口饭吃,让你做个冶铁方面的管事,保你富贵就是了。”龙端儿不当是什么大事,轻松地说道。

    骆云一听,不但有事做,还能做管事,顿时冲龙端儿磕头不已,龙端儿平淡地受着这可怜汉子的感激,刘通赶忙将骆云扶起。

    刘通看骆云这模样,以前应该是个雄壮的汉子,如今遭逢大难,身体和精神状态已经大变样了。

    龙端儿对骆云的安排说得风轻云淡,刘通暂且也相信她吧,自己反正是没有能力解决的。

    骆铁有命案在身,不能久留,刘通无奈之下找到村里红鲤的三爷爷,给了些钱,让他将红鲤父母的坟墓用石头砌好,并立上石碑。之后刘通委托骆云的一个哥哥买了辆牛车拉着骆铁父子,连夜往洛阳方向去了。

    牛车缓慢,道路不平,一路行的缓慢。

    刘通知道,走向北方,这缓慢的行程,就是正在拉开的序幕,新的世界,新的身份,心中有些忐忑,更充满了期待。

    忐忑的是不知道前路是否充满了欺诈和凶险,期待的是龙端儿没有欺骗自己,能见到这一世的亲人,也期待了解今生的自己,期待“回家”。

第39章 开启了往事() 
信任就是一把刀,你给了别人,他就有了两个选择,捅你,或者爱你、保护你。同一件事情,想开了就是天堂,想不开就是地狱。你若将过去抱得太紧,怎么可能腾出手来拥抱现在。

    邺城,深夜,昏暗的卧室,刘祯抱着张与娘,两人深夜无眠。刘宽不由地又想起了自己多年前的一个失眠的晚上。

    那晚,刘宽下了这辈子最大的一个决心,选择信任与娘,因为这一天是儿子刘通的生日。

    那晚刘宽抱着与娘也是辗转难眠。那晚刘宽选择了信任,选择了向张与娘敞开心扉,选择了与前世决断,选择了接受现实。

    怀里的这个女人,一个蜜罐里长大的世家小姐,一个十七岁就为自己生下“妖孽”,单纯得满世界只有自己的人,一个承受了神神鬼鬼暗地里指责和无边无际担忧的人,我有责任将她不与人说,唯独我自己可以感受的重压,从她瘦小的身体上卸下来吗?

    我可以信任她吗?

    儿子幸好出生在皇族,如果是平民家里,不是作为异端被处死,就会作为神明被供奉了。

    作为皇族,本就自带光环,哦,那是街头巷议,百姓谈资的主要观点,却是远远的,如同事不关己的存在。

    而与娘出入的场合,不是皇家贵戚,就是世家高门,明面上的风轻云淡,一旦涉及自己儿子的某些只言片语,在与娘脆弱的心底,都会掀起波澜。

    刘宽抱着这个娇柔的以自己为天的女子,这个刚刚与自己云雨后,声称要为自己再生上十个八个儿子的女子,这个还在暗自自责生了个妖孽的女子,作为一个最具平等意识的后世法官,隐瞒伴随滋生了一种罪恶感。

    这个时代的世家小姐,这个时代为你生儿育女后的女子,就是长在你身上的肉,就是你的躯体腐烂了,也不会离弃,精神的伴随与躯体一同化为尘土成为最终的归宿。

    与娘啊,你虽然对待公婆一般恭恭敬敬地服侍三老,却敬少畏多,你虽然幸福地逗乐这儿子,却忧心忡忡……

    与娘啊,三位师叔伯不是鬼神,你的儿子也不是异端,而我,已经和过往断绝。

    你不能再承受这样的折磨了,我要给你一个明媚的天空,让你在美好的年华自由地呼吸。

    好吧,我信任你,我刘宽已经抛下了过往,让我来拥抱你,拥抱这不得不拥抱的现实……

    与娘,来,与娘,我给你讲个故事。

    将近两千年后,公元2017年7月28日(农历)。

    鹤鸣山中,刘祯、刘通、五行观、戴墨镜的神棍,还有那一场地震,都是在这一天,刘通的生日这一天……

    黑暗中,刘宽深情地抱紧了与娘,这个故事当年给与娘讲述过,与娘惊恐后,还是接受了这个故事,也更加珍惜这神奇命运带给自己的爱人和儿子。

    刘宽知道,与娘在儿子生日这天更加想念和担心儿子,是的,儿子已经失踪快两年了,过些天侄子刘北就要在洛阳大婚了,与娘将去洛阳主持婚礼,又要与自己分离。

    今天又是儿子的生日,这个时候,无论是与娘,还是自己,都更加思念刘通。大河,大河,你在哪里?如果可以再次选择的话,我宁愿作为一个平民,与你平平淡淡地生活着,也不要你离开我!今天,是你的生日,今天,我是否又得接受另外一个现实,一个失去了你的世界?

    刘宽无力地靠在床头,往事历历……

    2017年农历7月28日,刘通十岁生日这天,刘宽,哦,前世应该叫刘祯,正带着儿子刘通在四川鹤鸣山中旅游,不巧遇到了地震,从一块巨石上跌下了悬崖……

    地震后,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天,也许一辈子。

    刘祯悠悠醒来,却见雾气弥漫,天刚刚放亮,晨光照在对面崖坡乱土之上,崖坡剥离,土石毕现。

    刘祯慌忙寻找刘通踪迹,突感痛疼的身体下方有软物,侧身翻倒一旁,看见自己胸腹部隆起,显然是有肋骨断裂,同时看见刘通原来压在自己身下,嘴角身旁大片血迹业已干渍,刘通早已断气。

    刘祯推晃刘通,“通儿……”放声大哭。

    良久后,刘祯忍痛斜抱刘通上身,久久呆坐,抽泣无声,从凌晨直至当午。

    午后刘祯慢慢清醒,环顾四遭,见自己身处断崖边一石台上,石台从崖边伸向深谷一丈余,外围土石已经掉落,石台边缘留有青苔、草木残根,坠落巨石留有深痕寸许,刘通身旁有一具压碎白骨,崖体正中有垂直伸入的洞穴,因阳光耀眼,看不清里面情形。

    刘祯站起走向洞内,一阵晕眩,脚下一绊,向前扑倒,顿时几欲昏厥。刘祯隐约看见几个人形,细看只见四人围坐一圈,都是道士发髻,三男一女,身无寸缕,身边是衣物碎片,估计是日久见风,风化的衣物散落。四人盘坐,每人捏指各放于腿,像是在打坐。

    刘祯口称抱歉,转身看到绊倒自己的,原来是自己的背包,就打开背包,拿出自己和刘通的衣物,一件从前身披在那名女子身上,其余为其他三名男子遮住下体,一并将几位的双手也遮住了。刘祯找出手电,打开放在地上,光柱直射洞壁,满洞遂更加光亮起来。

    四人慢慢转醒,女子首先冲刘祯微微点头,只见她二十七八模样,四肢修长,脸微胖,面容姣好,甚是秀美。

    她左侧坐着一三十来岁的男子,身材矮胖,面部嶙峋,像是螨虫所致,也像是烧伤所致,女子右侧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一米七五左右,国字脸,像个庄稼汉,不胖不瘦,甚是健壮。

    对面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书生相貌,确是看不太清楚,只见他盘坐着,但头向前倾,像是萎靡软瘫。

    刘祯打量众人,女子看着他,矮胖者也久久瞪看,庄稼汉模样的男子却双眼泛白,显然是个瞎子,书生则一直瘫坐,不曾抬头。

    良久女子慢慢开口问坐在一旁的刘祯,“多谢居士,敢问居士,今是大汉何年?”刘祯一阵茫然……

    矮胖者提高声音问:“这位居士,今为大汉昭和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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