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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大明资本家-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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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子俊只是意味深长的笑着,并不搭话。

    李飞白道:“对了,她的画真能卖钱?一幅竟能卖五十两?”

    钱子俊道:“当然能卖钱,不然我那五百两是从哪偷来的?可惜还是没有名声,画的画也稍微有些欠缺,要是名声大些,再拜个名师把画中不足弥补一下,一幅画别说卖三五百两,就是一千两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李飞白大吃一惊,心道:“一幅画一千两?这还是画吗,这不成了印钞机了!没想到这小丫头拿笔随便画上几笔,就比我绞尽脑汁想的生意还有赚头。可怎样才能把名声搞大些?只有打广告做宣传,可惜此时没有电视报纸,不然倒可以打打广告,写些软文。”想到报纸,他眼睛忽然一亮,道:“名声大些,我倒有办法。只是去哪找个名师拜拜呢?”

    钱子俊眉头微皱,开始盘算自己所听过的有名画师。这些画师虽有些名头,不过画功着实一般,还不如侯艳敏画的呢,又如何做得了人家师父。忽然,他抬头拍了下大腿,道:“我怎么把这人给忘了!”

    李飞白忙问:“谁?”

    钱子俊张嘴就要说名,可想到李飞白对绘画之道一窍不通,说了李飞白也不知道,便道:“这人成名已久,名声极大,不过连遭打击,人变得有点疯疯颠颠。听说此人最近游走到开封,有钱就去青楼夜夜笙歌,没钱就露宿街头。你有空了去青楼附近转上一转,说不定就能碰到!”

    李飞白道:“知道了!”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已到中午时分。之前在客厅里伺候的亲兵不知去了哪里,又换了一个亲兵拎着食盒进来,把里边装的饭菜一样样掏出来摆在桌上。

    钱子俊邀请道:“军中也无精致的菜招待你,不过贵在壮嘴。二弟,过来尝尝。”

    李飞白走进一瞧,桌子上摆的果然都是壮嘴的硬菜,有东坡肘子,有红烧肉块,有麻辣全兔等等。

第九十四章 新式火器() 
二人吃了饭菜在屋子里休息。

    等到日头西斜,大约申时初刻。钱子俊叫李飞白起床,领着李飞白来到军器库,跟管库的库老打了声招呼,要借两杆新造的火铳。

    如军器库库老这种小吏,自是不敢有违六品镇抚的命令,忙带着二人进入库中,打开放火铳的房间让二人进去挑选。

    火铳都是全新的,也没什么挑头,钱子俊随便拿了两支,又领着李飞白出了军器库走到营中的一片小树林。他道:“本来是应该领着二弟去打猎的,可我这腿没办法骑马纵驰,也无法蹲步挽弓,只好借用火铳来过过干瘾!”

    进了小树林,钱子俊走到一棵稍大的树干前,抽出刀在树干上画了个圆,道:“今天咱俩就比试一下。一比,看谁能先打中目标。二比,看谁打中目标的次数最多。后打中目标那个,管今天的晚饭。打中次数少的那个,管今天的酒!如何?”

    李飞白道:“一切都听大哥的!”

    钱子俊朝后走了大约五十步,停下脚步,持刀在地上画了一道,道:“以此为界!”接着把背上背的两杆火铳取下,递给李飞白一杆,道:“发射火铳十分简单,你看着我做就学会了!”说罢,解下铳杆上挂的火药袋、弹丸袋,以及一个小盒子,分别挂于腰带上。

    钱子俊先打开小盒子,从里边拿出一根火药捻,把火药捻从铳身上边塞入铳管,又用大拇指压住免得火药捻再从铳管中掉出来。然后他从火药袋子中,舀出一勺火药,倒转枪身让枪管朝上,把火药倒了进去。接着又从弹丸袋子里取出一粒弹丸,也从铳口塞入。最后又把卡在铳身上的捅条取下,塞入枪管,把火药、弹丸以及火药捻三样东西捣实了。这才把枪提起,又从铳身取下火石,对着火药捻旁的一块铁片击打,叮叮几下,一串火苗窜出,引燃了药捻。

    钱子俊端平枪身,闭上左眼,对着铳身上的准星,三点一线瞄向目标。就在火药捻即将燃完,药捻燃出的黑烟眯了他的眼,他眨了眨巴眼的同时,手微微一动,那铳便失了准头,在离目标一尺的地方飞了过去。

    钱子俊摇头叹息:“可惜,可惜!”回头见李飞白站在旁边发呆,还道李飞白被火铳发出的巨响惊到,道:“二弟,是不是被铳声吓到了?其实声音虽大,但不会伤到你的。”

    李飞白哪是被铳声吓到,而是惊讶于大明朝的火铳发一铳竟是如此艰难。他没有表,所以没有办法给钱子俊掐表计时间,但从钱子俊从装火药捻到一铳发出,怎么也用了五分钟了吧!就算,钱子俊是因为不熟练所致,可一个熟练的人完成一次装填到击发,怎么也得用两分钟左右吧。如此射速,怎么可能把火铳的威力发挥出来?

    他道:“大哥这真的是新买的火铳?不是陈年老货?”

    钱子俊道:“二弟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闻闻,还有木料味与铁味呢,怎么会不是新买的火铳?”

    李飞白道:“那为什么不买新式的火铳?而买这种旧式的火铳?”

    钱子俊一愣,道:“这就是咱们军器局打造的新式火铳,不是旧式的火铳啊!”

    李飞白道:“可这样又是装药捻,又是放火药弹丸,又是压实,又是点火,又是等药捻燃尽。如此发一铳,所需时间也太长了!我曾见过一种火铳,没有药捻,也不用用手打火,更不用去等药捻燃尽,只需装填火药弹丸,然后压实扣动扳机,撞针撞击火石便可点燃铳管里的火药,完成发铳,可以省去大量的时间。为什么不采用这样的新式火铳,而要用装填如此繁琐,发铳又如此耗时的火铳?”

    钱子俊笑道:“二弟,天下哪有你说的那种火铳?该不会是你梦里见到的吧!”

    李飞白道:“咱们河南没有,指不定京城有呢?”

    钱子俊道:“我开春才去过一趟京城,火器营里也转了转,跟咱们的火铳一模一样,哪有你说的那种火铳!对了,你说的扳机是什么?撞针又是什么?”

    李飞白便指着铳身下边,道:“那种火铳在这个地方有个机关,食指扣动,便可引发上边的撞针……”讲到这里,他突然住了口,暗道一声:“邓宝所使用的短铳,该不会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吧!”当即问道:“大哥,你们这种火铳购买一支需要多少钱?”

    钱子俊道:“具体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十来两肯定是有的,最低不可能低于十两!”

    李飞白动了心,如果一支火铳赚十两,一万支就是十万两,十万支就是一百万两,这是好大的一笔生意。他道:“大哥,如果有我说的那种火铳,一支卖十五两,你们军队要吗?”

    虽然火铳的威力比弓箭大上许多,但钱子俊并不喜欢火铳而爱弓箭,这次要不是因为腿上的伤没好,无法马步蹲裆发力射箭,他会领李飞白前来比试射箭而不是比试火铳。原因无它,火铳发射一次所耗时间太长,甚至可以说是折磨,尤其是最后的击发,更是对人臂力的考验。首先,火铳本身重量不轻。其次,捻信点燃火药时间过长,而且时间长短无法估量。铳重对臂力是个考验,发射时间又对耐力是个考验。所以,火铳的精确度就低,如他刚刚那一铳,本来十拿九稳的事,偏偏最后时刻眨了下眼,前功尽弃!

    如果,真要李飞白说的那种铳,省了几道装填的步骤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发铳时不用把铳托起那么长时间,也无需再等火药燃尽,将极大的提高精准度。

    钱子俊道:“你要能做出那样的铳来,往军器局一送,保证封你个六品往上的官做做。”

    李飞白道:“封官不封官的,我并不看在眼里,我想卖铳。”

    钱子俊道:“嗯,你把铳献给军器局,并把制作方法呈献,应该会赏你万两黄金!”

    李飞白道:“大哥误会了,我说的卖不是赏钱,而是由我来制作,再将成品卖给军队!”

    钱子俊道:“只听说军队从军器局买各色兵器的,从没听说过军队从私人手里买兵器的,二弟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李飞白笑道:“事在人为嘛!走一走,总能把路走通的!”

    钱子俊并没把李飞白的话当真,毕竟火器不是谁说造就能造出来的,李飞白是一个从大山里出来的孩子,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到火器,更不可能造出来。

第九十五章 张宪清() 
两人继续比试准头。也不知钱子俊故意相让,还是李飞白人逢喜事精神爽,就连铳法也好了起来,最后竟是他连中两元!

    天色微黑,钱子俊领着李飞白来到一家离卫所不远的酒楼。酒楼规模不大,名字起的却十分气派——客满楼。里边的客人倒是与客名相符,大小桌案几乎坐满!

    钱子俊道:“别看这家酒楼不起眼,做的开封菜却十分地道!”这时小二迎了出来,问是否定了雅间。

    钱子俊便说了雅间的名字,小二唱了声诺:“客官这边请!”领着二人上楼来到雅间。二人在雅间坐定,钱子俊点了两样凉菜,小二问现在是否点热菜,钱子俊道:“稍等,我们还有一个伙伴未到!”

    李飞白这才知道今天晚上不光他们两个喝酒,钱子俊还请了一人过来。想他二人乃是结拜兄弟,如此私密的聚会却叫了个外人过来,可见此人的关系与钱子俊非同一般。只是不知,钱子俊整日都跟自己混在一起,也不知什么时候叫人去请了这个客人过来。略微一想,他想起那个去而复返的亲兵。头一次,亲兵拿来一个装着银票的信封。第二次,亲兵一去不返,应该就是来此定雅间,请客人了!

    过了大约半柱香时间,小二领着一人走入雅间。那人大约五十岁上下,头发花白,脸色严肃,虽穿着便服但浑身上下无处不透露出官威。

    那人的脚踏进房门的那一刻,严肃的脸突然由阴转晴,拱手笑道:“子俊小侄,实在抱歉,临时被公务拖绊,来得晚了,还请不要怪罪!”

    钱子俊连忙起身还礼,道:“张叔能大驾光临,已是给小侄极大的面子,小侄哪敢怪罪!快,请上座!”

    那人也不客气,坐到上位。

    李飞白心中纳闷。按说,钱子俊身为布政使大人的公子,全河南的大小官吏几乎都十分巴结,溜须拍马,无所不用其极。这个当官的却没有一点献媚的意思,口称钱子俊为小侄,而钱子俊也称其为叔,难不成官比布政使大人还大?不应该啊,若比布政使大人的官还大,钱子俊也请不来啊!

    钱子俊起身还礼的时候,李飞白也起身施礼。待那人坐下,钱子俊这才拉着李飞白在那人右首位坐下,并对小二道:“拿手的好菜炒上几样来,越快越好!”

    小二答应着告退,片刻已在桌上摆上七八道热菜!钱子俊打开一坛子好酒,先给那人斟满一杯,这才给自己和李飞白倒满,然后道:“飞白,我张叔可是个大忙人,平时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今天有幸请来他的大驾,你我是不是得敬他三杯才对!”

    李飞白道:“自是应该!”

    两人便敬了那人三杯,这才重新回到座位坐好。

    那人见李飞白面生,从来没有见过,便问:“这位是?”

    钱子俊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笑道:“你瞧我这脑子,见到张叔一时高兴,竟忘了介绍你们两个人认识!”他先指着那人道:“飞白,这位是布政使衙门的左参政,张宪清张大人。在河南,我谁都不服,只服为官清廉,刚正不阿的张大人。其它省主管钱粮刑名的参政,哪个不是良田万顷,豪宅十里。可张叔固守破屋数间,贫田百亩,面对金山银山毫不动心,这样的官要多几位,何愁大明吏治不清。”

    张宪清摆手道:“子俊,过了!”

    钱子俊道:“我说的哪点过了!我说的是事实!”说话间,把张宪清半卷起的袖子往下放了放,指着上边的数块补丁,道:“飞白你瞧,你相信这是三品大员穿的衣服吗?”

    李飞白马上明白钱子俊为什么要请张宪清喝酒了,原来这位爷是主管钱粮的从三品参政,他这次来领银子,自然得跟主管钱粮的官打交道。这是钱子俊先给管银子的祖宗打个招呼,免得他去领银子时被人刁难。当即站了起来,道:“张大人如此清廉,小人十分佩服。张大人,我再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随意!”说罢,一饮而尽。

    张宪清却没去喝那杯酒,扭头问钱子俊:“你还没给我介绍这位是……”

    钱子俊道:“这位是济源县令赵学飞的幕友。”

    张宪清“哦”了一声,便明白钱子俊请他喝酒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了?今天,钱子俊派人请他喝酒,他还十分奇怪,为什么钱子俊会突然请他喝酒!在整个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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