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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节

大明资本家-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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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子惇大喝一声:“放屁,竟敢诬告好人,瞧我不一脚踢死你!”说话间就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崔一鹏连忙一把拉住,道:“寇大人,你想干什么?”

    寇子惇道:“姓崔的,你屁股上的屎擦都擦不干净,还敢指使儿子诬陷好人。娘的,今天老子就先踢死你这个混帐儿子,再打死你这个混帐老子。”

    傅元突然大喝一声:“放肆!这是审案的大堂,不是菜市场,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寇子惇,你此时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个瞧热闹的旁听,竟敢打断审案,还要追打陪审,你胆子未免太大了吧,不怕我告到朝廷!念你初犯,我饶你一回,还敢再犯,必把你赶出堂去!”

    话音一落,堂上站的两排衙役立马将手中水火棍在地上撞击,嘴上喊道:“肃……静……”

    寇子惇脸憋得通红,去看钱穆通与冯江亭。钱穆通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冯江亭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先坐下再说。

    寇子惇无奈的坐了回去,心中憋闷,忍不住就想把旁边茶几上的茶杯撤到地上。

    今天是怎么了,从来都只是傅元受他们的气,今天怎么反而要受傅元的气。可他不敢造次,毕竟傅元不是在说笑!朝廷历来对以势压人,逼迫主审官按自己的意愿判案十分反感,他若再敢胡闹,傅元一道弹劾上去,只怕都指挥使的位置不保。

    就算傅元不弹骇,他也不愿被赶出堂去。坐在这里,还能知晓案子如何发展,让赶出去的话,两眼一抹黑,不知道案子的进展如何,更加的折磨人。

    崔一鹏见寇子惇像只斗败的公鸡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才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坐回到椅子中。

    傅元道:“赵大人,接着审!”

    赵学飞问道:“崔文秀,你告钱子俊投毒杀人,可有证据?”

    崔文秀道:“有!”

    赵学飞问道:“什么证据!”

    崔文秀道:“我跟钱子俊有仇!”

    赵学飞问道:“什么仇?”

    崔文秀道:“那天济渎庙里举行了一声拍卖会,我也去凑了个热闹。在里边碰到了钱子俊,因为当时我不认识他,而他又要管我的闲事,我就说了句:“谁上完厕所忘了系腰带,把你露了出来。”想钱子俊是布政使钱大人家的公子,在河南省衙内界可是坐第二把交椅的,哪受过这等气,肯定要杀我捞回面子。可自那次之后,我就再没见过钱子俊,因此没机会下手。今天方得重见,所以他趁机要下毒杀了我!”

    钱穆通、冯江亭以及寇子惇还道崔文秀有人证或者物证,才要告钱子俊的。谁知崔文秀什么证据都没有,只是空口胡说,顿时放了心。

    冯江亭清咳一声,示意自己要说话,道:“你这只是怀疑或者猜测,并不能说明就是钱子俊投毒杀人。”

    崔文秀道:“反正跟我有仇的人只有钱子俊,不是他投毒杀人又是谁?至于是不是他杀的,带上堂来一问便知!”

    冯江亭不信钱子俊会下毒杀人,也就明白事情绝不简单,后边一定有人捣鬼,说不定就是傅元使得计。他想尽快了解此事,免得没有准备着了道,吓唬道:“钱子俊可是个官,你告他若查无实证,最轻的责罚也是仗责一百,重的话可判充军两千里,甚至可判你反坐。你可想清楚了,是否还要告他?”

第两百七十二章 你有功名吗() 
    崔文秀毫不犹豫,斩钉截铁道:“告!”

    冯江亭也就不再说话,示意赵学飞接着审。

    崔一鹏暗笑一声,心道:“姓冯的,老子筹划了那么久,如今又得傅大人的支持。你就想凭一句话让我们作罢,简直是白日做梦!”

    赵学飞道:“带被告钱子俊上堂!”

    钱子俊被两个衙役押上了堂!说是押,或者说是扶更确切一些!

    钱子俊往堂上一站,不卑不亢,道:“不知赵大人把我这里,所为何事!”

    赵学飞道:“有个案子牵扯到大人,所以请大人过来跟此人对质!来人,看座!”

    一个衙役搬过来一张太师椅,请钱子俊坐下。

    崔文秀不干,道:“我是原告,他是被告。为什么原告得跪着,被告却能坐着!”话音未落,就要从地上站起来。两排衙役已执水火棍在地上有节奏的击打,嘴中喊道:“肃静!”

    赵学飞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喝道:“公堂之上竟敢大声喧哗,来人,掌嘴十下!”说罢,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竹签令箭,惯摔在地上。

    当即有三名衙役上前,两个把崔文秀按到地上,一个则捡起地上的竹签令箭,笑呵呵的走上前来。

    崔文秀不是没上过公堂,有时候他巧取豪夺之后,也有胆大包天不识好歹的刁民告他。可那时上堂受审,从来都是坐着的,何曾跪过!

    主审的县令哪个不是卑躬屈膝,献媚不止,对他说话一贯柔声细语,十分的好听。何曾像赵学飞一样,摆着一副死了亲娘老子的臭脸,让人不寒而粟。

    那个拿竹签令箭的衙役,道:“崔公子,上命难违,对不起了!”说罢,扬起手中令箭就往下抽打。

    崔文秀这才知道,赵学飞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吓唬他,而是要真打!他一下子怂了!他又不是没见过竹签打脸,一竹签下去脸上就会出现一道三尺宽的血印子,十竹签下去还不把他的脸给打烂了!

    他连忙看向崔一鹏,想要叫一声“爹,救我!”却又怕赵学飞这个二百五,又说他在公堂上喧哗再打十下,那可就惨了!只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希望他爹能够制止。

    崔一鹏轻咳一声,赵学飞扭头问道:“怎么,崔大人觉得我判得不公?”

    崔一鹏一下僵到那里,一句“我看就免了吧”顿时说不出口!

    按照衙门里的规矩,公堂上喧哗可抽三十个大嘴巴子,赵学飞只判抽十个大嘴巴子,不仅公平还给了他不小的面子。可这种事的弹性很大,完完全全可以口头警告一下,没必要真的打!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如此看来赵学飞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要是以前,赵学飞是主审,他是陪审,赵学飞敢如此不给面子,他早就怼了回去,绝不允许赵学飞打他的儿子。

    可是今天,屋里坐了这么多的大人,陪审也不止他一个,还有按察使冯江亭,他就不好制止赵学飞,就连求情也不能!

    冯江亭跟钱穆通是一伙的,崔文秀敢跟钱子俊叫板,冯江亭哪能轻易放过。现在,崔文秀把在大堂内喧哗这个把柄交到冯江亭手中,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四品知府,就是坐镇的傅元也不好说什么!

    一时间,他又觉得赵学飞实在聪明。诚然,不打崔文秀,赵学飞是对他示好却得罪了钱穆通。重打崔文秀,赵学飞是能钱穆通示好却得罪了他。不如这样仅打十下,两边都不得罪!

    他在心中冷冷一笑,暗道:“好你个赵学飞,以前真没看出来,你竟如此圆滑!”他冲崔文秀使了个眼色,让其以大局为重,忍辱负重先挨了这顿打再说!

    崔文秀见老爹也没办法,只得生生受了十下。两边脸颊顿时肿起二指厚,嘴里全是咸血。

    两个衙役松开崔文秀,拿竹签令牌的衙役上缴令牌。

    赵学飞道:“崔文秀,你不是问你是原告,钱子俊是被告,为什么钱子俊能坐椅子,你却只能跪在地上!现在我告诉你,原告被告并不能证明谁有罪谁无罪,也不是能否坐椅子的原因所在。钱子俊所以能坐椅子,是因为他有功名!你有功名吗?你若有功名同样可坐椅子!”

    崔文秀的头不由垂了下来!他自幼不喜读书,最爱干的事是跟老学究唱反调,如此顽劣,没有功名不奇怪,有功名却会很奇怪!

    而且,他觉得读书并不什么用?功名也没什么用。就如他爹,读书考中了进士,算是会读书且有了功名,可有什么用呢?贵为知府,捞点银子都得偷偷摸摸的,东躲西藏十分怕人发现。哪像他,想捞多少银子就能捞多少银子,捞得轻松自在还没人管。这就更证名读书无用,功名也无用!

    可是现在,他觉得读书得功名还是多多少少有用处的。有了功名,就不会出现满屋子人都坐着,而他跪着的事情发生。

    赵学飞问道:“钱子俊,崔文秀告你下毒鸠杀了他的随从以及怀庆府的通判丛山丛大人,你可认罪?”

    钱子俊道:“不认!”

    崔一鹏咳了一声,示意自己要说话,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就敢当,下毒就是下了,为什么要敢作不敢当呢?”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很多凶手,都是煮熟的鸭子只剩下嘴硬!我看该用刑就用刑,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冯江亭怒目圆睁,狠狠瞪了崔一鹏一眼,暗道:“你自己一屁股屎都还擦不干净呢,意敢跟我们死磕,究竟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他回头看了傅元一眼,心道:“自然是你给他的胆子!今天我倒要看看,谁敢动钱子俊一下。傅元啊傅元,你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千不该万不该让我陪审。”他正要轻咳放话,已听赵学飞说道:

    “崔大人说的没错,很多人抗不住打,一用刑就招了。可下官当县令这么多年,发现凡是用刑的案子多有冤案。毕竟,钱子俊身份不同,还是个有官职的人,不能说用刑就用刑。想要用刑,起码也得等奏明上边,夺了他的官职才能用吧!”

    冯江亭道:“对嘛,岂能因别人的一句话,就对一个有官职的人用刑。崔大人,赶明儿有个百姓说你贪污受贿,告到我那里,我岂不是也得对你用刑?”

    崔一鹏暗道一声,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老是说错话呢?自己当知府也许多年了,难不成连这点规矩也不懂!看来今天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一时竟忘了钱子俊大小是个六品的镇抚,怎能随便用刑?

    他暗暗警告自己,今天的事情着实关键,一定要小心应付,却不可大意坏了事!

第两百七十三章 看来你为人不错() 
    赵学飞道:“钱子俊,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没有下毒!”

    钱子俊道:“敢问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赵学飞道:“应该在午时初刻!”

    钱子俊略一沉吟,道:“如果在午时初刻,那我有证据证明我没有下毒!”

    赵学飞道:“什么证据!”

    钱子俊道:“今天大人们去济渎庙求雨,我也凑了个热闹。求雨结束之后,大人们都走后,我在碑林看前人的碑刻,正看得出神,马坤带着一众衙役恰好从碑林经过,还和我说了几句话。马首领,我有些记不清了,那时大概是什么时刻!”

    赵学飞问道:“马首领,有这回事?”

    马坤躬身道:“确实有这回事!尚有一帮衙役可以证明!”

    赵学飞道:“可记得那时是什么时刻!”

    马坤低头沉思,良久后道:“应该是巳时末。”

    赵学飞点了点头,道:“崔文秀,你还有什么话说!”

    崔文秀道:“巳时末到午时初刻尚有一刻多接近两刻时间,他完全有时间赶到天香楼下毒!”

    赵学飞道:“有道理!钱子俊,你跟马坤分离之后,又去了哪里?”

    钱子俊道:“我没跟马坤分离,而是一同结伴前往县城。”

    崔一鹏脸露喜色,道:“然后呢,你跟马坤是不是分别了!”

    钱子俊道:“没错,是分别了!”

    崔一鹏脸上喜色更重,道:“这就对了!你跟马坤分别之后,拔腿就往天香楼赶,时间刚刚好!”

    钱子俊道:“那倒没有!我跟马坤进城之后碰到个熟人,他非拉着我去喝酒!”

    崔一鹏道:“什么人?跟你什么关系,是不是你家亲戚!”

    钱子俊道:“也没什么关系,就是见过几次面的朋友!他好像叫唐心奄,是什么号的总掌柜?”

    崔一鹏脸上的喜色一扫而光。若钱子俊说的那人有亲戚关系,那就没人能够证明钱子俊有不在场的证据。可这人是唐心庵,跟钱子俊没有丝毫的亲戚关系,也就能证明钱子俊没时间去天香楼下毒!

    他暗骂一声:“唐心庵啊唐心庵,你怎么过来坏老子的事呢?等这件事完了,瞧老子如何收拾你。”没好气的道:“大兴号!”

    钱子俊道:“对啊,就是大兴号。你瞧我的脑子,怎么把这么简单的号都忘了。唐心庵本来要拉我来天香楼吃饭,我知道今天来的官多,肯定已把天香楼挤满,便就近找了家小饭馆,一直吃到午时末刻方结束。”

    他顿了一下,又道:“哦,对了!喝酒时我一不小心打翻一个菜碟,惹得小二过来好一番收拾。那家饭馆的掌柜以及小二应该也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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