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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大宋桃花使-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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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呼客人的鸨母赶紧出来打圆场道:“好好好,我这就去唤她。”然后顺木梯爬上船头向了船舱进去。

    方进石向了坐在旁边的公子道:“这云奴儿好大的架子,不是昨日已让人买走赎身了么?怎地今日还出来唱曲?”

    那公子还没回答,他怀中的女子抢先道:“听说昨日喊价的是个穷小子,别说三千贯了,三十贯都拿不出来,她啊……以为自己多金贵呢。”看上去这女子十分的对云奴儿不屑一顾,方进石不禁笑了道:“原来如此,定是遇上穷鬼了。”

    忽听得前面欢声雷动,一片叫好声,方进石抬头望去,只见台上云奴儿抱了琵琶站在船头,那姓卢的公子更是叫的起劲,云奴儿最经常穿的就是红色的衣服,此时湖面微风吹拂,她衣衫飘飘,便如一片红云,她永远都是那么引人注目。

    那卢公子叫道:“云姑娘给大家歌舞一曲了,大家都已等候半天了。”云奴儿没有说话,竟是一手抱了琵琶一手提了裙裾,顺着木梯走了下来。

    那卢公子看她竟然下了船来,就想着凑上前去,云奴儿却正眼看都没看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她缓步来到最后最边缘的一张桌前,向着孤单一人坐在那里的少年微笑道:“你要看我歌舞么?”

    云奴儿自打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这些时日里,从没有见到过她向男人笑过,此时却对了一位外貌平凡衣着普通的少年笑颜如花,还如此软语相问。

    人群中那位章公子道:“这不是昨天喊价的那个人么?”此时便有人认得他了。

    方进石本就坐在最后面,这么多人,云奴儿怎么会一下子就走了过来,当然是方进石一进这里,就有人通风报信给她了,她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云奴儿一走过来,这些公子哥的目光都随着来被吸引过来,对方进石都是羡慕妒忌,方进石不喜欢被人围观着看,忙道:“大家都是来给你捧场的,你就站到船上唱一曲了。”

    云奴儿微一沉吟,依然笑了道:“好,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她这般的故意捧足方进石的面子,那些公子哥尤其是那位卢公子,已经妒忌的要恨死方进石了。

第161节 前知暴雨至() 
若是要选择一个他所见过的最会讨男人喜欢的女人,方进石一定会选云奴儿。

    更何况她是如此的美貌如花,说话和做事又是如此的大胆和出人意料,若是男人不喜欢,那他一定是瞎了。

    云奴儿站在花舫船头,走到琴旁边,轻抚了几个音,这个是告诉琴师她所要唱的词牌名,这琴师会意,便弹了起来,云奴儿轻吟唱了起来,她的声音并不像一般在勾栏院里唱婉转到极致、软绵绵的歌伎那种声音,倒是带有一点高亮的铿锵之音,也许她久居住在辽朝,那里的人更喜欢这种声音一些,不过对于开封的公子哥来说,这声音也是极有新意的。

    她唱的却是一首婉约派的词,是欧阳修的《洛阳春》,也叫《一落索》:

    小桃风撼香红,满帘笼花气。看花何事却成愁,悄不会,春风意。

    窗在梧桐叶底,更黄昏雨细,枕前前事上心来,独自个,怎生睡。

    方进石虽然文字功底很差,但是这云奴儿唱词功底好,吐字清楚,他竟然也是完全明白意思,他这许多时日里和文人打交道,虽然以前没读过太多的书,可是也渐渐的学会了一些评判唱词牌的好坏,那些公子哥们更是叫起好来。

    云奴儿一曲唱完,转身站在船头向着方进石站着的方向道:“你要听什么词牌,说了我唱给你听。”

    她站在这里如此说话,好似自己唱曲只是给方进石一个人听得,其他所有的人都视作无物,连方进石自己听了这句话,都觉得她说的话有点过分,他还没说什么,听得后院门口有人骂了道:“不过一个勾栏瓦肆里唱曲的小娼妇,也敢这样嚣张说话!”

    这人粗俗的骂着,带了几个仆从大步的就走到场中,一张木凳横在路中,这人火气甚大,一脚把木凳踢入湖中,然后双手叉腰站在人群前,向着云奴儿道:“不要给脸不要脸,当真以为自己是飞将军了?”这人竟然是那个杜轻侯,他原本就昨日有气,只是不敢得罪郓王赵楷,只好隐忍下来,今晚故意来到这沉香楼闹事,找回面子。

    他和方进石前后脚进门,到了这后院湖边,见到居然方进石也在,云奴儿又如此表现,就发作起来。

    云奴儿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毫不惊心,她站在船头冷然道:“杜侯爷,不知小女子如何嚣张了,请侯爷说个明白,小女子给自己情郎唱个小曲,《宋刑统》也是不准的么?”她这么直认方进石是情郎,纵是烟花女子说话大胆一些,可也极是少见,她更提大宋律法,不怯不亢直言相诘,连方进石都暗叫了一声好,杜轻侯冷笑道:“哦呵,一个烟花女子,也敢和我说《宋刑统》……”他扭头向了左右仆从道:“把她拉下来。”

    那几个仆从如狼似虎的挽了袖子准备上前,方进石冲上那船头木梯上大喝道:“看你们谁敢!”他从那杜轻侯进门就知道有事,到处想找个武器,恰巧看那花丛旁边有丢弃的一把小小的花铲,就捡了起来,他做事虽然不冲动,可是如果真的要动手,他可是不管能不能打的过,先打了再说。

    杜轻侯的仆从们一愣神,方进石大声道:“杜轻侯,你莫要太过份了!”

    杜轻侯把脚往身边一张凳子上一踩,斜了头看了他轻蔑的道:“昨日我当你根基有多硬呢,谁知不过是开封府仓曹中的一个下人,好大的官啊!”他向那仆从们一挥手叫道:“照打!”

    那几个仆从得了命令,飞快的奔了上来,方进石挥着那铲子打了几下就给人夺了下来,他毕竟比高宠差的远了,几下就让人踢倒,另外几名仆从上得船头,来捉云奴儿。

    云奴儿冷喝一声:“住手!”侧身一转,已从那琵琶头部抽出一把短剑来,这些仆从猛吃了一惊,她虽是女子,可是手中有刀,这些仆从也是吓了一跳。

    一阵急厉的风声而过,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把斧头,这斧头穿过挂在树上的一个灯笼,将这灯笼钉在树上,很快灯笼就整个燃烧起来,众人都被这斧头惊呆了,连准备殴打方进石的几个仆从也扭了头去看这斧头。

    跟着在门中出现几个大汉,当前一个大汉身形高大粗壮,一脸的胡子,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这人揉着脸道:“到处都是喝酒打架,这京城里也是一样,一点王法也没有。”

    他身边站了一个胖子笑了道:“王兄,再说一会儿你的斧头都烧着了。”黑衣壮汉道:“它全身都是铁的如何烧的着。”这两人谈笑风声,只顾自己说自己的,全然没把场中人放在眼中。

    杜轻侯自看到这几人进来,脸色阴晴不定,不过他却不自主的把踩在凳子的脚拿了下来,方进石虽然倒地,此时却也趁机爬起,他看到这几人进来,顿时大喜,向那胖子道:“傅大哥,你可还认得小弟否?”

    方进石看到这胖子,顿时想起他认得这大汉名叫傅选,是金统大手下三大头领之一,这三大头领,一个是云东山的强盗秦敢开,此时还在云内州府,还有民团性质的保义社,头领是王度先,另外一路就是厢兵的头领傅选了。

    傅选和王度先在云内州吃了点小亏,不过损失都不大,还得了些武器等军需,他们和金统大跟在张宗鄂大军的后面一起回到大宋境内,化整为零回到自己的驻地,方进石此时一看到傅选,顿时大喜,马上就起身相认。

    掷斧头的那个黑衣汉子就是王度先,方进石在云内州时却没有见过他,是以不识,傅选边向他走边道:“当然认得了,方头领嘛!”他走近了扶了方进石道:“怎地今日让几个狗给咬了,要不要帮你把这些狗爪子切下来?”

    那些个仆从看他这些人模样又壮又貌狠,杜轻侯又没命令,都不敢说话,王度先大步走到杜轻侯面前不远停下来道:“杜侯爷,怎地从五原搬到开封城也不打个招呼,这数年未见,侯爷越发光彩了。”

    杜轻侯神色极为尴尬,神色间竟似对这王度先堪是害怕,颤声道:“你怎么也到这汴梁来了?”

    王度先调笑他道:“来看看侯爷啊,侯爷的儿子应该有十一二岁了吧,当年侯爷可是未出够钱数,金大哥很是生气,想找侯爷再算算帐目。”

    杜轻侯惊道:“金统大也来京城了?”

    王度先反问道:“莫非侯爷你想见他?”杜轻侯忙道:“不敢不敢。”王度先笑了道:“这位云姑娘是金大哥的亲戚,侯爷给个面子放她一马可好?”他虽是商量的口气,但是杜轻侯听了却是一头冷汗,这些既是官兵也是强盗的人杜轻侯最是头痛,他虽搬到了这京城,可是根基却是在五原,更别说他有把柄握在这些人手中,自不敢得罪了。

    杜轻侯狼狈的带了人匆匆而走了,其它的一些公子哥看这些人凶悍,也不愿惹事,鸨母过来招呼他们到了别处,方进石也看的出来,这鸨母竟是不敢得罪云奴儿的。

    傅选拉了王度先过来道:“这位是王度先王兄,可惜在云内州时未见到方头领,今日才得相识。”王度先也是过来见礼,方进石笑道:“今日我好没面子,多亏了两位大哥了。”

    王度先道:“这叫一物降一物,我们金老大提起方头领来,可是赞不绝口的。”

    方进石道:“金蛇到了汴梁来了么?两位带我去拜见一下可好?”傅选和王度先对望一眼,傅选才道:“金老大最近有些事情要做,暂不在汴梁,改日他到了,定登门拜访方头领。”

    方进石看这两人忽然有些古怪,不免有点心中奇怪,随口道:“金蛇不在汴梁,那就可惜了。”

    傅选道:“我兄弟还有些别的事,这就告辞了,若是有事,可让云姑娘通知我等。”

    他和王度先都抱拳行礼,领了人出门去了,方进石自然想到,这金蛇金统大和这云奴儿本质上都是景王赵骇一系的,金统大找人保护云奴儿是最正常不过了,可是竟然让傅选和王度先进京来,却又不符合常理了。

    事实上他的女人银蛇梁翠容更是景王一系的,他也算是半个景王的人了。

    方进石回过头去,场中的人已经走的一个不剩了,只有云奴儿站在船头,抱了琵琶默默的看他。

    方进石笑道:“几月不见,你还好么?”云奴儿微微笑了将头扭过一边,她似乎长出了一口气才回头来,笑道:“几月不见,我每日都在想你,都在猜想你再见到我时第一句话会说什么,却怎么也没想到是这句话来。”

    方进石道:“这话不好么?”

    云奴儿道:“当然不好了。”方进石迎着她的目光,平静的道:“那你希望我说什么。”

    云奴儿道:“你上来我告诉你应该说什么。”方进石看她的目光中有些调皮和坏笑,心里一甜,他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从那木梯缓步上了那船头。

    云奴儿把怀中的琵琶放下,看着他走了过来,方进石走到她面前停了下来,云奴儿走到他身上,轻轻扑到他的怀里,却是无言。

    方进石搂着她,云奴儿主动热情的用脸去磨他的脸,让方进石十分的喜悦,他让云奴儿扑的后退一步,身后已抵在了花舫的船舱板壁之上。

    云奴儿手腕一翻,一把短剑已从衣袖中翻入她的手掌中,这把短剑她根本就没有插回到那个琵琶之中,一直藏在衣袖里。

    方进石毫无察觉,他抱着云奴儿的头去亲她的唇,云奴儿让他亲吻着,底下手臂一缩,短剑光寒,深深的刺入方进石的小腹之中。

第162节 旧好隔良缘() 
如果一本书,主角死去了,那这本书基本也要结束了。

    可是作者我并不想这么快的结束这本书,所以主角不能死去,那就继续吧。

    不仅仅是作者不想让主角方进石就这么死去,云奴儿其实也不想。

    方进石抱着云奴儿浓烈的亲吻,云奴儿如木头人一样任他去随意亲,他忽地感觉小腹上顶了一件铁器,方进石放开云奴儿的头低下头看去,一把半尺长的短剑闪着骇人的寒光,正顶在自己小腹上,握着这把短剑的手纤细白皙,云奴儿正也低了头看自己的这只手。

    方进石再看云奴儿脸上,她嘴角带着微笑,目光还是那么的妩媚,她就这么看着方进石,她虽然用刀抵住了他的小腹,面上却没有一丝的杀气。

    方进石平静的道:“你这是干什么?”

    云奴儿咬了下唇,低语道:“我要剖开你的肚子,看看你这颗负心的心是怎么样的。”方进石苦笑道:“我如何负心于你了?你把刀子先收起来,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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