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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宁州江山-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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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宁槿聒噪的心烦,才赌气说要嫁给李默。

    这不过是一句气话,或者是说是玩笑话,没想到老父亲就放在了心上,心心念念的要把自己嫁出去,似乎自己这个女儿留在家里就是个祸害一样。

    宁樱一想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恨父亲老糊涂,恨宁槿到处嚼舌,恨自己胡说八道,还恨李默不该来宁州,更不该出现在她面前。

    恨到最后,她的心里已经没有半点恨意,反而有些期待了。

    然而这桩婚事却是一波三折,当得知李默奉命北上宁州时,她轻轻叹了一声,为又一桩无疾而终的期望而惋惜。

    自那时起她决定忘掉李默,免得徒增烦恼,但这个人的影子已经刻在了她的心里,非但忘不掉,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变得清晰起来。

    有时候她会恨恨地想自己上辈子八成是欠了他钱,而且是很多钱,所以这辈子他来讨债了,不然他一个冀州人为什么要到宁州来,为什么偏偏要出现在她的面前,为什么宁槿那个眼高于顶的小蹄子非拿他来挤兑自己,害的她气怒交心,胡言乱语。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冥冥中自有天定?

    可既然是天定的姻缘,为何偏偏这么不顺,那个可恶的家伙偷走了自己的心,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的到处闲逛,明明是他负了自己,却要自己没来由的去思念她,牵挂他,凭什么呀!

    所以当她的族叔宁世乐大老远的跑来长陵登门说媒时,宁樱发了一通脾气,说了好几句狠话,口口声声说宁死不嫁姓李的。

    结果又是那个爱嚼舌的小蹄子卖了自己,她跑去跟宁世乐说:赶紧的吧,再不把她嫁出去,指定十五晚上就要妖变了,你看她的眼睛是不是很红。

    宁世乐说:什么眼红,明明是脸红好吧。我明白了,大侄女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这两个人里应外合,在没征得她一句同意的情况下,就把自己的婚姻大事给定了,而自己那糊涂的老父亲非但没有操起擀面杖把他们赶出去,还跟他们商量起婚礼的细节。

    不过宁樱不怪他们,她虽然嘴上霸气,心里那一汪古井水已经起了波澜,沸腾的厉害。

    李默,自己以后会成为这个人的妻子,真的好可怕呀,这个据说特别能折腾的野蛮人万一要欺负自己可怎么办。

    每每在深夜想起这些,宁樱便难抑芳心怦然,整个人都臊的发烫。

    (本章完)

第55章 江山在手() 
费了这一番周折,当两个人终于面对面时,宁樱仍然觉得梦没有醒。

    李默按照规矩用红漆竹竿挑开宁樱的盖头,红烛下的新娘子娇艳的不可方物。

    宁樱生的纤巧瘦弱,巴掌大的小脸,吹弹可破的肌肤,都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的多,像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而实际上为了让她显得更成熟一些,以与新娘子的身份更相配,她今晚的妆容实际上已经化的比较浓了。

    李默有些措手,一时忘了进门时媒婆告诉他的那些规矩。

    在得到他的回应前,她就那么安静地坐着,自带着一种娇羞,安静的像幽谷里的兰草。

    媒婆见二人像被施了定身法,傻站在那不动,觉得卖弄专业的机会来了,于是就跳出来一力促成了新婚夫妇饮了合卺酒。

    此后她便功德圆满,捞了资历,拿了好处,然后飘然离去。

    高门大户人家的婚礼其实很无趣,全没有民间的活泼喜庆,外人退去,宁樱的保姆带着婢女来给新娘子卸妆,李默道:“这种事还是我来吧。”保姆张妈道:“姑爷,春宵一刻值千金,万不可为杂事耽误工夫,您还是外面坐着喝茶,误不了你。”

    就这样李默被赶到了外间喝茶,新房里嘀嘀咕咕了一阵,就发出一阵娇笑,没多久,张妈就带人退了出来,打发婢女们先出去,却对李默说:“姑娘身体娇弱,郎君多怜惜。”出门时又关照了句:“郎君也别累着自己,来日方长。”

    李默确认她们已经走了,而且没有外人滞留院中听墙根,这才心急火燎的关门,进洞房。

    珠帘一掀,正往里钻,却被一个陪嫁丫头挡住,那女子十五六岁,腰肢细柔,眉目如画,竟凶巴巴地说:“姑娘连日辛劳,疲累的很,恐不能伺候郎君,郎君还是别处安歇吧。”

    权贵人家的婚姻常常只为利益,与爱情和生理需求无关,丫鬟这么说其实是在为李默解围:若李默视这桩婚姻为一次交易,那他大可借此离去,彼此都不伤颜面。

    李默将这女子打量了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

    答:“文芫。”

    问:“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答:“是郎君和姑娘喜庆的日子。”

    问:“那我是不是应该赏你点什么?”

    答:“随郎君的便。”

    李默道:“你出去,自己抽自己二十个嘴巴子,日后放警醒点。”

    文芫却不卑不亢地问:“未知文芫犯了什么错。”

    李默道:“你既知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还劝我别处安歇,置家法礼俗于何处。”

    文芫哑口无言,目向宁樱求助。

    宁樱笑道:“郎君好诙谐,跟你说笑呢,你也出去吧,今日大家都辛劳了,叫宁管家每人赏一贯钱。你嘛,就依郎君的意思,赏二十贯。”

    文芫大喜,眼瞅着李默道了声谢,这才放下珠帘,拉下竹帘,开门走了。

    众人退去,宁樱对李默说:“你何必跟她置气呢。”

    李默道:“我不是故作姿态,也不是要争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们这样的夫妻,难道就不能享受人伦之乐吗?”

    宁樱红了脸,羞不自胜。

    李默走过去,俯身抱起宁樱,她身量娇小,人很轻。李默坐在床沿,将她放在膝盖上,仔细观看,宁樱不敢与他对视,只是望着床发呆,床上板栗、枣子、花生是太多了。

    李默用手划拉了一把,清出一块地方,将她放下,宁樱嘤咛了一声,目光闪在一边,仍不敢与他对视。

    李默故意摸着她的脸,说:“喂,你看看我。”宁樱不理,但态度已有松动。李默呵呵一笑,便放了帐子。宁樱提醒道:“灯。”李默促狭道:“灯够了,我眼神好,能看得清。”

    宁樱见他故意打岔,便不再理会她,侧过脸,双臂并拢护在胸前,身体渐渐蜷缩起来,新妇初临人事时的无措姿态显露无疑。

    李默的脑子里忽然闪过姜鸢的影子,当初她也是这样的,因此想到宁家女儿也好,平民女儿也罢,人其实都是一样的。

    解开她的袍服,她娇小身体一览无遗,胸平的可以忽视,像个未发育的少女。

    李默嘿了声,想笑,宁樱忽然生气了,闭着眼拍了他一下,说:“不许取笑。”

    李默忍住没敢笑,他那粗硬的手指轻轻拂过那滑腻如凝脂的肌肤,道:“光这一身皮肉,就足够我欣赏一辈子了。”

    宁樱想说什么,因为害羞,未能出口。

    “你说什么?”李默附耳倾听,什么也没听到,反被她吹了一口檀香。

    他托起宁樱的身体,将厚重的袍服褪下,随手丢在外面的椅子上,手掌滑过她柔软平坦的腹部继续向下,试图解开她身上最后一块私密。

    宁樱忽然按住他的手,哀求道:“不要。”

    李默没有答应,带着几分霸道褪下了宁樱的亵裤。

    现在的她已经无遮无挡,双眸紧闭,贝齿紧扣红唇,人已经完全迷失了。

    李默却有些伤感,宁樱因幼年落马摔伤右腿,落下残疾,至今未能痊愈,虽然每日都有仆妇定时按摩,但双腿仍然显得比较瘦弱,好在并不畸形。

    他用手捏了捏,问她是否有感觉,宁樱气鼓鼓道:“我伤在右腿。”李默汗颜,他捏的是她的左腿,她的左腿是正常的,虽因长久不用而显得有些羸弱,但知觉敏锐一如常人。

    被李默这样“欺负了”大半天,宁樱羞耻感渐消,索性扶着李默坐了起来,费力地转身,跪在李默面前,扶着李默的脖子说:“你要是嫌弃我,现在说还来得及。”

    李默道:“我若说了,你会不会直接掐死我?”

    宁樱没有跟他调笑,而是帮他宽衣解带。

    李默在她似有若无的乳上按了一指,笑道:“宁家规矩这么大么?还是我自己来吧。”

    宁樱道:“人伦礼节不可废,我虽然身有残疾,但该尽的礼数一样不会偏废。”

    李默点点头,这话大有深意啊,便扶着她的腰说:“别老说自己有残疾,在我眼里你跟正常人一样,只是稍稍瘦弱了一点,你今生最大的愿望一定是能重新站起来,像正常人一样走,跳,骑马。我发誓会穷尽所能帮助你完成夙愿。”

    说罢李默将宁樱横腰抱起,直接塞进了被褥里,自己解了衣袍,说:“娘子少待,我洗洗就来。”李默一天应对四方,疲累的很,浑身都是臭汗。而宁樱身体清洁干净,通体喷香,显然是重新沐浴过。

    李默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玷污美人。

    这个小细节让宁樱很满意,李默是很粗鲁,手指硬的像带刺的狼牙棒,但心很细,也愿意迁就她,这无疑是个好兆头。

    她甜蜜地把光溜溜的自己藏进被子里,浑身充满了期待。李默重新进屋时,只披着一件睡袍,宁樱羞赧的不敢看他,双手抓紧被褥,侧身向里,只将一个光溜溜的脊背朝外。

    李默拉了她一把,没能把她拉过来,知她害羞,就吹了灯,也钻进被子,稍稍歇了口气,侧过身,贴在她的身后,握住她柔细的胳膊,细细把玩一番,笑道:“这么纤细的胳膊,竟能拉开那么硬的弓,当真是奇怪,莫非你的丹田里修有内丹,来,让为夫的摸摸。”

    宁樱被他上下其手,折腾的苦不堪言,一时发狠翻过身来,探出粉嫩柔细的小手霸道地勾着李默的脖子,说:“你来吧。”

    二日一早拜了公主,然后去贤良寺进香,告慰李默父母,请他们在天之灵,保佑李默夫妇早得贵子,延续李家血脉。隔日,备了礼去拜宁瞻基,第三日归宁。

    宁德胜发妻赵氏亡故多年,宠妾漆氏掌理家务,漆氏年纪与李默相仿,是个明达事理的人,里里外外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宁德胜生性恬淡,闻听前日大婚之夜,李默要责罚文芫,让他心里略感不快,文芫是他亲手挑选给女儿的陪嫁,女婿这个下马威下的好生莽撞,老头子担心女儿日后受委屈,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知父莫若女,宁樱也是个顶聪明的人,隔日就派人将这件事告诉了漆氏,要她设法周旋,经过漆氏的一番开导后,宁德胜也就把这件事忘了。

    如今见女儿红光满面,精神旺盛,宁德胜大感心安。宁樱拜了父亲后去后宅歇息,宁德胜对李默说:“你在内书院还有几个月就要结业了,日后有何打算。”李默道:“公主待我天高地厚之恩,不能不报,愿继续侍奉公主。”

    宁德胜点头,道:“你有孝心,这很好,但也要为长远打算。我与他们商议了,先把宁西水井局交给你打理,你意下如何。”

    李默起身道:“阿翁栽培之恩,孩儿感激不尽。”

    宁德胜道:“你替我照顾好宁儿,便是最大的报恩,她自幼丧母,又身患残缺,务必要小心呵护,万不能伤她的心。”

    (本章完)

第56章 家务事() 
水井局之设皆以县为单位,统归刺史府户曹管辖,但刺史府户曹只能录名,对具体管理并无实际权力,水井局的实权操在各县水井局手里,而各县水井局也非单打独斗,它们的背后都有一个靠山,那就是宁家。

    宁德胜、宁世书两兄弟便是宁州水井局的幕后靠山。

    宁世书是宁椿妾侍所生,由发妻宋夫人抚养长大,属于北房,宋夫人和宁德胜的母亲宁老夫人(陈夫人)虽然老死不相往来,但她们子女之间却相处融洽,宁德胜、宁世书两兄弟一南一北,瓜分了整个宁州的水井局生意。

    以地域划分,宁德胜的势力主要集中在山南、镇东,宁世书的生意则分布着宁西和塞外,但有一个地方比较特殊,那便是宁州城,宁州城一城两县,以飞凤街为界分成宁西和长宁两个县,两家水井局也以飞凤街为界,一掌城西,一掌城东,城西的宁西水井局属于宁德胜,城东的长宁水井局则属于宁世书,两兄弟平分秋色。

    宁西县是大县,水井局获利远比长陵丰厚,所以得知父亲将宁西水井局交给李默打理,宁樱心里十分高兴,这份陪嫁礼物丰厚的出乎她的想象。

    但细一想一切又在情理之中,水井局的生意传男不传女,她父亲膝下无子,只有她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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