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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汉涟漪-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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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七等人闻言,个个脸色赧红,垂头不语,见识过那三位女侠的武艺,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高手过招,一招定输赢,在那三位女侠的手下,自己能全身而退那也是万幸了。

    刘狗娃从客栈把张三救出来后,始终担心傻子会进城鲁莽行事,他爹被官兵抓了,换了谁都要担心,情急之下,会不顾一切犯险,也担心他会遇到那三位女侠,这三人明显对傻子不怀好意。因此,出了客栈便吩咐吴七宋阿大等人先回县衙,自己带着张三李四回酒坊,看看其他到城门侯守的孩子,有没有发现傻子的踪迹。

    回到酒坊,孙秀才正在打包行李,过两天便是年节了,过了年他便要到唐国去了,刘狗娃后来留了他两次,他还是去心已定,在来宋城的唐国商人把唐国描述得繁花似锦,国富民安,特别是秦淮日日诗歌,夜夜琴瑟,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的景象后,让他更是梦寐以求,即便是自己也心向往之,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众心皆如此,难怪他去心如矢。

    刘狗娃虽知道孙秀才是难得的人才,但他有自知之明,说白了,便是自己没有根基,庙小,没有发展潜力,兼之孙秀才多年科举落榜,窝在宋城做先生,现在又弄得无家可归,对晋朝伤透了心,彻底绝望,不愿再出仕晋朝,才会义无反顾的离开晋国。

    孙秀才看见刘狗娃和张三李四从外面回来,便停下了收拾行礼,难以为情的笑笑,打声招呼道:“刘大人回来了。”

    孙秀才虽时不时指点张三李四等人的学业,但自他失去了书塾后,便寄住在酒坊多时,现在自己又去心如铁,对刘狗娃是有些愧疚的。

    “孙先生过几天便要远行了,小子没什么相送,落俗了,便吩咐李叔给先生准备了些银两做盘缠,还望先生笑纳。”刘狗娃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用,不用。”孙秀才连忙摇着双手推辞道。

    “这是小子和众位兄弟对先生的一点心意,万望先生不要再拒绝。”

    “怎好意思,怎好意思。”孙秀才面红耳赤,忸怩不安的回道。

    “不知先生可看见小子的那帮兄弟回来了没有?”刘狗娃见孙秀才手足无措,讪讪的尴尬样子,不禁转换话题问道。

    “回来了,回来了。”孙秀才见刘狗娃问到那些孩子,神色便自然了些,忙答道。

    到各城门口去守候傻子的其他孩子都回来了,听到刘狗娃的声音,都从酒坊各处跑了出来,但他们谁都没有等到傻子。刘狗娃虽然忧心忡忡,但天时已晚,他相信这天傻子也不会进城了,不禁把这事放下心来,独自去寻思如何相救傻子的爹。

    要救傻子的爹,必须先见到他,和了解牢里的军士守卫情况,刘狗娃虽是县令,但他还没有机会进过关押傻子爹的牢房,没有郝东卿的手令,他也不可能进得去。

    因此,第二天一早,刘狗娃吩咐张三李四等人,继续蹲守各城门等待傻子后,便要到州府衙门去见郝东卿,以加固牢房保安全为由,讨要郝东卿的手令。

    因刘狗娃起得早,城里的冬雾还没散,像薄薄的白纱氤氲在城里的各处,也像天上飘下来的一张大大的蛛丝网,把整座宋州城网住,城里早起的人们都成了这张网的猎物。

    刘狗娃安步当车,边做着早操,边向节度使府走去。当他在朦胧中看到了节度使府时,见时辰还早,便停在城里的马道上,做弯腰压身运动,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够强壮,便时时不忘锻炼身体。

    正当刘狗娃做弯腰扭身运动时,恍惚间似看到了一道白影,在不远处的冬雾中,一晃而过,吓了刘狗娃一跳。刘狗娃以为是弯腰太久,眼花了,忙把头扭了回来,却见真的有一团身影在节度使府前,像野兽般弓着身子,打量着那高高的节度使府。

    刘狗娃停止了运动,那团身影似乎感觉到刘狗娃注视到了他,向刘狗娃这边匆匆一瞥后,瞬间转到了节度使府的阴角。

    好奇心驱使下,刘狗娃忘了危险,小步的向那阴角靠去,那阴角处的人影早已了无踪影。突然,刘狗娃听到身后有细微风声起,不禁骇然扭头看去,只见一道身影如猎豹般向刘狗娃冲来,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刘狗娃情不自禁的啊的惊叫一声,大惊失色。

    那道身影听到刘狗娃的声音,顿时硬生生的在刘狗娃面前停了下来,惊奇道:“怎么是你!”

    刘狗娃闻言,也听到了一种熟悉的声音,待擂鼓般的心神稍定后,才认出这道身影原来是傻子,傻子手里拿着一把自制的小刀,虽然粗糙,但是很锋利,刚才要不是傻子认出自己来,现在的自己早已躺尸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刘狗娃喘着粗气问道,被傻子突然冲出来,生死一瞬间,吓得刘狗娃心惊胆裂,许久都余惊未退。

    “俺爹被狗官兵逮到州城来了,俺要救俺爹。”傻子听到刘狗娃相问,不禁红了眼睛,哽咽着道。

    这时,刘狗娃才看到,傻子背上还背着一把大铁弓,弓把黝黑,似铁非铁,显得有些老旧,弓弦灰黄,背在傻子胖胖的身上,只露出了上半截。刘狗娃见傻子很是伤感,救他爹却跑到节度使府来,不禁问道:“要救你爹,那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爹不在这里。”

    “俺爹不在这里?这里可是州府衙门?”傻子不解的疑问道,声音洪亮,到了这里,还不加掩饰。刘狗娃忙扯住他的手,拖他往外走,轻声道:“这里是州府衙门不错,但你爹早转到县衙门去了。”

    趁着早上人少,刘狗娃快速的带着傻子离开节度使府,回到了酒坊,并吩咐人把张三李四等人叫了回来。经过询问才知道,傻子在他爹押进州城时,也带着箭伤进了城,只是身上有伤,不便行动,这些天才在城中蛰伏起来,以待时机,碰巧这天出来,在节度使府遇到了刘狗娃。

    等张三李四他们回来后,刘狗娃又吩咐他们留意城中的各种情况,并看顾好傻子,不让他泄了身份,傻子在小宋城射杀了许多官军,可是上了缉捕黑名单的。

    回到酒坊,听到自己老爹被铁链五花大绑,关进了县大牢,傻子顿时便心急如焚,立刻要到县大牢去救他爹,刘狗娃好言相劝,才勉强劝住他,但他还是很担心,放心不下。

    刘狗娃只能劝道:“现在县大牢有重兵把守,苍蝇也飞不进去,心急也救不了你爹,只能慢慢想办法。要救你爹,也要先见到他老人家,才好想办法。”

    “狗蛋哥哥,你是城里的大官了,求你替俺去见俺爹,叫他想个办法,好让俺救他出来。”傻子拖住刘狗娃的手央求道。

    如果你爹有办法,他自己不早出来了,还要你来相救,真是傻言傻语,刘狗娃心里暗乐,口上却说道:“傻子兄弟,你不要着急,没有节度使郝大人的手令,任谁也见不到他……”

    “那咋办?”傻子听说见不到他爹,顿时急了,慌忙问道。

    “都说不用急了,不是没有办法,早上哥哥到州城去,便是去设法取得郝大人的手令,好去见你爹,再想办法救他出来。不过,在节度使府外被你耽搁了,才又转回了酒坊,但不知道你有什么信物能取信于你爹,比如玉佩啊,首饰之类的?”刘狗娃知道,即使自己取到郝东卿的手令之后,见到傻子的爹,他爹也不一定相信自己,只有傻子的证物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不禁问心急的傻子道。

    傻子闻言一愣,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俺家没有玉佩的,首饰也没有,不过,俺带来了俺爹的铁胎弓,狗蛋哥哥,你就带俺爹的铁胎弓去见他吧,他一定认得的,他见到弓便会相信你了。”

    刘狗娃闻言,忍俊不禁,呵呵笑道:“你爹的铁弓,他当然认得了,但你这弓如此之大,怎么带得进去,还有其他的没有?”他刘狗娃敢带着这把弓进去,相信自己是被人抬出来的,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么?敢明目张胆的带着这么大的兵器进去。

    傻子听说这铁胎弓也不能带进去,不禁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道:“好象没有了,咱家就这些东西了。”

    “再想想看,还漏了什么没有?”刘狗娃追问道,心想:他家真够穷的,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一无所有,不知他们父子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傻子认认真真的又想了一会,果断的摇头道:“真没有了。”

    “那你爹有没有对你自己说过什么话没有?别人是不知道的,只有你自己知道。”

    “这个多了。”傻子闻言,顿时欢喜的说道:“阿爹只是对俺一个人说的,比如石头吃饭啦,比如石头晾一晾猎肉啦,比如石头把酒坛递过来等等,别人是没听见的,因为咱家没有外人了,这些算不算?”说完,得意的望着刘狗娃,静等刘狗娃选择。

    刘狗娃闻言,却哭笑不得,不得不说道:“还有没有比这些特殊些的,一般人都不会说的。”

    “这倒没有了。”傻子嘿嘿憨笑道,随后想到了什么,问刘狗娃道:“阿爹自己说的算不算,他可没有对俺说,在无人的时候,他常常自己一个人说话,俺是无意中听到的。”

    “他说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第三十七章 讲笑话() 
刘狗娃听傻子说,他老爹还自言自语了些话,本来是没怎么在意的,认为都是说些家里平常话儿,傻子既然提起,姑且听听,便随意的叫他说出来。

    “‘他爹,把铁胎弓扔了吧,辞了这官,舍了这些富贵,咱寻个没人的地方生活,深山也好,大海也罢,日子可能是苦了点,但只要咱一家三人在一起,也会甘之如饴。’阿爹笑笑,‘等孩子大了,随你狩猎打渔,俺在家做饭,养些鸡,养些鸭,无争无斗,好过在这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然后,阿爹又唉的叹了一声,说道:‘早知当初听你的便好了,阿离你也不会枉死,早早离开了咱父子俩。’”傻子回忆道。

    刘狗娃听到这话,不禁肃然起敬,这位妇人能舍富贵,甘于贫穷,相夫教子于山野间,是后世好多潮男靓女都无法做到的。见傻子说完,呆呆的望着自己,不禁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阿爹便到后山练武去了,阿爹每次心情不好便到后山去练武。”

    刘狗娃相信这些事这些话,世间只有傻子父子两人知道了,便决定以这些傻子父母曾经说过的对话取信于他爹。傻子听说刘狗娃采纳他爹说过的话,能取信于他爹,很是开心,催促着刘狗娃立刻去见他爹。刘狗娃笑笑,没说什么,便往节度使府而去。

    郝东卿听说县大牢外来了许多江湖人士,顿时紧张了起来,除了要加派人手守卫外,听刘狗娃建议,把牢房重新加固一番,以防有疏漏,犹豫了一会,便也同意了,但他同时派了王福去监管,显然是不信任他刘狗娃了。

    刘狗娃取到了郝东卿的手令后,直接去了县衙,钱峰吴七等众衙役早已到了衙门,彼此在抱怨这年无法过了,过两天便是年了,不但不放休,还要时时严防死守牢中的黄脸大汉。想偷懒,又不敢,因为节度使郝东卿天天往县大牢里跑,出来时怒气冲冲,如果哪个不知好歹,撞在他手上,不脱层皮算是轻的。

    因黄脸大汉是衙门里的重犯,维修加固牢房的活,不可能让外面的民夫来干,王福率领的军伍也不会干,这活只能落到衙门众衙役的身上,当刘狗娃把这些事吩咐下去,众人便是怨声弥天,最后还是刘狗娃应承涨些月俸后,才平息了众愤。

    在王福的监视下,刘狗娃殷勤的带着众衙役进到衙牢里,衙牢很大,分两排建设,脏乱异常,臭气熏天,就如后世的养殖场,牢里随随便便仍些稻草,给犯人睡觉。本来在牢里养病的锁骨手黄三靠近傻子爹的牢房,但自从傻子爹住进来后,便被王福移到了牢房门口位置,傻子爹的牢房附近便没有了其他犯人。

    众人来到傻子爹的牢房外,王福却拦住了刘狗娃他们,不让他们靠近犯人,只让众衙役在牢房四周加固牢壁牢门等,刘狗娃便吩咐吴七带着众衙役去忙碌,自己却悠哉游哉的在牢房里瞎逛,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钱峰聊天,王福防贼似的跟在他们身后,刘狗娃也不以为意,但总得支走他才好跟傻子爹见面,不禁说道:“钱捕头,在这牢里太闷了,不如你来讲几个笑话解解闷吧。”

    钱峰大老粗一个,哪会讲什么笑话,闻言,不禁双手连摇,推辞道:“大人开玩笑了,属下哪会讲什么笑话,你这不是为难属下吗?”

    “要不本官来讲几个道听途说的笑话?”刘狗娃瞟了王福一眼,微笑着对钱峰道,钱峰当然叫好了。

    “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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