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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

汉涟漪-第1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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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们那也算得是军么?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山匪,却折了老子军中不少的人,不拿你们换些补偿,怎能对得起这些死去的弟兄,怎能让他们咽了这口气。”刘知远不屑的说道。

    “爹,你带兵打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笔帐怎能如此算法,你们是晋国的军队,你是宋州的代节度使,应该保国安民,为民谋利,恩泽一方水土,留下千古芳名,怎么反而要逼民为娼,逼民为奴,压榨这点民脂民膏呢,得不偿失啊。”刘承谦听了刘知远的话,不禁耐心劝说道。

    “哼,这些老子要你来教诲么,他们也算是民么,顶多也便是老子捕获的一众匪徒,不杀已经是大仁大义,宽大为怀了,他们能活命已经是大幸了,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刘知远寒着脸,有些生气的说道。

    “爹,他们已经自悔其罪,归顺你们了,便是你们治下的顺民了,你们为何还不能解仇息怨,给他们一条生路,难道你真要为渊驱鱼,当个独夫民贼么?”刘承谦见刘知远不松口,继续争辩道。

    “放肆,越说越不着谱了,老子处置这些匪徒,便是独夫民贼了么?”听到刘承谦没大没小的,说自己老子是独夫民贼,刘知远心下不禁十分愠怒,大喝一声,冷冷的说道。

    “你这样的处置,与推他们下深渊有何区别,这不但败坏了你逼民为奴为娼的名誉,还会落得个心胸狭小,睚眦必报的武夫形象,将来让天下的民众如何看待你,如何服你。”刘承谦大声争执道。

    “来人,来人,快把这个逆子给老子轰出去。”听了刘承谦的话,刘知远不禁气得急怒攻心,两眼冒火,愤怒的向帐外大声喊道。

第185章 治民之道(二)() 
刘知远话音刚落,帐外的两名亲兵掀帐而入,向脸色阴沉,正愤怒不已的刘知远行了一礼,轻声对刘承谦说道:“二公子,你便先下去吧,让大帅先歇歇气,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顾忌刘承谦的身份,刘知远的两名亲兵,对刘承谦很是好声气,可是刘知远却有些不耐烦的冷声连连说道:“轰出去!轰出去!”

    那两名亲兵只得半押半扶着刘承谦出帐,刘承谦犟扭着头,对刘知远叫道:“你便是一名武夫,虽然战功赫赫,可在治民上,却一窍不通,毫无建树,与民何益,与民何利,怎得民心,怎得天下民众拥戴?愧对一方节度之职。”

    刘知远闻言,脸色阴沉的望着刘承谦,不怒反笑,呵呵的冷笑,忍住心中沸腾的怒气,对那两名押着刘承谦的亲兵,沉声说道:“放开他,放开他,看看这个黄口小儿有何说道,老子怎么愧对一方节度之职了?”

    那两名亲兵闻言,放开了刘承谦,退了开去,刘承谦顺了一下弄皱褶的衣襟,望着刘知远,无畏的说道:“自从你们南征军回到宋城,虽然没有**掳掠,滥杀无辜,但你看看你们的那班手下将士,天天游手街墟,强征民税商税,强拿硬喝,从不给钱,驱赶城中难民,醉酒闹事,纵马伤人等等,这种种行径,与史卫义之流有何异。”

    听着刘承谦对自己军队一桩桩的数落,刘知远越听越是脸色铁青,不禁望向帐边的那两名亲兵,冷冷问道:“军中可真有这等事?”

    那两名亲兵闻言,心下惶惶然,畏惧不敢作答,刘知远见了,不禁重重的哼了一声。

    刘承谦不理刘知远那墨黑的脸色,继续说道:“还有,阿爹你上任节度使以来,作为一州父母官,主管一州政务,你看看宋州城里城外的那许多难民,居无定所,食不果腹,你可曾有妥善安置?听说砀山县如今正在闹虫灾,那里早春的桑麻苗,已经被啃吃殆尽了,你可曾派人去救灾?过了这个月尾,春耕便要开始了,你可有派人下去疏通河渠,鼓励农户开荒垦地?”

    听着刘承谦一项项的质问,刘知远脸色非常难堪,沉声道:“这些都是那些文官县令该干的事,这种种芝麻小事都让老子亲自来干,那老子还养着那些文官干嘛,老子天天干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还不得一天到晚的忙死累死,还有何事可干,军队让谁来管束操练?”

    “民生无小事,他们交粮纳税,供养你们朝廷和军队,试问你们对他们的事放任不管,他们今年的收成不好,生存难以为继,自己都自顾不暇,还有什么余粮可纳给你们作税赋军粮,到时你们官府再一逼迫,他们只得做个难民,远走他乡了,因此晋国的难民越来越多,屡禁不绝,便是这个死循环了。”刘承谦循循诉说道。

    “老子想管,可老子整个人便一双手,管得过来么?”听了刘承谦的一番话,刘知远刚才的怒气无形中消歇了不少,但仍不好声气的反问道。

    “其实,这些事,阿爹你也不必亲力亲为,只要你抓住了宏观方向,知人善任,下派官员,替你去把这些事情一一落实便可,便像你指挥军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一般。”

    “一派胡言,出去,出去。”刘承谦说的一套一套的,听得刘知远暗暗点头,不过仍口气不服输的对刘承谦斥说道,但已经降下了许多怒气,连连挥手赶他出帐。

    “阿爹,只要你在宋州如此这般处事了,不用出多少时间,到时你便能给朝廷出个好政绩,还会得到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名声的,你可要仔细掂量了。”临走前,刘承谦怕刘知远犹豫不干,又给他下了一剂名利猛药,然后又问道:“那咱们虎头山的那些人的安置……”

    “赶出去,赶他出去。”刘知远见刘承谦临走了,还罗哩罗嗦,显得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不待刘承谦说完,便对帐边的那两名亲兵连连吩咐道。

    刘承谦被刘知远赶出了帅帐,只得带着同来的那两名军兵,在军营中瞎逛,不久便逛到了马军军营左营,恰好看到李洪信和袁泬两人,在军营前的一棵大树下喝酒,袁泬边喝边自哎,自怨自己今天在众军面前出丑了,李洪信则在一旁陪喝劝慰,来来去去便是一句劝辞:那史大头在军中一向粗蛮惯了,试问军中谁敢轻易招惹他,你只是倒霉遇上了他,怕便怕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每说完一次,便自干了一杯,不知他是来劝慰袁泬的,还是来喝酒的。

    看到这个有些粗鲁的便宜大舅子,刘承谦没事,本不想见他,便想要扭头离去,但李洪信已经看到他了,远远便粗豪的叫道:“喂,小甥子,过来,快过来,过来陪你大舅喝两杯。”

    刘承谦只得慢吞吞的走过去,在李洪信的旁边坐下,袁泬要站起来行礼,李洪信忙拉住了他,说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多行那套虚礼。”袁泬只得又坐了下来,闷坐一边。

    看到袁泬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刘承谦不禁明知故问的笑问道:“袁将军眉头深锁,难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

    “他今天在演兵场上被史弘肇撵着打,出了丑,因此心情不太爽,你替大舅来劝劝他,大舅刚才劝了他一晌午了,也不见他心情好转。”李洪信抢先说道。

    你来来去去都是那一套粗糙的劝辞,既不摆道理,又不讲事实,试问哪个会信服你呢,刘承谦心下暗笑道。

    不过,刘承谦口上还是对袁泬规劝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袁将军何必放在心上,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闷闷不乐,受苦的还是自己,况且你与史将军又不是敌,只是一时的竞技,互较长短,让自己从中认清了自己的短处缺点,吸取了当中的教训与经验,将来上了战场的时候,便会少受些伤害,反而更有益处,应该开心庆幸才是,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袁泬本来看刘承谦年纪不大,谅他也没有什么好说法,听到李洪信让他来劝自己,也不是很在意,忌于他的身份,姑且听听罢了,如今听了他的说辞,不禁一呆,随后长身而起,躬身一礼,有些激动的说道:“听二公子一席话,如薄云见天日,本将谢过二公子教诲点拨了。”

    刘承谦忙起身还礼道:“袁将军太客气了,你只是一时还没有想通这一点罢了……”

    “哈哈,想不到你这小子,还有这一番道理。”李洪信站了起来,猛的一拍刘承谦的肩膀,哈哈大笑道,粗鲁的打断了刘承谦的话头。

第186章 袁家娘子() 
被李洪信大手猛的一拍肩膀,刘承谦有些受力不住,身形不禁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李洪信慌忙扶住他,摇头埋怨道:“你看你这小子,大舅本想在军中给你安排个职位的,看你这副身板,麻杆似的,弱不禁风,上了战场,便如给人家送人头一般,唉,唉。”

    “李兄,你这样突然猛拍了二公子一掌,二公子猝不及防下,当然站立不稳了,你看你那巴掌,蒲扇一般,军中又有几个人,承受得起你这么一拍的。”袁泬在一旁听了李洪信的埋怨,不禁呵呵的笑道。

    “说的也是。”李洪信听了袁泬的话,极为受用,不禁也呵呵笑道,“不过,这小子身子骨确实不怎么样,定是长期缺乏锻炼的了。”

    “大舅说的是,一直以来,小子确实缺少了锻炼,才有了这份身子骨。”刘承谦老老实实的承认道。

    “这也没有什么的,回头大舅跟你爹说说,让你到咱们军中练练便好。”李洪信盯着刘承谦瘦瘦的身材,瞄来瞄去,说道。

    有个大帅的爹在军中做后盾,且有许多虎头山的人,被招纳进了刘知远的军队,刘承谦早便想进刘知远的马军,跟那班虎头山的兄弟相会了,如今听了李洪信推荐的话,不禁有些感激的,对李洪信道谢道:“那甥儿便多谢大舅了。”

    “那是你爹的军队,想进便进,有什么好谢的。”李洪信粗豪的说道,说完便撇下刘承谦的事不说,转头对袁泬说道:“袁兄,来来,咱们继续喝酒。”

    “好好。”袁泬客气的答道,随后又向刘承谦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说道:“二公子也请吧。”

    李洪信见了,呵呵笑道:“一个小屁孩,会喝什么酒,袁兄,请请。”李洪信热络的请袁泬坐下,然后回头对刘承谦说道:“既然袁兄请你了,一块坐下吧,是个男儿也应该学会喝酒了。”

    刘承谦这么大的人了,还被李洪信说是个小屁孩,不禁很是尴尬,再听他轻忽的说自己不会喝酒,又不禁在心底下,对他大大的鄙夷了一番,人不可貌相,老子曾经可是个酿酒人,不会喝酒?笑话,有机会,灌你二两二锅头,看你还敢不敢胡说。

    把自己当小孩看待的人,有什么好聊的,刘承谦本不想待在这里了,想找个借口离开,但离开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知去哪里好,只得又安心坐了下来,打算赖在军营里,磨到刘知远松口,收回成命,放过虎头山的那些人。

    李洪信坐了下来,亲自给袁泬斟了一杯酒,说道:“袁兄,自咱们出了京城,南征以来,差不多有三个多月了吧?”

    “整整四个月了。”袁泬答道。

    “什么,四个月了?”李洪信惊疑的问道,随后端起桌上的一杯酒,递给袁泬,又说道:“出京这么久了,那那你家人没有挂念你么?”

    “挂念,当然挂念了,前几天,俺娘子还给俺捎来了一封家书呢。”

    “那书信中说了些什么呢?”听说袁泬几天前收到了一封家书,李洪信不禁神情一凝,略有些紧张的问道。

    袁泬看到李洪信听说自己来了家书,便神色有异,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仍然回道:“也没有什么,便是说俺娘子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不出一个月,孩子便要出生了,俺爹娘希望俺能在孩子出生之前回京。”

    “便这些,没有了吗?”李洪信追问道。

    听到人家孩子快要出生了,李洪信也不会恭喜人家,还傻不愣登的东问西问,刘承谦在一旁见了,不禁大摇其头,站了起来,对袁泬恭贺道:“袁将军将要喜得贵子了,小子在此恭喜袁将军了。”

    李洪信闻言,登时醒悟过来,忙站起来,也向袁泬恭贺道:“恭喜袁兄将要喜得麟儿了,刚才是在下大意失礼了,还请袁兄见谅了。”

    “哪里话,哪里话,多谢二公子和李兄的祝贺了,到时还要请二位大驾光临,到府上喝上几杯啊。”袁泬忙站了起来,哈哈大笑道。

    “好好,到时一定到贵府喝酒庆贺,不醉不归,来来,在这里先恭贺袁兄的喜事了。”李洪信首先端起一杯酒,粗豪的向袁泬作敬道,说完,一仰脖子,又豪爽的把杯中酒一干而尽。

    刘承谦端起一杯酒,也与袁泬干了一杯,刚坐了下来,只听李洪信又问道:“是了,刚才听袁兄说,你的父母和娘子,希望你在孩子出生前回去,难道、难道你的、你的小妹,便没有说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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