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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节

宋末商贾-第445节

小说: 宋末商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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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满意地吧哒了几下嘴,上身朝张本忠方向趋俯,奇怪地问道:“以此推断,应该是我国汉商赚钱比蕃商多才对,为何反是蕃客得利大而汉贾所得利钱少呢?想不通,真是令人想不通呐。张贤侄,这却是为何?”

    “依理来说,出洋博易应该是我大宋汉人赚的钱要比蕃人多得多,嘿,林大人有所不知,我大宋商贾出洋博易,都是老实本份卖进买出的做生意。运气好的,一路来回没遇到什么大风浪,货物卖掉后能赚得多少利钱就是多少利钱,多一文也不会有。有时候还要被各地番邦官府或土王留难,抽去数量不菲的货物或赋税,就像我们这次出洋的船队一样。运气不好时,则是连命也在茫茫大洋中丢掉。唉!可怜呐,有些出洋博易的商家,只要他们的船舶够好,足以抵挡风浪冲击,遭受大风大浪也不一定会死于水中,可若是迷失方向或桅帆折损,遇上未开化的土人却也活不了多久,甚至还说得上生不如死。”张本忠说至此处,不由得长长一叹:“嗨!总之,我们大宋商贾出洋博易,无论如何也难与蕃人相较,所赚的银钱还是少得多,依属下估算,十分利中,大宋商贾只能占到三、四成,甚至有可能在两成以下。”

    林强云也凑趣地问了一句:“这话怎么说?”

    张本忠:“我们去年的商船队出洋,运气十分之好才能平安无损的回来。此间缘故是未曾遇到什么大风浪,二则因有二十余艘大小船只,除人多势众外,还有我们战船上大小强弩、雷火箭、子母炮等威力巨大的兵器,这才没有出事。而蕃人,他们遇到像我们般的大船队,倒也能按规矩公平与我们交易,钱货两讫相安无事。若是我汉商船少,而蕃人船多势大,他们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不是仗势欺人贱买贵卖,就是挥舞刀枪装扮海盗,劫去货物不算,连人也被掳去为奴,如若无法装船或是路程不便,则将所有被抢的人杀了灭口。”

    林强云还真没想到这些蕃人商贾是如此做的生意,不禁低“唔”了一声,思索了片刻后,才抬起头说:“既然这样,那么以后我们出洋时除了组成自己的船队外,还要允许其他海商参加到船队中一起走。但是,依附我们船队出洋的舶商,依双木镖局的例,收取他们护镖银钱。我们自己的船舶,则每条都必须装上弩床、子母炮,并让船夫们配齐自卫的钢弩、刀枪和雷火箭,以免有所损伤。另外,此后我们的商船出海博易时,除了各色瓷器、布帛、糖等货物,还须从山东各盐场多运些盐去。”

    张本忠拱手应了声:“是”。

    林强云挥手止住他开口,缓缓说道:“另外,传令下去,凡我双木旗下出洋博易,尽量多带食盐,到了地头后其他货物不论,糖类产量不多也还罢了,但盐货卖出的价钱必须控制好,不得超过山东盐场出货价的五倍。”

    “这却是为何?贤侄能对为叔细说缘由么。”林岜一怔,他没想到盐货卖出了高价还不行,这位族侄反要硬性规定这样的低价。

    张本忠、天松子等人也感到十分不解,同时瞪大眼睛向林强云射出疑问的目光。

    林强云笑了笑,和声解释道:“不属双木旗下的商贾我们当然管不了,也无法勉强他们怎么做。但我们山东盐场生产出来的盐,不能一直堆在仓库里积压,也要在新盐收取之前清出空位存放。还有,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来能够将生产出来的盐货变钱,也好度支给各地盐仓周转;二来呢,盐价降低后,我们可以和蕃商在各地一争高下,若是也掌控一部分当地的土王、官府,于我们今后博易大大有利。”

    “大家想过没有,我中华大地自汉唐以来,丝绸、瓷器对番邦外国的博易,俱以陆路交通为主。可自本朝太祖开国始,西北方先有夏、辽相阻,南渡后更为世仇金国拦断商路,连与西夏交易的榷场也完全丧失,更别说其他更远的国家了。我国现时的情况是,丝绸、瓷器可以大量生产制造的货物,因商路不畅出产降低了很多。绢帛还好,南渡前后变化不大,维持在原有的水平。可是,瓷器,这种只须寻到好的土料加以制作烧炼,便由一文不值的泥变为价值惊人的宝货,更是因为产大于销而萎缩了泰半。故而,依我想来,无论是汉唐时的陆路,还是我大宋朝由水路出洋与番邦外国进行博易,俱应以我国以此为生人口较多、货源最为充足的大路货——丝绸、瓷器——为主。”

    “当然了,绢帛丝绸博易的本钱与瓷器相比大了不少,且绢帛浸了水后品质下降卖不出好价钱,瓷器则又容易打碎导致利薄或亏本。所以,出洋博易除有风浪及海盗等的危险之外,要想平安赚到银钱也是很难的。再者,我大宋目前虽然少了江、淮以北的大片土地,江南所产的绢帛、瓷器如今还是产大于销;盐货,不算山东各盐场所产,淮东、两浙、福建、广南诸路煎熬出来的盐,正好够境内及周边数国食用。糖,别说运去番邦外国赚钱,就是我大宋境内自己也数量不多,价钱高得离谱。按适才张大哥所言,这回同去的舶商大约也知晓糖与盐在外洋能卖出大价钱。相信他们下次出洋时,也和我们一样,除了绢帛、瓷器外,会多运些糖、盐,以小本博大利。若是每次出洋博易时,所有人都不愿多带,或少带绸缎、瓷器等我国能大宗制造的货物,一窝蜂的只运本小利大的糖与盐去,那就不大妥当了。”

    林岜一拍大腿,放声道:“哎哟,强云以上所说的情况若是真的出现,这就有些难办了。”

    天松子十分不解,看了看飞鹤子几位师弟,见他们都在低头深思没有说话,便出声问道:“林小友,你们说的什么,贫道听得不太明白。绢帛、瓷器与糖盐还不是一样由我大宋所产,他们要运去卖与蕃人就让他们去卖,难道将货换钱还会对我大宋造成什么不利不成?”

    林岜呵呵一笑,对几个老道说:“老仙长,你们修道之人不谙世事,于治理细民百姓生计一时想不明白也是有的。近数十年来,因我朝各市舶务有抽解(征税)、博买(征购)、和买(低价强买)之弊,海外博易与南渡初相较大大萎缩,市舶岁入由孝(宗)、光(宗)、宁(宗)时的二百余万贯降至七八十万贯,宝庆后,有时到我国各港的舶船甚至一年还不足百艘,岁入仅三四十万贯。出洋博易萎缩,出境货物少,不但岁入低,且以此为生的细民百姓也苦不堪言。民间绩织染造绢帛之业,因有榷场与周边各国贸易和官府度支和买还可勉强维持,但陶瓷烧制则大受其害,宝庆以来除官窑外,民间窑场破家毁业者不计其数,现今已十不存四矣。所以,依老夫估计,出洋博易装运任何货物都与我大宋无甚干碍,只是在盐货这一项上头,运出多了怕就会出事故。”

    林岜摇手阻止要说话的天松子,解释说:“嘿,仙长休要瞪眼争执,且听老夫细细说来。我大宋所产之盐,占总数六成以上出自淮南东路,但其地因战乱、亭(灶)户逃逸,由过去每年二百万石出头,减少至近年只能产出五、六十万石。其他两浙、福建、广南的盐场,又因官府的诸般积弊,盐产委实不多,产出的盐基本只够本国食用而略有多余。出洋博易的海舶,俱从广州、泉州、明州等七处市舶务领取公凭(出洋贸易许可证),若要运盐出海,必是私下向就近的市面或盐场采购。而设有市舶务的地方,又恰恰是众多盐场之所在。如此一来,必然造成我大宋设有市舶务的城市盐货短缺,影响向内地供给的盐货,使各地本就居高不下的盐价雪上加霜。”

    “原来如此,贫道等明白了。”

    一名亲卫匆匆进入大厅,来到软榻边附在林强云耳旁说了几句,然后又匆匆地离开了。

    看着低头深思的林强云脸色越来越不好,林岜和天松子几位老道心知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但好一会都没听到林强云说话,他们也明白这次的事情可能不该与闻,便都知趣地告辞,结伴回城去了。

    半个时辰后,一批批快马驰出大宅北面的后门,散开为十余骑一组,朝东南西北四方冒雨急奔。两刻后,三十余位身披嫩黄油布披风的壮汉出林家大宅正门,赶到三里外的运河码头登上一艘大客船,起碇朝北而去。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内,不断有人匆匆而来,不断有人匆匆而去,一时间林家大宅内外显现出一片忙碌的景象。

    未时左右,连续下了将近六个时辰的大雨,终于在狂风止歇后慢慢停下。林强云的软榻被亲卫们推出大门,在众多人手的合力下,连人一起送上了停在码头上众多客船的其中一艘。天色暗下来时,经过了一番准备的几艘船在短促的号令声中离开码头,沿运河开走了。

    大宋的江南运河,北起镇江府,南迄行在临安。这条运河一直以来都是大宋朝最为繁忙的运河之一,南渡后更是大江连接行在的最主要交通水路。

    这一天的夜里,江南运河临安至崇德段沿岸的人们,和有胆夜间在运河内行船的水夫贾客,见识到了一队数量不是很多,但却诡异奇怪而又寻常普通的船队。不过,虽然有幸见识了船队出现的人数以千万计,但胆大到对这支船队能够认真看得仔细的人却是很少,充其量只有那么三几十个人。而且,这几十个人事后也是人言人殊,谁都不能肯定地说出他们所见到底是什么样的船只。至于其他九成九以上的人,都在见到了这四艘船之后,吓得心胆俱裂之下,无不龟缩过去埋头,不肯对这支船队多看一眼,自然也就只能说出初见船队时的物事和自己当时的感觉了。

    夜里经过运河船队的船只确实不多,全部算起来一共只有四艘。

    说这支船队诡异奇怪,主要是看清楚它的人发现每条船上都长了一对令人难以置信、会发射出刺人眼目强烈光柱、有栲栳般大,有如神魔一样的眼睛。

    说船队寻常普通,则是指四艘船全部都是大约三千斛左右的客货两用的漕船,除了它们的眼睛能发射出强烈的光柱外,其他地方与别的船只并无任何不同。

    见过这支古怪船队的人成千上万,可与运河边生活的上百万人相比,数量还是少得可以忽略不计。所以,这件事也只是为人们提供了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过了几个月后也就渐渐淡出了人们视线,很少再有人提起了。

    “尔时世尊大诃卢遮那如来,钻金刚手菩萨摩诃萨言:善哉,善哉!金刚手,汝今当知彼金刚杵在莲华上者,为欲利乐广大饶益,施作诸佛最胜事业。是故于彼清净莲花之中,而金刚杵住于其上,乃入彼中,发起金刚真实持诵,然后金刚及彼莲华二事相击,成就二种清净乳相。一谓金刚乳相,二谓莲华乳相。于二相中出生一大菩萨妙善之相,复次出生一大菩萨猛恶之相。菩萨所现二种相者,但为调伏利益一切众生,由此出一切圣贤,成就一切殊胜事业。”狂风暴雨一直没停,以前的贾家大小姐,现时的贾淑芸也在风雨交加的这一天早晨,捧着佛说秘密相经轻声诵念,她要在离开师门之前接受师祖的最后传授教习。

    一直用三角眼打量贾淑芸的密崇,脸色平静地微微点头,双手一面捏出拈花指,嘴中讲解道:“经文中的‘金刚杵’乃指男根,‘莲华’、‘莲花’即指**。如此,经文所言则为议论男女交合之性事。同一体性命自身‘金刚杵,住于莲华上而作敬爱事’系为爱欲之交,阴阳性具相合。阴阳两性交合,是十分快乐之事,可谓‘作是法时得妙快,乐无尽无灭’;阴阳交合又是十分神圣的,‘汝今当知彼金刚杵在莲华上者,为欲利乐广大饶益,施作诸佛最胜事业’;阴阳交合的效用更是十分重大,它能‘调伏一切众生,由此出一切圣贤,成就一切殊胜事业。’如此,汝可明白经文中所说之言否?”

    贾淑芸迷惑不解地摇摇头:“弟子愚昧,听不明白。”

    密崇收起双手,慢慢闭上眼睛说:“情有可原,情有可原。老夫今日所讲,仍汝祖师爷亲口传授于我,即便老夫也静思了数月之久方有所悟。想汝入门方年许的一个小小四代弟子,一时间如何听得明白。且将此言记在心中,日后好好领悟,得解其中三两成,必将一生受用不尽。”

    贾淑芸拜伏道:“多谢师祖,徒孙一定牢记教诲。”

    密崇从贾淑芸行走姿态中便确定,此女还是未曾人道的处子之身。贾淑芸坐下后的这一阵观察,见她的眉毛平纤、眼神无韵幽情外露,显是发情极早,而郁积半泄之态。密崇一面对这个徒孙讲说问话,一边暗自思忖:“这个女子美则美矣,但要让她以色相迷倒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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