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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节

宋末商贾-第2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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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铳弹?”陈君华奇道:“这是何物,怎地陈某人从未听人说起过这等物事。强云,这不会是你又弄出来的新奇货色吧?”

    林强云也是一脸不知所以的神色,仔细想了想才恍然大悟,裂嘴笑了起来。

    赵善湘尴尬地笑道:“本官也不知如何说法才好,只是按前年与子昕兄谈论时所说的‘铳弹’一词,用于讲装在火铳内之子窠。若是说子窠,好像不怎么妥当,实在是其物太小了些,只像是个弹丸。若不说子窠,也不知如何去讲此物,故而也就引用了子昕兄的话,称其为‘铳弹’了。”

    林强云笑道:“赵大人,那不叫铳弹,不过杜杲大人也没错得太多,总算是说对了一半,装于火铳内的物事,我们叫它为‘子弹’。”

    “呵呵,‘子弹’!”赵善湘兴致极高,笑道:“这倒是名符其实呐,小如弹丸般的子窠,两种名称各取一字用上,那不正是‘子弹’二字么,这名称起得好,起得妙啊。”

    林强云:“赵大人,一支火铳一千贯,子弹包括火药在内,每个工本费需银钱三贯上下,总算起来一百万贯也能购得七百支火铳”

    “那好,愚叔过些时就将银钱送至临安贤侄处,向贤侄定做七百支火铳如何。”赵善湘想来是铁下心要组建一支火铳军了,一听到能有这么多的火铳可做,立时就急不可耐的要与林强云说定这件事。

    林强云摇手止住赵善的话,缓缓说道:“我的赵大人呐,你道这火铳是那么容易制出来的么,实话告诉你罢,尽我双木铁匠作坊的全部人手日夜开工,一个月也仅能制出四五十支火铳,你要七百支的话,起码也得等上一年半的时间。”

    “啊!”赵善湘丧气的瘫了下去,叹息道:“若是须用这么久的时间,怕是等不及了呀,眼看着金亡在即,可惜我们大宋不能趁此时机收复失地,真是让人扰腕呐。”

    林强云探问究竟之后,赵善湘说出的实际情况,让他和陈君华二人大感迷惑。

    大宋与蒙古发生官方的接触,始于宁宗嘉定十一年(1218年),亦即金宣宗为了得到宋朝岁币而发动战争的次年。那年,成吉思可汗派了木华黎的叔父者卜客来临安,然后宋则派了苟梦玉去和林报聘。苟梦玉到和林时,铁木真已经出发西征,报聘使也就向西走,在嘉定十四年才见到铁木真于寻思干(撒马儿干)。

    去年初,窝阔台派了一个叫李昌国的为使臣,欲到临安再提联合灭金之举,到宝应就被当时的淮东制置使翟朝宗派人挡了回去。八月,此人再来,找到了李蜂头,由李全派人护送,又被与李蜂头有仇,还没免职罢官的翟朝宗拦住,李昌国没去成临安便回去了。而李蜂头也借李昌国的名义,找了个人扮成蒙人装束,对外说是蒙古派来的宣差。李昌国回去后,将李蜂头准备叛宋南下攻掠的情况报上,蒙古人果然派了个姓宋的宣差来淮东。这是题外的话,这里顺便一提。

    这事引起了史嵩之、赵善湘等人的注意,他们对此做过深入的研究,认为:既然朝庭已经在嘉定十一年就已经响应了蒙古联合攻金的建议,当时只是因为考虑到唇亡齿寒的道理,还有国库实在是空虚得很而迟迟没有什么动作。现今形势已经大变,按所得到的消息来看,更有人从恒山公武仙处得知的情报,金国有向西南图谋蜀地以为退路的计划。面对蒙古的攻势一败再败,成了只据地一隅的小朝庭,金国必亡于蒙古无疑。再结合金宋两国为世仇,上自朝堂,下至民间自靖康之变以来民族情绪,与其拒绝联合攻金而开罪蒙古人,使大宋提早进入与蒙古交战的状态,不如联蒙灭金来得好。这样做,既可缓和与蒙古的紧张关系,又满足了国内仇金的民族情绪发泄,可以缓解大宋境内官民间的紧张关系,还可以借机多发行些楮币,用以解决朝庭国库不足的困境。

    赵善湘进一步对林强云、陈君华分析说:此时讲到的联蒙灭金之举,与南渡前联金灭辽的海上之盟相比,确是有点相似之处。但是,朝庭南渡前的海上之盟,完全是当时大宋朝庭出于对三国关系和实力的估计错误,做出了盲目轻率的决策。而此时之所以要选择联蒙灭金的政策,虽明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则实在是出于被迫和无奈之举,也是出于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决策呐。

    林强云一时也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无话可说。陈君华则对此国与国间纵错复杂的关系不甚了了,也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两人面面相窥,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与赵善湘说才好。

    良久之后,林强云果断地做出了决定,用力一拍几案大声说:“赵大人,且不必忧心,虽然火铳不能快速制成交货给你,但小子却还有一些物事——比如‘雷火箭’、‘轰天雷’这两样,可令得我朝庭大军在战场上有取胜之机。别的我也不多说了,请赵大人再找时间与史嵩之、孟珙两位联系,他们的军中有小子送去的火药兵器,一问就知其威力如何。若是大人觉得还能用得上的话,不如将你的银钱用于购取那些兵器,或者还更快更好。话说至此,我们告辞了。”

    横山距大仪镇和天长县都是三十里路,算起来远是这么远,但路却是没有什么路。对这一带并不熟悉的李蜂头自觉倒霉透了,他今天出大仪镇还没走上十里路,就被不知哪里来伏路的人给伤着了左腿。

    “这是林飞川的人。”李蜂头肯定地对将自己扶起的亲兵说,吩咐他们:“不能再从路上走了,把能招呼到的人全都叫来,由路左绕过这一段,然后再寻路去龟山镇。”

    这一带丘陵地的山势有平有陡,马匹行走十分不便,而且受了伤的腿脚也没法在马背上坐得很稳,所以行走的速度慢得出奇。两个时辰下来,东绕西转的看似走了十余里路,实际却是只不过走出四五里左右。令李蜂头着急的是,进入山区不久后,发现后面里多不到两里地,隐约有人在跟踪,人数多少看不清楚。据眼睛较利的亲兵说,能见到的人约有四至五个,后面没再见到有人追来。

    天将黑时,李蜂头一行五十余人寻了个避风的山窝,空着肚子露宿,后面跟的人也没来打搅,总算安生地过了一夜。

    天方蒙蒙亮,被腿伤痛醒的李蜂头,晃动了一下昏沉的脑袋,依稀中似乎听到有人发出短促的“吭”声,他立即机警地大叫:“有刺客”

    叫声出了口后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明白这是在逃难,转口狂叫:“大家快起来,我们被追上了。”

    几个亲兵将他扶上马背,不辩方向往发声相反方向的山上林木中就跑,山窝中太开阔了,容易受袭击,还是到树林中比较安全。不管枝叶会扫到马头打中马眼,逃命要紧的贼兵们一味打马狂奔,不知不觉地跑出很远,再走数十步就可出到林外。自以为安全了的贼兵们,停下后方发现他们昏头昏脑的跑错了,竟然回头朝南奔出这么远。点了点随着一起逃的人数,总共缺了四个,不知是逃散了呢还是被杀。

    阴暗的树林中潮气极重,视线不能及远,目力所及不过十来丈。昨天将近一天没有食物,现时又没头苍蝇般的逃了一阵,腹内的饥火烧心,聚在一起又惊又饿的四十多个人全都无精打采。一个亲兵抬头向左右环顾了一阵,突然指着朝南的树隙大叫:“大帅,那里有烟升空,恐怕有人家呃”

    这个亲兵说到一半的话突然停住,一手掩在喉头,双眼惊恐地直瞪着左侧一株大树,喉咙里呼噜噜的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随即便一头栽下马倒撞落地。

    大树上“喂呀”一声轻啸,“沙啦啦”一阵枝叶声响起,一道影子从天而降,于人马丛中一闪而过,这个影子快得连是什么物事都没让人看清,枝叶摇摇中便消失于右侧。

    两个人同时发出“呼噜噜”的声音,身体左右摆动了几下,一声不响地又栽下地。

    一人跳下马走近倒地的两个人身边,用脚步拨动了一下他们的身体,蹲下抱起一人大声叫道:“你们怎么了,中了邪么?哎呀,他他们喉咙被割断完完了”

    “天呐快跑,是林飞川差使鬼物追上来了我不想死在这里,我要回家”这个亲兵丢下抱起的同伴,哭叫着昏头昏脑地撒腿向林外冲。

    “该死的,竟敢搅乱军心走,我们去有烟升起的地方,先弄些食物将肚子填饱了再说。”李蜂头“锵”一下抽出腰刀,一挥之下把那亲兵的头斩飞,大声喝令的同时带马往林外走。他内心实是害怕那个不知什么物事的影子,如此来无踪去无影的东西,不是人力所能与其相抗拒的。弄不好那什么鬼物找到自己头上时,就是武功再好也没有用,照样会把自己的一条老命丢在这个树林中。

    他知道再这样走下去的话,这些精选出来的亲信别说全部逃出山地无望,恐怕有一半人会被当成裹腹的粮食送进肚里去。现时后面有追兵紧跟着,自己又受了伤,必须将这数十人先稳住再说,多一个人就能多一分活着回去的希望,绝不可无故减少了。

    心惊胆战的走出树林,没再发生什么意外。他们只顾后面,没人注意到前方十多丈低矮的枯草从中,凭空多出了一块径尺的铁灰色石头,有个亲兵策马走过时,转头朝后看的同时,信手往那块石头上抽了一鞭,他和走在一起的贼兵们也没注意到,那一鞭抽下去发出“噗”的声音有什么不对,也不曾看到被抽的石头竟然会抽搐了一下。

    骑队走远,石头动了,山都掀开身上的布帛,揉着背部小声咒骂:“嘶,这鞭子抽在身上好痛,不知道那些马一天到晚都被这样抽打怎么受得了?婊子养的,今天只杀了六个不对,是七个人,太少了不说,还被打了一鞭,痛得我差点叫出声来,亏本,真是亏大本了,稍时得多赚些利息回来才好。”

第183章 卷九() 
“五三一十五,六三一十八,七三二十一,八三二十四”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带着稚气但朗朗入耳的读书声,从各个学堂中传出,让人听得心神动荡。几位上了几岁年纪的人在没事的时候,总要聚集到村中那间由祠堂借出两间屋的学堂外,一边听着这样的悦耳声音,一边凑近到一起交头接耳地互相谈论。

    今天是三月十四日,高密县西郊古坊村几个家有孩子在学堂上学的人,又到祠堂里来听他们的子弟读书。坐了一会,有人开口说话了。

    “古四,你也曾跟人学过几个月吧,给我们讲讲这些孩子读的书是什么。”

    “咳,古四懂得什么,他过去可从来没读过这种新书。,哪里会懂讲的是什么意思呐。告诉你吧,我听里面教习的夫子说,现在学堂里开蒙的叫‘三字经’,是一个姓王的大儒,人称‘深宁居士’的人写的,共有一千零二十四字,也有人称它为‘蒙千’。所以么,现时官府发下来的蒙学书就是‘二千一算’了。”

    “耶,大狗子,什么叫‘二千一算’呀,是二千钱么,那叫小孩儿们如何读”

    “看你老小子笨头笨脑的,连‘二千一算’也不懂,告诉你,‘一算’是这边那些孩子们在念的‘九二一十八,九三二十七,九四三十六’等等乘法表之类的东西,叫做算学。‘二千’么,就是现时右边那屋里面孩子们读的这个‘人之初’,叫做三字经和另外一本叫做千子文的书”

    “笃!你这厮不学无术,什么‘千子文’,那书名叫千字文,是一千个字写成的文章。”

    “好好好,是我错了,让你占些便宜,就算叫千字文好了。大家知道么,官府发下来的这两种书和那本蒙学算学书一样,都是不收钱的,白送给我们的孩儿们用”

    “这可好,‘村学’先生的束脩免了,上学的孩子又有一餐饭食吃,学成能考得进官学去的孩子,不但有吃有住,还发衣衫‘四宝’。官学出来后,学得好的去官府里当差不用回家作田,有轻松的事做可以吃皇粮。就是当不成官府的差,也能到各家作坊、商铺里去做事,每年赚的钱尽够一家大小吃用的。这样的官府真个是古来难寻的好官府呀,就不知这样的好日子能过得了多久。”

    众人一时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各自低下头想着自己的心思。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这时门外有人边念边走入祠堂门,看到在前院蹲着的几个人,不由得停住晃动的头,叫道:“哈,你们倒是早早就来了,我正想和大家商量,是否约几家合伙,也去城里找官府赊具那种叫做‘耩子’的物事来种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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