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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节

宋末商贾-第1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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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哨长的话声未落,那已经起火的贼兵牙舰帅船再次爆出数股浓烟,人体、破板飞出船外又被冲起的水柱打向更高的天空。这次可能是巨舰上所有的大雷神、子母炮都招呼到它身上了,只这一下的爆炸,就把牙舰轰得四分五裂,片刻间便从河面上消失,只留下一个旋涡还在把落水的人、物往里吸。

    再一刻,张本忠和另一边的大舰超越贼兵船队驶出河口,从两旁往河中一兜,接近贼船时让人高叫劝降。贼兵们已经被巨舰的大小雷神吓破了胆,连逃跑的心思都没有了,哪里还敢顽抗,“投降免死”的叫声一响起便乖乖就范。

    投降的贼船被赶到出海口侧的回水处下碇停泊,用三条海鹘船看押。其余的大舰和海鹘再逆流而上,仅用半个时辰不到,毫不费事地把不肯投降的贼船打沉,愿降的贼船则聚齐了一同押到巨舰左近下碇。

    林强云刚开始听说已经全歼李蜂头水军时,还觉得十分高兴,兴冲冲地就要人放下小艇,趁天还没全黑时去看望打了大胜回来的水战队。但一听说自己方面折损了八条海鹘战船、三十哨水战队活着的人全都身带轻重不一的伤,战死的有一千八百多人时,心疼得他几乎要昏过去,没等张本忠把情况说完,就“哇”地一声跳起来,惨然叫道:“天啊,我的水战队员哪!竟然一次水战就牺牲了这么多,比月初在高密的陆战还多了几倍呐!”

    在船舱一角坐着昏昏欲睡的山都,对刚才的数轮发炮声毫不在意,此时却被林强云的惨叫声惊得冲到恩人身边,双手紧握匕首和小手铳,目光炯炯地向周围扫视,一副如临大敌,一有不对就要扑上去与人拼命的模样。

    林强云颓然坐回原位,将山都揽到怀中,轻抚他的头表示没什么危险,让山都不必紧张。嘴里则在埋怨:“他们怎么这样蠢呐,看到敌人势大不会先避一避锋芒,利用自己兵器上的优势远远的打惨了,这下惨了,这些战士都是从老兄弟的人中挑选出来的呀,我们花了多少时间精力才把他们训练成合格的水战队员。这些人无一不是我向海外发展的老本,我还指望他们成为到大海上去宏我中华文化,扬我中华国威的底子呐”

    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林强云向张本忠问道:“张大哥,李蜂头水军统帅是谁,被我们抓到没有?惹是落到我们的手中,非把他交给水战队的人抽筋剥皮不可。”

    张本忠站起身,苦笑着向林强云说:“公子怎么忘了,刚才在入海口被你打掉的牙舰,就是李蜂头水军的帅船,在数十发子窠的打击下,眨眼间就四分五裂地沉下水底去喂鱼了。船上坐的敌军统帅那还会留得命在,恐怕连个完整点的四肢也难寻呢”

    敌军主帅是被自己下令打掉的,林强云的心绪总算稍为平复了些,嘴里却还是呼呼地喘着粗气问道:“张大哥,那你告诉我,五艘大舰上的水战队员还有多少,这次武将军带来的高手又伤亡了多少人?除了被撞沉、炸毁的八条海鹘船外,其他舰船的损伤如何?为海舶护航出洋博易的那两艘大舰上需要补充多少人手,是否经过修理后才能出洋博易?”

    张本忠被林强云气急败坏的样子吓住了,再说林强云也讲得没错,高密一战全歼五万李坛军和五千蒙古鞑子,战死的护卫队也只有六百九十四,还不到七百人,连受了轻重伤的加在一起也只有两千左右。而自己的水战队所打的第一次水战,虽然也是大获全胜,死的却是此数的近乎三倍,心中大感惭愧,低下头一时没有回答。

    “唉,林公子刚才也忒心急了些。”武诚对死上千把人根本就没什么感觉,见了林强云如丧考妣的心疼样子大不以为然,他认为一军的统帅在战场上就必须以取得最终胜利为目的,不必在打了胜仗后还为这一点不成比例的伤亡而如此动情。

    武诚当即一脸严肃地对林强云说:“你没听完张都统领就打断他的话,属下告诉你吧,此次水战,凡不用人力会自己行走的船舰上,除被暗箭伤到的二十余人外,没一个战死的,船舰也毫发无损。所有受到损毁、有兵卒伤亡的,都是那些以人力划桨逆水上行的海鹘船,也是敌人败逃的水军所为。”

    “咦,这么说来,战死的水战队员大部分都是那些海盗水贼收编到水战队的人罗?”林强云大感意外,还是不能释怀地说:“可一千多条人命呐”

    “禀报局主,”已升为裨将,现在是巨舰官长的曾震炎拿着一张纸进舱,边看边向林强云报告:“属下粗略算了一下,此战我们共缴获一百七十五条贼船,其中有牙舰七艘、海鹘船三十七条、铁壁铧嘴船二十一条、海鳅船二十二条、鱽鱼船三十一条、四轮千斛河船三十九条,其他船只十八条。俘虏贼人的水军忒母孛堇两人、猛安孛堇九人、谋克孛堇一百三十三人”

    “等等,你先跟我说说,那什么忒母孛堇、猛安孛堇、谋克孛堇是什么,这样把我给听糊涂了。”林强云急声叫停,月初在山东时,他没去管俘虏的事,也不知道这些名称是怎么回事。

    曾震炎解释了一下,接着说道:“其他贼人兵卒包括已经从河里救上来的,共有一万九千余人,连贼将算在内还不到两万。”

    “唉,一万多就一万多罢,可怜我那将近的两千英勇战士啊”林强云叹息着重重敲了敲脑袋,不管怎么说,这场战斗的伤亡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大,在伤感之余也考虑应该加紧对武诚所提出的重甲骑兵组建,并想趁此时机对自己的护卫队、水战队加配些个人的护身装备了。

第124章 卷七 (上)() 
“林公子啊,既是想要建成一个不分富贵贫贱大家平等,人人都能安居乐业的人间乐土,希望成就一番事业。那么”武诚的话停顿了一下,思忖要怎么样把话说得委婉些,才能听得入耳,不致引起林强云的反感。他放慢速度缓缓说:“无论你在不在战场上,是否亲见血肉横飞的博杀惨状,对敌人、对自己人都绝对不能有丝毫妇人之仁。须知打仗就是保命杀敌,不是敌死就是我们亡。而且,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有时候为了取得一场战争的胜利,或者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大部分实力,就是明知要让自己的一些部下去送死,也必须硬起心肠命令他们去。不管是摆明了说也好,用谎言骗他们也罢,总之,只要能以最少人的死而换来战斗的胜利,或换得大部分人的生存,那就是十分值得的了。”

    “妇人之仁,妇人之仁?是啊,对敌人不能心存妇人之仁。”林强云一下子还转不过弯,对武诚的后半段话没怎么留意,他在听了前段话后,就陷入自责之中,敲着头小声喃喃道:“打仗是保命杀敌,不是敌死就是我亡,我们自己也总是会死人的,确是不能太过看重生死可这些人一千多差不多两千个活生生的人呐都是为了我报个人的私仇而死的,实在是难以令人接受,实在是令人心里不安呐。”

    武诚大声道:“公子此言大错!你是读书人,总听过‘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也读过‘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这样的名句吧。古往今来的的征战目的,不外是武备强大时开疆拓土彰显武力战功,或是抵抗外族入侵消除隐藏患难,还有的别人的事姑且不论。林公子请仔细想想,这次水战的目的,真的是你此时所说,为了报仇而发动的么。不明内情的外人这么说,还情有可原。但属下却从你在未南下前的言行中,得出了完全不同的结论:为保全山东数州百姓的安居乐业,为大江以南的细民百姓免除一场兵祸战乱,你林公子以报仇为籍口”

    武诚所说的,也确是这次消灭李蜂头水军的主要动机,林强云眼睛一亮,有些欢喜,又有些迟疑地问道:“这样说起来,这一千多水战队员并非全然是因为我林强云报私仇而死的,他们的死也可以说得上是为国为民所做出的牺牲了?”

    “那是当然。”武诚肯定地回答。

    林强云心下总算泰然,诚恳地向武诚躬身施礼:“多谢武将军的提点,林强云明白了,要想报仇雪恨、保住一方百姓的平安,必定会有所死伤。此后的日子里这种死伤的事还会发生,而且死伤的人还会更多。我会控制自己的。”

    林强云转向曾震炎吩咐:“曾将军,你去传令,今天晚上尽速处理完战后事宜,明天一早我们南下的船舰即启航出发。另外,所有李蜂头贼兵官位在谋克孛堇以上的,送至莱阳、栖霞、招远等县坑冶去采矿炼金。其他俘虏送回山东让他们按规矩边服劳役边查核,查出有罪恶的立即送到坑冶去。没什么大恶的,在服完劳役后选取愿意当兵的青壮分到水战队、护卫队扩充训练。剩下的人则移交给安抚使司安置、遣返衙门去处置。”

    所有人都以为李蜂头水军统帅定然是死得不能再死,对死了的人也没必要追究下去,只顾忙着处理善后,没问清楚这统领水军的是何等样人。

    让林强云和所有水战队的人没有想到的是,李蜂头水军的主帅秦仲涪并没有在这次水战中丧生。这人鬼灵精得很,本来他以为,只要能在今天的水战中凭借人多势众把双木镖局的船队消灭,即使自己的战船损失掉一半,也能说得过去的。

    这一战的结果实在令心高气傲的秦仲涪气结,除撞沉、火箭烧毁七八条小船外,不但没达到消灭敌人的目的,就连被团团围住的十多条船也没能全数拿下,水军战船损失了大半不说,自己还要落荒而逃。

    双木镖局的大舰一出现,秦仲涪就知道自己在李蜂头这里的军师之位不保,开国功臣的美梦破灭完结,他不可能再回李蜂头军中去了。这样损兵折将的军师、水军制帅,即使逃得性命回到李蜂头大军中,能否痛痛快快地死都是难说,更别想有活命的机会。

    “投向这次水战的胜利者——双木镖局?”秦仲涪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立即又被心高气傲的他否决了:“笑话,我秦仲涪再无能,也还没落到为人保镖谋生的地步。小小一个商贾李瑞云(林强云)所开的双木商行,能有多大的能为?即便是其父李元砺在造反的兵威鼎盛时期,也只是在江南东西两路流窜,数年间便函死于非命了。此时虽说有点小气候,只不过凭其东主的奸诈,骗得一块勉强立足之地。若非李大帅起事在即无暇兴兵讨伐,哪能容得他们人五人六地轻取三州一县的地面。大军一发即下的弹丸之地,要拿回来还不是易如反掌。可是,若有本军师为其出谋划策呢,是不是会有一番作为?不不,我秦仲涪何等样之人,哪有堂堂军师就这样无缘无故地自己送上门去之理,没的辱没了自己所起的‘越亮’这两个字。刘备还三顾茅芦方请到诸葛亮出山相助,我若是没请即投去的话,别说越亮了,连这亮字的边也沾不上了哇。”

    思前想后,秦仲涪暗道:“既然先祖已经有过降金后再回来掌控朝政的作为,虽然遭世人唾弃不齿,名声是坏了些许,却也不失为一条可行之路。自己何不也学学老祖宗秦桧的样子,去投如今势大的蒙古人寻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呢。但是”

    正在秦仲涪举棋不定的时候,他在临安收来的长随中那个高大英俊的人走进舱房,一改以前恭敬温良的样子,用听来显得自大傲然的语气问道:“军师啊,这次水军恐怕是逃不过全军覆灭的命运了,难道你就这样眼看着别人追上来将我们斩尽杀绝,不趁此还没被敌人赶上时早做打算么?”

    “咦,你是什么人,怎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本军师说话?”除了李铁枪、杨姑姑及李军中有数的几个手握大军的将军外,还从没人敢对他秦仲涪用这样的语气说话。长随的这几句一听到耳中,秦仲涪就知此人决非他在临安投到自己身边时所说,是被仇人追杀无处容身的江湖武师那么简单。再以到了淮东之后,这人一直不肯在外人面前公开露面,每次见人时都必得要以垂纱遮掩面目的情况来看,怕是大有问题呐。

    长随大约认为此刻水军败局已定,大家所处同一需要逃命的地位,没有其他的什么顾虑了,连军师也省去不叫,面现一丝奸猾的冷笑,大咧咧地说:“不敢相瞒秦大官人,本人乃蒙古中都、北京、两河四路工匠都总管侯瀚侯大人帐下百户、中都路南面工场管事武奕铭,原先也是杨姑姑帐下的中营将军。嘿嘿,说得好听点是中营将军,说得难听么,就是那千人骑万人跨的**用来泄火的面首。幸亏老子见机得早,去年寻了个由头脱离了她的魔爪到福建路去,方得免于被抽干精髓死于妖妇肚皮上之祸。怎么样,秦大官人如何打算,必须早做决定了。”

    秦仲涪对此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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