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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节

宋末商贾-第1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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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知道行出十多里,他们连着在几个小堡寨前碰了钉子,死了三个人后,就知道要从每隔三里就出现一个小堡寨的潍水边,寻找出可以让他们过河的地点是不可能的了。不要说让他们从容探查,连想偷偷靠近潍水河岸也不可得。两人一商量,立即派人回头通知大队,要领军的纳牙阿吉避开沿河大路,直接带军往昌邑桥赶,如能早到一步,说不定能有部分人可以逃过河去。

    入夜后不久,纳牙阿吉追上来和他们会合,一向趾高气扬自认为天下无敌的蒙古人,这次连敌人也没接近就败了,而且败得这么凄惨,实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事。不但领军的万夫长被打死在与女奴胡混的皮铺上,堂堂高贵的蒙古人还落得现在落荒而逃的境地。如果明天冲不过潍水河,剩下的这些蒙古勇士恐怕全得死在南人的手上。

    纳牙阿吉在祚山桥头见识过南人的兵器后,对那些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想还击又无从下手的感觉深印脑中驱之不去。他现在是打从心底里感到害怕,此刻只想尽快离开那些南人远一点,离得越远越好,千万别让南人追上。

    一贯高高在上的蒙古士兵,今天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今天的仗打得真是窝囊,没有一个人看到对敌的南人面目,也没有人敢夸口说他杀掉哪怕是一个敌人,就是平日自夸勇力过人的纳牙阿吉也不敢。只从他由过去每打完一次仗就向人夸耀,一改为今天的垂头丧气,就可以看出千户大人确是没伤到一个敌人。

    这些从不把别人的生死当回事的蒙古人,此时此刻也尝到了面临死亡的滋味,悲观失望充塞在每一个人心里,死亡的恐惧笼罩在他们的头上。战马也感染了主人的情绪,有气无力地拖着脚步朝前走。时近半夜,老成的薛赤兀日眼看战士们和马匹都没法走了,自行下令下马休息,让人马养足精神,等天明后再走。

    这回,他们根本没想到会要逃命,匆忙中都是抢到一匹马就出营,千多匹马中少量几十匹还有奶水的母马快被他们折腾死,也没让所有的蒙古兵每人喝到一口马奶,大家全都只好忍住疲劳饥饿昏然入睡。

    东方泛出白光,没受到一点损伤的薛赤兀日、纳牙阿吉、术赤台儿三位千户强打精神,拳打脚踢把还没恢复过来的士兵叫起来。一番整顿后,丢下百来个伤重不能再走的人,看都不看哭叫咒骂的伤兵一眼,带走这些等死之人的马向北急急逃命。

    昌邑,本朝南渡前即为三千一百余户的紧县,归入金国版图后,开初因战争而一度人户锐减至不足一千户的下县。此后的一百多年间,人户时多时少,最高锋时的金章宗泰和七年(1207年)也有仅二千一百余户,与北宋时的人口相差了一大截。

    自十八年前蒙古鞑子第一次攻掠山东时,本县的人户就由一千七百多户,猛降至四百余户,差点就被罢了县置。现时,这里的人户还是只有三百七十二,大小男女两千一百四十四口。李蜂头原先留守此县的是一个只有三十名部下的蒲辇孛堇(五十夫长),而这孛堇和他的三十个兵,也在前两天大军开拔时被领兵的将军一并带走充数。此刻的昌邑县,只余四五十个负责开启城门、收取入城税的老卒,是个无人管领的权力真空小县。

    今天是九月五,四十二岁的老干头极准时地于卯时正招呼他的同伴出来,一起到城门前清扫这名为东大街的三十余丈长街道。其实这里也没什么好扫的,只有些许草屑落叶,十个人只须片刻就能扫完。为了这份每日一升饷粮,老干头从二十四岁起被大帅——后来又做了一阵皇上的杨安儿——征召,已经在这里做了十八年役丁城卒了。就凭这一升饷粮和些少额外的收入,他一家四口和其他那些老卒的家人们一样,才能在这天天有人饿死的乱世活骊现在。所以,他们这些人说什么也舍不得丢失这个城卒的职位,无论有没有人管、是谁占了这座小城,他都还是和同伴们一起尽职尽责地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公事。

    辰时正,十个人按惯例燃香向天地门神祝祷后,合力搬开顶门撑,托起近尺大的门闩,不紧不慢地打开城门。

    才开了一线的城门外,有大牲畜的喷鼻声,偷眼悄悄向外扫了一下,吓了一跳的老干头叫道:“伙计们,加些力呐,军爷们急等进城呢。”

    十个老卒推开城门,立即抓起条枪迅快地排在城外,低眉顺眼的恭迎这些衣着鲜亮、不知来历的军队入城。

第110章 卷七 (上)() 
张承祖送走罗家旺,查清昌邑的实情后,将五哨骑兵全派往潍州哨探动静,留下五哨护卫队和一哨炮队守护这个小城。自己即飞赶回涂家堡,准备指挥涂家堡迎战逃过来的鞑子和李坛的败兵。

    初六这天从午时起,涂家堡首先接收到的是运来的两千多石米麦、两百余口大铁锅。这些货物,全是由胶水西岸各村堡早先转移出去的三千多民壮运送。张承祖奇怪地查问了一下,领队的几个里正、乡长都只说是接到胶水县衙的命令,要他们将对岸的货物送过来,没人能说得清这是为什么。满心纳闷的张承祖只好派人将粮、锅暂且收下。

    不久,第二批粮食、铁锅,运抵,一同送来的还有大批农具、碗筷。押运的胶水县知事才将原因告诉了张承祖,这是今天早上谢小姐以林强云的名义传出金牌令,要胶水县组织民壮立即将桥那头的临时货栈内提取五千石粮食,五百口大锅,以及部分锄、镐等建筑需用的工具到此地。至于这些粮米、铁锅、工具用在何处、怎么用,知事也说不明白。

    巳时,守在昌邑桥一侧桥头堡外的五架铁甲车最先迎到鞑子骑兵,一天一夜只喝了几口马奶,没一粒米粮下肚的鞑子们,还能在刚到达时向这种古里古怪用马拉的四方箱子发起一次冲锋。他们的弓箭倒是十分精准,把铁甲车射得叮当乱响,每辆铁甲车没加铁板护马的挡板上都钉有数十支箭。

    学得乖巧了的纳牙阿吉、薛赤兀日和术赤台儿没和战士们一起冲锋,经过昨天一战,他们胆寒心战地放缓速度跟在队伍后面前进。眼看部下接近那些描红画彩的黑色箱子,纳牙阿吉不由激动起来,拍马加快速度向薛赤兀日、术赤台儿叫道:“没有那种会炸响伤人的东西,也就没有南长生天哪”

    叫声未完,几声并不大的轰响把他的叫声堵回喉咙里,纳牙阿吉叫出不似人声的怪音,一拉马头就朝北狂奔。

    守在这里的炮队部将已经被张承祖调去守昌邑城,铁甲车队排成一列横挡在大路上。车里的战士们早得到罗家旺的命令,放鞑子冲近到二十丈内才用霰弹招待,五架铁甲车仅发了一炮,就打掉百多冲锋的鞑子兵。

    这种突如其来,一打就倒下一大片的犀利武器,把已经是惊弓之鸟的蒙古人惊呆了。后方远处纳牙阿吉的尖叫声惊醒了他们,心胆俱裂的蒙古勇士们此刻完全丧失了他们的最后一点勇气,像是受惊的兔子般,怪叫着调转马头便逃,片刻间就远出子母炮霰弹的射程。铁甲车里的炮手们骂成一片,手忙脚乱地紧赶着换下霰弹,再装好子炮时,鞑子兵已经落荒逃出两里之外去了。

    鞑子兵离开不到半个时辰,二十架铁甲车也由潍水边的大路到达昌邑桥,也带来了林强云的最新命令:收缴贼兵的兵器,将他们集中到涂家堡与昌邑桥大路以北,候令进行整编。

    两个桥头同在未时发现如潮水般涌来的贼兵,这些贼兵都由护卫队骑兵引领,到达后顺序把所带的兵器堆放到一处,然后依令自行走到大路以北指定的河边地点,坐下地眼巴巴地等待胜利者们快点受完他们的投降,早些给点吃食或米粮。

    此时,张承祖忽然明白了谢三菊派人送来米粮、铁锅和碗筷的用意了。他即时派护卫队去将俘虏按每一百二十五人编成一哨,划定一块地作为一哨俘虏的活动范围。每哨俘虏各发给一口锅、一斗粮、数十副碗筷,让俘虏们各自先行煮食。

    林强云是天亮后顺着潍水边的大路向下游缓缓前进,他们于申时到达昌邑桥头堡。听罗家旺报告了情况后,立即下令:水战队的海鹘战船立即全力封锁潍水、胶水下游和海面,不使一个鞑子从水上脱逃漏网;明天开始,集中在此地的所有护卫队步军、骑兵,除留必要的看守俘虏外,其他人马全部向路北这块夹于胶、潍二水间,长三十里、宽二十里左右的地面进发,务必全歼剩余的鞑子、贼兵。并传信胶西,要求三州安抚使衙门把两河间的地面划出一片万顷(每顷=100市亩)左右的地区,作为护卫队的屯垦兵营及整编、关押俘虏的用地,并调集足够的工匠、物资用于此地的建设。

    张承祖由涂家堡一路巡查到这里,见了林强云高兴得扑上前对着他的胸部就想擂上一拳,猛然间想起现在林强云和自己是官长与属下的关系,硬是收住举起的拳头,正色地向林强云行礼:“护卫队根据地守备统制张承祖,见过局主。”

    林强云见张承祖冲过来便要打,慌得他闪身要躲,张承祖却又一本正经地来上这么一套,不由得强忍笑意也举手还了个独特的军礼,然后招呼道:“张大哥,快来坐下说话。告诉我那些贼兵俘虏处理得怎么样了,没出什么乱子吧?”

    张承祖把情况一说,林强云奇道:“哦,别的也还罢了,为何只给每哨俘虏一斗粮食,每人只能分不到一合呐,不怕饿坏他们吗?”

    张承祖笑道:“呵呵,别小看了这一点米麦,煮好后每人能分到一大碗粥呢,即使按一哨人每天配给二斗粮,一天也要五十多石呐。再说了,做了我们的俘虏,还能有一日两餐饭食,算是极享福的了,再差每餐也可吃个半饱,几天时间饿不坏人的。我是想,这时的俘虏太多了,粗算了一下,光是路北这里已经分好队的,就有二百五十四哨,几近三万二千贼兵呐。若是他们作起反来,我们负责看守的一军一千三百多护卫队,只怕是连皮带骨都会被他们给吃个精光。为防万一计,故而决不能让他们吃饱,能给一点粮米吊住命不会饿死就行,让这些俘虏想作反也没几分力气。待到我们腾出手来查核考校过良歹、另行组编之后,再增加点粮食给较好的让他们吃个半饱。此后,只有愿意投入我们根据地、并已经整编到护卫队里参加训练的人,方能吃饱肚子。再接下去就不关我的事了,至于以后要将这些俘虏怎么办,如何处置,那是你这大头领哎哟,说错了,是大局主,去伤脑筋的事情了。哦,属下还有一事不明,请局为我解说一下如何?”

    林强云笑道:“不用问,我也自会将事情告诉你。我准备将这条大路南北的这数千顷地面,用于建一个特大的训练、屯垦兵营。按你所说的办法,把这次进犯我们根据地的数万人,选出其中青壮而又愿意留下的,充实到我们护卫队中,扩大我们的军队。经过核实没什么大恶的老弱,则要他们在此服足三个月劳役后,按规矩发给工钱放他们回去。或有不愿回去的,也可留在根据地内按新迁入的人户佃给田地等,使其在根据地内定居谋生。其他的么,依我们的律法判处就是。”

    林强云沾了些茶水在桌上画了几下说:“这段时间,你除了负责看守这些俘虏外,还必须押着他们配合派来的工匠,在距这条路左右十五里处各修筑一个小城,用于我们护卫队练兵屯垦,三菊下令送来的那些工具就是做这些事用的。”

    第二天东方刚刚泛白,林强云带着十架铁甲车和临时调来的一军骑兵、一军火铳、钢弩兵,与亲卫一起过河,出昌邑向七十里外的潍州急进。

    之所以要留下二十架铁甲车,是要用这种最具威力的战车,严密监视这里的数万俘虏,防止突发事件的发生。

    这是林强云第一次到李蜂头的占领区,出了昌邑城到白狼水五十多近六十里路走下来,他才明白,此时在这片平原上的人们,在李蜂头统治下生活有多么苦,深切体会到“水深火热”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一路上游目四顾,入眼留存不多几个的远近村庄、堡寨无不残破不堪,这五十多里走下来所见的人不过百,都是些走都走不动,呆坐在路边、破屋橼下等死的老弱。偶见一个稍好些的村子,也仅有三数十只小猫小狗般瘦骨如柴的乡民。所有人对他们这些衣着鲜亮的军队,除了淡淡的一点惊恐,眼里有的只是冷漠和深深藏在心底里的仇恨。

    目力能及没有见到一块耕作过的田地,即使远远看到有疑似农田的地块,行近了时才会发现也是荒芜了好几年的,仅是杂草比别处稍矮,让人有种农田的错觉罢了。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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