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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

宋末商贾-第152节

小说: 宋末商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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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了一支雷火箭的射程只有二十丈左右,这一声“打”字出口,乔老耿瞄准一马当先的鞑子狠狠扣下悬刀。他很清楚地看到,自己射出的雷火箭准准地击在那匹马的头上,眨眼间把马头炸飞。冲出硝烟的是一匹没头的马,还有那在空中翻滚的鞑子骑士。

    不到半刻时辰,冲近的数百蒙古鞑子全摔倒于地,即使还有些没死向后爬动的人,也在烟雾散去后被火铳兵作为固定标靶用来练习枪法给打掉了。

    这次蒙古鞑子的冲锋,只有一半左右的人马留得性命逃回去。没有一人一马能接近到第一条壕沟的五丈以内。

第108章 卷七 (上)() 
今天还是和前些天一样冷热宜人,可天色却不怎么好,老天爷阴沉沉的板着一张臭脸,似是谁欠了他多少钱没还般的不高兴。又好像从五更初开始爆出的火药硝烟,把天空也熏成了灰蒙蒙的,连太阳也被这种爆炸声吓得躲在云层内不肯出来见人。

    天亮后,只有城外西北方还能听到爆炸声,东、南、北三个方向都是一片寂静。

    辰时正,林强云在一哨亲卫的簇拥下驰出南门。城门内的一个大宅里,出入的人们却与老天爷的脸色完全不同。兴高采烈的孩子在自家大人——母亲、祖父母——的带领下,动作麻利地搬动拣拾来的铜、铁兵器或用具,争先恐后蜂拥进入宅院里面。出来时大人俱都是满面笑容,边走边点数刚拿到手的铜钱、银两;小孩则呼啸着再次向城门外冲出,有的还大声呼朋唤友,相约再出去一趟拣回些兵器给家里人换钱。

    十几辆装满兵器的驴车,由几名持刀执枪的民壮押解正往城内行进。

    南门三里外的兵营此时面目全非,栅墙和不多的几顶帐篷已被拆下堆在路边,稍后将由官府决定这些东西如何运走。走进已经拆掉的营区范围,他们还能嗅到一股臭哄哄的难闻气味。

    “走,我们绕到城西去看看。”林强云看了下由护卫队、民壮看押,挤坐在一起的几千俘虏,皱着眉头催马起步。

    城西的贼兵大营东、南两边寨栅七零八落,像是被子窠轰开的模样。骑在一匹马上的准备将李柱子,正意气风发指挥部下押着俘虏动手打扫战场。林强云不想去干扰他们的工作,自顾策马穿营而过。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蒙古鞑子和贼兵被赶到什么地方还不清楚,几路出击的队伍也没任何消息传回来报告。

    看清护卫队和民壮同被俘虏的李坛军是十与四之比,也就是说十个俘虏只有四个民壮或护卫队员在押着他们,而且是民壮比护卫队员还多。林强云不由大感担心,暗中希望胶西的守军和民壮们能尽快,最好是在今天日落前赶到才好,否则到了夜里还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呢。

    只驻五千人的蒙古鞑子大营,比李坛军一万多近两万人的营寨大了一倍还多。仅这一点就可以想见,蒙古骑兵的马匹会有多少了。

    这个营寨内还有一哨护卫队在看守数百俘虏及受伤的蒙古人,哨长向林强云报告了这里的情况后,感慨地说:“有很多鞑子其实也不是真正的蒙古人。据他们说,有些人是很小的时候就被掳到草原上的汉人、女真人或者契丹及其他各族人。他们虽然明知自己原来的种族,但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家乡在哪里,也不清楚是否还有家人,所以只好把蒙古人看成自己的族人了。刚才有好多人来向我们的人说,他们是汉人,要求不要把他们当成鞑子看待。”

    “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林强云猛然想起过去听说过的一个故事,连忙下马将哨长招过来小声向他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大约能把这些鞑子中的汉人认出来。不过,具体是不是能够准确,我也没法说得清楚。现在我告诉你,凡属汉族的人,都在双脚的小指甲的外边多长出一块,非汉族的人就没有这一块小脚指甲。”

    “真有这样的事?”哨长的话问出了所有人心里的疑问。

    “确有此事。”林强云肯定的笑道:“以我自己查看过许多人的经验来说,确是这样,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我们自己的脚。”

    林强云坐下地,脱了布鞋和布袜,抬起脚让哨长仔细看过,问道:“怎么样,现在有底了吧?你再看看自己的脚,我叫另一个畲族的人来让你看一看。”

    哨长确是不太相信林强云的话,当即也坐下地脱了鞋袜一看,哇地一声叫道:“我是汉人,我是个真正的汉人呐。”

    盘国柱还真有股不信邪的劲头,一脸不服气的说道:“我才不相信这种鬼话呢,我就不信我的脚与你们有些什么不同。”

    哨长笑呵呵的将盘国柱摁坐到地上,当着亲卫们的面动手为他脱掉鞋袜,招呼大家说:“快来看看你们畲族哨长的小脚指有没有多长一块指甲啊,若是有的话,哪就说明局主的话作不得数,打完仗后要他请客。”

    林强云一听要自己请客,那可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去,跳过来伸手按住盘国柱的脚不让看,向哨长说道:“我们就来赌一赌,若是盘牯哦,盘国柱没有那块小脚指甲,这客应该由谁来请?”

    哨长笑道:“这还用问,当然是盘哨长请的喽,难不成还要我来请客不成?局主耶,是盘哨长不相信你的话嗳,不要把请客的事弄到我头上好不好。”

    林强云瞄了盘国柱一眼,问道:“你怎么说?”

    盘国柱爽快地大声道:“赌了,反正我还有六七两银子饷银还没寄回家去,请一百多人喝两碗酒还是刚好请得起。”

    林强云松开手大笑:“哈哈!盘国柱你的银子保不住了,我已经在按住你的脚时,摸到你没有长小指甲耶。”

    哨长抓起盘的脚一看,也呵呵地乐了:“嘻嘻,各位,你们的哨长要破财罗”

    盘国柱搬起自己的脚一看,小脚指确是长得很整齐,没有多出一点东西,不服气地扑到林强云身侧搬起少主的脚一看,神情有些变了。再把眼光向哨长看去,那哨长主动的将脚伸到他面前,看清了后盘国柱有点丧气,又自我解嘲地说:“唉,出些银钱也不算冤枉,总让我学会了一样可以认清谁是汉人的本事。好罢,打完仗后马上请大家每人喝两大碗酒。”

    林强云吩咐哨长几句,便带亲卫们继续往西北而去。

    顺着大路,可以看到百多个挑着箩筐的女人,成群结队嘻嘻哈哈地往回走。每个女人的箩筐里都有数量不等的兵器。令林强云有些不解的是,她们每个人基本上都是另有一副空箩筐挂在扁担上。她们看到这一队亲卫,都笑着向他们招呼,有人大声向盘国柱说:“盘小哥,你们要紧赶几步,再迟些去的话鞑子和贼兵都被别人杀光、捉完了。你若没立功升不了将军,我那四春妹子可等不得你的哟。”

    盘国柱脸涨得通红,还是大方地回答说:“多谢嫂嘿提醒,小弟一定赶紧前去,立功升了裨将后就请人来府上提亲。”

    他说完话后,不敢再慢慢前行,双腿用力催马窜出队伍,在亲卫们的大笑声中往前跑去。

    林强云也打马前奔,叫道:“我们也赶几步,去看看铁甲车的战斗力怎么样。”

    身后的女人中有人叫道:“我们从十里外的桥头回来,没见着铁甲车,只是听说他们已经远出二三十里了。”

    林强云高叫:“谢谢大嫂相告。”

    骑马急驰十余里,只不过片刻间的事,到了桥头后,林强云方知为什么那些先回去的女人会有两副箩筐了。只见张全忠的妻子郝氏正在一大群俘虏圈外面奔走,指挥一两百个年轻女子与散在俘虏外围的护卫队员分插开,以加强看管的人力。这里的俘虏怕是有千多近两千人,而郝氏的骑兵却只有两哨左右,难怪她会把这些身体强壮的女人叫来帮忙看守了。

    见到林强云,郝氏向身边的几个护卫队员吩咐了几保存,匆匆跑来行礼:“骑兵枪棒教头张郝氏报告,奉骑兵张将军之命率两哨骑兵留在此地看押俘虏。因人手不足,属下私自做主,征召前来送饭的二百名青壮女子协助守护。请局主示下。”

    林强云:“好,真是太好了。”

    他放低声音向郝氏问道:“请问张大嫂,你娘家是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

    郝氏脸红了起来,神情忸怩地小声应道:“禀报局主,小女子家里时叫郝如男,这名字太难听了”

    林强云神情一正,从挎包里取出一块小金牌,大声说:“郝如男听令。”

    郝氏一怔之下立即回过神,马上站直身体大声应道:“属下在,恭候将令。”

    “自即日起,由你负责招募、组建一支护卫队女军,人数多寡不限。回去后到张大人、沈大人处报备,即可领取所需的衣着、兵器。你可愿意?”林强云最后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郝氏心中一跳,犹豫地抬起头目注林强云,看他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但眼睛里却是满含笑意。顿时两眼放光,哪里会说出“不”字,狂喜中抢上一步把林强云手上的金牌夺下,一挺腰身,声音大得几乎能使十丈外的人们听清:“属下遵命!”随即又嘟喃道:“这种好事不愿意去做的人,不是傻瓜就是猪头。”

    林强云不再多说,双腿一夹马腹,喝声:“我们走。”

    精明过人的纳牙阿吉和他带出来的三百子弟兵非常幸运,他们驻扎在大营的东部营门位置,与薛赤兀日驻扎的西部相对。比薛赤兀日惨的是,他们的驻地刚巧处于受到南人攻击的火力边缘,不但人慌乱,马匹也受惊跑散了大部分。今天五更敌袭的时候,他就发现这次打来的南人厉害得出乎意料,特别是那种会爆开伤人的兵器,是任何勇士都不能与其相抗的东西,被打到身上——不,即使只是打到身边都是死路一条。何况,从睡梦中惊醒的蒙古勇士都是袍服不整,没一个能在匆忙中穿上铠甲,如何还能与南人打斗?所以,他在冲出帐篷后就发出命令,要所有人抓马,立即跟自己冲出行动不便的大营再说。直至逃离大营到两里外的草原上,他和三个百夫长挨着叫了一遍名字,三百人一个不少,还多出两百多万夫长赤那颜•合勒扎的人,才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纳牙阿吉虽然有个千户的名义,但他所管的却不止一千户人,而是四千多户,所带的兵也有四千人。去年夏天没有什么战事,他请准国王——年轻的——塔思首肯,把数年来所得到的战利品——一万多驱奴户,二十几车的金银财宝、绸缎布帛和其他杂物——押回到怯绿连河曲雕阿兰。正好赶上八月窝阔台以太祖遗诏在库铁乌阿剌里即大汗位,让他最早知道了自己蒙古人也有了朝仪,连皇族尊属都要向大汗跪拜的事。

    家里的事情让纳牙阿吉忙得昏头转向,部族的兴旺让他不愿离开。直到今年三月大汗下达了伐金的征召令,他才从一大堆杂事中抽出身来,带领三千战士随大汗到斡兒寒河围猎。随即被派往围攻金国的京兆府(今西安市),虽然把城打下了,他也在战斗中受了伤。

    六月,他带了三百人到大都本部族军队中受国王塔思调遣,这次原本以为只是一次不用他们动手的平叛,没想到南人的兵器会这样厉害。

    大营内不断有人逃出来与他们会合到一起,天放亮,也不再有人到来。最后得到的消息是万夫长赤那颜•合勒扎已经死了,是他的一个亲卫亲眼看到万夫长和两个陪宿的女奴一起,全身精赤地被炸死在帐篷里。让人清点了一下,这里聚集的共有一千三百余人。

    轰轰的爆响声和火光已经到了大营最北面,再不走就要与南人对上面,据后面逃出来的人说,没人看到过南人,只见到自己人不断被什么东西炸飞炸死。

    “这仗没法再打了,我们得立刻回到济南府去。”纳牙阿吉暗自下了决定,他当机立断下令:“我们出发,过祚山桥回济南府。”

    到大营西北,另一位千户术赤台儿也带着一千左右衣袍零落的人向营内观望,听说了万夫长已经死去的消息后,术赤台儿虽然心痛惊散了的几千匹马,但还是同意退兵回去。天亮后不久,他们就追上一路慢行的薛赤兀日,并得知已经有自己人去抢占祚山桥,紧张的心情松懈下来。

    没有了随军的驱奴、工匠,也就失去全军的食物、弓弦、箭矢的补给,每位战士也只剩下一匹马,更是失去了引以为傲的速度。两千多战士就是两千多个人、两千多匹马,衣袍不整、一半左右的人只有随身带着的一匣二十多支箭。一直以来,高贵的蒙古民族还从没有过这样的狼狈像,回去的旅程显得十分凄惨。

    未时末,总算到达距祚山桥五里处,让他们大吃一惊的,却是听到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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