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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宋末商贾-第13节

小说: 宋末商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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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今之计,只有先把生意做好了,手里有钱才能谈得上救助他人。不过,就是自己今后把生意做好了,真能赚得到钱,又能够帮助得了多少人呢?

    长汀这么一个小城,虽然已经来过了一次,但在凤儿这从小就在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山村中长大,从没出过家门的女孩子眼中无异是个大都市了。她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凡有店铺,不管是肉店、熟食、瓷器、绸缎、胭脂、扇子、香烛、纸马、药店等,全要去店门边伸头探看,连当铺也不肯漏过。最过分的是,只要一见卖零食的摊子,就再也迈不动脚。不管是什么样的小吃,见一样买一样。直到把林强云交给她的三百文钱用得剩下不足十文了,才恋恋不舍地在林强云催促下离开。特别是走到一间金珠玉石首饰店内时,凤儿被里头的珠宝首饰给迷住了,亏得她被林强云连续花大价钱买下她看得稍久的步摇、项圈与玉镯吓倒了,方拉着大哥往回走。

    蹦蹦跳跳的凤儿左手捧着装了春饼、胡饼、沙团子和蜜果儿的纸包,右手不停地从纸包内取出零食塞入嘴中,还要含糊不清地和林强云说话,手口都不得空闲。

    两人回头走了不远,耳中听到前面不远一个巷内,有小女孩的哭叫,和一个男人的叱骂声:“哭什么哭,我花了五贯钱钞买了你来,就得听我的。不许哭,小心我打死你。”

    横街内急步走出三个人,当先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险些撞到凤儿的身上。这人穿白细布宽袍,手拉着另一头绑在十一二岁女孩右腕上的蓝布带,女孩后面还跟着个男人。两人有四五分相似,看来像是兄弟。

    横街——不,只能说它是小巷——只有丈许宽,里面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大哭大叫的要冲过来,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拉住。看那拉住男孩的女人泪流满面的样子,想必是女孩的母亲。

    凤儿被那人吓了一跳,退了两步娇声骂道:“要死了,也不看看街上有人呢。喂,等等,你干什么用带子绑她,还要牵牛似的拉着她走?”

    那人回头刚要出言还骂,入目凤儿和林强云站在一起,“什么人啊!”这人硬生生把骂声吞了回去,慌忙拱手说道:“原来是林公子,对不起,对不起!在下蓝君清,后面是舍弟蓝君河。今日到这人市买了个女孩,走得匆忙,冲撞贵伴当。还请莫怪。”

    林强云指了指巷里哭叫的男孩问道:“蓝兄,这是怎么回事?人市?什么是人市?”

    蓝君清尴尬地笑笑:“那小孩是这女孩的弟弟,见其姐被我买走,大约是舍不得,所以哭喊不依。这巷后的空坪就是人市,专门买卖人口的。”

    林强云奇道:“啊,这长汀城内还有人市?我倒要去看看。”随即又皱了皱眉道:“蓝兄,这样小的一个女孩子买回去做什么,服侍你家老婆么?”

    蓝君清平日早听说过这位打虎英雄出手大方,有心要巴结上他,以便得些钱财好处。颠颠地谄笑道:“林公子说笑了,我们兄弟这样的人哪里还养得起老婆,早被我们卖与人了。我是看这小女孩眉清目秀的,带回去养个三、两年就能卖到勾栏、行院,少说也能赚个十七八贯钱钞。若是有大富人家看得上眼锺意了,卖个数十上百贯银钱或是更多也说不定呢。再说,这几年我也不是凭白养她,这女孩可以煮饭洗衣、养鸡喂猪什么的。”

    林强云原以为这蓝君清买这个女孩顶多不过是做丫环婢女之类的,没想到他是打着这样的主意。不过,按他这样的讲法,到也是挺会谋算的。现在自己正需要有会谋算的人来帮忙打理,就对他说:“蓝兄,若是光靠这样谋生的话,我看也不是长久的办法。你们其他还做什么生意吗?”

    蓝君清似要把心中的什么烦恼赶走,把手举到面前挥了挥,苦笑道:“我家原也是开米铺的生意人,七年前家父得罪了知州傅康的家奴,父母家人全被逼迫而死。幸亏那傅大人次年正月初头就走了,我们兄弟将所有田产及铺子全卖掉,用以疏通关节才保得命在,但也只剩下了几间破屋。此后的数年,我们也只是替人跑腿帮闲,每天讨得几文小钱度日罢了。说起来,我们兄弟还得谢谢林公子你了,如不是你打制的刀具让我们赚了一点银钱,我们哪能有钱买这个小女孩呀。”

    林强云不解地问:“我的刀让你们赚钱,怎么说?”

    蓝君清解释说:“是这样,林公子打制的刀数量太少,许多人想买又买不到。我们兄弟每次半夜到你家刀铺门前守候,把买得的四把刀每把加上三四十文钱卖给外地来的人。也是我们兄弟的运气,几天前恰巧有个江州的客人因急着要赶回去,出十四贯钱把我们的四把刀买了。我们才有一点银钱买个女孩回去养着,指望过得几年养大了能博得些生养调教钱。”

    林强云想了想,问:“既然你们家原先是开米铺的,想必是能写会算的了。”

    “能写是说不上,不过记账什么的到是还可以对付着做,算钱么那是决不会错算的。我们呀,可不像过去开店铺的时候了,那时把钱不当一回事地胡花乱用。现在我们可是恨不得把一文钱掰成两半来用呢。当然,如果半个铜钱也能使得出的话。”蓝君清自嘲地说。

    “那好,只要你们能记账,从前又是开米店做过生意的,我请你们兄弟俩来帮我做事。你看怎么样?”林强云看着蓝君清说。

    蓝君清听到这话,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嚅嚅地说:“这这帮你做事”

    蓝君河一看蓝君清的模样就急了,叫道:“大哥,你是怎么了,这,这什么这呀。嗨!林公子,我们应承帮你做事,只要我们会做的都可以。工钱不论多少,只要能让我们赚得到吃,赚得到穿的就行。”

    蓝君清回过神来,连忙说:“对对,林公子要我们记账也好、打杂也好、卖刀也会,跑腿办事什么都能干。”

    林强云从荷包里取出十来张一贯的纸钞,交到蓝君清的手中说:“你们明天早上来我的店铺,先帮着我把这次带来的刀卖了,然后再谈你们的工钱。至于这女孩子么,你们让给我吧,我还要再去多找几个会做事的。”

    蓝君清手中紧紧地抓住纸钞,心道:“这里怕是有十一、二贯吧,这次赚大了,刚才买她用了五贯钱,转眼间就赚了一倍还多。”有钱入手,脸上眉飞色舞,一迭声说:“是,是,一定,一定。还要找人,我带二位去,我带二位去。林公子,这边请。”

    穿过巷子再走百来步,外面是个两三亩大的空坪。空坪里疏疏落落坐着五六十人,这些人女多男少,大部分是还没有成年的小孩,还有十几个二三十岁的大脚女人。所有在坪上的人都面有菜色瘦骨嶙峋,虽不像两个月前的倔牛儿和丫头那样,但也仅是稍像人样而已。

    那女孩子的母亲拉着男孩儿,亦步亦趋远远跟着,但又不敢走得太近。

    坪中的人看到林强云他们过来,大多是抬起无神的眼睛望了一眼,又有气无力地垂下头去。

    是啊,现在还留在这里的全是还不能干活的小童,或是除了这里再无去处的人。一买回去能马上做事的,不是早上被人买走,就是天色一晚便各自回去。

    只有几个大些的孩子还抱着一线希望,直觉地认为林强云是领头的,走到他的身边几步远,不敢再走近。说他们大些,也只不过才十一二岁。

    其中一个女孩怯怯地说:“买我吧,我有力气会干活的。求求你买下我吧!”

    有人开了口,其他的孩子生怕漏了自己,也畏缩的说:“买我,买我,我也会做事,会洗衣服、会做饭”

    “我会剁猪菜猪粮”

    “我会挑柴”

    “我会劈柴”

    林强云双手朝下一按,说:“不要喊,一个一个说。”

    一个八九岁的男孩绕到前面,,大胆地看着林强云,叫道:“我娘说,买我不要钱。我会做很多事,不会做的我也很快学得会。买我吧!”他眼中流露出热烈的渴望、乞求。

    林强云从荷包里抓了一把铜钱,摊开手掌给他们看,对那男孩说:“好,我收下你了,去把你家的大人叫来,我才能买你。”

    男孩一听,转身就朝空坪北边跑去,一不小心差点儿被地上的土疙瘩拌了一跤。他跌跌撞撞地边跑边叫,最后痛哭出声:“妈,有人要我了,有人要我了!呜”

第7章() 
吴老六疑惑地看着林强云手中的短铳,不解地问:“这样看一下也会出人命,你手上的东西有这么厉害?”

    “唉,听好了,我手上的这东西叫手枪,土制的手枪。什么,你不明白?也就是我以前给你们讲过的火铳,会打死人的。”林强云小心地按下卡簧,翘起铳管把手铳中的子弹取出,将枪交到吴老六的手上,说:“现在我把子弹下了,这就没事。你拿去看清楚,后面的扳机和弓弩相差不大,呶,只要扣动扳机,这个尖锤打在子弹的底火上,就能把子弹头射出来。四五十米不不,七八十步内能把人打死。如果是霰弹的话,也能在四五十步打伤人。刚才你把脸对着这铳口只有不到一尺,万一我不小心扣动了扳机,这里面装的又不是霰弹,你想想看,还不把你头都打个对穿啊。”

    “土制的?手枪?不是说叫做火铳么,怎地变成手枪了。土也能制成铁管么,还是制成了木柄,真真是奇了怪了!”吴老六半信半疑,心有不满的小声嘀咕:“我怎么知道这一尺多长的火铳能打死人,只不过想看清楚一下这是什么东西而已,用得着这样凶吗。”

    林强云没听清楚他说的话,问道:“你说什么?”

    吴老六吓了一跳,连忙把手里的铳交还给林强云,道:“没有,没有什么。”

    此时根宝跑到林强云面前,全福稍后一步来到,两个人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林强云脸上微微带笑,做了个制止吴老六说话的手势,只是好奇地看着他们。

    好不容易,黄根宝喘息方定,站直了身体想想不对又学着以前看过别人做的样子,甩动根本不存在的大袖,双腿一曲跪下地拱手连头一起挨至地上,朝林强云施出不很像样的稽首礼:“林公子,我爹是那边黄坊坂村的黄生财,我叫黄根宝。那次你打死的老虎是我们抬去城里的”

    黄全福是跟定黄根宝了,他也有样学样的照着做。

    “哎哟,你们快快起来说话。”林强云打断黄根宝的话:“是啊,多谢你们上次帮我把老虎抬到城里。哦,我认得你,好像你们村里的人叫你‘七叔公’,不知道你跑得这么急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啊,快起来呀,你们不起来我们可要走了。”

    听到林强云说要走,慌得黄根宝连忙爬起,但一时间又不知怎么讲才好,只是伸手抓挠头皮没话好说。那黄全福急得直朝黄根宝眨眼、呶嘴、做鬼脸,偏偏黄根宝又没掉过头来看他,没见着他示意的动作。害得他在一旁直顿脚。

    好一会儿后,黄全福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道:“林公子呀,是这样的,我和七叔公自从见了林公子打死老虎的功夫(指武功)后,一心想拜林公子为师傅”

    黄根宝回过神急急接口道:“是啊,我们想跟公子学功夫,请公子收下我们吧。”

    “停,停。你们一定搞错了。告诉你们,我只会打铁的,要跟我学打铁到是可以。什么功夫?抱歉得很,我不会,也就没办法教你们!”说实在的,林强云到是不在乎多收些徒弟,有众多的人一见面就叫师傅、师祖师公什么的,让他觉得很高兴也很有成就感。

    至于功夫么,那就对不起得很了,林某人实在是欠学,根本不会,也就没有办法收你们这两个想学功夫的徒弟了。林强云的心里这样想着。

    六、七岁的时候,林强云确是被老家的叔公、公太(曾祖父,也指曾叔祖父)之类的长辈们逼着去学过一段时间。学功夫练武实在是苦啊,天才蒙蒙亮就被拎着耳朵从被窝里抓起来,赶到大祠堂的院子里和比他还小的叔叔、叔公们一起,站到宽不足一寸的条石上坐‘屙屎桩’(蹲马步)。整个练功的时间里,手拿竹鞭的公太在旁守着,稍不如公太的意,长着长胡子的公太扬手就是一下。竹鞭抽在身上啊,痛得人入心入肺不说,而且被打了也不许哭。在练功的时候,又不准去拉屎撒尿,支持不住掉下条石还要罚。那份儿的苦啊,想起来就害怕得打哆嗦。那年以后,一听到要送自己回老家去陪伴祖母就跑,不管父亲如何威迫利诱,他就是哭着闹着死活不愿意回乡下的老家去。最终还是母亲与来县城接小强云回老家的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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