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皇养成系统-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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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不靠谱的使者（）
村民们上下打量着这个跟他们操着同一口方言的泊桑，看着他脸上洋溢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萦绕在心中的怀疑和猜忌也有消散的迹象。
“客人？哪里来的客人。”
泊桑梳理了下思路，说道：“大陆那头来的客人，我们不是东北边的强盗。”
后半句还特地是被加重语气强调了一番，泊桑急于撇清跟丹麦维京的关系，免得生人厌恶。
“我们来是找英王商洽点事宜，并没有过多的想法，还望能与各位友好相处，如果管理者在镇落的话，希望能代为转告我们的初衷，泊桑感激不尽。”
泊桑庄敬的行了一礼，由心而生的谦逊赢得了村民的尊重，手上的武器也都是轻放到了一边。
朴实的村民如实回答着泊桑的问题：“管理者并不在镇落里，他的住所里这里也有段距离，平常只有月末收缴税款的时候才会来这穷乡僻野走上一遭。”
泊桑心里其实在窃喜，要真有管理者免不得被讹上一笔，但脸上还是表现出惋惜之情。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我们这次旅途繁忙，不会在此逗留多日，那就不必通告了，还望各位告知一下哪里有落脚的地方可以供我们暂住一晚。”
热情好客的村民们纷纷是自荐起来，可惜平民的住所太过简陋，就是怕这帮贵族老爷住得不舒坦，泊桑最后还是选择寄宿在镇落的教堂里。
知晓全程谈话内容的也只有李沛军而已，那群使者团则是大眼瞪小眼的听着他们操着一口听不懂的人话。
“想不到你还会英语。”李沛军赞许道。
“只是些简单的词汇，都是日常用语，之前来不列颠的时候学的。”
李沛军拍了拍泊桑的后背，大笑道：“学以致用也挺好的，反正生僻的放着也是显摆之用。”
“所以，你们刚刚是说了什么？”至今还是一头雾水的贵族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解释清楚我们的身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来意，今天晚上就凑合着在教堂住上一晚吧。”
那位虔诚的使者面露难色，似乎有些难言之隐，李沛军知道他的顾忌，便开解道：“没事的，上帝会宽恕你的莽行，在教堂里与上帝共眠，在梦境里和耶和华探讨智慧，这可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啊。”
“再说了，我相信你也不想大半夜的睡在平民家里，保不齐突然间房顶塌下来压垮你，又或者是干脆睡到海滩边，不知不觉就让浪潮卷到海底去吧。”
看着那家伙的眉间缓缓舒展，就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好像也是，要珍惜这次得之不易的机会，好好把握住和上帝对话的机会。”
伊斯特本的教堂也是坐落于村镇的中心，不出李沛军所料，这也是方圆十里内最高的建筑了，走进细瞧，粗糙的石块上已经布满青苔，唯有朝街而开的大门有被翻新过的迹象。
“看来上帝喜欢站在中心掌控全局。”李沛军话带讽刺，描述起来却是缥缈无力。
跨门而入，教堂大厅内是最普通的装饰，一排高矮不一的烛台，红漆木台上静卧着的圣经，还有高高悬挂在正中央的十字架，没有其他富丽堂皇的陈设，却也是小镇里最奢侈的场所。
内室里闻声而动出来一位贤者，看着身上穿的袍装，李沛军判断应该是修士或者是执事这类的低阶神职人员，主事的神父暂时不见踪影。
那位满头橘红的年轻执事看着突然闯入的不明人群，那漠然无视的眉眼，腰间的双斧，头上的犄角盔，让人有种不祥的预感，心头疙瘩地紧，脸色也是倏地煞白。
“你们。你们是。”执事挽起自己的袖袍，又是把拖地的袍装向上收紧了一点，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
“拉丁语会说吗？我是问拉丁文，会说会认吗？”领头的贵族先是用诺曼语说了一遍，意识到不对劲之后又是换成拉丁语重复了一次。
看着对方张开的血盆大口，执事害怕地下一秒就被这帮人生吞活剥了，他擦了擦额头上不停涌出地汗，唯诺地用拉丁语回应道：“会的会的。”
那使者一听笑得是合不拢嘴，直接是走上前来用力地握住执事的手，清脆的磕哧响淹没在阵阵的问候里。
“终于找到组织啦，其实我们是打算在教堂暂居一晚的。”
使者连连表示着自己的兴奋，话尽之后才是意犹未尽的松开手来，那个可怜的执事手上已经是留下了深深的漆红手印。
“可教堂一般是不能留宿的，这是神明的场所。”执事按规矩办事，义正言辞的一口回绝道。
贵族贱贱一笑，也是心领神会的从怀里掏出几个索尔，“这样神明就会宽恕我们的惊扰之举，还望您和好好跟上帝沟通一下，我们也想借此机会近距离的静下心来跟上帝面对面对话啊。”
执事先是欣喜的接过索尔，端详了一番之后便是扫兴的还了回去。
“真可惜啊，你们那的货币在我们这里可不流通，镇落上也没有可以重铸的场所。”执事又是从拿出一个钱币，指着它说道：“你们有这种货币吗？”
李沛军凑上前瞧了下，一面印着耶稣像，另一面也不知道印着哪个国王的头像，反正这时候的货币基本都没有统一，很多都是各用各的。
“我们好像没有。”贵族皱了皱眉，自己身上全是索尔，这种便士倒一个也没有。
“不知道这个合不合你们的胃口。”泊桑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行李中摸出了一个皮革囊，拔开了上面的软木塞，又是轻微晃动了下袋子，很快一股醇香四溢而出。
迷醉浓烈的香气，不像是市面上常见的果酿，应该是由高纯度的葡萄兑上香料调制而成，量少稀缺，价格不菲。
“拿着酒，你在镇上也能换不少东西了吧，如果运到城里，价格应该会更高吧。”泊桑自卖自夸，企图说服执事接受自己的提议。
执事惊得一时语噻，这等上好的佳酿，就算是搁镇上交换也能换回一船的鲜鱼，确实是桩不错的买卖。
“可以可以，我这就代为转告神父，诸位今晚请在此安心休息，赎罪忏悔的工作就交由我们代劳。”
今夜，在神明的庇佑下，李沛军一行人度过了一个平安夜。
第134章 复杂的教会（）
原以为还要赶一天路的李沛军，在看过了泊桑绘制出来的地图不列颠地图之后不禁感慨道：“英格兰还真是小啊，伊斯特本去伦敦也不过数百公里而已。”
泊桑耸了耸肩，用指尖模拟出两条线路出来供大家选择，“这条距离最近，不过其中会穿过进几个郡人口密集区，这条稍微远一点，基本都是狩猎区，平时少有人烟，看看要走哪条。”
李沛军伏案细看，走捷径的话要经过不少教区的地盘，英格兰的教会一直势大，到14世纪中后期英格兰三分之一的面积都被教会占有，最后甚至倒逼亨利八世改革教会。
自己这边的人如果走这条路，保不齐要跟当地的主教打交道，李沛军一联想起昨天使者们的表现，倍感无语，嘴上还没说什么，手指却已经是划到了另一条路线上去了。
距离上其实也没多远，二三十公里的距离骑马也就是多耽搁半个小时的样子，眼下还没到盛夏狩猎的频繁期，贵族们应该还不会到处游荡，撞见的概率很小，只需要提防一下凶猛的野兽就好了。
就算真的碰见贵族，所付出的钱物代价也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李沛军考量了一番，也是表明了态度。
“我觉得走森林这条道路吧，不用跟教会那帮人打交道，比较隐秘。”
领头的使者有些不乐意，反驳道：“布鲁诺阁下的意思是说我们不善于和教会的人沟通咯，我觉得走城镇这条路线好，一路上也能多了解了解情况。”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走城镇路好，说不定还能看见几个有姿色的英格兰女人。”
“我说你，现在是讲正事，别老提什么女人女人的，你这家伙几天不上手下身痒痒了是吧。”
七嘴八舌的议论中，他们还是倾向于走城镇路线，李沛军身微言轻，只好是随大流。
随船运输而来的战马昨夜就圈养在教堂不远处的废弃屋棚里，由几个侍从轮流看管，泊桑又是把携带的紧俏货品低价换回了些精麦投喂，嘹亮的嘶吼划破黎明。
李沛军对此表示了自己的担忧，“泊桑，你说这也不是办法啊，硬通货只有那么点，万一日后要救急的时候不够用怎么办。”
泊桑思索了片刻，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如果只是日常开销的话，现在这些倒是绰绰有余，不过如果是要做那啥的话，那可就不够了。”
李沛军也是颔首赞同，这帮贵族肯定是不满足于日常食住，风花雪月之事的话，免不了额外的开销，李沛军则是另有一番打算，比如说去收买怂恿个贵族叛乱什么的，也是大手笔工程。
“如果能撑到伦敦，就可以把那些家伙手头上的索尔全部换成当地的便士了，到时候也够他们夜夜笙歌了。”泊桑呵呵地笑着。
李沛军有些不解，“伦敦当地有商会可以提供外币兑换业务，可真是少有啊。”
印象里，自己怎么也想不起中世纪的伦敦有这种金融水平，倒是亚平宁半岛上的佛罗伦萨和威尼斯之类的商业中心已经制定出本币和外币的大致汇率。
“不是兑换，是重铸，把身上的索尔都熔成液态，再重塑成当地用的便士。”
“嗯？可我们没有便士的刻制模板啊，仿冒的话有点难度吧。”李沛军有些怀疑。
“当地的铸币所有就行，给点铸造费，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到时候就再也不用担心没钱花了。”
在诺曼征服英格兰以前，南部的温彻斯特才是英格兰的行政中心，威廉一世加冕为英格兰国王定都伦敦之后，重新修缮扩建了古罗马在泰晤士河边建的这座河港城，伦敦才逐渐取得了今天的地位。
埃德加统治时期（殉教者爱德华的前任，也是埃塞尔雷德二世和殉教者爱德华的父亲），硬币的模板只有温彻斯特才能铸造，后面在爱德华时期，为了迎合教会，中北部的林肯和约克也获得了硬币铸造模板。
铸币权的放开标志着王权的式微，很多城市出现了私自铸造货币的行为，伦敦本地的铸币所也不例外。
“真希望等下不要遇见穿圣者袍的，上帝保佑。”李沛军一脸嫌弃的骑着马，嘴上一直叨叨个不停。
“不必担心，我觉得跟诺曼公国的教会应该是一类人。”
李沛军笑而不语，看来泊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英格兰教会可要复杂了的多了，大贵族之间的恩怨，教会会来插上一脚，教区之间的利益冲突，大贵族也会来趟这一趟浑水。
先前支持爱德华继位的大主教邓斯坦和约克教区的奥斯瓦尔德，事后因为利益分配不均，奥斯瓦尔德又是投靠到了埃塞尔雷德二世这边，另一位大贵族艾菲亚又是看埃塞尔雷德不顺眼，纠集了温彻斯特教区的主教挑事。
王权和教会之间的势力此消彼长，最遭殃的还是属地上的小贵族，在谈判桌上被人当做砝码一样来回倒手，一会儿给本笃会交信仰税，一会儿地里的收成又要被大贵族克扣一部分。
李沛军一路上胆战心惊，生怕是被纠缠上，路过几个城口交了多少入城税，李沛军也懒得记清了，此刻他只想快点抵达目的地。
好在是一路上没惊扰到地头蛇，李沛军心里也是暗暗窃喜，现在还不是介入政治斗争的时候。
使者团着实不让自己省心，里头有个贵族看见街上的民妇，白袖长衫下有着不同于诺曼女人的风韵，顿时色意涌起，竟动了非分之想，好在是被众人连拖带拽地撵走了。
路上贵族们享用着从府邸带出来的风干肉，这种没用任何保鲜手段制成的腌肉，虽说是放上十几年都可以食用，李沛军却是不敢斗胆尝上一口，还是啃着从伊斯特本买来的粗麦面包。
松软的触感不代表它质地上乘，李沛军咬下第一口之后就后悔了，苦涩不停刺激着舌尖上的味蕾，不知道里面掺了些什么，嚼起来的口感跟吃泥巴无异。
李沛军恼火地把其余的面包掷地远远的，没声好气的抱怨道：“等下去伦敦之后在吃趟好的。”
“不用等下了，已经到了。”泊桑知会了一声，用手指了指前方。
一座六米高的城墙矗立在视野里，透过残垣断壁，李沛军还是能感受得到浓浓的历史厚重感，那座后世的世纪大都市，此刻只是一个尚未开发的破败古城而已。
第135章 仓促王的伦敦（）
伦敦，这座始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