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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烟尘中-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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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公子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不瞒店家说,这段时间在下试过不少死法,最后却都没一个好使的,眼下我与自己约定的期限已到,姑且不会再想着死了。”

    如此说着,青衣公子缅怀道:“店家茶水之恩,恰让我想起一桩大恩来。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如此糟践确然对不住那位救我之人。”

    茶摊老板不知缘由,却也道:“甚好,甚好。”

    青衣公子道:“那就不打扰店家了。”

    说罢回过身去,踉跄而行,没走几步并摔了狗啃泥。

    片刻光景爬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摇摇晃晃的去了。

    河边柳絮纷飞,坠入河里,荡了清波,藏了哀愁。

    一座长桥两头,一是过去,一是将来。

    王凝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装束,此时坐在苏府不远处的茶楼里,目光穿过窗口,整个苏府尽收眼底。尤其那座住了月余的小楼,那段如以前一般的生活,不觉间勾起那段往事,那个人……

    悲恸之后,再如何情深似海,而今也只能在心底遥寄一声“珍重”了吧!

    一如既往

    (本章完)

第3章 夜沉沉,一场心事作废() 
白雾流动、散开,阳光升起来,再平常不过的景致,意味着天气进一步转暖,日子也悄悄进了四月,已是夏时农忙。

    身处其间,整片天地给人的感觉都是盎然的活力。夏秋两季大概是一年里最好过的日子,没有春日的绵软,没有冬日的寒冽。有的是阳光正盛,白云如絮,一切都明媚得让人心旷神怡。

    王凝倒是个闲人,本是北方过来的人,对于江宁这等温柔地方,倒也乐得过几天安逸日子,况且自从到了这边,许多事一时间没个下文,一番自我折磨之后倒让他贪图起了人生的美好。

    他不是特为主动的主,骨子里那股天生慵懒到底也没有彻底忘却。前些年虽过了一段苦日子,眼下江宁的处处温柔却还是勾起他玩乐的兴致。

    当然眼下他的玩乐也仅仅是喝茶静坐而已。

    凤泉客栈,胖掌柜站在柜台后拨弄着算盘,清脆的算珠声响,听在掌柜耳里仿佛催命鬼音。胖掌柜至始至终都阴沉着脸,双眉紧锁。

    几个伙计忙着招呼客人,倒没有注意到掌柜的脸色,不然他们想必兴致也会低落,掌柜这等脸色许是又要降他们工钱了。

    午时之后,店里的人并渐渐少了,最后只余下靠窗的一位。伙计们坐在远远的地方,习惯性的瞥了眼那个怪人,并都不做言语,店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王凝坐在窗边,这位置他已经连续坐了好几天,虽说这处窗口看出去能见到对岸的花红柳绿,但时间久了,景致高度重合之下也没什么新意了。

    店家见他出手大方,倒是好茶伺候着,几个伙计从他那里得的赏钱都快抵上一个月的工钱。对他自然颇为客气。

    大家相安无事,日子过得还是顺心的。

    外面的街上颇为吵闹,叫卖的商贩,熟人碰面的寒暄……颇是噪杂恼人。

    说起来在北地时,街市虽然不及江南繁华,但该有的还是有的,作为家境不差的富家子弟,他本身的生活也是那样惯常的过,终日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闲暇时带上二三仆从,烟花之地大抵也是经常去的,仗着家财,挥金如土的过了此前大半时光。

    当然北地女子不如江南温润,他对男女之事本也不上心,做那些事大多都是几个富家公子争风吃醋,而今想想,虽不曾仗势欺人,到底算不上一个好人。

    于是对于街上那被人拦住调戏的女子他也不觉有什么了,就连那几位客栈伙计,轻微叹息之后也就偏开头去,不见大抵就能心安理得。

    过往的行人匆忙,绕开那三五恶仆,慌张逃去,附近的商贩也快速收了铺子往边上去了。

    看那女子装束,年纪不大,已是有了夫家,生的倒也清秀,至于那位拦人的公子,胖若肥猪,一身锦衣绸缎,看来是非富即贵。

    手下三五仆从倒不像是练家子,仗势欺人惯了,倒也透着几分可恶。

    王凝看了片刻就收回视线,实然那边已经有一队衙差过来,想必会阻止这等闹剧。

    事情开头确然似王凝想的那般,听得伙计一声轻叹,他再往那边看时并见那位衙差头子受了人家银子,说不得几句并带人离开了。

    好在那女子在先前见到衙差的时候,设法脱离而去。伙计所叹,大抵因为那位肥公子派了人跟了上去。

    后续的事大概能够猜知,一个不好,明早的秦淮河里也许会多一具尸体,也可能好几具。

    王凝自认铁石心肠,诚然过往年许的时间,他见多了生死,本身也是踩着尸山,踏着血海过来的,若非那位苏家小姐,此时的他也已然成了别人脚下的枯骨。

    人生大抵如此,处于底层的,哪怕活的再如何小心翼翼,麻烦迟早都会找上门来,直至将人折磨致死。

    王凝喝了最后一碗茶,叫过伙计付了茶钱,顺便说到:“明日不过来了,这处位置不必为我留了。”

    伙计点了点头,送着这位财主出门。

    长街喧嚣,人群熙攘。王凝寻了处方向,径自去了。

    他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而今不晓得是否江宁城的温柔使得他的心也软了几分,他随着那位肥公子一道,去了数个地方,一天竟然就如此过去。

    晚间时候,肥公子派出去的人回来与他说了会耳边语,那肥公子终于放开怀中的女子,赏下一锭银子,兴匆匆出了门。

    画面一转,已是在南城一座偏远的院落,虽说偏远,但装修却甚是宏大,王凝随着进了最深处的院落,屋子里女子的惊呼已经入耳了。

    院落里原本侍候的几个仆从此时一脸欣喜的的退了出来,许是盘算着事后的赏钱该如何花了。

    王凝摇了摇头,从墙头跃下,手里提着血淋淋的狗头,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破空声起,那狗头撞破窗户,砸到屋子里,听得两声惊叫,不时那肥公子衣衫不整的冲了出来,惊恐的扫视着,断断续续的吼着:“来人呐,来人……”

    仆从应声跑了进来,有的已经拿了棍棒,眼见公子的肥脸满是热汗,他们还以为公子将人弄死了。

    “狗……狗头……”肥公子慌张的朝里一指,并有下人跑了进去,片刻跑了出来,“公子,那女子不见了!”

    肥公子肥手一挥,重重的打在那家丁的脸上,可见那人的脸瞬间红肿起来,“我的狗……狗死了!”

    家丁捂着脸跪地求饶,一边几个侍候的家丁面色煞白,不敢言语。

    “废物。”肥公子再踢了那跪地的家丁一脚,整了整衣物,“都给我去找,敢杀我的狗,我要他的狗命!”

    家丁们一哄而散,肥公子镇定下来,回了屋子,发现自己掳来的小娘子已经不见了……

    再次出了屋子喊人,半天都无人应答,肥公子满脸愤恨。

    恰在此时,夜空中落下什么东西,到了眼前,顿时将他吓得瘫软在地,不多时,随着越来越多血淋淋的东西落在他的面前,他竟是哭了出来。

    王凝拿着一把柴刀,旁若无人的分割着那条肥硕黑狗的身体,他眼中满是不忍,这黑狗肉,他可是嘴馋很久了。

    在他旁边不远,女子的嘴巴还被布条缠着,并是绑住手脚的绳子也完好无损,身上的衣服却是残破不堪了。

    女子此时满眼骇然,毕竟是寻常女子,在这样接二连三的惊吓之中,没昏过去已经很了不起了。

    王凝救人之前已经撕下一块衣角遮住了脸,倒不介意女子的目光。

    最后一只狗腿扔到院子的时候,那肥公子已然哭不出来。王凝纵身落下,捡起一只冒着热血的狗腿,蹲在肥公子的面前,目光柔和的看着他,伸手帮着擦了擦胸前沾染的狗血,叹到:“乖孩子怎么能哭呢!”

    抬起手里的狗腿,凑到鼻前嗅了嗅,“可惜是狗血,要是人血……”

    他看着肥公子,目色骤然一冷,周边气温都随之一降,“某不轻易杀人,可这天下该死之人太多,某也只好杀啊杀……”

    王凝将狗腿凑到肥公子的面前,“你闻闻,这血的味道……”

    “其实吧,我能理解你们这些公子爷,所谓温饱思淫…欲,女人嘛,玩玩也是可以的。”王凝坐到肥公子的旁边,复又叹了一声,语重心长的说到,“但有的女人啊,活着就已经不容易了,这种灾祸不该再找上她们……”

    王凝想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拍了拍肥公子的肩膀,“看在你爹面上,我不为难你,至于下次……”顿了顿,王凝眯起了眼,“忘了……你没有下次了!”

    如风来,如风去,只有那满地的碎肉依然触目惊心,蔓延开来的血腥气还诉说着刚才的一切。

    至于王凝,带着那女子进了金凤楼,当然走的是窗户。

    却说金凤楼的季姑娘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刚回到自家闺房对镜卸妆,忽听得吱呀一声,回头看,不免有些气不过。

    卸了一半的妆也就此放下,起身拦住了那翻窗而入的登徒子。

    声音糯糯,却满满的怨气,“真把这儿当了你家了?”

    王凝面不改色,“事急从权,先拿了衣服与这女人穿上。”

    “嘿,倒还吩咐起我来了。”季姑娘如是说着,倒没有推辞,进了里间拿出一身衣服来,“我的衣服都太艳,不适她穿,她若不嫌弃,就换上桃儿的衣服吧。”

    那女子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倒没有嫌弃之意。

    眼见那女子进了里屋,季姑娘白了王凝一眼,“人家上辈子欠你的!”

    王凝尴尬的偏开头,“待会我带她去投宿!”

    季姑娘啐了一口,“这般客气,莫非她是你的相好?”

    王凝怔怔的看着身前的女子,“我以为姑娘真的不食人间烟火呢!”

    “唉,茜儿到底是个女人哩。”

    “……”

    王凝被季茜儿的话堵住了喉咙,恰好那女子已换了衣服出来,王凝道了声再会,抱着那女子从窗口逃了!

    风声瑟瑟,黑夜沉沉,这一夜对那女子而言想必是不同寻常的一段经历了。

    王凝非是大侠,说起来出了诸多事后,他都忘了自己到底是何身份,到底又是因何活着了。

    就是那唯一的信念,不久前也毫不留情的碎灭在了眼前。

    (本章完)

第4章 繁华处,一曲相思长() 
走过小小街巷对面的木桥时,王凝顺手拍了拍长袍上沾到的水渍。在这样的雨天里,长袍穿起来其实有些碍事,不及江湖武者短打装束那般随意轻盈。过了桥去,王凝合上了油纸伞,绕过路边的一个小水洼,踏着青石,渐渐去的远了。

    晨雾还未散去,秦淮河上并也无多少风景可看,那些个酒楼茶肆,风月之处,此时也都尚未开张,这座繁华之城在这样的时候才显露出另外一种与众不同的安静来。

    昨夜之事王凝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换句话说对于救人这等事他到底有些不习惯,因此也就不会过多去考虑,至于那女子的谢意在他看来大可不必,此次幸运脱逃了,日后可不见得还有这般运气,如此想来,王凝并也怪罪自己多管闲事,落得个心神不宁。

    弱者本身就不应该被同情的。宿命这种东西,他是信的。

    王凝心里装着事,对于路上的风景无心看了,路过那施茶主人门前的时候,他顿了顿,还是悠悠而去。

    说起来那位真正救了他性命的苏家小姐,大抵是个神秘人物,于是他也不愿刻意亲近,原本说好的报恩也就搁置了好久。

    当了玉佩的银钱已经所剩不多,王凝估摸着要离开江宁,往北走了。安逸地方待久了,磨去了韧性对他而言不是好事,或者说北方苦恶之地才是适合他生存的地方。

    无尽的杀戮之中,怡情于血海枯骨,他才能忘却一些事情。

    再有,那个人既然死了,坟前总要去上柱香的。

    青楼这等地方,做的都是晚上的生意,大清早的只有出来的人,少有进门的人,今日却是来了个怪人,看其穿着,不似有钱人,说话也有些不知自己斤两,但银子终归是好使的东西,老鸨也是见钱眼开之人,立马换了笑脸,楼里有名的姑娘都被叫了出来。

    王凝端着茶杯抿了小口,不紧不慢的对老鸨说到:“昨夜辛苦的姑娘,就不用出来了。”

    老鸨笑嘻嘻的点了头,“公子可真会疼人!”转身对姑娘们说:“都听到了吧,还不谢过公子!”

    话音刚落,有几位姑娘欠了欠身,征得老鸨的同意并退下去了。

    剩下的想必是前夜太辛苦,面色也有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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