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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新宋英烈-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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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不必多礼,这里是周口镇黄山店,不知公子想去什么地方。”这位钟员外对对面这个年轻人的知书达礼似乎很满意,回答的很爽快。

    “周口镇黄山店村”,张维信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地名,可惜的是地方太小了,根本对不上号。好在中年人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范围比较小,让对面的年轻人摸不到头脑了,所以他又补充了一句:“这里属南京幽都府涿州范阳县管辖,离公子要去的地方可远吗?”说着他抬头看着对面的年轻公子,却奇怪的发现对方表情变的有些怪异,张着嘴巴却不说话。殊不知,现在的张维信正在心里感叹:“这老天爷还真会挑地方,居然把我们给穿到了一千年前的běi jing,而且还是契丹人统治下的běi jing。这里和他们穿越前的地方隔了近千公里,看来穿越的时候也会遇到乾坤大挪移。”熟悉历史的他很清楚,这南京幽都府就是后来的běi jing,而且是在被石敬瑭割让给契丹后才叫的这个名字,后来在开泰元年(1012年)又改为燕京析津府。所以说,他们现在所处的年代应该是在辽太宗会同元年(938年)到辽圣宗开泰元年(1012年)之间。至于是期间的哪一年,就只能再通过和这位钟员外的交流才能知道了。

    “公子!这位公子!”那中年人见张维信半晌没有回答,有些担心的唤道。张维信身后的曾志林和王峰也有些奇怪,曾志林拉了拉他的衣角,提醒道:“维信,先生在问你话呢。”

    “啊?哦!在下失礼了,先生勿怪。”张维信终于回过神来,忙向对面的钟员外陪罪道,“不瞒先生,在下等的祖上乃是晋时避五胡之乱前往海外的汉人。近ri在下等才自海外归来,所以对中土地理不甚了解。据祖上人讲当时其居住之地叫做幽州,不知这幽都府与以往之幽州可有什么关系?”

    “噢,这幽都府便是以前的幽州。”钟员外见张维信终于不再发呆,也放心下来,边回忆,边说道:“在被后晋那个儿皇帝石敬瑭割让给契丹人后才改的名字。我记得应该有十多年了。嗯,对了,那年我女儿刚刚满一周岁,她今年虚岁就快十七了,那割让了应该有十五年了。”

    割让了十五年,那现在就应该是辽穆宗应历三年,后周太祖广顺三年,西元953年――张维信在快速的计算着,很快就从他被别的老师称为年表资料库的脑袋里得出了这个结论。略微一思索,张维信决定再进一步确定下更具体的时间,又向那钟员外说道:“在下等在回中土的路上遇到了大风浪,在海上漂了许多时ri,这几ri在山中又转迷了路,先生可否再告知某现在是何月何ri?只因六月初十乃家祖祭ri,在下不想错过。”

    “公子真是个孝顺的年轻人,这时还能记挂着祖宗的祭ri。”这位钟员外显然很欣赏眼前这位年轻人,“今ri是应历四年四月十八,离六月初十还有些ri子。”

    终于搞明白了所有的ri期,张维信松了一口气,忙向那钟员外拱手施礼道:“多谢先生。”

    钟员外忙扶住他道:“公子不必客气。听公子所言,汝等乃是自海外归来?”这钟员外似乎对海外二字很感兴趣,“不知公子和几位同伴怎么称呼?来的地方距此有多远?汝等走了多久才到中土?怎么只有三个人到此地,为什么未见其他人?”

    这钟员外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搞的张维信有点应接不瑕了。原本他只是想用海外归来为借口,好解释众人显得过于怪异的打扮,却没有想到碰到个好奇心这么重的员外。可是如果不解答这位员外的疑问,恐怕会使对方起疑心,毕竟对方是做过官的。虽然官不大,但是在这个年代得罪官员总不是个好事情。于是,提起jing神,斟酌了一下语言,先通报了姓名,而后为这位多事的钟员外编了一个很是曲折的故事。讲述他祖上为如何避战祸而造船出海,如何在海上遇风浪,如何漂流许久未见陆地,如何在水尽粮绝之际被一大岛上的土著人所救,如何修养生息。而他们这辈人为了完成先祖遗愿又是如何的不远万里回归中土,如何的也遇风浪险些命丧海上,如何的死里逃生才得上岸,上岸后又如何因为迷路而在山里转了多ri。直说得那位钟员外唏嘘不已,连呼“万幸,万幸”。最后张维信补充道:“在下等只是我们这条船上幸存者中的三人,还有十几个同伴在山中等待我们探路的消息。”

    “原来如此。”钟员外点点头,又抬头看了看天sè,关心的问道:“不知公子的同伴离此有多远?眼看天sè将晚,如果离得较远的话,只怕天黑前是出不了山了。”听他这么一说,张维信下意识的抬手要看表,一转念才想起这个动作不太合适,随即把已经抬起一些的手臂举到眉前,装手搭凉蓬状,看向天空。此时太阳已经有些偏西,估计已经是下午四点多的样子了。以他们来时的速度,恐怕在天黑前是赶不回去了。而曾志林带的手持电台在之前就因为障碍物太多,已经不能很好的和团队那边通话了,现在距离更远,估计根本就联系不上了。

    正在思索办法之际,一直没说话的曾志林凑过来,低声说道:“这段山路如果我自己走的话,在天黑之前是可以回去的。就算稍微晚点,我野外生存经验也很多,不会有事的。要不然你和王峰留在这里等到,我回去报信。”张维信想了一下,也只有这么办了。于是点点头,说道:“只能这样了,你只带些食物以及防身武器和手台轻装出发,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回去后,把这里的情况跟崤峻说清楚。无论那边做什么决定,明天下午。。。。。两点之前,你一定要赶回这里来通知我们。”曾志林点点头,把王峰拉到一边开始卸背包里的东西。而这边张维信则转向钟员外,试探着说道:“先生,在下这位同伴脚力很好,天黑之前赶回同伴那边没有问题。不过,在下怕是没那个体力回去了,不知村上可有人家让在下和这位留下的同伴借住一晚。”说着他一指正在边上忙碌的王峰,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只是在下和同伴因为船只沉没,身上只带了些衣物和吃食,银钱却是和船一起沉入大海了。”

    钟员外听他说完,哈哈一笑道:“公子不必为难,出门在外,谁没有个一时之难。钟某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家里空房到是还有几间。如果不嫌寒舍简陋,便去我家住下如何?”

    “如此多谢先生,在下就讨扰先生一晚了。”张维信没想到这钟员外如此好客,忙施礼称谢。

    “公子不必多礼,这就随某去吧。”钟员外忙扶起张维信,转头又对旁边的老者说道:“老孙头,刚才说的那件事就算定了,等明天你让儿子去找我,我带他去见镇上的莫铁匠,让他拜师学艺。这年头有点手艺总不是坏事。”

    “多谢钟员外,明天我一早就让他去。”那老者和他的儿子一个劲的给这钟员外施礼道谢。钟员外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见这边“海归”已经把身上背的东西重新分配好了,便领着张维信和王峰两个人向前面不远处的村子走去。曾志林看他们走远了,这才一转身拿出当初在特jing队跑五公里的劲头,发力向来路的山坡跑去,很快就消失在被他的快捷动作惊呆的众农夫视野之外。

第五章 “好客”的钟员外(上)() 
在回家的路上,张维信在和钟员外的攀谈中得知,这村庄里的宅子是其一处别院,主要是在天热的时候用来避暑的,正宅在范阳县城里。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他就带着家人过这里来避暑。而这村子周围的土地基本都是他家的,是祖上传下来的。另外在县城周围也有些地,因此如今即使不做官了,也不用为吃穿发愁。

    “看来这位慈眉善目的胖员外,还是个地主阶级呀!”张维信边听钟员外介绍自己,边在心里盘算着,“如今我们这一群人,既缺吃又缺穿,身上还半个钱也没有――人民币和银行卡到是有不少,可惜在现在是连张费纸都不如,要是和这胖员外搞好了关系,至少在一段时间里不愁吃喝了。”想到此,他与这钟员外聊的就更欢了。

    不多时,来到这钟员外的家门口。诚如这钟员外所说,这里只是座避暑的别院,所以大门也没有刻意的修葺的高大漂亮,只是普通的黑漆大门。进得门来,才发现里面很宽敞,是个三进的院子,还有东西跨院和偏院。有仆人走上前来侍候,钟员外吩咐道:“钟福啊,这两位是我才结识的朋友,速去将客房打扫干净,并让厨房准备酒宴,我要为两位朋友接风洗尘。”随后转过身来对张维信二人说道,“二位公子不必拘礼,且随钟福去将行装安顿一下,梳洗一番,咱们再到中厅叙话。”张维信连忙施礼称谢,随着钟福去了。

    这钟福将张、王二人引到西跨院的客房中稍歇,又吩咐其他人给打来洗脸水,端上茶水,而后就去安排宴席了。张、王二人洗了洗脸,边喝着茶,边聊起天来。

    “张老师,你说这钟员外可是真够有意思的。”王峰有些不太理解的说道,“咱们和他素不相识,打扮对他来说又是如此怪异,可他和咱们聊了那么一会儿就把咱们领回家来,这也太没有防人之心了吧!就不怕咱们是歹人,现在踩好了道,等到晚上给他来个一锅端?”

    张维信听了,摇了摇头,严肃的说道:“那到未必。我反而觉得此人不是个普通人。正如你所说,咱们几个人打扮怪异,来路不明,如果是普通人遇到咱们会是个什么反应。要么就是象那个老者那样,不知所措或者是避之犹恐不及。要么就是把咱们当成威胁,对咱们充满敌意,yu除之而后快。可这钟员外却不是这样,他虽然对咱们的装束也很惊奇,却没有明显表现出来,反而与咱们攀谈起来,而且对咱们的来历相当感兴趣,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又何尝不是对咱们的一种探询、一种了解。他现在虽然只是个富家翁,但毕竟是个当过官的人,如今他的地盘上来了几个这么怪异的陌生人,他怎能不仔细察问。如果他对咱们不管不问、不理不睬,那才是不正常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那他也不至于把咱们带家里来呀,随便找个农家让咱们住不就行了。”王峰还是有点不理解,琢磨了下又问道。

    张维信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的说道:“我的傻弟弟呀,他不把咱们带家来,怎么毫无遗漏的监视咱们的一举一动呢?而且就算咱们不怀好意,打算半夜进村犯案,咱们俩在他手上还能当个人质什么的,安全系数更大些。”

    “哇塞,不会有这么多门道在里面吧!”王峰吃惊的道,“万一咱们俩有绝世武功的话,那可就成了引狼入室了,他不是要失算了?再说了,要想扣为人质,那他也不应该放大志走呀,万一老曾是回去叫人的呢,”

    “恐怕是咱们两个长的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人家看着怎么也不象是会功夫的,这才放心带咱们回来。大志长的五大三粗的,混身都是腱子肉,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且身上还背着把横刀,人家宁可他回去叫人,也不愿意往家领。”张维信半开玩笑的说道。

    这一来,王峰可是不服气了,他长身而起,一撸衣袖,绷起肱二头肌,忿忿的说道:“兄弟我也是练了十多年截拳道的,虽然长的不像志林那样膀大腰圆,这肌肉可也是不少。寻常三、五个汉子也近不得我身。”

    张维信看他那不服气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拍了拍他那结实的二头肌,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厉害,赶快遮起来吧。小心被别人看见,起了疑心,那咱们今晚恐怕就过的不舒服了。”见王峰还是有些想不开,就语重心长的说道,“如今咱们每行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一定要处处小心,争强好胜是要不得的。既然人家认为你是文弱书生,那你就踏踏实实的做文弱书生,不要瞎逞能。”听了他这番话,王峰终于放下胳膊坐下来,郁闷的开始喝茶,以此来平息自己的忿忿之气。

    过不多时,就听门外传来钟福的声音:“二位公子安顿好了吗?我家老爷有请二位公子到中厅叙话。”张、王二人忙答应着走出了房间,随钟福一起过去。

    到得中厅,就见钟员外已然换了一身家居软袍,乐呵呵坐在那里等他们了,旁边还坐了一位长相英俊的年轻公子,不知是什么来头。二人不及多想,忙上前见礼,钟员外和那年轻公了起身还礼,而后请他们坐下,又命人看茶,才问道:“二位公子对住处可还满意?这座宅院只是在下的避暑别院,条件是简陋了些。”张维信忙答道:“如此已是极好了。在下等与先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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