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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节

残王溺宠,惊世医妃-第2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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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不来,宴会自然不能开始,那些个秀女们各个都是妆容精致,翘首以盼,却迟迟等不来皇上,难免出现焦虑的情绪,德妃让人稍安勿躁,亲自又派人去请了秦非墨,这才将他请了来。

    皇上亲临,底下自然是跪成一片。

    秦非墨摆了摆手,看着殿下眼花缭乱的宫妃,略略颔首道:“朕有些政事耽搁了,开始吧。”

    德妃对着秦非墨盈盈一拜,这才朝身侧的宫人示意,立刻便有宫人尖细的嗓音传来:“宴会开始。”

    舞蹈、歌曲、琴艺被一一排了上来,秦非墨始终有些心不在焉,众妃瞧得出来,却无人敢打断,直至,一曲空灵至极的琴曲恍若天籁从后来传入,隔着垂帘的后头,有女子琴音空灵,似踏着细浪海风,扑面而来,紧接着,是婉转的弹唱。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

    这样一曲哀怨的曲子,经由女子婉转的声音唱出,凄美非常,殿内的声音很静,众人一时都被这琴音吸引,只觉此曲只应天上有一般,可是,也正是在所有人都听得入神的时候,殿中的上位却蓦然传出“啪”的一声,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得皇上的酒杯坠到地上四分五裂不说,皇上的脸色,也变得格外难看。

    随即,众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上首的皇上忽而便起身,拂袖离去。

    一众人惊吓得跪在地上,殿中跪了满满一地,只余“皇上息怒”的声音,待秦非墨走远,那跪在上首的德妃这才眸光一冷,被人搀扶起来,冷冷瞥向那营帐中的女子。

    琴声早在秦非墨砸杯子的时候便戛然而止,此刻那帘幔里的女子起身瑟瑟发抖的拨开垂帘,跪在殿中央:“求娘娘们恕罪,是臣妾无知,惊扰了皇上!”

    后宫内,宫妃更替迅速早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早有新人来旧人去,但在座之中,总有几个旧人在,这一首《白头吟》乃昔日秦王妃为同秦王和离时所唱,当时在民间倒是流行了一段时间,后来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销声匿迹了,直至今日,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却没想到,会被一个秀女拾起。

    而至于皇上为什么生气,大抵,是因了那秦王与秦王妃现下已是楚国的帝后了吧。

    说起来,这秀女也真是不知死活,竟为了引起皇上注意,挑了这样一个曲目。

    德妃水眸微抬,愠怒地看着那瑟瑟发抖的秀女道:“你可知,因你一人过错,生生毁了本宫精心准备了足足三月的宫宴?”

    那秀女一听,吓得身子抖得愈发厉害,却又不知该怎么办,只能一个劲儿得求饶:“德妃娘娘饶命……德妃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德妃冷冷扫了她一眼,对着身侧的宫人道:“可儿,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那被唤作可儿的女子略略躬身,德妃旋即站起身来,冷冷瞥向那秀女道:“不知你入宫前的礼仪学到哪里去了,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教习嬷嬷应该一早就嘱咐过你,却没想到,你这般没脑子,在本宫的宫宴之上,如此放肆,甚至激恼了皇上!今儿也算是节气,本宫不欲见血,不过,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可儿,交给你了。”

    “娘娘只管放心。”可儿躬身应下,德妃这才收回凉凉的目光,也不管那秀女如何求饶,强行便被拖了下去。

    德妃随之看向一众面色各异的秀女道:“入了这皇宫,就要时刻学会谨言慎行,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否则,下场只会和她一样,明白了吗?”

    秀女们闻言,尚未从刚刚的呃事端中回过神来,此刻,又被眼前这场变故,惊得大气不敢出一声,纷纷应下一句“是”。

    德妃懒洋洋的瞥了她们一眼,随即看向下手的齐妃、淑妃二人道:“两位妹妹,既然皇上都走了,这宴会半点意思也无,我们也都散了吧,只可惜,白白浪费了本宫的一场心血。”

    齐妃、淑妃二人互视一眼,随即应下,跟着德妃一起出了宫宴。

    御花园内,德妃懊恼的拉着齐妃、贤妃的手道:“都说新人不懂事,却没想到,这新人竟会如此愚钝,竟挑了皇上死对头的曲子,真是无知极了,白白浪费本宫三个月!”

    “德妃姐姐就莫要心疼了,宫宴而已,多的是,再说了,皇上若是今儿高兴了,宠幸了新人,对我们也没好处不是,所以啊,倒不如为即将到来的秋猎多准备一番,到时候若是得了皇上恩宠,那才是最重要的。”

    那淑妃如此一说,德妃的眸子明显亮了亮,可是随即,她轻叹口气道:“妹妹说得自然是极好,可皇上一向雨露均匀,又怎会独宠一人?所以啊,这些啊,还是留给新人吧。”

    她轻叹了口气,摇着头,随即,缓步朝前走去,眸中却分明是一片光亮。

【番外秦非墨V许欢颜】许你一世欢颜2() 
齐妃眼看着她离开,冷哼一声道:“得瑟个什么劲儿,不就是这一次,皇上将操办选秀的大权给了她么,还真当自己是个角色了!”

    淑妃闻言,轻叹口气,拉着齐妃的手道:“姐姐说话小心些,莫要被德妃姐姐听去,不然,事情闹大了可不好。”

    “有什么好怕的,本宫就是要这么说,仗着自己得宠,就这般目中无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皇后了呢!”

    “姐姐!”淑妃猛的拉了一下她,齐妃看了她一眼,意识到自己的话的确说得过了头,谁人不知,前皇后的事情,毕竟不光彩,在宫里多多少少有些禁忌,也正因为前皇后的事情太过让人震惊,皇上这些年才一直后位空悬,即便前朝大臣们如何进谏,他都始终不发话,别人都在传是因为前皇后的事情让皇上对立后的事情有了顾虑,所以,到现在,提起皇后的位置,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禁区的。

    齐妃旋即住了嘴,心里的火气却并未消,朝着德妃离开的方向哼了一声之后,旋即看了一眼淑妃,这才道:“说起来,这个秀女也真是大胆,秀女入宫,宫里的一些禁忌的规矩,应该都懂一些才是,她怎么就第一天就戳中了皇上的死穴?”

    她想不出个所以然,一旁的淑妃闻言,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齐妃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手道:“哎呀,本宫知道了!”

    她双眸发光,看向淑妃,“我得去审一审这个秀女,第一次呢,就敢做这么大胆的事儿,我觉得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淑妃正欲说什么,齐妃已经松开她,转身离去,淑妃想叫都叫不住。

    她叹了口气,身后的随侍婢女流姝在一旁道:“娘娘莫要忧虑,齐妃与德妃如何,那是她们自己的事,娘娘终日青衣古佛,就莫要因为她们的琐事扰了心里的平静。”

    淑妃眨了眨眼睛,没说什么,只缓步往前走去,流姝忙的便跟了上去。

    南宫院

    这里向来是秀女居住的地方,齐妃来的时候,惊动了里头的宫人,前前后后,在宫门前跪了一地。

    贴身婢女春桃当先开口道:“都起了吧,齐妃娘娘来此,就是过来看一看,你们不必紧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饶是春桃如此说,底下的人,却片刻都不敢放松警惕,谁不知道这齐妃的性子是出了名的泼辣,如今,她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可能只是看一下那么简单?

    人群自然是胆战心惊的散去,两个领事的嬷嬷管事却不敢就这么离开,二人一同跟到齐妃身后道:“娘娘来此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奴婢好提前去接应。”

    齐妃淡淡瞥了她一眼:“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没有必要。”

    她缓步往里走,那嬷嬷和管事对视一眼,不敢多说什么,立刻跟了上去。

    齐妃在南宫院环视了一圈儿,这南宫院是四四方方的四合院形式,中间是一块小型的花园,而四周则是各秀女的房间。

    有秀女出来洗漱,见到她来了,一个个都犹如惊弓之鸟,匆匆一礼之后,火速便回了自己的屋子,齐妃淡淡看过,没有说话,一旁的春桃却会意,立刻开口对着那管事嬷嬷道:“你可知皇上今日在赏菊大会之上因为一名秀女弹奏了一曲昔年秦王妃探过的曲子而大怒的事儿?”

    那嬷嬷一听她说起这件事儿,顿时冷汗涔涔,毕竟,秀女入宫以来,都是有她教导礼仪,此番的节目也是她亲自叮嘱过再三的,却不知道这名秀女缘何有了这样的单子,居然挑了这样一个曲目。

    她立刻躬低身子回答道:“奴婢已经重重罚过那名秀女,直接将她遣离出宫,娘娘放心,今晚就会让她离开!”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儿。”齐妃忽而开口,声音淡淡的,她清冷的目光扫过那嬷嬷道,“虽然犯了大错,但毕竟是侍郎家的女儿,嬷嬷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她这么说,那嬷嬷岂敢不从,立刻道:“是是,齐妃娘娘开了口,奴婢怎敢不从?奴婢这就命张可儿留下!”

    “不必了嬷嬷,我家娘娘有些话要问问这张可儿,这事儿,娘娘当面去说便是。”

    嬷嬷闻言,只微微一顿,随即不敢怠慢的立刻在前面引路。

    那是东北角楼最里面的一间房,齐妃一进来,南面的一张床上一边哭一边收拾行礼的张可儿最为显眼,此刻齐妃一来,同屋的秀女立刻上前请安,齐妃凉凉地看了一眼,没有说话,那嬷嬷察言观色立刻道:“张可儿留下,其余的人,出去把今日教习的舞蹈再去学习一遍。”

    她这话一出,余下的秀女自然不敢怠慢,纷纷起身快步出去。

    有一名女子在经过嬷嬷身边时,不小心绊了一下脚,差点便摔倒了,嬷嬷忙的伸手扶了一把,那秀女低头说了一句谢谢,急忙快步走了出去。

    那嬷嬷旋即对着齐妃道:“娘娘有什么要问的便直接问了,奴婢就不在这里打扰娘娘了,奴婢在外面候着。”

    齐妃点了点头,那嬷嬷立刻走了出去。

    张可儿以为是刚刚的事情还有惩罚,跪在地上愈发瑟瑟发抖起来。

    齐妃只看了一眼,便挑了一个上首的位置坐下来,春桃立刻沏了一杯茶给她,齐妃接过,这才道:“张可儿是吗?听说你是礼部侍郎家的女儿,按理说,入宫前,你爹该教过你规矩才是,你怎么能在这样大的场合,犯这样的糊涂?”

    “都是奴婢的不是,是奴婢的错,求齐妃娘娘了,就让奴婢留下吧,奴婢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她急了,只敢拼命磕头看着齐妃,泪眼汪汪,眼睛红肿,看来是的确哭得不轻。

    齐妃看了她一眼,淡淡移开眉目,喝了口茶,这才道:“不是本宫不帮你,是你没说实话,本宫没法帮。”

    张可儿顿时一怔,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来看着齐妃,一脸茫然。

    齐妃见她如此,顿时拧紧了眉,一旁的春桃见状,立刻道:“我问你,今日这首曲子,是你自己的主意吗?”

    张可儿又是一怔,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动了动唇,可是她似乎根本不知道如何说起,只颤动了唇角之后,便僵在那里,不说话了。

    “张可儿,你要知道,若你当真赶出宫了,便永远地错失了机会,从此以后,你不会跟皇宫有任何瓜葛!现在唯一能帮你的人,就只有齐妃娘娘了!”

    齐妃在一旁喝着茶,一脸淡然闲适。

    张可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春桃,忽而就再次哭出声来道:“我说,我都说!”

    “那曲子,的确不是我自己选的,而是有人塞到我枕头底下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人,可是,那人在纸条上说,只要我照做,一定一鸣惊人,受得皇上宠幸,我……我也是心思急切,所以就没想太多,大胆的照做了……”

    “那张纸条可还在?”

    “在的!”

    张可儿似乎是一下子回过神来,立刻走到自己的床前,从枕头底下找出那张纸条来,递给春桃。

    春桃简单看过一眼,便将东西给了齐妃。

    齐妃伸出手来,接过纸条,细细看过,眸中浮现一丝精光道:“果然如此!”

    她立刻抬起头来看着春桃道:“本宫问你,你可知是何人这么做?”

    张可儿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齐妃将纸条一收,随即道:“能进入这间房的,除了一众秀女之外,便是领事的嬷嬷和太监了,春桃,传本宫命令,将所有南宫院的秀女宫人全召集到外面,本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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