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侯爷-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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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说这也是我第一次炼丹，你信不信？”
信，为什么不信？你就是个魔鬼，整个地狱都是你的，你还能不会什么？哼”
陆茜撇了撇嘴，随后才问道：之后怎么办呐？我要是被交出去就死定了，我哪里会炼丹呐，当时就想要气气那个老头，谁知道他们还真的信了”
陆羽笑道：他们自然会信，你是我的手脚，若我真是魔鬼，那你就是我在人间的代言，他们自然会相信你所说的一切，因为那是魔鬼之言！不过我也舍不得你被别人领走，万一去了都城的话更是麻烦，毕竟现在去的话还太早了”
陆茜眼睛一亮道：那你肯再炼制丹药？！太好了，这次你可得多炼制出一枚给我啊，那丹药真的好漂亮，甚至可以当珠花戴！”
陆羽却是一阵苦笑，看着陆茜那还有些婴儿肥的可爱的脸，叹了口气说道：那我试试吧。”
陆茜去讨要了些药材，也不管都是什么种类，只挑好的拿，让陪她来选药的大师兄看的一阵心绞痛，而一直跟着陆茜的二师兄却是一脸激动，干涸的嘴唇也一阵颤抖。
陆羽也做足了准备，洗了个澡，睡了一小觉，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还特意用熏香干了手。
等陆茜好似劫道的一样扛着大包小裹回来的时候，陆羽已经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站在屋内。
“准备好了吗？可以开始了吗？”陆茜气喘吁吁的说着，这一路上二师兄不止一次表示要帮陆茜抬这些东西，可她就是不愿意。
陆羽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叹了口气道：“可以开始了，而且我会尽力的。”
“我就知道！”
陆茜开心的不行，将那些珍贵药材全部放在地上，然后站在一旁就这样看着，她似乎也真的想要再学一招，毕竟那些‘超级难’的功法都被她学会了，再学会一门炼丹，也并非什么稀奇的事吧。
陆羽真的准备好了，根据上一次炼制丹药的经验，他先是屏气凝神，随后控制空气中的灵气，甚至让小阮分出一道灵气来加强他的感知。
“凝丹！”
“出炉！”
经过了大约长达半个时辰的摸索，陆羽最终再次念出了这连个词汇。
空气中果然有变化，那些化作细粉的药草在空气中凝结成了一枚丹药，随后伴随一生‘出炉’便落在了地上，啪嗒一声，原本很圆的它因为落地的关系而变成椭圆，好似再施加一点力道就会变成‘药饼’一样。
三个人愣了愣，随后都凑了过去，围在一圈蹲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的好半天都不说话。
“这是丹药？”
“应该算是吧”
面对陆茜的疑惑，陆羽抹了抹额头上羞涩的冷汗。
小阮眨了眨眼睛，点头道：“这自然算是丹药！”
“小阮”
陆羽表情满是感激。
陆茜却是一脸的嫌弃。
小阮哼了一声，伸手将那丹药捡起来，丹药在她手中变着形状，稍微晚一点怕是就要变成两截，小阮赶忙双手捧住，然后一口吞了下去，理所当然的说道：“你看，这能吃，自然是丹药！”
陆茜一脸的震惊与佩服。
而陆羽也是一脸的不舍。
小阮则是一脸的幸福幸福幸福然后猛地转过头去，将口中的‘丹药’尽数吐了出来，再转过头已是满脸苍白，一条命硬生生的去了半条。
“呃”
陆家姐弟两人拉着长音，一脸惊恐的看着小阮。
小阮尴尬的抽动两下眼角，用虚弱颤抖的声音说道：“不不是这丹药的事，是我最近几天不舒服”
“啊！血！你吐血了小阮！”
陆茜惊慌的指着小阮的嘴角，小阮赶忙擦掉血迹，尴尬的说道：“你看，是身体不舒服的事”
陆茜眼角一阵抽动，忍不住苦笑道：“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会这么喜欢你了，你还真是”
觉得感动，却又忍不住笑，这种感觉很奇怪。
陆羽也只能无奈的走上前去，伸手在小阮的肩膀上揉了揉，又在她的脖颈揉了揉，等小阮吐出一口黑血之后，她的脸色才又恢复健康。
“以后不要乱吃东西，你若生病倒下，遭罪的不还是我？”
小阮脸红的低下头去。
陆茜好一会才恢复平静，随后疑惑的问道：“之前你可是炼出一颗连李夫人那种人都会来明抢的丹药，但如今怎么难道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吗？”
陆羽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很健康，因为这次炼丹，同样也洗练了我的身体，倒是比以前要强壮一些了。”
“那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陆羽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这种结果了。”他走到窗边，伸手推开轩窗，看着外面的群山郁郁葱葱，继续说道：“一年前，我写了一副字，被你拿去后便是你都不舍得把它显摆出去，之后我也尝试过再写出那种文字，却再也没有成功过。还记得当时我跟你说的理由吗？”
陆茜点头道：“当时小羽你说过，书法是艺术，艺术这种东西很苛刻，天赋重要，机遇更重要，天时地利人和，时辰重要，形势重要，遇事，心境，更是重中之重，稍有偏差便不会有所得。你还说过这世上有很多出名的艺术家，他们都是天赋异禀之人，在某个行业之中的造诣是世人无法比拟的，但却同样是这些人只能留下极少的作品，就是因为艺术跟技艺多寡、水平高低并无太大关系，那是偶然得之的东西，得之便是天幸，所以艺术又被人称为上天的恩赐。”
第115章 二师兄不二（）
陆羽点头，微笑，转身说道：“丹道一途我也不知自己天赋到底是高是低，但那一枚丹药真的是灵光一现而成。这么多天来我一直想要得到那草药，带着修为尽失的小阮来到这完全陌生的地方，见得全是陌生的人。我人生第一次处于不再被我掌控的人生，若说没有‘胆战心惊’那是不可能的，谨小慎微之下，我便不再是我了，说句有些丢脸的话，我很憋屈。”
陆羽尴尬一笑，继续道：“但紧接着，故友相见，本以高兴，又在那夜连番发生诸多事情，尤其你来了，好似家便在我身边，孤鸿之萍忽遇港湾，这心便安了。你踢倒丹炉，胡闹的再次给我带来了麻烦，而我也乐于给你解决这些麻烦，在那一刻”
陆羽目光温柔道：“说起来有些自私，看到你犯错，看到你笨笨的样子，我反而恢复了那种天下尽在掌握的感觉！就在那一刻，某种莫名的东西生平第一次出现在我的心中，天地之间灵气如臂使指，它们不再是被我吸收就消失无踪的存在，而像是我的故交挚友，我们在这天地之间相谈甚欢，举手投足间随心所欲，便是世间最难之事便也自觉可挥手平之！最终丹成，我也累个半死，但那终究是一时之感悟，超越我水平无数倍的炼制成了那枚丹药”
说到这里，陆羽转头看向苍天长叹道：“怪不得人说某件艺术品是‘天赐之物’，兴许那种能力真的是上天偶尔给你的，而终究不是你自己的，这是艺术家的幸运，也是艺术家的悲哀吧。我在丹道上，兴许就是一个艺术家，而不是那种丹师。”
陆茜似懂非懂，不过对陆羽所说的，她一来便感觉到了‘家’，她就特别的高兴。
不过依然很担心的说道：“那这丹药要是炼制不出来的话我怎么办呐？”
陆羽转过头看着她，很认真的看着，良久后才说道：“我教你四年，如今也是时候让你自己做一次决定，我想借此看我努力，也见你天赋，知你本心。”
陆茜的脸一下子就苦了起来，婴儿肥的脸挤成了苦瓜，撒娇的说道：“下一次不行吗？”
陆羽冲着她眨了两下眼睛，随后转过身说道：“当初真不应该把你身上的毒解了。”
陆茜赶忙摆手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我也不是一个只有被毒药逼迫才能有勇气的人，我我会让你知道，这四年光阴你并没有白耗！”
陆茜离开了陆羽的房间，她转头看了一眼，直觉自己可能在很久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再进来这里了。
随后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老老实实站在屋外的二师兄，别过头不看他，却问道：“说，为什么要跟着我，若不说清，今日便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
二师兄神色有些挣扎，直到陆茜的腿向前迈了一步，他突然一下跪倒在地，大声说道：“请陆香君收我为徒！”
陆茜转过身来，看着对方，对于对方的这个举动感到惊讶，却不惊慌。此事在她预料之中。
“收徒授业，或为传承衣钵，或为代子终老。而你太老了，我不可能指望你能给我养老送终，又不能指望你把我的衣钵继承下去，我为何要收你为徒？”
没有拒绝，却逼迫对方给她一个理由。
二师兄眯着眼睛沉声道：“弟子无能，恨自己早生华发！但即便弟子注定不能比师父您活得长久，但弟子却能解师父如今之困！”
陆茜这次真的很惊讶，她一直以为这个二师兄是那种为了丹道而变得木讷之人，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他的本性，却没有想到在这么多天中，他一直站在旁边不闻不语，却将所有事情都看在眼中，甚至心中早已有了解决之法，这
‘人不可貌相，若以直觉观人，终受其恶果。’
陆羽的话在陆茜心中回荡着，她再次自省。
“我如今有困？我怎么没有觉得？”
陆茜想要继续试探一下。
二师兄跪地不起，表情却一片狂喜之色，因为陆茜没有马上否定他，也没有再提收徒之事，若不提，便是默许！
“李夫人绝代佳人，名声却不好，不因女戒之事，而因她脾气古怪，为人霸道。那枚丹药一出，以李夫人的性子，要么夺丹，更多的丹药，要么临泽而渔，不求鱼而求渔，定要将师傅也夺了去，而门主表面为人低调严谨，实则胆怯懦弱，此事他未能决断，必然要将这皮球踢到师傅这里。所以师傅您才赶往药谷找来诸多药材，必然想要再次开炉炼丹，成那一品宣武丹的伟业，只不过师傅却空手而出，显然这丹药一事是不成了。那么师傅必将面临被李夫人掳走的危机，此为一困。师傅您夺天地造化之功，一夕之间以寻常草药炼制一品宣武，实乃天赋使然，但若想要再行此事却是不能，毕竟师傅您应是从未接触丹道，不通此法不明其理，这便是二困，两道困局自然已经将师傅您给困住了。”
陆茜真的被面前的这位二师兄给吓得不轻，之前那种木讷软弱，如今这般睿智明察明明便是两个人！能将这本性隐藏如此之深，岂是‘可怕’二字可言尽？
但她终究是习惯了的。家里就有一个还未到八岁的孩子，能将全天下事玩弄于鼓掌之间，早已把她的心智磨练的无比刚强。
“恩，此二困说的还真对不过你已经明知我不会真的炼丹，那炉丹药也是偶得，怎么还想要拜我为师？而且不惜对我这样的小姑娘下跪拜礼？”
二师兄沉声道：“因为您不知道丹圣究竟为何物！这天下世人，也早已不记得丹圣终究是何人！”
“哦？此话怎讲？”
“弟子早年偶得一本古书，残破不堪，只有稀松几行文字可见，却让弟子从一介提水杂役提升至这丹门二师兄的位置。师傅应该知晓，这丹门排位可完全是按照炼丹技艺的高低。此书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便是说明了一个道理，关于‘圣’一字的道理！”
第116章 月亮是太阳的眼（）
“圣人，一圣一人，但终究还是人。是人就要吃喝拉撒，是人就会恩爱情仇，是人也有贪欲，也有颓废，也有自怨自艾。俗一点说圣人吃饭也香，拉屎也臭，牙齿上也总会粘上生菜叶子，而圣人就是圣人。他们平时是人，一生只有在特定的几个地方，几个时间，才会是圣人。”
二师兄抬起头看着陆茜，眼神一片神圣道：“当师傅您手捧着那丹药的时候，您就是圣人，便是这丹门三百年以来第一位丹圣！也许之后在一段很长的时间内您都不能做出‘圣人’的事，但您终究是圣人。”
有句话没说，便是在二师兄眼中，陆茜早晚还会‘成圣’。
陆茜点了点头，冷声问道：“即便是这样，那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脱离现在的困境？”
二师兄却闭口不言。
陆茜眉头一皱，沉声道：“莫非你想用这件事要挟我收你为徒？”
二师兄却摇了摇头道：“弟子哪敢？只不过这便是方法。”
“这是什么恩？”
陆茜一愣，更是一惊，便思索了起来。
二师兄刚才做了什么？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