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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节

大宋好土匪-第2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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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之他严谨持重,年纪也在那里,自然有一种刚严气度,令人不得不敬服。

    鲁智深则是另外一种风格,大声说大声笑,骂骂咧咧的,倒是挺对那些丘八们的胃口,特别是在小种经略相公当过提辖官,这等资历也是硬气,有种天然的亲近感。

    有些混不吝的泼皮,油盐不进,他只要将他那根六十二斤重的混铁杖拿出来耍一耍,就能让人肃然起敬,不敢再多说一个不字。

第416章 活捉鼓上蚤() 
最有意思的是武松,对于那些不爽利的人,他就一个办法:“喝酒!”

    在他眼里,没有事情是喝一顿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喝两顿!

    当那些滑头被逼着连喝三天,每顿狂吐不止,而武松面色不改,还在大呼“不够不够!且进酒来!”时,基本上都会服服帖帖的了。

    士卒编伍已成,每天每夜,头领们毫不迟疑地开始令他们操演。操持演练的还是以呼延灼、董平、杨志等熟悉行伍规矩的降将为主。

    短短数日,新编的八千人马就已经依稀有了正规军的模样,令行禁止、旗帜鲜明、严整有威。

    众头领们如此尽心尽力,不完全是他们的道德品格有多高尚,很大程度上还是与程风跟他们的交待有关。

    虽然未来具体会怎样,程风描述得并不十分精确,大家都能从其言辞中感觉到:

    此人将会带着大伙儿干出一番泼天的事业!盘桓在梁山,拉扯出一支精兵,将来要有大用!

    这等前程,不是宋江提倡的招安投降、效忠朝廷能换来的,更不是晁盖所坚持的占山为王、大秤分金所能提供的。

    最令大家信服的是,程风这小子别看年轻,可他想干的每一件事都能干成!这种不动而已、动则必成的气势和能耐坚定了大家对他的信心!

    雷声千嶂落,雨色万峰来。随着狂风吹过,雨帘从山后漫过来,顷刻就把天地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程风将马车停靠在道边,在车厢里与扈三娘说着闲话,等待雨势稍缓再前进。

    扈三娘一身男装打扮,女态全无,看起来就像一个面冠如玉、修长挺拔的公子哥。

    他们已经出来五日了,眼见着离登州只有两日日程。夏天的天气跟孩儿脸似的,说变就变,看来选择马车而不是骑马是对的。

    歇了小半个时辰,雨势终于小了很多,程风披着蓑衣,赶着马车继续前行。

    行了一个时辰,驰过一个山口,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胶水县便出现在眼前。

    程风和扈三娘两人跳下马车,舒展身子,活动筋骨,一阵山风吹来,吹得他俩两腋生风、浑身舒泰。

    吹了会山风,两人便要上车继续前行,不经意间,程风瞧见马车后的车辙,怔了一怔。

    他敏锐地发现车辙较往常要深一些,这些天来,他天天赶着马车,对车辙的深度已相当熟悉,虽然只是极小的变化,但仍被经过特殊训练的他捕捉到了。

    “什么情况?!”他满腹怀疑地绕到车后,细细观察地面上的情况。

    不仅车辙深了稍许,而且地面上有一条细细的水线逶迤蜿蜒,由远及近,像条尾巴一样延伸进车底。

    程风很快断定这不是车厢上的残水,因为水线处于车厢的正中处。

    再一回想,刚刚停下来躲雨时,车身曾经有一瞬间的轻微晃动,原本以为是风吹的缘故。现在看来,是有人潜伏进车底。

    他不动声色地返回车厢,对扈三娘做出个噤声的手势,又指指车厢底部,用手语告诉她车厢下有人。

    这几日闲下来没事,程风便将特种部队里的那套手语教给她,以防碰上不允许发出声音的险恶环境,保持彼此之间的交流,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扈三娘先是一惊,紧接着手往身边的双刀摸去,程风将她的手一把按住,冲她摇了摇头。

    她大为不解,一双美目疑惑地看着他。

    程风冲她笑了笑,大声道:“娘子!且坐稳了!前面就是胶水县,咱们今晚就在那歇一歇!晚上你可要慰劳慰劳为夫。”

    扈三娘一张俊美的脸顿时羞得通红,啐了一句,低声嗔道:“胡说些什么呢?!”

    程风赶着马车直奔胶水县,进城之后踅摸了一番,找条窄小的街巷钻了进去。

    这条街巷甚为狭窄,堪堪只容一辆马车经过,程风小心地驾着马车,打算到了偏僻处把马车停下来,与扈三娘一道,一前一后地将隐藏在车身下的人堵住。

    突然见路上中间有一堆狗粪,他狭促心起,将马车车身当当正正地停在那堆狗粪之上,故意高声道:“娘子!为夫累了,且在这里歇一歇!”

    随即向扈三娘做个手势,两人各携了刀,气定神闲地侯在马车前后。

    过了半晌,程风实在忍不住了,真是低估了这位兄台的忍耐力……

    他用刀鞘敲了敲车身,慢条斯理地道:“车底下的这位,自个儿出来吧!我真算是服了,这么臭的狗粪,都把你熏不出来!”

    须臾,只听车身底下窸窸窣窣地响动,从下面钻出个干瘦的身影。

    程风见那人尖嘴猴腮、眉浓眼鲜,两撇鼠尾须,正是同寨的头领时迁,再看他满脸憋得通红,一脸悲痛欲绝的神色,不仅有些好笑。

    程风强忍着笑,问道:“时迁兄弟!怎么是你?!”

    时迁捏着鼻子,讪讪地道:“小弟,奉宋公明哥哥之命,暗中保护两位头领到登州。”

    程风心中暗骂一句:“特么的,有你这样暗中保护的吗?老子要是一时性起在路上来个车震,岂不是便宜了你这厮!”

    还不待他说话,却听扈三娘刷地拔出双刀,羞恼地道:“时头领好不晓事!我们夫妻俩赶路,你潜在车下却是何道理?!

    若是说些体己话,都要被你听了传出去!我扈三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今日…今日你非给我一个交代不可!”

    时迁哭丧个脸,冲着扈三娘双手不停地躬身作揖,道:“三娘子息怒!三娘子息怒!时迁一时糊涂,办错了事情,再也不敢了!”

    他一作揖,身子上下扇动,一股恶臭就扇了过去,扈三娘忙捂住鼻子,一跺脚,恨恨地道:“臭死了!快滚!有多远滚多远去!”

    时迁如蒙大赦,转身就想溜走,却被程风叫住,“等等!”

    时迁忐忑地停下脚步,见程风对扈三娘柔声道:“三娘,算了!都是泊里的头领,时兄弟也是奉命行事,只是事情办得不太妥当而已。

    这样吧,让时兄弟跟咱们一块上路吧,不过是暗中保护变明里保护而已。正好为夫可以歇一歇,让时兄弟帮忙赶两天车。”

第417章 上船() 
扈三娘听了,一脸不情愿,正要张嘴欲言,却见程风冲她眨眨眼睛,知道他另有谋划,只好无奈地道:“全凭官人做主!”

    忽然她又板着脸,捂着鼻子,对时迁没好气地道:“先去浴所洗干净了再上车。”

    时迁忙不迭地作揖答应,脸上赔着笑容,心里却暗暗叫苦,不知怎么搞的,自己惹得一身臭,还成了他俩的车夫……

    程风赶着马车载着扈三娘,时迁跟在车旁步行,三人找到一处客栈住下歇马。

    宋人大都爱洁净,一般街道里都设有冷水浴场,每日早起非浴后不进食。这些浴堂通常设在茶馆、客栈附近,方便客人们浴后饮茶休息。

    扈三娘脸若冰霜,厌恶地看着时迁灰溜溜地走进客栈旁的浴所,不解地问道:“官人,这等无耻之徒为何将他留在身边,三娘看着都恶心!”

    程风笑了笑,道:“时迁奉宋江之命,说是暗中保护咱们,我看恐怕是想监视咱们,具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还不得而知。

    他一身好轻功,飞檐走壁、来去无踪,若将他放走,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心里发毛。还不如将他按在咱们身边,天天在咱们眼前赶车,这样反而踏实。”

    扈三娘一听他这样说,心中顿时释然,巧笑嫣然地道:“官人比三娘聪明多了!三娘愚笨,竟然想不到这层意思。”

    程风把头一扬,装腔作势地道:“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与我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了,怎么没见你变聪明?”

    扈三娘推了他一把,嗔笑道:“蹬鼻子上脸了!”忽然转脸甜甜地瞧着他,红着脸道:“官人,你之前说晚上要我好好慰劳慰劳你,不知。。。不知怎么个慰劳法啊?!”

    程风冲她呲牙一笑,道:“当然是你值夜,我睡觉!有时迁在身边,我可不敢两人同时都睡着。”

    “哼!”扈三娘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此时,正好看见时迁洗完澡抱着一堆衣服笑嘻嘻地从浴所出来,她没好气地喝道:“滚回去!再洗一遍!”

    时迁忙不迭地答应,自认倒霉,哭丧着脸又进了浴所,心中郁闷不已:“这扈三娘子怎的如此爱洁净?俺的皮都快搓掉一层下来了。。。。。。”

    次日,三人上路向登州蓬莱赶去,时迁驾着马车,程风和扈三娘在车里说着闲话、吃着瓜果、喝着茶水,好不惬意。

    程风细想一下,觉得宋江挺好,神助攻送来了一个免费劳动力,省得自己天天在车外风吹日晒。

    如此行了三日,一行到了蓬莱县。

    孙立当了几年登州兵马提辖,对其辖区下的三教九流、车行船帮都很熟悉。

    程风按照他给的一个地址,径直寻到了一家船行,打听到明日正好有一艘船前往辽东,当下便付了定金,要了两个位置。

    时迁见他俩料理完船务、行程已定,向他俩叉手行礼,笑道:“程头领、三娘子,既然你们安全到了登州,俺也就放心了。俺还要赶回去向公明哥哥复命,就此告别了!”

    程风拱手回礼,笑道:“有劳时兄!这几天辛苦你了!”

    “告辞!”时迁想着这几天的悲催经历,话不再多说,飞也似地赶紧离去。

    程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眉头微蹙,陷入沉思。

    扈三娘不解地问道:“官人,有心事?那腌臜货色走了,不应该高兴才对吗?”

    “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但不知道哪里不对劲……”程风沉吟着,忽然展颜笑道:

    “不想了!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吧!走!蓬莱多产海鲜,咱们找个酒家尝尝鲜去!”

    次日,程风和扈三娘赶了个大早,顺利上了船,天没亮就启程了。他俩已换了一身短褐,这是普通百姓出远门的寻常打扮。

    上了船,灯光昏暗,看不清人脸。他俩便往船舱狭角里一缩,就不再动弹了,眯着眼闭目养神,看那样子,还真像谨小慎微的小生意人。

    待天光微明,程风下意识地打量起同船的旅客来。

    这船不小,船舱里或躺或坐,满塞了二十多人,除了一位满脸皱纹、须发皆白的老者,其余的大都是手大脚粗的粗豪汉子。

    坐在他正对面的,是一位身材粗壮,肤色黢黑的汉子,四十多岁,脸上微微生些横肉,目光既凌厉,又透着些狡狯,有些江湖匪气,好象经常风尘仆仆地在外行走,是其中七、八条汉子的头儿。另外十来人以那老者唯马首是瞻。

    “这些人都是成群结队的,自己和三娘势单力薄啊!”程风见状,不由心生警惕。

    他假意舒展了下身子,又探身向外看去,舱外波光粼粼,一望无垠,丝毫不见陆地的踪影。船已经驶入深海了!

    船上的空间总共就这样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大家彼此之间多少熟悉了些。

    程风已经了解到,那老者叫佟忠宁,做的是北珠的买卖。那个大汉是行走关外的参客,叫段朔。

    北珠和人参别看在当地卖不上大价钱,可在关内都是价值极高的货物,来往行走一趟所获利润颇丰。

    宋国和女真之间的贸易,本来都是走的陆路,因为辽金交战,商路断绝,这才被迫走风险更大的海路。

    说有风险那是相对的,海上主要还是怕遇上暴风雨翻船,但也好过走陆路。陆路穿越辽金两国,不仅有可能遭遇兵灾,而且一路上官禁松弛、马贼频出,闹不好就得掉脑袋。

    这些人看着粗俗不堪,出手却极阔绰。在船上并无什么花销,这点原本看不出来,可旅途寂寞,那些汉子闲着无事,经常赌钱消磨时光,往往一天输赢在十几贯钱之巨。

    程风有时也笑眯眯地站在一旁瞧上一眼,他们也邀请他一起耍,可他都笑着婉拒了,一副有贼心没贼胆的样子,与他普通的衣着打扮比较相衬。

    他考虑的是,一旦赌上了容易暴露钱财,他身上带了十条蒜条金,若被人瞧了去,恐怕会起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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