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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

明末火器称王-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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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其他的情报人员,则都由冯虎负责招募。金士麒只指导了一些他所知道的散乱常识,譬如“人员单线联络”、“双重信息来源”等知识。

    金士麒初到迁江时,曾招募了几个当地人作为助手并打探当地的情况。如今大多数人都已经重回到原先的生活中去。譬如李六月老头,他常年在码头上,驾船、拉纤、看船、卖瓜子,接触的人多,知道的也多。就像后世的出租车司机一样,这种人正是充当线人的好苗子。

    金士麒不会放过他们。

    冯虎拿了线人名单,挨个找了一遍。“你是李六月?你知道我是谁。”

    “啊,冯军爷,是什么风”

    “别说废话,老李,你以后想怎样?”

    “军爷,我就想安度晚年,不想冒风险,军爷你饶了我吧。”

    “好,不用你冒风险,只要帮我留意风声就可以。”冯虎丢下一锭银子,“你被录用了,明天来水营军情司三课报到。”

    天启六年,七月十八ri,宜开市、宜安床、宜造船、宜祭祀、宜宜一切。上上大吉。

    迁江藏宝港上旗帜飘扬,200水兵列队,两条大船妆点鲜花。这天是柳州水营成立的大ri子。到场嘉宾很多!

    与此同时,柳州的水营千总吴永博也抵达了藏宝港。他乘坐的是金士麒花了200两银子买下来又花了60两银子修缮的那条大河运船。那条大船不但被油漆一新,还树立的两根桅杆。船舷上还多设立了一些桨位,安排了20个cāo桨手。

    过两ri,金士麒和吴永博将乘此船前往广州。

    金士麒向众人介绍千总吴永博,又介绍那条80料的翻新船,“等我们到了广州,照着这个模式造几十条。”

    姚孟阳便问金士麒,是否给它起个名字?

    “早就想好了,叫‘天野’。”金士麒指着那条船,“以后船多了,就叫天野二号、三号、四号一百号。”

    说话间,吉时已到。

    众人祭拜了岳王爷、妈祖、龙王、花婆娘娘、河神诸位有关的大员,金士麒默念着波塞冬和埃吉尔,姚孟阳笑着说是否也给财神爷设一套碗筷

    忽然间,岸上雷声连绵,百铳齐鸣!

    在万众瞩目下,水营中军帐前、龙泽号、武腾号、天野号上纷纷升起了新旗帜。那旗上绣着“柳州水营”四个黑sè大字,那是一面与龙武营相同的海蓝sè的大旗。

    那旗上还画着一个很欢乐的图案:一只大喜鹊。

    望着那只喜鹊,水手们感慨万分、泪流满面、面sècháo红。他们知道这个图案是为了纪念半年前的喜鹊号,那条临时皮凑的皮划子——它迎着夜sè出击,在冰海中挣扎前行,它冒着箭雨和火海杀向建奴大军,赢得了空前的功勋。

    曾经的喜鹊号,已经被命名为“靖海神威俘虏大将军”,正养在běi jing的某处殿堂里落灰吧!

    真正的大喜鹊,将翱翔在广西的山川河流之间,运私盐、运铜铁、赚取真金白银这个不能说太细。

    “龙武的英灵们,你的儿子们又将起航了!”金士麒暗叹着,“这支水营眼下还只在河湾里折腾,但不多时,我们将重回海洋,重新杀向辽东的冰海!”

    金士麒越想越感动,又有点想哭。

    查应才拍着他的肩膀,“金都司,讲几句吧!”

    “算了,我嘴笨”金士麒推脱着,正在琢磨着发言稿,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惊呼——

    只见上游的河湾里冲出一条奇怪的船,好象是个竹筏子,又浸没在河水里。那上面还有几个人影正在互相厮打着。眼看着那条怪船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天野号!”金士麒发布了柳州水营诞生的第一条战斗命令:“拦截!”;

第91章 前往广州() 
那条奇怪的“筏子”顺流而下,突兀地出现在柳州水营的典礼上,金士麒立刻命令天野号拦截。

    天野号的兵丁们一愣,齐齐望着带他们而来的千总吴永博。吴永博忙招呼他们立刻执行命令,那些水手们才缓过神儿来,纷纷跳上大船cāo桨出发。“缆绳!”有人喊道,“缆绳还没解开。”

    一片手忙脚乱。

    吴永博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些水手都是他从柳州带过来的,从小就生活在和平环境中,不适应这个快节奏。吴永博冲金士麒一包拳,低声问:“都司,这是你安排的演习吗?”

    “真不是。”金士麒回答。不过他心里却是想借此看看那些本地的柳州水手的表现。

    说话间,那个筏子又漂近了许多,可以看清上面是两伙人在拼斗,都是山民。其中一方是两个持桨的汉子,另外一伙竟然是4个男孩。男孩都是10岁出头的样子,都光着身子。那些人互相撕扯着踢打着,用桨和竹竿互相砸,好像在争夺筏子的控制权。

    天野号虽然启动速度慢,但划起来却很迅猛。20个桨手要找回颜面,都卖力地划得水花四溅。那船像大鳄一般逆流而去,径直冲向那竹筏。“小心啊!”“撞啦!”眼看着前面越来越近,桨手们慌忙反身也来不及了竟然“咚”第一声撞在了那筏子上。

    那筏子顿时就崩裂开来,只见黑漆漆的碎石一样的东西从那竹排之间翻落河面。原来那是用竹排简单扎制的一个浮箱,里面装的竟然是煤。

    筏子上的那些山民也全都纷纷落水,那两个成年汉子就拼命往对岸游。另外几个男孩却互相拉扯着重新爬到半截竹筏上。他们哇哇乱叫着cāo起竹竿抵抗着水兵,还要把剩下的半截竹筏往回划去。水兵们打也不是、杀也不是,语言也不通,只能划着大船顶着那半截竹筏。

    最后还是“夜莺中队”出动了两条小舢板,抛出铁钩挂住那竹筏子,又丢出渔网罩住那几个男孩,把他们一一擒获。那两个成年人倒是游到了对岸上,撒腿跑掉了。

    一场挺喜庆的“水营成立典礼”就被搅和了。不过岸上的水兵们看着热闹都挺开心,就像小学生看到野猫跑到教室里来那种感觉一样。

    夜莺中队带着4个少年返航,把他们丢在岸上。他们还犹自挣扎着,又骂又打又咬人。人们这才发现,他们身上都有鞭痕,几个人的脚踝还都用一根粗麻绳捆成一串。他们抓着石头乱砸,就像几头小狼一样,水兵们根本接近不得。

    金士麒使出了杀手锏,“冯虎,把那篮包子给他们。”

    “那是给岳王的。”

    “岳爷爷是小气的人嘛?”

    一篮肉包子,立刻把几个男孩打垮了。他们纷纷抢上来狼吞虎咽,很是可怜。金士麒又招来他的小女婢白莎,就是前些ri子蓝犸送他的那两个山民小妹子中的一个,让她过去问问。

    “他们光屁股,我不去。”白莎那小妞急道。

    “你别盯着看嘛!”金士麒怒道,他身边的小妞子都是倔xing子的。待老爷从广州回来了,要好好调教她们一番。

    白莎扭捏地过去问了,那几个少年躲闪了一阵子,才cāo着山民的“呱啦呱啦”的土话说他们的来历。他们竟然是蓝犸大王北坡寨的孩子,他们的父兄都在半月前的那场山寨内战中死掉了,他们就变成没家的野娃娃。

    金士麒有些伤感,“冯虎,把那篮水果也拿来,妈祖娘娘不会怪我们。”

    那些男孩过得苦,就四处盗窃。前些天被村子里的首领抓起来,卖给远处的铜头寨干苦活,去挖煤,苦不堪言。他们就悄悄躲在河水里,扒着这条运煤竹筏逃了出来。本以为这竹筏会在北坡寨靠岸,没成想半路被发现,他们就跟船上人打了起来,最后坐过站了。结果现在就在这里吃包子了,也挺好的。

    金士麒他们早就知道当地山上产煤,蓝犸曾经说他的北坡寨产煤最多,并以每石3钱银子的价格给卖给藏宝港。这比金士麒在广州打听到的市场价便宜很多。现在再一了解,才知道蓝犸的煤其实是跟铜头寨买的,进价才1钱5。蓝犸这老小子,转手就赚了一倍的利润。

    那几个孩子说铜头寨的那片山上有几百人在挖煤,半数都是他们这种十几岁的男娃子,都是从各寨买来的奴工。前些ri的十寨内斗中铜头寨站在了猛坎那一边,属于敌对的一派,因此被排除在“藏宝港建设计划”之外,没成想背后竟与蓝犸勾搭在了一起。

    煤是个好东西,在这个时代相当于后世的石油资源。虽然蓝犸给的价格也还算厚道,但金士麒的不能让这重要资源掌控在别人手里,他要有所作为。目前他们与蓝犸等寨子还处于蜜月期,不能挑起事端。金士麒便与查应才等人现场交流了一番,最后叫冯虎过来,令他们军情司对铜头寨进行详细探查。

    这一次冯虎不跟随金士麒去广州。他的军情司初建,当前任务是侦查山民的十个大寨,尤其是蛮王猛坎的红蹄寨,现在铜头寨也被提到了同等的权重上。

    最后冯虎又问:“那几个娃娃怎么办?”

    金士麒又看着那几个小男孩,他们已经围上了麻布遮挡住要害,都乐滋滋地坐在河边啃着妈祖娘娘赐予的水果。过去的半月里经历了那么多悲伤苦难,他们却坚强地活下来,真是小而顽强的家伙们。

    金士麒心中一热,“安顿在水营里,此事别声张。费用从我府里支取。”金士麒做了一个重要决定,“算我的家丁。”

    “家丁?”

    “没错,我要把他们养大,做我的近卫。”

    金士麒作出的决定无人质疑,4个小男孩安顿在水营里。金府的孙管家还特意来cāo办了各种细节,并指定白莎每天过来教他们汉话。

    金士麒那天午后便启程去广州。临行前自然是忙忙碌碌,如何饯别、如何与莫儿依依不舍、如何对水营和建设中的各项事务百般叮嘱不再细表。他罗嗦了一个时辰嗓子都沙哑了,临行前还握住查应才的手,“查兄啊,月底的时候那银子一定要按时给山民啊,咱的信誉可不能丢啊!”

    “快上船吧,这事儿你说第四遍了。”

    “两座大吊桥,等我回来再剪彩啊!”

    “知道知道,你一路顺风。”

    “还有甘蔗,我听说旁边来宾县就有种甘蔗的,一定帮我买一批”

    “吴千总,快开船吧,天都要黑了!”

    七月十八ri那天下午,天野号高悬着柳州水营旗帜,又升起了一道小帆,借着风势、水势,顺流而下,前往1400里之外的广州。

    船上除了都司金士麒、千总吴永博之外,还有两位新升任的军官。

    一位名叫刘东升,他本是龙泽号的船长,因为熟悉船只技术,又能写会算、能说会道,被提拔为水营“军备司”把总,负责船只制造事宜。他还带着4名懂技术的水兵,还有3名从柳州请来的船工。有这一小队“技术人员”在侧,金士麒就不怕被广州船厂的商人们哄骗了。

    另一位是金士麒的新任私兵百总,王莱。他本是金府里看门的大旗长,当初目睹过金士麒被莫儿咬得飙血之后又与吴三桂比箭的一幕,是金士麒的老相识了。但这家伙运气差其实是运气好,没赶上辽东一战,因此没有战功。直到金府的大部分私兵都转职去了“迁江陆营”,金士麒手下只剩下了30个私兵可用,这位王旗长才升职为百总。此次去广州,他带了8个私兵。

    天野号已经被改造一新,增加了一层甲板,变成了双层结构。

    下面是20名划桨手的cāo作区域。上甲板顶上还撑起3丈长的硬棚,里面排了6间铺位给军官。只要打开各铺之间的竹子屏风,船舱里就灌满了穿堂风,很是舒畅。至于兵丁和水手们只能睡在下甲板,满船洋溢着男人的气息。

    一路上,金士麒与吴永博算是亲密接触了一番,增进了很多感情。

    上船之后,吴永博下令水手们jing神一点。天野号顺流而下,出了柳州便是浔州,那是“大藤峡”地界,那一带最近乱起来了。

    这些年大明的气运很差,各地的战事可谓是“连锁反应”。先是辽东建奴闹起来,朝廷被迫四处调兵。四川的jing兵被调走之后,结果贵州压不住了,有了奢安之乱,到现在还沦陷着半个省。为了剿杀奢安,又调云南广西的兵马,结果云南广西又空虚了,各地的山民也爆起了。

    吴永博向金士麒透露一条重要消息:广西浔州有个山大王,名叫胡扶龙,听说最近已经攻了县城造反了。

    “要打仗了?”金士麒惊呼。“好呀。”

    “消息还没确定。打也没那么快,出兵也要明年了。”

    “明年?还有半年准备时间,好啊。”

    吴永博盯着金士麒,看着那一张兴致盎然的大长脸,“都司怎么这么欢畅?”

    “咱们也是水营啊。”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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