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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唐太保-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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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太保耸了耸肩,他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师父为何会对佛这般仇视,他说道:“师父,我可以下山了吗?”

    释决和尚挥了挥手,表示可以,唐太保破天荒地对他作揖,然后转身便朝着那条二师兄踏出来的小径下山去了。

    释决和尚目光深邃地看着金佛庙,喝了一口酒,吧唧一口,摇摇头,又笑了几声,却始终未说一句。

第73章 排场() 
江东烂陀寺门口,一个家丁模样打扮的浪荡子。斜靠在一边的石柱上,手里捧着一把瓜子,一边磕着一边笑嘻嘻地看着来往的女香客。尤其是那一脸可遇不可求的遭乱麻子,笑起来简直是最低劣的市井流氓,不过好在这里是江东最大的佛寺,这个浪荡子还不敢随意把瓜子壳乱扔。

    浪荡子身边站着一个鹰钩鼻老者,面无表情地看着来来往往的香客。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在鹰钩鼻老者周围毕恭毕敬地站着几位年岁不小的和尚,一些经常来烂陀寺烧香的香客为之侧目,因为这几个和尚是烂陀寺里辈分不低的高僧。而这几位辈分不低,在佛道造诣颇深的高僧,居然恭敬地站在面前的这个并不高大,样貌普通的鹰钩鼻老者周围。让人不得不猜测这位鹰钩鼻老者的身份。

    嗑瓜子的麻子脸浪荡子东张西望,时不时地往寺里面瞧两眼,惹来不少被吓到的女香客的白眼。不过这麻子脸浪荡子的脸皮显然够厚,尽管遭了不少白眼,依旧傻乐地磕着瓜子,过了这么久,被一群细皮嫩肉的大姑娘小媳妇盯着看还是头一遭。

    对于这位太师府新来的家丁,鹰钩鼻老者对他有些丢人现眼的行径也有些无奈,但毕竟是太师亲口吩咐他来的的,自己也不好说这位家丁什么,只能站得远一些,以免让别人知道他们是一起的。而那几位烂陀寺的高僧,也都心有灵犀地离这位遭尽白眼的麻子脸远一些。

    不料这位不识趣的麻子脸浪荡子笑嘻嘻地跑过来,对着鹰钩鼻老者道:“前辈,太保兄弟怎么那么墨迹,你看我都磕了几把瓜子了!”

    鹰钩鼻老者勉强挤出一丝笑脸,面对这个不知来历的新家丁,他还是给足了面子,作为华府的客卿,理应让家丁们对其毕恭毕敬,这位倒好,自来熟地贴着脸上来,以他毒辣的眼光,也看不出这位家丁的特别之处。既不是习武之人,也不是什么学识渊博之辈,看起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百姓。

    华府的客卿,鹰钩鼻老者杨松道:“唐客卿可能有事耽搁了,不妨再等等。”

    一脸麻子的家丁伸出一把瓜子,问道:“前辈,要不?我这还有很多,都是给太保兄弟路上解乏带你。”

    杨松笑道:“二狗兄弟就不必考虑老朽了,人老了,这牙也松了。”对于这位华府新来的家丁王二狗,杨松可是真的没有半点客卿的架子,一来他看不出这位王二狗的特别之处,二来这位王二狗又与华府新客卿唐太保有着不俗的关系。唐太保可是从教书先生一跃成为华府的客卿,又是此番太师府的代表,在华府可谓是炙手可热,不过这位唐客卿本人并不知道罢了。

    王二狗又把瓜子伸到几位高僧面前,“几位大师,都来一把?”

    烂陀寺的几位高僧,对这位热情得有些过分的华府家丁也是无可奈何,一个劲地说阿尼陀佛。

    王二狗缩了手,嘀咕道:“每天都是面对这些无趣的秃头,我兄弟可得多寂寞,还不如当个太师府教书先生来得痛快!”

    “二狗!”一道声音传来,王二狗激动回头,只见烂陀寺门口,站着一位有着一对迷人的丹凤眸子的美男子,白衣黑步履,两鬓长发随风轻轻拂动,惹得不少来烂陀寺烧香礼佛的女香客侧目。然而这位美男子丝毫不在意周围女香客的瞩目,快步跑向那位她们深恶痛绝的麻脸家丁,直接来了一个熊抱,瓜子撒了一地。

    杨松眼神怪异地看着这一地的瓜子,再看着被举高的王二狗,暗叹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书先生何时变得这般有力。想来华太师看好的人绝非等闲之辈,杨松在江湖上混迹多年,多一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自然懂得,何况由于年轻的时候过于桀骜不驯,吃了不少苦头,如今越活越滑头,不然按他在江湖上可以称之为宗师级别的人物,又怎么会屈膝去做任人差遣的客卿呢!

    “太保兄弟,你力气怎么变得这么大!”王二狗惊讶地看着把他熊抱起来的唐太保。可他却不知道又多少双幽怨的眼睛正在看着他,也在看着唐太保,可惜了这位翩翩美公子,居然好这一口!

    唐太保笑着把王二狗放下,王二狗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一个可以碰杯说胡话的朋友。见到是王二狗来接他去赴会,自然愉快得很,而且他还看到与他有着一面之缘的华府客卿杨松,杨松的实力他未曾亲眼所见,可是就他能一人擒杀三个把华府家丁弄得有些焦头烂额的细雨流花银针高手,可见其身手的不俗。有这么一位高手护在左右,这趟赴会唐太保自然不会担心细雨流花高手的袭击。

    杨松对这位新晋的华府客卿拱手笑道:“多日不见,唐客卿已是今非昔比,杨某眼拙,唐客卿修的可是内力?”

    唐太保惊讶于杨松眼光的毒辣,他这些天来修的一卷《金刚证道》的译本,正是修内力。唐太保丝毫不吝啬地点点头,对于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杨松,他的印象不差,且不说此人身手了得,就是做人也滑头得很,能以人为善,绝不与人为恶。

    杨松再度作揖,道:“此番还请唐客卿多多指教。”

    唐太保作揖回礼,道:“还请您老多指教才是。”他看向身旁几位烂陀寺的高僧,笑道:“几位也要跟我们一起去吗?”论辈分,唐太保是他们几位六七十岁的老头的小师叔。几位烂陀寺的高僧道了句阿尼陀佛,为首的一位高僧道:“小师叔一路好走,我等在寺里为小师叔诵经念佛。”

    王二狗对这几位叫小他们几轮的唐太保为小师叔,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的高僧佩服至极。他认为自己的脸皮已经够厚了,再看着这几位态度认真到极致的高僧,两相对比,王二狗自叹不如。

    唐太保也无奈,面对比自己大上几轮,却认真地叫自己为小师叔的高僧,他实在说不出哪点不好来。唐太保道:“不劳烦几位了,我等这就出发。”

    几位高僧齐声道:“恭送小师叔。”这一声把唐太保叫得有些语塞,他转头看向王二狗,问道:“既然要去赴会,怎么不见牛车代步,至少来三匹马也行。”

    王二狗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管家说你没其他要求,她就没有给我们备什么牛车马车之类的。”

    “所以那个婆娘来我们走着去?”唐太保有些错愕地看着王二狗。

    “管家还说,怎么去是我们的事,只要不在宴会上丢太师府的脸就行。”王二狗无奈道,他不知道唐太保哪点惹到那位姑奶奶。

    唐太保咬咬牙,道:“那婆娘就不怕我们三人迟到吗?”

    “管家还说了,上一回你也是晚到,让太师府挽回些脸面,这回你也可以迟些去,这样太师府的面子岂不是更大。”

    唐太保捂着额头,这回能一样吗?上次是有华平安这个堂堂华府少爷在身边,他才可以这么冲,如今只是一位华府的客卿去,相比之下身份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若是这回他唐太保还敢摆谱,丢的只是他自己的脸。

    “走走走,赶紧带我去,这婆娘,回来再找她算账!”

    杨松看着唐太保焦头烂额的模样,只是摇头笑了笑,这位唐客卿与太师府的管家之间的磕磕绊绊,他也有些耳闻,不过这都是年轻人之间的赌气,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好好看戏就行。

    “二狗,你快去备辆马车,要最便宜的。”唐太保道。

    王二狗苦着脸道:“咋还最便宜的?好歹我们也是太师府的人,怎么不讲究点排场?”

    “讲什么排场?就是把你卖个,也抵不过那些大族的一只马蹄,钱要花在刀刃上,能不败家就别费那些钱。”

    王二狗点头离去,唐太保笑嘻嘻地看着杨松,乐呵道:“委屈杨客卿了。”

    杨松笑道:“老朽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人,有辆代步的马车就行,排场不排场的,都是些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唐太保笑了笑,对这位杨客卿又亲近了几分。

第74章 小人物() 
“难得雁儿姑娘亲自作陪,实在是我项林瑜梁的荣幸,来,我在此敬雁儿姑娘一杯。”项林瑜梁高举酒杯,落雁儿眼眸流转着迷人的水波,望着窗外水流平缓的一寸江,款款笑道:“就怕雁儿这杯酒喝了,太师府的教书先生又来掀酒桌,雁儿实在是不敢喝这酒。”

    项林瑜梁摇摇头,自顾自喝了一杯,笑道:“唐先生为人直爽,当时我们做得确实不妥,才有这般小矛盾,今日有雁儿姑娘作陪,想来那唐先生也不至于为难我们诸位。”

    落雁儿抿嘴一笑,没有多做言语,一旁的慕容意忠叹气道:“可惜文诚兄去了长安,少了他的笑声,确实有些不习惯。”也不知道这位爱和稀泥的慕容公子是否真的舍不得那臭名昭著的文诚。只见得他望着一寸江,举杯喝酒。

    一旁的姑苏琼笑了笑,道:“上个月家父从长安命人捎来几罐五花茶,味道奇香,今日特地带了一罐过来,想请各位尝尝。”说话间只见两名丫鬟上前,一人双手捧着一个小陶瓷罐,一人捧着一套红色的精美茶具。

    落雁儿展眉一笑,道:“姑苏妹妹劳心了,玉儿,吩咐下去,拿着前几日买的桂花糕来,不能亏待了这好茶。”

    “是!”中人之资的贴身丫鬟玉儿款款退下。

    有着羞花之资的姑苏琼,还有落雁之猫的落雁儿,一言一语,气氛和睦,这是多少士子一生都无法亲眼看见的。而这其中的文章,也就有在场的项林瑜梁和老好人慕容意忠,还有那位姗姗来迟的唐客卿能看出一二。

    凤栖梧内,再没有人挤人的文人骚客,或者身段婀娜的世族女子,自好摆谱的文诚去了长安。江东百姓无不雀跃,可是很快他们就知道,文诚这个死胖子虽然可恨,却也有其可用之处。臭名昭著的死胖子终于走了,那些平时被压了一头的纨绔子弟又开始出来作威作福,而且变本加厉,文诚在江东的时候他们不敢过于威风,毕竟谁也不想抢了这位大纨绔的风头。现在文诚走了,憋了十几年的江东纨绔们终于可以出来耍耍威风,摆摆架子,告诉百姓们谁才是爷,结果苦的还是江东百姓。

    初五的四大家族弟子与太师府少爷的会面自文诚走后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大操大办。此次会面选在了凤栖梧的一间雅间,与其余雅间不同的是,从这间雅间的窗户可以直接看到一寸江的江景,感受徐徐江风,好不惬意。

    凤栖梧的龟公正在门外招揽一些路过的商贾官爷,凤栖梧名声在外,不屑于用本家的清伶花魁来招揽,就怕一些浑身烂肉又不肯出钱的富贵老爷趁机揩油,而自己又不能说三道四,江东势力盘根交错,若是得罪了一个后台不小的富贵老爷,就算是凤栖梧也不敢保证能继续在江东待下去。

    远处一辆由一匹跛马拿着的破马车,一路上“吱吱呀呀”地走过来,赶车的是一个一脸麻子,看到一些路过的有些姿色的姑娘就色眯眯的浪荡子,嘴里还不断念叨着驾驾驾,奈何跛马并不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变成一匹快马。破旧破车依旧晃晃荡荡地引进着。

    不少世家子弟,文人墨客纷纷讥笑,看着这一辆“吱吱呀呀”的破马车,嘲笑不断。在江东,有些出门爱面子,却又买不起马车的寒门,都会出钱租一辆马车充充面子,可就算是那些寒门子弟,也不会租一辆这么丢人现眼的马车。

    “这话说得好,打肿脸充胖子,李兄,你看那辆马车,是用来拉人的还是用来拉夜香的?”

    那名叫李兄的公子哥展开一把桃花扇,颇有风度地扇了几下,笑道:“当然是拉人,哪有马车用来拉夜香的道理?张兄,您再仔细想想,李某说得可有理?”

    那名张姓公子哥笑道:“是张某少见多寡了,这么些年来,还是头回见过这种马车,也不知道这车里坐的是谁,小心张某一个喷嚏给打散了,到时候还得赔上几个子。”

    这两位李姓张姓公子身边跟着几位大家闺秀,这几个都是在江东名望颇高的世族子女,此番出来也是为了加深各个家族间的关系,虽然比不上那四大家族与华府的会面,但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瞩目。

    几位女子都是那些眼高于顶的大家闺秀,身段婀娜,各有千秋,对这辆只会“吱吱呀呀”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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